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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颤巍巍地靠在槐树上大口喘气,又饿又渴还有些头晕。
“哎,凡忆三,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玄止没说话,手搭眉骨看了眼天色。
四长老也不敢再多问,只能默默在一旁等着。
片刻后,原本艳阳满天,突然一道惊雷响起,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雨点砸了下来。
玄止勾唇一笑,起身抖了抖衣袍,然后走到院落外站着。
李嬷嬷听到下雨声,朝门外看了眼,没理玄止他们。
雨越下越大,一炷香后,玄止跟四长老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而就在此时,一个体格健魄的年轻小哥扛着锄头从外面跑回来。
“二位是?”小哥诧异地看着玄止跟四长老。
玄止笑了笑:“我们是来找李婆婆的。”
小哥光着膀子,黑黝黝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勤劳的人。
他扛着锄头进了院子,并喊道:“婆婆,有人找你,怎么不让他们进来。”
“他们不是好人。”
小哥见雨越下越大,最终不等李嬷嬷同意,便将玄止跟四长老叫进了屋。
“我婆婆人很好的,只是有时候痞气有点古怪,让二位见笑了。”
玄止摇扇笑道:“婆婆人挺好。”然后他又问道,“你跟赵家姑娘怎么样了?”
小哥一愣,然后惊讶道:“这位公子,你是?”
玄止笑了笑:“在下凡忆三,去年路过此处,见兄台怒打柳家杂货铺的小二,救了赵家姑娘。在下最是佩服兄台这样的热血壮士,一心想与之结交,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四长老听完玄止恭维的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心里不禁感叹,凡忆三这人真是了不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胡扯乱吹的本事,还真是登峰造极,无人能比。
而这次,玄止还真没有胡吹。
去年他上墨山寻找磁石时,路过赵家沟,见到柳家杂货铺的小二欺负赵家姑娘,原本是想上前帮忙来着,却有人先他一步做了英雄,而那个人正是眼前的这个小哥。
当然,后面那些什么佩服呀,想与之结交啊,深感荣幸等就有些夸张了。
年轻小哥听完玄止对他的一番夸奖后,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凡公子好,在下姓牛,村里人都叫我大牛。”大牛憨厚地笑了笑。
玄止笑道:“大牛这个称呼好,朴实,大方得体,听着就能令姑娘安心。”
四长老别过身去,实在不想看他虚伪的嘴脸。
大牛被夸得人都快要飘起来了,于是赶忙跑去给玄止他们沏茶,并端了些玉米,煮花生等粗粮。
“我们乡下不比城里,没什么好饭好菜招待,只有这些,凡公子你将就着垫垫胃。”
玄止抓起一把花生,赞叹道:“花生好,补血壮阳。”
四长老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过头反驳他:“花生补血我相信,但怎么还能壮阳了?”
“吃了东西有了体力,自然就壮起来了。”说完后,他往四长老双腿间看了一眼,邪笑道,“当然,像四长老这样的年纪,吃什么都壮不起来了。”
四长老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真是后悔开口说话。
李嬷嬷就在内屋,玄止他们的谈话,她全听得清清楚楚。
晚上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吃过晚饭,玄止摇着扇子在前院歇凉,四长老在后院睡觉。
“明天一早,你们就走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反正我老婆子一个,你们杀了就杀了。”
玄止笑着站起身,看向李嬷嬷:“九公主是不是生下了一个女儿?”
李嬷嬷眼光微闪,急忙摇头:“我不知道。”
“九公主为了隐藏身份,跟着李嬷嬷姓李,后来到古丞相家做了丫鬟,结果阴差阳错跟古丞相有了一夜之欢,然后生下了一个女儿。”
他不是在问,而是很肯定的把这件事实说了出来。
“滚!你滚!”李嬷嬷拿着拐杖去打玄止。
玄止身形一闪,急忙退到院外。
其实不用李嬷嬷回答,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九公主都已经死了,李嬷嬷是在替谁遮掩?”
李嬷嬷被气得当场吐血,本来她年纪就大了,再被玄止一气,急火攻心之下,吐了口血便往后倒去。
大牛跪在床榻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宽厚黝黑的肩膀,伴随着哭音一耸一耸。
四长老看得心有不忍,于是转身看向玄止:“凡公子啊,人总是要为自己积点德,你这样下去不好。”
玄止倒是一脸淡定,他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喝着茶,只不过茶叶有点糙,他喝了几口,便放下茶缸子。
不多时,屋里面传来李嬷嬷虚弱的声音:“凡凡公子还在么,你进来吧。”
玄止立马站起身走了进去,大牛看向他的眼神不再热情,而是充满了敌意。
“大牛啊,你出去吧,我有话跟凡公子说。”
大牛泪眼婆娑地看了看李嬷嬷,又看了眼玄止,警告道:“我婆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李嬷嬷挥手:“大牛,你出去。”
大牛走后,玄止搬把椅子坐到李嬷嬷跟前,也不说话,就淡淡地笑着。
李嬷嬷靠在床上,看了眼玄止:“你不是巫族人,到底是谁?”
