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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章老板,也完全没有个四十多岁当长辈的人的气势,被晚辈打了,除了骂人就是逃跑,黎华刚冲上去,老章挂了五档跑路,车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在费劲地去缕黎华和这个姓章的关系,蓝恬担心而焦急地问:“黎华哥,你怎么了?”
我扭头,看见黎华蹲在地上有点起不来的意思,薛家正过去把他搀起来,黎华抿着嘴低吟一声,“操。”
这场架,到底黎华还是吃了亏,姓章的跑的时候,车轮子正好压过黎华的脚面。要是当时车子开得慢,压一下最多就是疼一会儿,开得太快了,会是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薛家正把黎华扶去附近的诊所,我和蓝恬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上,蓝恬不停地问要不要去拍个片子之类的,黎华就摇头,淡淡地安慰的样子说,“没事儿没事儿。”
这种感觉挺平易近人的。
黎华,在我们学校里算是有些风头的人物,拿过全国舞蹈大赛的大奖,平时在学校不装逼不做作,低调而客气,熟悉他的人对他多是这样的正面评价。
他们都说黎华人好,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招惹过他。可我当初招惹他,我也不是存心的啊。
到了医院,医生让黎华把鞋脱掉,看看有没有伤口,薛家正故意拉着蓝恬往后站了一步。
他自己坐在椅子上,费劲地脱了运动鞋,看表情脚上应该挺疼的。脱掉鞋子以后,能看见脚趾附近,从灰色袜子里溢出来的血,不是很多,就是那血把袜子和伤口粘住了。
医生已经准备好了消毒棉站在旁边,看黎华脱袜子脱得费劲,带着口罩对我们说:“搭把手啊。”
黎华自然是抬头看了薛家正一眼,薛家正这时候才不伺候他,还可护食,拉了拉蓝恬的小手,特嫌弃地对黎华说:“看什么,我媳妇儿可不能给你捧臭脚。”
黎华就白了薛家正一眼,低头继续一点点褪自己的袜子,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想着今天这事儿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厚着脸皮蹲了过去。
“我帮你吧。”
这是很久以后,我主动跟黎华说的第一句话。黎华的手顿了一下,似乎默认了。
薛家正那么紧张呢,是因为他们两个今天打了一下午球,这脚上出了一水儿臭汗,要说一点儿味道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没关系,我在医院照顾我爸的时候,端屎端尿都干了,没啥可嫌弃的。
伤口有点长,撕不下来,只能先用消毒水泡一泡,我能感觉出来黎华也怕疼,疼得脚趾头微微发抽,就对着他流血的地方吹了几口凉气。
我不是个很善于照顾自己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照顾起别人来真的挺在行。
吹着吹着,感觉黎华的脚抽筋了似得一抖,我不由得抬头看他一眼,对上他不自在的眼神。
我勉强微笑,安慰说:“马上好了,忍着点儿。”
024 多余的感觉()
黎华的脚没什么大事儿,估计肿个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医生给他先垫了快纱布,让注意着点透气,别沾水。
他们在诊所里休息的时候,我出去到附近买了双人字拖,拿回去的时候,黎华的女朋友王玉洁已经过来了。
年轻人谈恋爱,难免不矫情,屁大点事儿也能当成天大的事,就怕错过了表达关切的时机。
王玉洁接了我手里的人字拖,礼貌地说谢谢,然后拿过去给黎华穿上。显然,这地方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买人字拖的时候,我顺便要了个鞋盒,没人在意的时候,默默把黎华那双运动鞋收进鞋盒里,转手交给薛家正。这个让薛家正给他捎回宿舍就可以了。
黎华还是可以自己行走的,不用人搀,就是不能走得像以前那么风风火火了,王玉洁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在诊所门口,他们拦了辆出租车,王玉洁微笑着和我们说拜拜。
准备上车的时候,薛家正开玩笑对黎华说,“身上有伤,轻点儿别抻着了。”
黎华轻笑着瞟了蓝恬一眼,拍拍薛家正的肩膀,“你还巴不得早点抻一回吧。”
唔,他们两口子这是打算开房去,明儿是周末。
薛家正感到备受刺激,玩笑着试探蓝恬的意思,说:“他俩逍遥去了,要不咱们也?”
