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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警笛声四起,所有闸门瞬间落锁,但是大部分犯人都在食堂吃饭,听见警报就炸了窝,有人带头造反,唯恐天下不乱的犯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拿起餐盘痛殴狱警,监区内的狱警并不带枪,只配发橡胶警棍,被犯人们夺了去,打了个头破血流。
犯人们抢了钥匙打开门,冲出食堂,涌进了防风的空地上,四面塔楼上的警卫不断开枪,不时有犯人中弹倒地,但是所有人都兴奋万分,拼命地喊着,跳着,因为他们头顶有一架象征着自由的直升机。
刘汉东操纵着直升机,寻找个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子弹敲打在直升机舱门上,他丝毫无惧,狱警用的是雷明顿猎枪,打人效果好,穿透力并不强。
巴恩斯捂着骨折的鼻梁骨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自己租来的直升机正在玩高难度动作,距离地面就两三米的距离,子弹打得火星四溅,下面一堆犯人疯狂的跳跃着,企图抓住直升机起落架,最终有几个身高力强的家伙爬了上去,又被下面的人拽了下去,场面乱糟糟一团。
大队持枪警卫终于冲了过来,前面是盾牌手,后面是拿着M16自动步枪和霰弹枪的枪手,先朝天鸣枪,然后向人射击,强力镇压。
直升机见势不妙,拖着两个人飞走了,巴恩斯知道自己被刘汉东利用了,愤恨无比,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用一连串的痛骂抒发情怀。
经调查,监狱发生暴动是蓄谋已久的事情,和巴恩斯无关,他只是凑巧提供了交通工具而已,据说和刘汉东一起逃走的两个人,都是墨西哥有名的大毒枭。
……
一周后,正在兰利大楼伏案打字的巴恩斯先生,他的手机颤动起来,显示是里约热内卢打来的电话。
巴恩斯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约翰·林奇先生,我是刘汉东,现在我们可以认真谈一下合作事宜了。”
“你觉得我们还能愉快的合作么?”巴恩斯忍不住质问。
刘汉东似乎心情不错,他笑着说:“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不过我还是有条件,帮我找到火雷、崔正浩和李思睿,我相信他们没有死,要做大事,必须有自己的团队。”
“我考虑一下,怎么找你?”巴恩斯阴险的瞥了一眼电脑,他想追踪刘汉东的位置,抓住他,把他送回监狱。
“我会找你的。”对方挂了电话。
巴恩斯看看时间,该开听证会了,他整理衣服,拿了答辩词去了会议室,这次听证会是针对自己的,因为上次的失职,上级要处分自己。
开了两个钟头的听证会,巴恩斯知道自己完蛋了,最起码是降职,搞不好会被辞退,干了半辈子特工,没有一技之长,丢了工作就只能去贝弗利山去给那些明星当安保顾问什么的了。
第二天,处理决定下来了,巴恩斯被降为一般特工,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也萌生退意,如果能有一大笔钱,谁愿意出生入死干这个啊。
刘汉东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次巴恩斯没有迟疑,他果断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巴恩斯都在忙这件事,中央情报局的全球情报体系不是盖的,用了一周时间,终于在韩国釜山发现了崔正浩的踪迹。
釜山市区,一栋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西装革履的崔正浩坐在大班台后面,随手翻阅着报表,门开了,同样穿着西装的火雷走了进来,满嘴西八西八的痛骂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外面走廊里,站了两排穿黑西装的社团成员,双手交叉放在裆部,两眼平视,面无表情。
一年前,釜山横空出世一个新的黑帮团伙,靠着狠辣决绝很快打出威名,据说领头之一是个华侨,所以引得一帮东北朝鲜人来投,势力很快壮大,硬生生抢了走私偷渡的生意,日进斗金,但也吸引了警方的注意。
“正浩欧巴,警察可能派了卧底进来。”火雷恶狠狠说道,“就是刚来那个延边小子,姓罗的。”
“灌在水泥里丢下海。”崔正浩眉头都没皱一下,仰面躺下,从左眼眶里摘出玻璃义眼,用手帕擦拭着。
“对了,今天有个南美人给我打电话,说有大生意要合作。”火雷弹弹烟灰,潇洒无比,只是手指头断了两根略微有碍观瞻。
“南美的货没什么优势。”崔正浩点了一支烟,神情严肃,“冰毒,要中国货,四号,还是朝鲜的最好。”
火雷兜里的三星大屏幕手机又响了,他掏出手机说:“又打过来了,我按免提,你和他说。”
手机里传出久违的声音:“兄弟们还好吧!”
