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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老太太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人老了就是这样,一想到从前的事就会有很多感慨。”
安以心早已恢复了神色,弯着嘴角笑得很是淡然,“没关系。”
吴老爷子和周谷生似乎挺投缘,两个人围绕着书法聊了很久,末了,周谷生还写了一副书法送给吴老爷子,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分别之前,吴老爷子邀请周谷生到吴家做客,而周谷生也答应了。
回到家后,华姨已经接了乐乐回家,看到吴老爷子和安以心出门才回来,小家伙就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小嘴道,“太爷爷和妈咪出去玩,怎么也不带乐乐。”
吴老爷子笑呵呵道,“等你长大点了,就带你去,好不好?”
乐乐显然并不愿意等“长大点”,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安以心虽然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可是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因此,吴世襄下班回来,一进客厅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乐乐在主楼玩,因此,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光线中,抱着抱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打开灯,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笑吟吟地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如果是刚结婚时,看到她这样笑,他是不会觉得有任何不自然的,然而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看得出她笑容里面藏着的情愫。
“怎么了?”他微微拧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笑了一下,也不隐瞒,“今天下午,我陪爷爷去美术馆看周谷生书法展了。”
“哦?”他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嘴角更弯了些,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周谷生的夫人和女儿,似乎认识我妈妈——我的生母。”
吴世襄听了,剑眉蹙了起来,“她们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一些,可是,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她边帮他解下领带便道,“爷爷和周谷生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留意到。”
“只不过——”她把他的领带扔在沙发上,伸手揽上他的腰,“爷爷邀请周谷生到家里作客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又说些什么。”
“不用担心——”他笑了笑,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到时候我会陪着你的,或者,我们去外面度假?”
“不用了。”她笑了笑,“特意回避,岂不是显得更加可疑了?”
第85章 你想让我怎么哄你?()
吃过晚饭后,看到安以心似乎仍然没有释怀的样子,吴世襄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到书房去处理公务了。
看了几封美国来的邮件后,他便点了一根烟站在书房外面的阳台上抽,心里不觉也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叫她不用担心,可是,吴世襄却那么清楚地知道吴老爷子的脾气,也许是因为当年那件事,老爷子对女人的看法其实是有些偏颇的。
难得安以心竟然可以得到吴老爷子的肯定,这实在难得。
他知道,这是因为她看起来总是安静乖巧,端庄大方,在长辈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
可是,如果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伪装,知道安以心其实瞒着自己这个吴家家长做了那么多事,那么,吴老爷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说不定,一气之下,老爷子还会将她逐出家门……
而一想到也许有一天安以心要离开吴家,吴世襄的心竟有些难受,无论如何,安以心已经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作为一个男人,他一定要护住自己的妻子儿女,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最基本的事!
再说了,她年少时经历了那么多噩梦,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心疼,真的不希望她再次受到伤害……
手中的香烟已经烧到了指间,可是他还是没有发觉,任由烟灰被风吹落,直到安以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把手中的烟头掐灭,然后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中,“乐乐睡着了?”
“嗯。”她轻轻地点头,“刚刚睡着。”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哄我睡觉了?”他低下头来,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吻得她身子微微一软。
她笑吟吟地搂着他的腰,把下半身贴了过去,“不是应该由你来哄我睡觉的吗?我白天要带乐乐,很累的。”
他笑了笑,吻了一下她的唇,“你想让我怎么哄你?”
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挑眉,有些调皮的样子,“你给我唱歌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唱歌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这么冷的男人,平时连话都很少,竟然也会唱歌吗?
果然,他不说话了,有些不悦地看着她,“我不会唱歌。”
她嘻嘻笑着,“怎么可能?你幼儿园的时候也没唱过歌吗?”
他的眸色微微一沉,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边弹钢琴边教他唱歌。那时候,他是会唱歌的,清脆的嗓音嘹亮悦耳,唱得很开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歌了?