蓝恬很自然地把我拉出来做挡箭牌。老实说,我是个有觉悟的人,我其实并不爱当别人的电灯泡。可是那是蓝恬,我既然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能因为自己这点儿觉悟,就弃她于不顾。
薛家正没办法,带我们出去吃了顿饭,送回女生宿舍楼下以后,又单独把我叫到旁边去谈了番话。
谈话的主题思想很明确,我耽误他好事儿了,他希望我能帮帮忙,多给他和蓝恬留点单独相处的空间。我又不能告诉他,我当电灯泡就是蓝恬的意思,只能装乖点头。
在一个成双成对的圈子里,没有男/女朋友的人,总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自己在被排斥的错觉。
不过有些人就能把这种关系处理得很好,比如燕小嫦。人家燕小嫦成天和邵思伟勾肩搭背,没事儿就跳到黎华背上去和薛家正骑马打仗,如果不是黎华早就有了王玉洁,我一定会怀疑,燕小嫦和黎华才应该是一对儿。
那天刚到宿舍,蓝恬就把自己的手机给我,说我家里给她打过电话,让我看到以后给他们回过去。
差不多两个月月之前,我爸突发脑溢血住院,然后整个人都傻掉了,直到我离开医院回学校,他都还是傻傻的。我也担心,也不想扔下他不管,但他有老婆有儿子,如果我真的不在了,还是会有人去照顾他的。
而我,始终需要经营自己的人生。
接电话的是我弟弟丛良,我爸和后妈生的儿子,我弟弟说我爸现在已经出院了,就是人还不够清醒,然后他把电话交给了我爸。
“优优啊……”我爸口齿不清晰地叫我,一听这声音,我就又特别想哭。
我喊他“爸爸”,努力回应他,就像努力在呼唤和挽回即将逝去的亲情。我爸真的是胡言乱语,一会儿问我哪儿去了,一会儿问我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儿又说做午饭呢,让我赶紧回家吃……
后来我终于解释清楚,学校开学了,我回学校了。
我爸也不知道怎么脑子就灵光了,问我:“生活费有没有,够不够,让你妈再给你打点儿。”
我爸根本想象不了,他住院期间,他的那个女人和我亲妈,两个人推来推去的样子。我也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些。但我老实说了,我连学费都还没有呢。
那天下午,我又接到我弟的电话,然后我在学校的提款机面前,看着自己卡上规规整整多出来的九千块钱,眼泪巴巴地往下掉,爸爸啊,你要是早点醒过来,该多好……
自从我爸生病住院以后,我和医院就结下了不解之缘,进医院的次数频繁了点儿。上次是因为黎华伤了脚,这次是因为蓝恬的*出了点小问题。
我们小丫头片子不懂被骗了,在公交车上看到一家女子私立医院的广告,就直接找过去了。看了医生做了B超,说是什么什么性小叶增生,得治,吃药打针。
蓝恬跟家里汇报了情况,家里给她打了钱,我俩每天下课就往医院跑,说先打半个月的针看看情况。
一天蓝恬照例在输液室里打针,我口渴打算下楼去买水喝,经过了输液室隔壁的那间卧床休息区。
私立医院嘛,排场搞得很大,但其实来看病的没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我的目光不巧落在一张病床上。床上躺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大姑娘,脸色挺苍白,胳膊上挂着水,旁边也没人照顾。
025 王玉洁的秘密()
远远看上去,姑娘是睡着,一动不动。
我会注意她,是因为我看到点滴袋里的点滴已经到尽头了,而她没人陪床,我主动招呼了声护士。在护士小姐过来给她换药的时候,我走近两步,看清了她的脸。
乖乖……王玉洁!
看王玉洁那个样子,应该是还在昏迷,我有点拿不清楚状况,也没和王玉洁打招呼,回去跟蓝恬把事情说了。
蓝恬那个好奇啊,就没见她这么好奇过,拎着自己手背上的点滴袋,就要跑过去看看清楚。
我可以确定那就是王玉洁,黎华的女朋友我还能认错么。但这其中有诸多我们好奇的地方,比方王玉洁为什么躺在那里,怎么可怜的一个陪床也没有,黎华又去哪里了。
不傻的人,现在已经可以联想到,王玉洁那个样子,很像是刚做完人流。
于是我终于鼓起勇气,去翻看了放在病床旁边的王玉洁的病例。私立医院,到这个时候护士都张罗下班了,本来也没几个病人,所以我去翻病例,根本就没人管。
病例上的名字,填的是王娇娇,应该是假名。翻开里面,医生龙飞凤舞的字我不能全看懂,但我看得懂夹在病例本里的B超单子,看得懂怀孕52天几个黑色宋体字。
我和蓝恬打完针走的时候,王玉洁还是躺在那里,孤孤单单的,怪可怜的。可这件闲事儿人,我和蓝恬默契地选择没管。
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蓝恬说:“咱们是不是该问问黎华?”
我抿了抿嘴巴,随口回了句,“万一黎华自己都不知道呢?”
是啊,万一王玉洁在医院这事儿黎华不知道呢?再万一,她打掉的孩子,不是黎华的呢……
虽然我也想过,如果我知道点什么,关于黎华的,而他本人不知道的事情,并且我们不告诉他,是不是有点不太仗义,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人理念,我和蓝恬暂时都没对其他人提过这件事。
蓝恬找薛家正打听过,没听说王玉洁生病,也没感觉黎华有什么异常。
人流以后,很多医院为了赚钱,大多会要求患者连续输液一个星期,两天后,我陪蓝恬过来打针,正碰见输液走人的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