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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紧绷着神经的四个人都开始下意识地开枪,月光笼罩下的废弃烂尾楼大厅内,枪火乍现,膛口焰映红了一张张面孔。
詹子羽将手中的人质用力推向刘汉东,举枪向他猛射,而刘汉东也在第一时间向詹子羽开枪,射击的同时迅速走位,詹子羽的子弹落空,身上却中了刘汉东一枪,幸亏穿了防弹背心,内脏并无大碍,只是肋骨好像断了一根。
两发子弹击中了魏炜浩的前胸,有防弹背心挡着不至于毙命,但51式手枪弹强大的动能让他踉跄着倒在地上,右手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射向天花板,无一命中。
马凌的目标被张宗伟击倒,与詹子羽之间又隔了一个刘汉东,她的反应也够快,立刻掉转枪口向张宗伟射击,第一发子弹落空,第二发子弹击中张宗伟的肩膀。
张宗伟朝马凌开枪,扣了一下扳机,瞎火了,枪神老邢造枪有一套,但造子弹的功夫差点,复装的子弹瞎火率很高,很不幸他就碰上了一枚臭子。
马凌又开一枪,将张宗伟放倒。
辛晓婉惊吓过度,发疯一般尖叫着冲向刘汉东,詹子羽靠在墙上举起枪咬牙切齿瞄准辛晓婉的后心。
说时迟那时快,刘汉东一把抓过辛晓婉,一个潇洒的转身将她护在身后,同时举枪向詹子羽射击。
本来还算明朗的夜空不知道哪里飘来一朵乌云将月亮遮住,废楼中刹那间黑下来,开枪全凭感觉,两人朝对方站立位置不断扣动扳机,倾泻着子弹,一直打到弹尽粮绝,空仓挂机,枪声震耳欲聋,回声连连,紧跟着是无数子弹壳叮叮当当落在水泥地上乱滚的声音。
魏炜浩靠墙坐着,神志还算清醒,举枪朝张宗伟开了一枪,还是没打中。
张宗伟也坐在地上,丢掉手枪,举起拐杖板起隐藏的扳机扣动,一颗子弹从拐杖末端射出,枪声巨大,橘红色的膛口焰把人的眼睛都闪花了。
7。62mm的军用步枪子弹打着旋转射入魏炜浩的额头,将他的脑壳整个掀起来,脑浆四溅,当场死亡。
马凌看的惊心动魄,又朝张宗伟开了两枪,一枪落空,一枪命中,再扣扳机,没子弹了。
月亮从云朵里钻了出来,月光再次洒满大地,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詹子羽靠墙坐着,眼睛圆睁,面颊上一个血洞。
刘汉东松了口气,一摸腋下,满手鲜血,他替辛晓婉挡了一枪,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战斗太过激烈,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使得痛感丧失。
但这颗穿过他肋下的子弹依然击中了辛晓婉的要害,她嘴里流出血来,急促地呼吸着:“冬瓜,我要死了。”
刘汉东扫视一眼战场,张宗伟不动了,魏炜浩天灵盖都掀开了,已经没有危险,他撕下一幅衣服帮辛晓婉按住伤口,“你不会死的。”
“我包里,有手表,给你的,就当作最后的念想吧……你戴上我看看。”辛晓婉指着地上的爱马仕包说。
刘汉东捡起包,从里面拿出欧米茄手表戴上。
再看辛晓婉,她血色尽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看,配你,咱俩的故事,都能拍电影了,你觉得谁当主演比较好……我觉得杰森斯坦森演你最合适……范冰冰演我……导演找谁还没想好,制片人找包世宏……”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弱,眼皮也耷拉下来了。
“别睡着,醒醒。”刘汉东将辛晓婉拦腰抱起,牵动肋下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步履艰难的向外走。
马凌警惕万分地走到张宗伟面前,看到他拐杖尽头硝烟袅袅,钢管已经炸成了喇叭口,老邢坑人,用的是劣质钢管,这种简易步枪只能打两三发就得炸膛,但另一个拐杖还原封未动,马凌急忙将它踢到远处,张宗伟还睁着眼,冲马凌狞笑一下,他腿上有伤,身上中了几枪,已经是苟延残喘了。
对这种垂死之人,马凌下不了狠手,默默退开,心想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马凌搀扶着刘汉东,刘汉东抱着辛晓婉,三人一步一步向外挪动着,忽然马凌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只见张宗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拐杖一抖,前头竟然冒出一根锋利的刺刀来,居然就这样猛冲过来,仿佛腿上根本没受过伤。
“小心!”马凌大喊一声,刘汉东扭头望去,但怀中抱着辛晓婉行动不便来不及躲闪,就见马凌箭步上前挡在自己身后。
刺刀捅进了马凌的肚子。
“马凌!”刘汉东撕心裂肺地大叫道。
马凌紧紧握住拐杖,一脚将张宗伟踢开,慢慢将拐杖刺刀拔出来,痛苦地哼了一声,一刀扎下去,正中张宗伟心窝,拔出来,再刺一刀,血井喷一般向外四溅。
刚才的举动已经用尽了张宗伟所有的潜能,一代江湖枭雄,所谓的近江第一狠人,就这样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死不瞑目。
