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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初学习武功,经历了一番心理上的周折,但终于下定决心跟着爹爹学习之后,再听到人们的这些议论,我小小的心中也是有些骄傲与欢喜的,毕竟这份人人企羡的好运,落到了我的身上。
爹爹虽然不曾当面开奖过我,但我从爹爹的态度中也能感到,对我大部分表现,爹爹都是满意的。想来是因为我的武功进境不错。
这一次出征之前,爹爹竟然当着三皇子与我的面,亲口说道,我的武艺学的不错。
爹爹向我介绍三皇子的时候,也曾跟我说过,每位皇子在宫中,都曾得到名师指点兵法与武艺的。
我当时便在心里想着,到时候倒可以看看这位三皇子的武艺,到底比爹爹教我的如何。
可是如今在三皇子的手下比试了几次,我却越来越是心惊。
第二三九章 感觉不可思议()
感觉不可思议
有太多我以为精妙的招数,被我自以为精妙地使了出来,在三皇子手下,却像是全然没有什么用处;有太多我想也没有想过的招数,在我想也没有想过的情形下被三皇子用了出来,就将我逼得手忙脚乱,弃剑认输。
我脑中除了感觉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我当然不会认为,爹爹的本领不如那些宫廷武师们高强,我想来想去,得到了两个结论,第一,爹爹平日里练兵、打仗,实在太过忙碌,用来教我的时间是有限的,不像宫中的那些皇子,日夕都有武师跟着,随时都可以学的;第二,我年纪不够,体力较弱,膂力不强,这些毕竟是人力无法改善的。
然而在一次次输了之后,我也总是能够在心惊之余,将三皇子出奇制胜的招数清清楚楚地回想起来,然后自己加以习练。
其实三皇子对我的指导,可以说是十分疏懒的,比起爹爹这些年对我不懈的督导,实在错了太多。
我还是按着爹爹教我的作息时间,每日勤恳习练那些新奇的招数。
三皇子虽也早起晚睡,却是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东游西逛上。
他第一次看见我在那里习练他用过的招数时,饶有兴趣地远远纵马过来,说道:“原来你将这一招记住了,我倒不用再特地教给你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练着。
三皇子又道:“好了,练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没有想到你看了一遍就已经记住,使出来也很精准。”
我仍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但手中的剑招却没有分毫缓慢。爹爹以前教我的时候,什么招数都要让我习练数十遍上百遍才停下。
三皇子看着我将一个招数反反复复练了很多次仍不肯停下,出口打断我道:“停吧,你想学的话,我改天教你新招数。”
有这么精巧的新招数可以学,我自然答应了。但既然是改天再教我,今日还可以再将这旧招数练得纯熟些。
最后是三皇子挥出手中的马鞭,卷住了我的长剑让我无法再挥动,我才带着几分愕然地停手看着他,不知所措。
三皇子像是有些着恼的样子,瞪着我说道:“我教你你要再练了,你没有听见吗?”
我道:“听见。可是现在闲着无事,练一会儿也好。”
“闲着无事,你找点别的事不行吗?”三皇子眉头微蹙。
我瞪着眼想了一会儿,说道:“没事。我们现在离中军不远,很快就能追上,也不用急着赶路。”
“除了赶路和练武,你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三皇子的语气中略带不满。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三皇子瞪着眼却又无话可说的表情,让我也只能用瞪着眼无话可说来回应。
沉默以对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尽管我的沉默从小开始就让爹娘等人经常感到头疼甚至厌恶,但毕竟这也算是我的一种本领。
至少我面前的三皇子,就没有办法对着我沉默。
终于他沉不住气,有些生气地说道:“那你就这样练下去好了。”
我默然点头,在三皇子骤驰而去的马蹄声中,又开始反复练习那一招招式。
一个时辰之后,三皇子用一把匕首将我的长剑打落在地,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略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练了。”
这一次三皇子没有再生气,说话的样子也温和了许多。
我跟着他上了马,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行走。我们没有催马前进,只是任由马儿缓缓而行,不过我的手始终掌握着马缰,让我的马儿不要越过三皇子,这是爹爹教过我的军中的尊卑规矩。
三皇子一声不响地行走了半天,忽然回头对我说道:“你这般刻苦练功,是须利将军教你的吧。”
我点头答应。
三皇子又道:“须利将军监督你练功夫,很严厉吗?”
我又点了点头。
三皇子又道:“当年你小的时候,是不想学武功的,后来怎么又想明白了?”
