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牢头撇撇嘴,离开这里。
徐寿转过头,他们这里的动静,已经将丁森给吵醒。
他睁开一只眼,那只眼睛已经被人给打肿,眼皮耷拉下来,周围的眼眶已经泛起青紫色。
丁森艰难地抬起头,但他的头一直是以一个怪异的角度伸着。
“兄弟。”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忽然有一种心酸回荡在心中。
徐寿拽住丁森的肩膀,他这才发现,丁森的脖颈处已经完全塌下来,他此刻完全成了一个驼背的模样。
这是被人给打的。
徐寿低声说:“今早太岁帮那群人,我全都给杀了。”
丁森嘎嘎地怪笑,他看着徐寿,显然不信。
徐寿道:“这件事还牵扯了谁,你告诉我,我会除掉。”
丁森只顾着自己笑,他就好像疯了一样,实际上他此刻的目光中,确实带着一丝疯癫。
丁森猛地咳嗽起来,他的嘴里吐出一丝血沫,他颤声道:“我抓几个泼皮事小,但我发现了他们背后的秘密,相爷?哈哈!如果我的死能换这么一个大人物,我丁森死的也值了。”
徐寿焦急道:“你发现了什么,告诉我。”
丁森忽然苦笑着摇摇头,他说道:“我知道这秘密,李相爷便要除掉我。我一辈子没有娶妻,徐哥,你不一样。你有家室,还有孩子,你没有必要牵扯进来。”
刚说完,丁森忽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徐寿知道,丁森这是承受了巨大的折磨,导致他现在内脏已经被打出了内伤。如果不及时诊治,丁森会死在这牢里的。
徐寿想要知道,丁森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刚要开口,忽然从牢房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寿转过头,看见街使大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徐寿,我不是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吗?”街使一脸一沉地说道。
徐寿心底一颤,他正准备说话,忽然发觉街使的身子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弯着腰。
从街使身侧的阴暗处走出一人,身上穿着黑色锦衣,那件锦衣上用银线绣了一条蟒,盘踞在他的身上,狰狞可怖,令人心生畏惧。
徐寿看见这身衣服,忽然心底一颤。
他连忙低下头,尽量隐藏眼中的那一丝慌乱。
唐云站在徐寿面前,他并没有认出徐寿。
那天夜里,徐寿虽然闯入了唐云的宅邸,但光线昏暗,况且如今徐寿又换了一身衣裳,这便很难认出来。
唐云道:“把头抬起来。”
徐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正好和唐云四目相对。
“前天夜里,你在何处?”
“小的在家休息,因为最近身体有些不适,街使大人特许小的可以在家休养,小的这才刚来衙门做事。”
“你可知道,太岁帮?”
“小的知道,他们背后是李相爷。”
“昨夜太岁帮一伙人数十人被杀,死的那些人,似乎曾经和你的朋友有些过节。事情经过,丁森大体已经交代,我还要听一听你的想法。”
“我我我没有什么想法,当时我在休息,我不知”
“你在说谎。你根本什么都知道,那些泼皮调戏的是你的妻子徐氏,你和你妻子十分恩爱,她受此折辱,你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更何况你最好的兄弟,也因为他们这些混蛋进了监牢。你想要报复,所以把他们全都给杀了。但本官很好奇,你一个人,是如何把那么多人全给杀了的。你是怎么杀的,说!”
唐云说话越来越响亮,到最后直接厉喝出来。
嘭!
徐寿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里的恐慌再难掩藏住。
“他他他”徐寿嘴唇哆哆嗦嗦,说不清楚话。他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唐云的身后。
那边,是关押丁森的地方。
丁森被木头架子给帮助,整个人忽然开始痉挛起来,嘴里涌出一股白沫,眼睛已经开始翻白。
不少人冲进去,赶紧把丁森扶下来。没想到刚把丁森扶稳,他便整个人剧烈地抽搐几下,随后不醒人世了。
“他死了。”一个军兵检查后说道。
徐寿眼神惊慌失措,他跌跌撞撞跑到丁森身边,握住丁森的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街使叹口气,道:“大人,这徐寿和丁森从小便是坊里一起长大的好友,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唐云摆摆手,今日看来是查不出什么线索了。
唐云走出牢房,荆良带人在外面等候。
见到唐云,荆良径直迎上去道:“武侯送过来的尸体,属下亲自查过,伤口都有深浅不一的咬痕。力度和所选的方位,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唐云忽然问荆良:“李相最近在忙什么?”
荆良道:“朝会一直是杜成在忙,他说,文昌台六部最近收支不平,李相的几位得意门生都被御史给弹劾,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呢。”
唐云皱着眉头道:“一个金吾卫抓了在街上闲逛的泼皮,即便这泼皮冠上李相爪牙的名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李相有必要为难这么一个小人物?”