扎完这一刀,马凌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扑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远处手电光闪耀,是祁大哥回来了,他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呆。
“打电话,叫救护车!”这是刘汉东最后的话,他这才发现自己不单是腋下中弹,身上还有两处枪伤。
祁庆雨赶紧拿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没等他拨通就看到一群穿防弹背心戴头盔的警察冲了过来,举着钢盾端着微冲,迅速控制现场。
强光手电照射下,废楼大厅里满是血迹和子弹壳,墙上遍布弹痕,墙角坐着两具尸体。
魏炜浩不用看了,脑袋都飞了半个,死得透透的。
万旭东上前试了试詹子羽的鼻息:“还有气。”
一辆黑色涂装的装甲警车撞破工地大门开了进来,警察们七手八脚将伤员们抬上车,警笛长鸣,警灯闪烁,急速驶向最近的医院。
第七十五章 死伤惨重
祁庆雨出外办事,很晚才回来,路上还在水沟里捡了个大箱子,拉回来想撬开看个究竟呢,就遇到这种事情,饶是他商海沉浮多年,这种血腥场面还是第一次见,警察在身边跑来跑去,他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万旭东和韩光对视一眼,皆是无奈至极。
“万处,你看这是什么情况?”韩光指了指血流满地的枪战现场。
“太乱了,我看不出,只能等当事者苏醒再审问了。”万旭东面色凝重,从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如此惨烈的枪战场面,枪案和命案都是必破的,这下压力可大了。
最先到场的万旭东带领的省厅刑侦处人员和江北刑警二大队的追逃干警,以及配合行动的近江特警,万旭东命令特警封锁现场,废楼拉起警戒线,只允许刑警勘察人员进入,拍照,提取指纹和脚印,每一枚子弹壳的位置都要标明,墙壁上的弹头也要起出来做弹道分析,尸体要拉走解剖,活儿多了去了,三天三夜都忙不完。
案件涉及五把手枪两把拐杖枪,都用塑料袋装起来一字排开,万旭东和韩光蹲下审视,啧啧称奇。
捷克造CZ75,巴西造陶鲁斯PT92,国产六四,土造仿五四,钢管加工的拐杖外形单发刺刀步枪,简直可以开军火展览会了。
忙碌了两个消小时,忽然远处车灯大亮,一辆挂警灯的黑色奥迪驶来,车上下来的是近江市局一把手詹树森,他面色铁青,手拿对讲机径直走来,看也不看万旭东和韩光,招呼身后的近江市局刑警接管现场。
万旭东上前交涉,说这是省厅刑侦处的案子。
“暂时不需要省厅的支援。”詹树森一句话就把他挡了回去,万旭东没辙,毕竟对方还兼任副厅长的职务,管得到自己。
韩光看了看詹树森,轻声对万旭东说:“老家伙的心已经乱了。”
“怎么说?”万旭东不解。
“看他袜子。”韩光道。
万旭东仔细一看,詹树森正蹲在地上查看枪械,露出脚踝处的袜子,果然是一只黑色,一只灰色,可见来的有多么匆忙。
“老年丧子,人生一大悲啊。”韩光打着火机,点燃香烟抽了一口。
“不是还没死么,兴许能救过来。”万旭东说。
“脸上中枪,只有进口没出口,子弹可能钻脑子里去了,这事儿可不好说啊,救活了也废了。”
两人蹲在远处幸灾乐祸,这边詹树森召开现场协调会,声色俱厉放了狠话,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二十四小时限期破案,绝不能让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受到威胁,必须为即将召开的省党代会保驾护航之类陈词滥调。
詹树森表面上很镇定,心里却扭成一团,亲儿子重伤生死未卜,对于一个父亲的打击可想而知,况且他不单是一位父亲,还是公安局长,近江地面上发生如此恶性的涉枪命案,他难辞其咎。
好在这起案件不算疑难案子,没有侦破难度,詹树森就没成立专案组,因为专案组要报省厅,动静闹得太大反而不利于操作,他安排了几个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部下来办理此案,并且全程督办。
……
省医科大附属医院,二十三层的四个手术室全都亮着灯,凌晨时分,从江北请来的脑外科专家方教授进入手术室,抢救颅脑严重受伤的公安干警詹子羽。
隔壁手术室,打了麻药毫无知觉的刘汉东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他身中三颗子弹,肋下一道贯穿伤,另外两处都在躯干位置,要命的是子弹找不到了,医生检查后发现一颗在胃部,一颗在肺部,伤者大出血,一度生命垂危,全麻手术持续进行中。
马凌腹部中了一刀,小肠几乎被切断,伤势非常严重,也在紧张手术中。
辛晓婉是肺部中弹,这颗子弹穿过刘汉东的躯体钻进她的右肺,一度引起呼吸衰竭,幸亏送院及时,抢救还来得及。
黄花小区,马凌到现在没回家,王玉兰心急如焚,不停拨打着女儿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马国庆焦躁不安的踱着,不停抽着烟。
忽然手机有人接听了,王玉兰带着哭腔骂道:“凌儿,你作死啊!”
“是马凌的家长么?”对方竟然是个男的。
王玉兰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