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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寝室,谭燕秋便顺势倚到我怀中,大哭了起来。
我心里虽然还恼火着,却又觉得她的样子太可怜,只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希望能安抚她。
她哭了许久,声音终于小了下来,离开我,自己站直了身体。大家都关切的看着她,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她终于停止哭泣,擦干了眼泪,有些羞愧的看着我们说:“谢谢你们。”
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种话,大家都有些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夏敏之先开了口:“谢什么,大家都是同一个寝室的。”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谭燕秋也不说话了。
我们几个刚刚跟人打了一架,形象都不算好,我的衣服扣子被扯掉一颗,冯彩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杨雯雯的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谭燕秋就更不用说了,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般,披头散发,袖子都被扯开了线。
大家相互打量了一番,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要是有人路过我们寝室,肯定觉得这里住的是一群神经病。
大学上了四年,却在快毕业的时候打了一场群架,想想都觉得挺疯狂的。
可是我们寝室姐妹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在即将毕业的这个学期,因为一场架,好转了。
那天晚上,谭燕秋坚持要请我们吃饭。军训那段日子过了以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的坐在一起吃饭。
那天天气很冷,后街却还是热闹非凡。大家都说了许多话,喝了许多啤酒,流了许多眼泪。之前的许多误会和心结都在这一天冰释前嫌。
我不记得那一天我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我哭了很久,眼泪怎样也止不住。某些埋藏在心底的难过,都在这一天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
最后,我竟然与谭燕秋一起抱头痛哭。
其实我还是挺佩服那个女生的,至少她拥有我没有的勇气,会为了自己的爱情奋不顾身。爱的那样勇敢,那样激烈。
只是,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最后,谭燕秋当然是放弃了。如果知道了一个人不是属于自己的,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我再没有见过那个女生,但愿她能如愿以偿。虽然被她打了好几下,我还是希望她能幸福,毕竟她是这样勇敢的保护着自己的爱情。
当然,手段还需要温和点。
大学的最后半年,我们都在忙碌中度过。仿佛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当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将风花雪月抛在脑后,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最后的毕业照,我站在第二排左起第四个,冯彩和谭燕秋一左一右搂着我,我们笑得都有些傻。
第十九章
*其实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你们难过。*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文案工作。
工作很忙,要学的东西很多,试用期待遇一般。可是我满足了。
这当然没有叔叔给我安排的工作好,但却是我自己争取来的,至少证明我四年的大学没有白读。路总是要人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的,一下子将我提到最高点,我反而会不踏实。
哥哥对我这种想法不以为然,他总是认为我还是个小孩子,他跟我说:“帮你安排是为你好,轻松高薪的工作不干,偏偏要到外面去吃苦。”
“我觉得挺好的,最起码是用我自己的实力得来的。我总得自己学着独立起来,不然真做一辈子米虫啊。”
他白了一眼,说:“少在我面前提什么独立,你也不嫌矫情。”
我悻悻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自己靠自己怎么矫情了?”
他嗤笑道:“你倒真好意思说,也不看看你那点儿工资,够不够买你身上的一套衣服。”
这的确是大实话,可他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未免也太打击人了。我恼羞成怒地反驳道:“那我以后不穿这些衣服行了吧,我自己买!”
“刘成蹊,你多大个人他,又在那儿逗你妹妹!”婶婶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她最近正在和陈阿姨一起研究煲汤,因为据说那些香港女星之所以上了年纪还有那么好的皮肤,都是靠的港式汤水。于是乎我也跟着沾光,天天可以有靓汤喝。
哥哥没有接话,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害得我喝汤都喝得有些不自在。
趁婶婶和陈阿姨讲话的时候,他突然凑了过来说:“其实做米虫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还养得起你的。”
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耳畔,我脸一红,故作镇定地继续一勺一勺喝着汤,嘴角却好像抑制不住想要往上翘。
他最近总是喜欢这样逗我,跟从前那个刻薄暴躁的少年判若两人,难道他开始修身养性了?
和罗维分手之后的那个夜晚,我和哥哥之间好像有些什么改变了,而我们却又好像不约而同地选择忘记那个夜晚,那个我在他怀中痛哭的夜晚。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里,因为太过混乱了,只好故意忘记。但越是要忘记,我就越容易想起罗维最后的那些话,还有哥哥吻我那次之后的事情。我忽然有些茫然,如果我对罗维的感情不是爱情,那么我跟哥哥之间又算什么?