玄止淡然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是天工族人。”
李嬷嬷听后,眼睛一翻,眼看着又要晕倒,玄止急忙在她人中上掐了一下。
“你!你,你是”李嬷嬷惊恐地看着他,半晌都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天工族人二十七年前,就被剿灭了。”
“哦?这么说,李嬷嬷知道当年的事。”
“哼,仇敌被杀,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我岂能不知道。”
玄止却冷笑道:“你们九公主生了一个女儿,李嬷嬷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李嬷嬷没吭声。
玄止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年春,古家表小姐赵曼青,命人把古丞相之女古三月绑了出去。当时她从棍棒下逃出来,正巧进入到大齐国师的阵法中。”
“我不明白凡公子在说什么。”
“李嬷嬷不懂没关系,我会向你讲明白。”他笑了声,又继续道,“古小姐并不懂玄学术,她是怎么进入阵中的呢?”
李嬷嬷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理他,也不说话。
“因为当日李嬷嬷就在附近,你先破阵,在古小姐进入阵中后,又重新设了阵法。”
李嬷嬷睁开眼,看了下玄止:“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大齐国师。”
玄止既没承认,也没否定,轻笑一声:“她体内的毒,想必也是李嬷嬷下的,或者说,你在九公主体内下了毒,九公主又转移给了古三月。”
“国师既然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又何必来找我。”
“李嬷嬷,你跟金巫族的仇更深,还是跟天工族?”
“自然是金巫族。”李嬷嬷直接回道,“天工族太久远了,我们火巫族后辈对天工族并没有印象,然而金巫族的人跟我们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玄止又问:“那九公主去世后,这十九年来,您为什么没跟小主子相认,也不告诉她真相。”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李嬷嬷叹了声,然后开始回忆起这三十年来的生活。
三十年前,从巫族逃出来后,她带着六岁半的九公主一路向西,逃去了西羌,在那里生活了半年多,因为战乱跟自然灾害,她们去了漠北,在漠北生活了四年多,然后流转到了陌阳。
那时她也想过复仇,可火巫族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一个老妇人,又有什么能力去复仇。
最后干脆隐姓埋名,住在赵家沟,过起了简单平凡,没有战乱,没有阴谋的田园生活。
九公主生下古三月后,没多久便病逝了。
而她之所以没有跟古三月说出真相,是不想给她增添烦恼,只想让她简单快乐的过一辈子。
那些旧辈的恩怨仇恨,不知道也罢,冤冤相报何时了。
玄止站起身,朝李嬷嬷福了个身:“我会照顾好她。”言毕,转身往外走。
“且慢。”李嬷嬷急忙叫住他,“劳烦国师扶我起来一下。”
玄止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李嬷嬷在他的搀扶下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到了床后面。
“床底下有个老鼠洞,里面放着一卷火巫族的上古秘籍,上面有记载火巫族跟天工族的事,你去拿出来。”
玄止正要去推床,李嬷嬷又道:“趴下去拿,不准挪床。”
于是玄大狐狸黑着脸撩起衣袍趴了下去,半个身子都钻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黑漆漆的,他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皱眉道:“李嬷嬷该不会是戏耍我吧?”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在你右手边。”
玄止往右边探了探,果然摸到一个老鼠洞。他伸出两指往里面戳了戳,只听“吱”的声,玄狐狸手指被咬了,他条件反射地往回缩。
李嬷嬷笑了笑:“忘了告诉你,洞里面有两只白鼠,是替我守护卷轴的。”
“”玄止。
然后只听李嬷嬷念了几声听不懂的咒语,吱吱几声,两只白鼠咬着卷轴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玄止铁青着脸从床底下钻出来,而李嬷嬷却像出了口恶气般,开心地笑着。
“你拿起来看看,卷轴里面记载了天工族跟火巫族的事。”
玄止弯身拿起满是灰尘的卷轴,打开后,只见里面闪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然后卷轴上的字一个个跳跃了起来。
很久前,久远到什么程度呢,那时火巫族跟天工族还没开战。
当时火巫族的圣女爱上了天工族的帝皇,但却遭到了族中人的反对,因为火巫族有规定,不能与外族通婚,否则就要遭受火刑。
天工族的帝皇倒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