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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三月轻笑一声,自怀中掏出解药,扔给伶瑶,然后手一伸,指向远处的水榭:“宫主这边请。”
两人来到水榭下,竺菲影背着手,冷声道:“什么事,说吧。”
“我想知道玄止的身世。”
竺菲影笑道:“那你问错了人,古公子来问我,不如去问院中坐着的那位。”
要是能从玄清涯那问出有用的内容,她又何必还来问竺菲影,但既然竺菲影不想说,她也不勉强。
“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宫主能替我守护玄止一段时间。”
竺菲影眉梢一挑:“古公子这话,我就不太明白了。”
古三月直接同她明说:“玄止受了伤,需要休养些时日,而在这段时间,我想请宫主守在他身边保护他,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听到“保护”两个字,竺菲影的胸腔似乎被震了下,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古三月,并未回答。
自认识玄止以来,她从没听谁说过要保护玄止这种话,她比玄止小一岁,今年二十六,玄止二十七,他们两个属于同一类人,外人眼中很强大,但其实受伤的时候,永远都只能独自舔伤,并且他们都是令人厌恶的存在。
“古三夜,你真的想了解玄止的过去?”她明知古三月是女的,但并未揭穿。
古三月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想知道他的一切。”
竺菲影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就同你说说他的过去。”
“他没遇到玄清涯以前,还不叫玄止,他以前叫小龙儿,住在白沙村。当时我是蓝海村的人,我们两个村隔得很近,两边村子的小孩经常都会在一起玩。”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古三月有些惊讶,她以为玄止跟竺菲影只是很好的朋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从小就认识。
竺菲影眯了眯眼,目光有些缥缈,似乎在回忆过去:“是啊,我们从小认识,我第一次遇到他时,是两岁还是三岁来着,哎呀,太小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小时候很多孩子一起玩,有次玩着玩着,就吵了起来,于是他就指着其中一个小男孩骂了句,你全家不得好死,被他骂的那个孩子,全家七口人,三日内一个接一个死去。”
“”古三月。
“那年他五岁,其实在此之前,他的诅咒就已经显现了出来,但因为还没闹到死人的地步,所以大家也就背地里说几句。然而自村中死了七个人后,所有人都畏惧他,讨厌他,于是大家就把他赶出了村子。”
“我跟他一样,也是在那年,被赶出了村子。”竺菲影自嘲地笑道,“不过我跟他的情况又不太一样,我是因为出生不光彩,让村中人感到恶心,我母亲是寡妇,跟村中很多男人都有染,我至今都不知自己父亲是谁。”
“我跟玄止一起被赶出了村,然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过了一年多乞讨的生活,后来在战乱中走散了,我遇到了云瑶宫的宫主上官云梦,被她带去了云瑶宫,她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当时我一直以为玄止在战乱中死了,后来我十六岁那年再次遇见他时,他已经做了水月门的门主,自此我们才重新有了联系。”
从竺菲影简短的话语间,古三月能感受出,玄止曾经一定过得很不好,受过很多苦。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努力活得很阳光,他心中无恨,始终明媚如春,只是上天待他却如此不公平,让他坎坷波折,受尽磨难。
“那你知道,玄止亲生父母是谁吗?”
竺菲影摇头:“这件事,我查了很多年,毫无所获。”
古三月轻皱眉头,疑惑道:“连云瑶宫都查不出来?”
“收养他的那对渔民,后来消失了,一点线索都查不到。”看了眼古三月,她勾唇笑道,“你以为玄止没去查过自己的身世,他十二岁就开始调查自己生父生母的事,一直查了十年,但始终查不出任何消息,干脆就放弃了。”
古三月在心中衡量了下,然后问道:“你听过鸦星族没?”
竺菲影撩了下头发,笑道:“玄清涯是不是跟你说,玄止是鸦星族人。”
古三月没说话。
“你对江湖事了解得太少,那些古老神秘的部族之事,你可能更加不了解。鸦星族人并没有诅咒的能力,他们其实是一个能够占卜未来,测吉凶祸福的古老部族。”见古三月有些发愣,竺菲影低笑一声,“与你说得有些多,你可能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看着竺菲影走远的背影,古三月站在水榭下,久久不动,她此时脑子乱哄哄的一团糟。玄清涯说玄止是鸦星族人,而竺菲影却说不是,那他们两人的话,到底谁说的可以相信?