我突然没有勇气辨别。
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从前我对广告人那些美好的印象是从哪儿来的。或许是电视里,或许是小说中,他们总是穿得光鲜亮丽,工作看似轻松无比,日子过得五彩缤纷,偶尔灵光一闪就能一鸣惊人功成名就。
事实上,广告公司忙起来,是非一般的恐怖。我是新人,工作量虽然不大,可看着前辈们一个个奋不顾身地加班,我怎么可能闲着?就算没事我也会主动找事情来做。
不过我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三个月后,我由试用期转正。
转为正式员工的那一天,我请裴良宇还有在本市工作的谭燕秋和杨雯雯一起大吃了一顿。杨雯雯的男朋友吕洋也来了,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很开心。
席间我们还给寝室的其他几个姐妹分别打了电话,冯彩因为我们在她最爱的友和轩聚餐自己却不能来而忌妒得哇哇大叫。
裴良宇坐在旁边,并没有说很多话,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时不时帮我夹些我喜欢吃的菜。大概是因为踏入了社会的原因,我总觉得他成熟了许多。
“喂,你想什么呢?”我捅了捅他,“连话都变少了。”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没想什么,不就是看你们这样,觉得青春真好啊。”
我带着鄙视看着他,说:“你才大我们多少啊,就开始倚老卖老了?”
他做作地叹了一口气,说:“脑子用得太多了,老得快,不行,我得上一盅血燕补一补。”
我龇牙咧嘴地说:“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啊,你这么宰我?不行,我得告诉罗维。”
话音刚落,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有多久没想到过罗维了,他的名字怎么这么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裴良宇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立刻瞪了他一眼,说:“不准说出去,不然跟你没完。”
其实我说的这话一点力度都没有,不过裴良宇很给我面子,郑重其事地点头,说:“我保证,我保证。”
跟裴良宇在一起,总让我觉得自己还生活在从前,还是那个轻轻松松被他照顾,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小姑娘。
工作稳定下来以后,婶婶便总是开始找机会明示或者暗示我,下班了不用马上回家,多跟同事出去玩一玩,公司里要是有不错的男孩子,就请到家里来坐一坐。
我终于能体会到哥哥的感觉了。我深深地觉得,再过一段时间,婶婶说不定就要主动给我介绍男朋友了。
做家长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孩子小的时候,要担心他们早恋,等孩子长大了,却又开始操心孩子怎么还不谈恋爱。
几次过后,我说:“哥哥都还没有女朋友,我不用着急吧。”
婶婶“哼”了一声,说:“就是怕你跟你哥哥一样,二十好几了还定不下来。”说罢还看了哥哥一眼。
第二天我被哥哥硬逼着去给他洗车的时候,懊恼得好想抽自己一下。唉,嘴欠抽。
没想到之后不久,哥哥真的带了一个女朋友回来。
那个姐姐我以前见过,是叔叔的朋友杜伯伯的女儿,叫杜袭。她瘦瘦的,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据说是在美国一个很厉害的大学读书,去年才回国。杜伯伯提起她,总是带着无比的骄傲。
婶婶虽然私下里对她的长相不满意,却还是待她十分热情。她来过几次之后,婶婶一家人几乎已经把她当做自家人看待。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是很喜欢她,她跟我有距离感,而且我觉得她在某种程度上分散了婶婶对我的关爱。
嘉馨对我说的这两个原因嗤之以鼻,然后她说了一句让我身体麻了半边的话。
这还不简单,哪个当妹妹的对哥哥没有一点占有欲?
话说回来,我的继母和弟弟已经很久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了。
我和我的弟弟并不像。他比较像他妈妈,尤其是鼻梁和嘴巴。
我一直觉得,对大人的喜恶不能殃及到小孩子,所以尽管我不喜欢我的继母,但我却经常告诉自己,不要对弟弟有偏见。
这些年每逢春节,叔叔都会接爷爷奶奶和爸爸一家来省城过年,随着年龄逐渐增长,我发现我真的很难喜欢弟弟。
他没懂事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圆圆的滴溜溜转的眼睛,胖乎乎的小脸蛋,肉肉的小胳膊。可是,长得再可爱的小孩,如果性格恶劣,真的很难招人喜欢。
如同所有被宠坏的小孩一般,他十分自私、霸道。别人的东西他死活也要抢过来,抢不过来就开始大吵大闹,而他自己的东西,却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小小的年纪,就有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这也难怪,家里人都溺爱他,天天把他捧在手心上,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他会养成这样的性格,不足为奇。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虽然同样是性格恶劣,我想我还是愿意跟哥哥亲近一些。
这一年,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一家同往常一样来叔叔家过年。家中的人多了起来,也热闹了很多。每天一早,楼下就闹哄哄的,弟弟在吵吵闹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