唐云问街使:“是谁让你们把那个金吾卫伙长给抓起来的?”
街使道:“是相爷府上的一位管事。”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在李相府上当一个管事的,这些低阶官员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荆良冷笑道:“一个管事,就能让你们把大周军人给关了,你们真行啊。”
街使苦笑:“大人您是不知道,人家毕竟代表的是相爷府,我还真就要听人家吩咐。”
捉妖司众人离开武侯铺。
荆良看着唐云:“大人,我们难道要去李相府?”
唐云飞身上马:“先不要惊动他们,做出调查妖怪的模样,暗中调查。”
第七章 相府的秘密()
里仁坊的主街上。
一名捉妖司校尉跑了过来,低声对荆良耳语了一番。
荆良脸色有些变换,等到这校尉走后,他才对唐云说道:“验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死去的是金吾卫伙长丁森,他也就是昨天派人关押太岁帮的。相爷府的管事支使武侯铺的牢头,对这丁森严刑拷打,他内脏已经有了伤口,这种伤养不好,只能慢慢等死。”
“是相爷府哪一位管事,查清楚了吗?”唐云问道。
荆良摇摇头:“这个还没有。”
“派人去查,还有那个管事为何如此在意这一个金吾卫伙长,都给查清楚。”
“是!”
徐寿拜托了几位同僚,将丁森的尸体用麻布袋子给装起来。几个武侯想要帮徐寿,被他给拒绝了。
徐寿找了一辆独轮车,把丁森的尸体放在上面。
他把独轮车推到丁森家门口,他和丁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对于丁森的家境自然一清二楚。
丁森家里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清寒。丁森老爹死的早,和一个老母相依为命。
他那母亲年纪已经大了,精神有些不好,平日里一般待在家里。丁森请了神都里不少的神医,不过都没有办法。他只好让母亲一直跟着他,只是一直尚未婚娶。
没有哪一个姑娘,愿意嫁过去照顾他的老娘。
徐寿在一座破败的小院前停下,这院子四周都是土墙,墙面的泥漆早已脱落,很久没有修缮过。在小院前栽种了一棵树,也是无精打采的,树枝垂到地上,枯枝败叶,十分萧条。
徐寿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把推车推进去。他把木门打开,随着一声吱嘎的响声,他走入到院子里。整个院子,都被许多杂物所堆满,这些很多都是坊中的人已经没用的废品,丁森把他们收集起来。
一般来说,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了用处,即便能卖出去,所得到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但对于丁森来说,一丝一毫都十分重要。
“儿啊,你回来啦?”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从屋子里走出来,眼睛里绽放着光彩,透着一丝兴奋。
她跑出来,绕着徐寿转了一圈,忽然皱着眉头道:“儿啊,你咋变胖了呢,你胡子也没了。”
徐寿知道,这是丁森的老娘旧病复发了。她把徐寿错认为她的儿子了。
这样也好,省的一番口舌。徐寿借着台阶说道:“是啊娘,我把胡子给刮了。”
丁森老娘眉目展开,笑道:“刮了好,更精神些。”
大周男子一般都蓄胡须,只是自从徐寿死而复生之后,他的胡子竟然开始脱落,每天早上醒来对着铜镜,脸上的模样都有些奇怪,索性便把胡子全都给刮去。甚至他的头发也开始脱落,不过他平常都带着钢制头盔,从外表看并不明显。
徐寿醒来后发现很多怪事,他觉得自己也产生了改变。
至于丁森的老娘,只是觉得自己儿子把胡须刮了,更像小时候。
徐寿和丁森老娘聊了一会儿,又走到厨房,准备了晚饭,一口一口喂丁森老娘吃饭。
等到吃完饭,徐寿把碗筷收拾好,说道:“娘,你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我出去忙了。”
丁森老娘点点头,徐寿走出去,推着车离开,走到坊里的一间义庄里。盛放尸体的棺椁先会被暂时存放在这里,等到合适的时候进行下葬。
“是金吾卫的军爷吧,今天武侯铺已经给这里打过招呼了。”义庄里有个管事,见状招呼自己的伙计过来帮忙扛着。
在一个地方停靠了一副棺椁,伙计把丁森的尸体从麻袋里取出来,放到棺椁里,棺椁盖缓缓关上。
“给我兄弟下葬吧,这钱我来出。”
“不用了,今天来了位街使大人,已经把钱给付过了。”
徐寿愣了一下,点点头,随后走出义庄。他推着独轮车很显眼,不过来回巡察的武侯都认得他,知道这位伙长今天死了一个兄弟,心情很是不好,所以都没有打扰。
徐寿没有回家,他把独轮车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