看到他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于是仰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好吧好吧,既然你不会唱,那我给你唱好了——”
他终于回过神来,淡淡地笑了一下,“不要说你要给我唱摇篮曲。”
“哄人睡觉,本来就是要唱摇篮曲的啊——”她伸手把玩着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笑嘻嘻道。
“好吧,那你唱——”他微微侧着头,“我听着。”
她果然伏在他肩上低低地唱了起来,边唱边朝他的耳朵吹起,然后,一双小手不安分地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一首歌唱完,她已经解开他的衬衫,小手继续往下,“还要唱吗?”
他笑了笑,一把按住她的小手,哑声道,“继续唱。”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喉结,“我嗓子干了,不能再唱了。”
他的眸子早已深如幽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一双大手迫不及待地在她的身上游移……
第二天是周末,吴世襄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说是要带乐乐出去玩。
已经立秋,天气已经开始转凉,白天的时候也没那么热了,吴世襄便带乐乐去森林公园爬山。
说是爬山,其实小家伙根本就爬不了多远,才走没几步路,就要吴世襄背着了。
也亏他体力好,背着帐篷和乐乐,竟然还健步如飞,而安以心背着一个小背包跟在后面,已经气喘吁吁了。
一会儿,终于爬到了山顶,吴世襄拿出简易帐篷搭好,安以心把背包里的野餐垫拿出来铺上,然后拿出华姨帮忙准备好的午餐。
乐乐高兴得不得了,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在法国时,她偶尔也会带乐乐出去野餐,回国后,她忙,因此没有带乐乐出来过。
午饭后,安以心从保温瓶里倒了咖啡,和吴世襄边喝咖啡边聊天。乐乐高兴地在旁边蹦蹦跳跳,不一会儿,便和不远处另一家出来野餐的小朋友玩了起来。
玩了一会儿,乐乐累了,便爬到帐篷里去午睡,安以心也拿了一本书窝进帐篷里,躺在乐乐身边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吴世襄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安,想要去找他,却不放心乐乐一个人睡在帐篷里,因此便掏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吴世襄才接起电话来。
“你在哪里?”
“无聊,出来走走,顺便抽根烟——”他淡淡道,“你醒了?”
“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突然踏实起来,笑吟吟道,“回来吧,等乐乐醒了,我们就该回去了。”
挂了电话,吴世襄才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来,把手中的香烟在身下的石头上掐灭,然后起身离开。
然而,走了两步,他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再次走到那块石头旁边,看着石头后面那棵树。
树上,还挂着一块生锈的铜牌,牌子上的字迹依稀可辨,写的是“陈艳仪、吴世襄母子亲植”,下面是日期。
那一年,他九岁,就在父母出事前,他和妈妈一起来这里亲手种下了这棵树。
那时候的妈妈,心里是充满了爱和希望的吧?否则,她不会特意带他来这里种树,还笑吟吟地给他讲一草一木都有生命,告诉他要热爱大自然。
妈妈说热爱的时候,眼中是笑着的,看起来那么美。
谁知道,一个月后,妈妈会做出那样的事……
必须得是多难过、多绝望、多痛苦,她才下得了那样的决心,做出那样的事来?
想到这里,他的喉咙不觉有些堵,然而,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变得有些冰冷,然后,转身走了。
回到妻子和儿子身边,他脸上的冰冷才散了去,走上去一把搂住安以心的腰,眸光温柔地看着她。
看到他有些异样的温柔,她侧着头,微微拧眉,“你跑到哪里去了?还有,干吗这样看着我?”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古人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我们一个小时不见,也算是隔了三天吧?”
她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胸,“油嘴滑舌,一看就是和孙启扬学的。”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用和他学,我无师自通。”
“是,我老公最聪明了——”她俏皮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很多事都是无师自通。”
“比如?”
“我哪里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吴世襄的电话突然响了,吴世襄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便走到旁边去接听了。
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末了,才说了句“谢谢”,然后挂了电话,微微拧着眉看着安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