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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别说了。是兄弟,就听我的。”宁俢霁果断不给束冠博解释的机会,他不是不想童晓欣,天知道他有多想,可是人家都铁了心的要离开他,他还追着她干什么,不如就想现在这样,放了彼此、给彼此自由,又有什么不好。
束冠博还想说什么,但是接到顾冬甯的眼神,便什么都没再说。
顾冬甯要走了,束冠博心领神会的跟着他一同出去,说是送他,其实是两人有话要说。
“宁俢霁不让你找,你就先别找了,让他自己想想清楚,看看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等他自己做好了决定,我们再帮忙也不迟。”顾冬甯站在路边的灯柱下,小声的跟束冠博说。
“我是见不得他们互相折磨。”束冠博掏出来烟盒,给顾冬甯一支,对方不要,他就自己点燃狠狠吸了一口,“人一辈子就短短几十年,所有人的话都要顾及到,那我们还活个什么劲儿,这人生还是自己的吗?”
“等你到了修霁这一步,你就知道顾及不顾及周围人的说辞,是不是必要的了。”顾冬甯是从宁俢霁这一步走过来的,自然很清楚他目前面临的境地是有多么的举步维艰。
但是没结婚,甚至没有正儿八经恋爱过一次的束冠博,就无法真正的体会到宁俢霁的痛苦之处。他说的话没错,他看到的也只是表面,他想事情的时候也只考虑了某些层面,所以他才能觉得如此轻松,也才觉得宁俢霁面临的事情,都不是个什么事情。
“车借我开回去,明天叫人送到集团去。”顾冬甯又跟束冠博说了几句,才问对方要车钥匙,他的车留在球馆那边了。
“给你。”束冠博将车钥匙给顾冬甯,“你先回,我再陪陪修霁再走。”
反正他没家、没老婆、没孩子,不用着急着回家做什么秘密事情,还不如陪兄弟好好坐坐。
这一坐,就坐到了十一点多,宁俢霁吃了感冒药都没睡意。
“烟别抽了,还是早点睡,我先走了。别折腾了,你这身子就算是铁打的,也得悠着点来。”束冠博困了,走之前又劝了宁俢霁几句。
宁俢霁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压灭,然后又点燃一支,吸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便上楼去洗澡。
卧室里还保持着那天早上他走的时候的样子,童晓欣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放在原处,就跟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宁俢霁靠在浴室门口,扭头看卧室,又转回来看卫生间,哪里都没有那熟悉的身影。
他烦躁的扒拉一下头发,两下子褪干净衣服,走进浴室,来到镜子跟前,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本来是想看看自己脸上的伤是不是很难看,结果却看见镜面上,一整片,都写着他的名字——层层叠叠,挤挤挨挨,大大小小,工工整整——就算是水雾已经干了,那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变。
他伸手轻轻的摸上那些字,毫无温度的字迹,写的人是有多么的用力,才会留下这样清晰的痕迹,隔了这么久,都没有消失。
爱的越深,痛的越厉害。
宁俢霁此刻才体会到了这句话说的是多么的对。
因为爱的太深,所以看见她的东西留下的东西,听见有关于她的消息,甚至只是‘童晓欣’三个字,他都会感觉心口被刀子割裂般的痛,
对着镜面站立了很久,宁俢霁终究还是没有在主卧的卫生间洗澡,而是去了客房,连带着在客房里睡了。
因着感冒,第二天他起来的有些晚,起来后,也没有急着去公司,先到楼上看了看鹦鹉,带乐乐在院子里散步,查看了一番他跟童晓欣种下的蔬菜。
“少爷,您的电话。”保姆双手托着手机,匆匆跑出来,送给跟乐乐玩闹的宁俢霁。
宁俢霁让保姆带着乐乐去楼顶,他则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修霁,你在哪里?怎么不在公司?”电话那头宁荣威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马上就来了,怎么了,爸?”宁俢霁说着便去车库找车。
“你昨天是不是打架了?现在记者围在公司门口闹。究竟是怎么回事?”宁荣威因为昨晚宁俢霁没回家,所以一大早来公司看儿子,却不想一来碰见了一大堆记者,说是宁俢霁仗势欺人,欺负弱小,横行霸道,将人打残,差点儿致死。
“我来了再说。”宁俢霁在车库里,随便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往公司赶去。
vip 363、外面,阳光明媚 9()
此刻,电视上、网络上、晨报上,只要是消息可以流通的地方,都在报道宁家大少爷殴打人的消息。
“晓欣,跟妈买菜去。”童母推开女儿的房间门,见对方盯着电脑,脸色凝重,便走过去问,“看什么呢?”
“没什么。”童晓欣很快的关了网页,脸色不好的对母亲笑笑,“妈,我有点儿头疼,不想出门了。所以可不可以不跟你去买菜?”
