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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在他们从雀山赶回陌阳的途中,容千华就已经回来了,而途中的大部队,只不过是替容千华打掩护的一个幌子。
那会儿她因为玄止的事,心思恍惚,并没想太多,加之从未见过容千华,对他也不了解,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谁能想到短短几日,容千寻就遇害身亡。
她还记得那日在闲王府时,容千寻过来了,还邀请她跟容千钰去东宫赴宴,她嘴上答应了要去,然而那天晚上,她跟容千钰都没去,后来玄止又出现,此事就直接忽视了。
第二天,她跟容千钰还有玄止,他们三人一起去了梨山,回来的途中遇到刺客,傍晚的时候,玄止反噬之痛发作,紧接着容千寻遇刺。
如今想来,这一切怕是不简单。
正出神之际,容千华已经迈上台阶,带着刀就想进门,古三月立马挡在他跟前:“请瑞王卸下兵器。”
“你是什么东西!”站在容千华左后方的一个男子,立马站出来,横眉冷挑,眼神蔑视地将古三月打量了一番,“狗东西,竟敢对瑞王不敬,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他说话的同时,还拔出刀,一副要砍了古三月的架势。
古三月一把擒住他脖子,用力一捏,骂她的那个男子顿嘴角顿时溢出血来。
“三夜不得无礼。”容千钰假意呵斥了声,古三月松开那个男子,抱臂站到一旁,容千钰看向容千华,笑着行了个礼,“王兄一路辛苦了,想必今天刚到,连铠甲都没来得及换。”
容千华一身肃杀之气,他勾唇阴冷地笑道:“多年未见,三弟似乎成长了不少,怎么今日没去赌坊?”
当着皇亲贵族以及文武百官的面,他说出这种话,无疑是在打容千钰的脸。
倘若是以前,容千钰肯定直接甩脸子走人,然而现在,他却淡然地笑着回道:“王兄说笑了,太子尸骨未寒,千钰再怎么混账,也得留下来为他守孝。”
一个人的成长,先从隐忍开始,在不够强大之时,就要学会忍,等忍到有能力还击时,再给对方狠狠的痛击。
容千钰并不蠢,他其实深谙宫廷生存之道,以前是不想折断翅膀,而现在为了他想守护的人,也为了他最亲的人,他不得不收敛锋芒,将欲飞冲天的翅膀狠心折断。
容千寻一死,就算没有古三月,他最终还是会去争夺太子之位,因为事情走到这一步,哪怕他不争不夺,也未必就能平安到老。
他从小跟容千寻关系就很好,假如容千华做了太子,势必容不下他的存在,不是将他发配到边疆,就是找个理由让他奔赴黄泉。
所以啊,他必须争,其一是为了给容千寻报仇,其二是为了守护古三月,其三是为了保护自己。
于是在容千钰话一出口后,容千华愣了下,他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容千钰,随即一掌按在了他肩头上,大声道:“三弟果真长大了,为兄甚感欣慰啊。”
他看似很随意的一掌,实则带了内力,古三月岂会看不出,于是她立马走到容千钰身边,掌心抵住他后背,暗运内力。
容千华眸光狠厉地看了眼古三月,加重力道。
古三月直接使出了七成的内力,只见容千华快速收手,并闷声咳嗽了一声。
“请瑞王卸刀。”她还是那句话,不卑不亢。
适才一番比斗,容千华自然清楚,古三月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而此时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倘若他执意带刀进殿,若真闹起来,他怕传到皇上面前,影响不好,太子之位还空着,他得步步小心。
容千华把刀解下,递给身旁的将士,然后整了整铠甲,走进殿中。
古三月本来是要去御花园的,但因为容千华在,她担心容千钰一个人应付不了,所以就留下来陪着他。
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只要有她在,就绝不会让容千钰受伤。
已经有了容千寻这个教训,往后的路,她得更加小心,再也不敢走错半步。
容千华祭奠完,从殿内出来,并未多停留,与容千钰客套了几句,便说自己舟车劳顿,身体疲乏,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确定他们真的走了后,古三月才微微松了口气,她转头看着容千钰:“你自己当心,我去趟御花园,很快就回来。”
容千钰不免觉得好笑,他挥着手:“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古三月始终放心不下他,深深地看了几眼:“太子已经离开了,千钰,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其实她的话并没歧义,她想表达的是,害怕自己身边的人会逐一离开,然而听在容千钰耳中,就有些不一样了。
容千钰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没你想的那么弱,往后的路,就由我来守护你。”
“那我先走了。”
古三月快速走出东宫大殿,急忙朝御花园赶去。
她绕过水榭亭台,又经过几处假山,来到御花园时,老远就看见裴苏允站在园中的白梅树下。
“让裴大人久等了。”
闻言,裴苏允转过身来,冲她一笑:“无妨,三少陪我在园中转转吧。”
第199章三三家的相公()
难得裴苏允在她面前没有阴阳怪气,古三月倒也不好直接驳回,她淡笑道:“裴大人请。”