玄止每月所承受的反噬之痛,究竟是跟他的身世有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种种疑团困惑着她,像麻线般将她缠绕着。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迈步走出水榭,朝院中走去,房门仍旧禁闭,独孤夏还没出来,众人都在院中等着。
看了眼星光已暗的天,古三月朝容千钰走了过去:“千钰,你先回府去休息吧。”
容千钰摆手道:“不,我留下来陪你。”
“我没事。”刚说完,她猛地咳嗽了一声,一股腥甜溢出喉咙,她急忙转过身去,“你回去吧,夜里冷,别在这呆着了。”
“我”容千钰正要说话之际,突然一人冲进府中,来到他跟前,跪了下去,“太子遇刺,请闲王与古三少速速去东宫。”
古三月立马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擦去嘴角的血,她抓起地上的人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太子在哪里被人行刺的,仔仔细细说清楚了。”
第196章容千寻去世了()
于是那人一五一十,将容千寻遇刺的经过讲了一遍。
容千钰听得急红了眼,他咬牙道:“一定是容千华干的。”
“闲王,三少,你们快些进宫吧,太子怕是”他声音悲戚道,“太子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闻听噩耗,咚一声!容千钰倒了下去。
“千钰。”古三月急忙接住他,转头厉声吩咐,“你快回宫,我跟闲王立马就去。”
那人应了声,飞快跑了出去。
古三月命人过来扶住容千钰,然后走到竺菲影身边:“宫主,玄止就拜托给你了,我现在要进宫一趟。”
竺菲影是江湖人,并不参与宫廷斗争,她不耐地挥手:“走吧,走吧,别再烦我。”
古三月立马叫常五备了马车,然后带着容千钰赶去皇宫。
“三月,你说二哥他他不会真的”容千钰颤抖着唇,不敢说下去。
古三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太子他一定没事的。”
两人来到宫门前,下了马车,进入宫中后,便急速跑去东宫。
到了东宫门外,守门的两个侍卫见到是容千钰,立马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弯身放行。之前来禀报的那个人,是容千寻的幕僚,也是他的心腹,此时正在殿门前焦急地等着。
见到古三月跟容千钰,他快速迎上前:“闲王、三少,请速随我来。”
来到房门前,古三月跟容千钰急忙走了进去,那人就在门外守着。
屋内传来容千寻的咳嗽声,容千钰听得心脏都揪紧了,他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二哥!”他来到房内,见容千寻脸上毫无血色,顿时喉咙发涩,眼中酸酸涨涨,他跪到床前,握住容千寻的手,“二哥,你怎么样?”
容千寻扯了扯嘴角,虚弱地喊道:“千钰,二哥不能继续陪你了。”
“不不会的,快,快请御医!”
“千钰。”容千寻摇头阻止,“咳咳没没用的,我最多还能撑半个时辰。”
古三月走过来,一把掀开容千寻的被子,只见被窝里全是血,而他胸口处更是红得触目惊心。
“还有什么要紧事,快些吩咐。”不是她残忍,而是事已至此,她只能说这种话了。
容千钰怒瞪着她:“古三月!你怎么这样,枉我”
“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太子心脉尽碎,又中了剧毒,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容千钰没说话,只无声地流泪,眼中泪水滚滚而出。
古三月抹了把泪,看向容千寻:“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
容千寻自枕头下摸出血淋淋的虎符,交到她手上:“三三月,千钰就交给你了,定要竭尽所能护他周全。”
“好,我答应你。”
“还还有,咳叫我一声千寻。”
古三月犹豫了下,喊出声:“千寻。”
容千寻闭着眼,牵起嘴角春风和煦般笑了笑,而笑容里,似乎还带了些释然。
他想起阳光灿烂的夏季,海棠满枝的浮沉湖边,她一身牙白色袍子,英姿飒爽,就那么不经意间闯入他心里。
最终容千寻什么都没交代,就那么淡然地笑着,并低声念了句,如有来生,定要早些遇见你。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帝王之位,他都不在乎,其实他也想恣意潇洒,只是身在帝王家,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是皇家嫡子,皇后唯一的儿子,从出生就注定了争斗,不是在争斗中走上孤家寡人之路,就是在争斗中黯然离去。
“二哥!”
“千寻!”
东宫千树花凋谢,冷芳扑鼻寻香来。
第197章喜欢你时,你就是宝()
康元七年冬,南曲太子薨逝,时年二十五岁,无子。
对于没能成就帝王霸业的皇子王孙,史书上所记载的,也就寥寥数笔。多年后,朝代更替,江山轮回,一切红尘旧事,皆被掩埋在岁月的河流中,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够不上。
今天的冬天,格外冷,自入冬以来,霜雪不断,哪怕是南方,也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眼看着四日后就开春了,突然大雪将至,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盖满了琼楼宫宇。
似乎连老天,都在为他难过。
太子去世一事,朝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