我怔了怔,想起那天晚上在半山第一次拔剑杀人的情景,不知如何去说。
三皇子也并不执着于向我追问答案,他见我不语,转过头去说道:“算了,不必说了。或许是须利将军说服了你,或者是别的事情,不过……不过你终究是要学的,须利将军选定了你,你就一定要学的。”
我没有听懂三皇子的这个观点,只是骑马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那以后三皇子还是如常地,时不时跟我比试比试,然后我便会借机从中学到一些招式。
然而三皇子每次看见我不厌倦地重复习练跟他学会的精妙招数,还是会忍不住有些生气,开始的时候,他会让我停下来,不要再练了,到了后来,也似乎默许了我的这种行为,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他看到我习练的时候,眉眼间的不快,还是丝毫没有减少。
征讨罗刹的行军速度,比以往到别的地方作战要慢许多。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以往都是某个地方发生动乱之后,爹爹紧急带兵前去的,常常一场战争的开始,没有任何征兆,而征讨罗刹,则是大迎的一个决策,谋定而动,也怀着必胜的信念,所以不必急行,也不怕罗刹收到讯息做什么准备。
这一日,三皇子堕后了几十里,我们渐渐到了后军。
后军的行进速度比前面稍慢,是军队的生力所在。大量的马匹在后军中行进,不驮人也不驮行李辎重,为的是歇养马力,将来在战场上马儿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眼看日已西斜,大队开始安营休息。我拣了一处无人的空旷地方,开始练短剑的招数。
三皇子不置可否地纵马走开,我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练着。
忽然身后传来“格”地一声笑,我收剑回头,却看见一个少女映着夕阳站立,身上轻软的衣料映着夕阳的光辉,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而少女的笑容更是和她的笑声一样,带着熠熠光辉。
这个笑盈盈的少女,正是我的妹妹燕莺。
自我跟着爹爹习武以来,与燕莺见面的机会少的屈指可数,而我们见面之时,往往爹娘就在身边,极少我们能有机会说话的,不过是燕莺叫我一声“阿芜”,我或者默然不语,或者低声叫一声“燕莺”罢了。
第二四零章 阿芜,你教我()
如同此时只有我二人面面相对,似乎是甚少有过的。
我打量着燕莺,燕莺也在打量着我。
面对着燕莺粉妆玉琢的容貌装扮,以及她那笑吟吟的目光,我忽然感到有些拘谨。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帐篷上,却不敢低下头看看自己,不敢看见自己那一身沾着尘土的衣裳,不敢想象在燕莺眼中,我是一幅什么样子。
燕莺看了我许久,方才说道:“阿芜……阿姐,你刚刚在舞断剑,那是爹爹教你的吗?”
燕莺叫我这一声“阿姐”,也是这许多年间不曾有过的事。我心中本来的紧张局促中,又增加了三分难言的激动,半晌方才嗫喏着说道:“是爹……将军教我的。”
燕莺笑道:“常听人们说,爹爹教你习武教的很费功夫,我知道爹爹经常连日住在校场不回府,想来也是在教你了。爹爹教你的,就是刚才你使的招数吗?”
我正想着怎么跟燕莺解释,刚才使出来的既有爹爹教我的,也有三皇子用过的招数时,燕莺已经又笑道:“阿芜,爹爹教了你那么多,你也教教我怎么样?”
我摇头道:“不行。”我虽不善言辞,也知道怎样斩钉截铁地表达否认的意思,我说的很是利落,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燕莺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为什么?”
为什么呢?燕莺不学武功,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情,没有人确切地跟我说过为什么。当然我也记得人们曾传过一种说法,燕莺是要嫁给宫中的皇子的,所以不需要子承父业,跟着爹爹学武,征战,当一名将军。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燕莺解释这个传闻。
燕莺见我不语,顿足追问道:“你说啊,为什么?”
我怔了怔说道:“将军一定不肯让你学。”
燕莺有些不服气地反问:“你怎知道爹爹不肯让我学?”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好像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我于是说道:“那你……自己问将军,让他教你。”
燕莺忽然敛了笑,看着我的脸认真地说道:“爹爹整日都在忙着教你,哪有时间见我?爹爹不肯让我学骑马,不肯让我学用刀,大迎的那许多男男女女都会的事情,只有我不会,我是勇士须利隆的女儿,可是连骑马也不会。爹爹不肯让我学,却将这些都教给了你,不光是骑马,还有刀,枪,剑,爹爹会的,都教给了你……”
燕莺顿了一下,声音变得低了许多,也慢了许多:“明明爹爹和娘都不喜欢……”
我没有听清楚燕莺最后几个字说了什么,因为我听着她刚才的一番话,已经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