裴苏允迈步往前走去,古三月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不快不慢地走着,兜兜绕绕,穿过三道月门,途径两处梅林,走到一座廊桥下后,裴苏允才停了下来。
古三月道:“此处清净,裴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裴苏允笑了下:“关于太子之位,不知三少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大人站在哪一方。”古三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要是以前,或许她会弯弯绕绕,跟他兜几圈,然而眼下时间紧迫,容千寻的丧礼一结束,就得重新立太子了。在此期间,必然会有场血雨腥风的争斗,谁的势力更强大,夺位之争中,胜出的把握就更大。
裴苏允没明确地回复她,只眯了眯眼,就现在的情势分析道:“圣上子嗣绵薄,总共就四个儿子,现今只剩了瑞王、闲王以及四皇子,然而四皇子三岁不到,在这乱世中,定然是撑不起大业。太子的人选,就只剩下两个人,瑞王虽然久经沙场,战功显赫,但他戾气太重,而闲王虽然性子散漫,看着玩世不恭,但其实心胸宽广,乃仁义之主。”
古三月听完后松了口气,说实话,有裴苏允相助,简直是如虎添翼,假如他要站在容千华那一方,还真是个强大的对手。
“有裴大人这话,三夜也就放心了。”
裴苏允道:“苍山巫族并不好对方,那里的人都善用蛊毒跟巫术。”
古三月微怔,她没想到裴苏允还有这么好心的一面,之前三番两次想杀她,现在突然还提醒她。
“谢谢裴大人提醒,我会小心的。”说完后,她转身就想走,毕竟容千钰还在东宫等着她呢,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儿,然而刚走出一步,裴苏允拉住她胳膊,她皱眉道,“裴大人还有什么事?”
裴苏允急忙松开她,咳了声,神色不自然地问道:“你你认识桑榆公主吗?”
“谁?”古三月微愣。
“没没什么。”裴苏允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古三月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大齐公主桑榆?”
裴苏允点了下头,耳根有点红。
古三月挠了挠头,有点蒙,她问道:“你问她干嘛?”
“没事,你走吧。”
“哦。”
古三月转身就走,然而走着走着,总觉得不对劲,裴苏允好端端的怎么问起桑榆来了,而且他刚才的表情,好像有点娇羞
于是她立马转过身来,大声问道:“喂,你该不会是喜欢桑榆吧?”
裴苏允白皙的俊脸刷的下就红了,他怒甩袖袍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古三月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嘟囔了句:“你喜欢就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再次回到东宫大殿时,前来祭奠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京城贵公子们早就上完香离开了。
“今夜王爷早点回府休息吧,这里我来守就行。”
容千钰摆手:“不,你回去歇着,我想多陪陪二哥。”
从此阴阳相隔,这世间,再也不会有护着他的兄长了。
“那我陪王爷在院里走走吧。”
“好。”容千钰应了声,迈步走出殿外,他仰头看着天,忽地叹道,“以前这里还不是东宫,是一处荒园,还有几棵老槐树,当时我六岁,二哥九岁,秋天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来这里捉蝉。”
“我三岁多才被带回宫中,那会儿二哥已经六岁多,他第一次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亲热的叫弟弟。最初我很怕生,后来慢慢熟悉了,就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宫里就这么大,不像外面的世界热闹繁华,宫中能跑能去的地方,都被我们玩遍了。”
“父皇子嗣不多,我小时候,就只有二哥跟大哥容千华,但容千华的母妃是将门之后,他的祖父是南曲开国功臣,所以他从小性格傲慢,跟我们两个玩不到一块。二哥的母妃是当今皇后,在父皇还是皇子时,就已经嫁给了父皇。”
“二哥一出生就注定是太子,父皇对他比对我们要更加严格,他小时候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夜里很晚才睡,因此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的睡一觉。”说到这,容千钰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好了,他终于可以长眠地下,一直睡下去了。”
古三月揽着他肩膀,安慰道:“控制点情绪,别伤了身体,四日后太子出殡,去皇陵的路上”她冷笑了下,没说完,但容千钰又不傻,岂会不懂。
他抹了抹眼睛,收敛住情绪,一派严肃道:“此事我会注意的。”
古三月道:“回府歇息去,这里由我来守着。”
容千钰态度很坚定地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