第三十七章 洗钱
这是刘汉东在说话,小崔和火雷瞬间激动起来,争着和刘汉东说话。
“我就知道东哥死不了,你在哪儿呢?兄弟们聚聚。”
“是得好好聚聚,到釜山来,吃喝玩乐一条龙。”
刘汉东说:“先别扯那些没用的,我有事要你们帮忙……”
三日后,釜山码头,崔正浩和火雷带着十几个小弟,上了一艘万吨海轮,开始了跨越太平洋的航程。
这艘集装箱货轮的注册地是巴拿马,船东是韩国一家商社,其实幕后所有人是崔正浩,船上除了韩国籍的船长之外,都是中国海员,而且船长也是个脱北者,原先是朝鲜人民军海军的鱼雷艇长,和小崔很有共同语言。
货轮满油满货,乘风破浪,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航行,终于抵达墨西哥西海岸港口科利马,卸货,交割,补充淡水和油料,同时装上新的货物。
港口办公室,小崔和火雷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刘汉东,分别一年,他们几乎认不出刘汉东了,不但形象变了,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很大改变,气场强大,给人莫名的威压,身后穿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墨西哥汉子,都是一脸横肉的狠戾角色。
看来东哥在墨西哥混的不孬。
“装上货,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刘汉东弹了弹雪茄,打了个响指,身后跟班献上两口精致的小箱子。
“这是给你俩的礼物。”刘汉东说。
火雷咽了口唾沫:“东哥你见外了。”
“小小心意。”刘汉东说,“打开。”
箱子打开,里面各自放着一把枪,给小崔的礼物是镀金的CZ75手枪,给火雷的礼物是一把镀银的沙漠之鹰,霸气无比。
“留下玩两天再走,我略尽地主之谊。”刘汉东说。
当晚大家不醉不归。
墨西哥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毒枭势力之大堪比政府,恰巧刘汉东的狱友就是一个毒枭,成功越狱之后,他们偷渡回了墨西哥,重操旧业,大杀四方,夺回了地盘和生意,血雨腥风自不待言。
刘汉东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尤其在墨西哥杀人,简直和踩死蚂蚁没两样,管你是政府官员还是警察军人,哪怕是美国的特工也照杀不误,有时候一晚上要杀几十口子,用枪打,用电锯,用斧头,杀完还吊起来示众,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已经清楚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人性越来越少。
所以他要离开墨西哥,离开贩毒团伙,毒枭答应他离开,并且按照承诺送给他一批启动资金。
货轮离开了科利马,下一站,香港。
横渡太平洋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在船上三人谈了很多,原来那天刘汉东走后,科林宪兵队突击中东防务大楼,双方火并,为了掩护李思睿父女俩,火雷和小崔都受了伤,小崔瞎了一只眼,火雷断了三根手指,好在宪兵们战斗力偏弱,没能赶尽杀绝,被他们逃出生天。
“老李大概是去了欧洲。”火雷说,“都被逼的走投无路,有家不能回,这个仇一定得报。”
“天涯沦落人啊。”小崔想到了北朝鲜的家,不禁黯然神伤。
刘汉东说:“以前的账,一笔笔的算,谁的账也不能漏掉,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忍让,绝不再受欺负。”
一个月后,货轮抵达香港国际货运码头,刘汉东等人下船游览一番,他们持有外国护照,光刘汉东就有美国、墨西哥、巴西、危地马拉、巴拿马五本护照,而且每一本都是真的。
根据朋友的介绍,刘汉东找到了一位地下金融掮客,冯先生,四十岁上下,大热天穿西装打领结,斯斯文文的样子,说英语和粤语,普通话很蹩脚。
冯先生在他的写字楼会见了刘汉东,这儿是香港最繁华的所在,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湾,来往都是衣着光鲜的金领人士,西装革履、黑丝套裙,刘汉东想到在墨西哥的血腥日子,忍不住眨眨眼睛,杀人如麻导致心理疾病,他经常犯迷糊,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女助理奉上咖啡,刘汉东说声谢谢,他衬衣领口下隐约露出色彩斑斓的纹身,女助理胆战心惊,慌忙走了。
“刘生,现在金融业查的厉害,人人自危,这生意都不敢做了,如果不是桑迪亚哥先生介绍,我也不愿意接单了,这样吧,贴水四成,您看能接受么?”冯先生笑容可掬,彬彬有礼,却暗藏杀机,这一刀宰得够狠。
“两成。”刘汉东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绝对值大,你一样赚的够多。”
“那要再考虑一下了。”冯先生依旧在笑,不过笑容明显有些假。
刘汉东点点头,看看手表,那是一块很抢眼的橙色圈潜水表。
冯先生悠然喝着咖啡。
过了一会儿,刘汉东说:“五分钟到了,你考虑好了么?”
冯先生一愣,说考虑只是托词,其实就是拒绝,这人怎么这么不识相。
“刘生,洗钱是很复杂而专业的事情,需要几十个账户,几十个空壳公司,转来转去的洗成合法的资金,而且是冒着风险的,香港是法治的地方,是国际金融中心,商业罪案调查科和国际刑警组织一直盯得很紧,不如这样,你去澳门赌钱,去葡京,上赌桌输掉三成,剩下的筹码他们会换成支票给你,这样最简单。”
“你不用说了。”刘汉东要走,冯先生也不留他,起身相送。
刘汉东忽然转身盯着冯先生,吓得他一个激灵。
“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