童母一听女儿头疼,自然是舍不得童晓欣再跟着自己去,而且走的时候,还找了体温计给女儿,叮嘱她要是发烧就去医院看看,不是发烧就先吃点儿止痛片。
“知道了。”童晓欣听话的将体温计放在腋窝下,看着童母走后,过去关上了房间门,回来重又打开网页来看。
她看的不是别的,正好是宁俢霁打了人,被记者围堵在公司门口的画面。
视频里,宁俢霁的脸上受了伤,也瘦了好多,站在一群记者中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他阴狠冷厉的眼神,让原本猖狂着奋力挖掘八卦的记者们纷纷却步,不敢上前再追问什么。只有被他殴打了几个小混混的父母,跟受伤较轻的小混混,在一旁闹事,吵得不开开交,又哭又闹,非要要个说法。
童晓欣捂着嘴,眼泪没用的往下淌,忍不住就伸手去摸电脑屏幕,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抓住里面的人一样。
宁俢霁低头对束冠博说了几句话,又跟宁荣威说了几句话,完全忽视记者,先走进了集团大楼,那厚重的玻璃门就将记者跟闹事者完全阻隔在了外面。
他说的那些话,自然不会给记者听到,也不会播报出来,所以童晓欣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只有听了他的决定的束冠博跟宁荣威开始分头行动。
束冠博走到记者面前,很大声的说:“关于今天的事情,我们少爷身体抱恙,实在没法接受大家的采访。现在就由我来给大家解释解释。”
记者们终于安静下来,举着话筒,盯着束冠博,争取一字不漏的挖掘消息。
束冠博当然只会抓住重点说,也只会揪着对宁俢霁声誉有好处的地方说,把错误都推到了那些小混混身上去。
事情最后总算是被平息,宁俢霁也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宁荣威私下里找人,跟束冠博一起,处理了这些闹事的人。小混混们体会到了宁俢霁的厉害,哪里还敢来找第二次不愉快,自然销声匿迹,从此见到宁家人就绕道而行。
宁俢霁没有受到影响,童晓欣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些,她也没有发烧,但是心情不好,就躺下去了。
童母买了菜回来,做了好吃的,才去喊童晓欣来吃饭。
她以为女儿是回来休假的,所以也休了假,专门在家陪女儿,毕竟女儿好久好久才回来一次。
童晓欣脸色发黄,精神不济的从卧室出来,穿着一双拖鞋,走路无精打采,坐在餐桌前,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是没有发烧么?还是别的哪里不舒服了?”童母在盛饭,童父出差,家里就她们娘儿两个,可是桌上的菜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没事。”童晓欣摇摇头,从童母手里接过来米饭,低头直接用嘴吃了一口,含糊的说,“妈,我不想回德国了,以后就在国内发展怎么样?”
“这孩子,尽胡说!”童母没好气的白女儿一眼,“你跟修霁不用结婚了?你在这里,他在德国,你们这是要一辈子分居两地呀?孩子也不要了?”
“妈。”童晓欣犹豫着怎么开口,她回来许久了,从来没跟父母说过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而在德国发生的一切,她也从未告诉过父母。
“别叫我妈。你要不好好跟修霁结婚生活,一天到晚瞎折腾,就别认我这个妈了。”童母说的话虽然严厉,而且一点儿都不留情,但是下手第一筷子就是给童晓欣夹菜。“多吃点肉,看你瘦的,到时候穿婚纱都撑不起来,有你难看的。”
童晓欣低头扒饭,口中无味,饭菜再香,她也吃不出来什么感觉。
“你跟修霁的婚事商量的怎么样了?这定日子的事情,你得听我跟你爸的,德国那边不讲究这些,但是我们是要讲究的。”完全不知情的童母,还在热情的操心女儿的婚事。
“妈——”童晓欣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放下碗筷,抬头看向童母,“我跟修霁没戏了。”
“没、没戏了?!”童母这是真的吃了一惊,瞠目结舌半会儿,才理智的问,“没戏了是什么意思?他出车九了,还是你出车九了?”
“不是。我们没结婚,出什么轨。”童晓欣眼睛红红的,鼻音上来了,“就是人家是大户人家,我们这小家小户的,配不上。都说门当户对,门当户对,我们门不当,户也不对,强扭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
“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童母觉得女儿有点儿妄自菲薄,所以不乐意听她这样说,在她的心里,就算女儿没有赛过天仙,那也是公主般的存在。“你看看人家以茹,怎么就跟顾冬甯在一起了,两人还好好的,孩子都两个了。”
“以茹是大家族的小姐。”童晓欣提醒童母,关于白以茹的身世,她又在电话里告诉过父母的,可是现在童母居然又忘了。
“诶,我这不是说顺嘴了么。我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你跟修霁两人有感情,就别在意那么多有的没的,好好的结婚过日子,比什么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