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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一眼就认出了董掌柜,顿时诚惶诚恐。
董掌柜笑了笑,却是看也不敢陈松一眼,背负双手望青天。
陈松微微一愣,正不知作何自处之时,一道悠悠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松,这才几日不见,你如今威风不小啊!”
陈松打了个激灵,然后满脸欣喜,东张西望,寻了半天,这才在屋角阴影中看到扬风。
“风少,您怎么回来了?”
惊呼声中带着一丝压抑,似乎还有些紧张。
“别慌!董掌柜在这里,自乱阵脚,徒惹人笑话。”
扬风缓步走来,陈松不由得一阵尴尬,讪讪一笑。
“我问你,今日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扬风直言问道。
陈松顿时神色一正,他知道扬风是在考验他,皱眉思虑了下,便说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薛天行以前侮辱过我,他对风少此前也有恶意,今日必须惩处。”
扬风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直来直去,快意恩仇,是个汉子!”
陈松陡然一喜,扬风这是在表扬他,说明他没做错。
然而他喜色刚刚浮现,扬风话锋一转,又道:“既是如此,为何隔壁老王,对门杨瘸子,还能入你陈家的座上宾啊?”
陈松微微一愣,面色一僵。
他心思倒是活泛,知道扬风还在考他,他当即解释道:“尽管有百草堂的支持,但药谷镇的田地,说来还在大小庄户手中。我人微言轻,一时靠着百草堂震慑,满堂宾客这才陪着笑脸。”
“若想真正占住阵脚,还需要收服些人,没有人比老王他们更合适了。”
陈松不是简单的庄户商人,他很有头脑,也懂得钻营。恩怨是非,孰大孰小,他特别拿捏地清。他是有野心的,愿意做些隐忍。
在扬风面前,他没有隐瞒自己。
几丈外仰首望天,一副置身事外的董随海微微皱了皱眉头。陈松虽然粗鄙,但倒是有些能耐。
“既是如此,何不连薛天行一起收了?他如今无依无靠,马上就要一无所有,给他根稻草,他会紧紧抓住,然后编织出一道绳索,牢牢地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头送到你手中。”
扬风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松,话里大有深意。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陈松恍然大悟,然后对着扬风躬了躬身,立刻小跑着离开。
一盏茶时间后,陈家庄园热闹的酒会就此消散。
大半客人意犹未尽,更觉得惊异连连。只是陈松根本不理会,吩咐着下人,便让所有客人离开。
隔壁老王几人战战兢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心惊胆战地回了家,觉又要睡不好了。
陈松挥退所有下人,连收拾都没让他们收拾,直接打发去休息。
然后他来到后院静室,这才向扬风请示道:
“风少,那根救命稻草我已经抛给薛天行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陈松等待着扬风进一步指示,一角的董随海,也有些好奇。
“拿鞭子抽他,狠狠地抽。你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让薛天行去办吧!”
“三天之内,必须让药谷镇所有田赋产业,通通收入你囊中。以最苛刻的代价,逼迫所有拥有药谷镇田地的庄户,交出地契产权。”
扬风此话一落,陈松无比的震惊,连一旁的董随海也坐不住了。
“扬风,你这是什么意思?药谷镇的确会送给你,但我不许你胡来。”
“我们百草堂立足玄石城,靠的就是千百药草庄户的拥护。我们对他们的掌控,只在采摘的药草买卖上。至于地契产业,根本不属于我们,那是他们自己的财产,你无权干涉。”
夜宴彩斗的报酬,地契庄园只限于城主府和少数大户的私产。而像药谷镇千百庄户,赌斗的只是收获的药草灵谷经营权,地契还是庄户自己的。
陈松也为难道:“风少,我手里代管的地契,不到两千亩,大多都是夜宴之前您从老王薛天行等人身上割下的。”
“我也只能在这些田地上有绝对的控制权,剩下药谷镇绝大部分药田灵田,只有独家经营权。这还是百草堂撑腰,勉强拿下的。”
扬风听了二人的话,不为所动,毫不动摇,而是淡淡道:“你按我说的做便是,不需要你动手,薛天行会知道怎么做的。”
“唯有拿下药谷镇所有灵田的产权,才能在这里进行真正的土改改革,得来药农灵农的拥护。”
“没有这些人,谈何夺运蚕食,彻底颠覆城主府?”
扬风言语悠悠,不容置疑。陈松虽然不明白,不过扬风说的话,他却是要照做的。
一旁的董随海,惊疑难定。扬风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他所言,听起来图谋甚大,但他根本想不明白。
“扬风,你到底想做什么?说清楚了,我百草堂才能给你帮助。”
董随海有话直说,他不想莫名其妙,就跟着扬风卷进漩涡里。
“土改而已,利人利己。董掌柜不需要掺合,只需要兑现我的报酬就是了。”
“哪怕城主府的人有所察觉,董掌柜随时都可以撇清关系。我想城主府也能理解,毕竟拿下药谷镇,可是百草堂数十年孜孜以求的事情。”
扬风似笑非笑,他并未隐瞒自己的目的。只是涉及到天道气运,天意民意,董随海境界远远不够,一时想不明白罢了。
第80章 强抢田契()
第二天鸡鸣报晓,陈松饭都没顾着吃,便匆匆离开庄院。小半个时辰后,隔壁老王等邻居还有薛天行,便都被陈松叫了出来。
几人唯唯诺诺,心里都有疑问,但没人敢开口。
陈松也没解释,领着几人来到药谷镇中心街,寻了镇里的乡老,便将扬风的吩咐说了出来。当然,抢地这种事情,换了委婉的说法,假借的是百草堂的名义。
红日初升,几张布告贴遍中心街,然后便热热闹闹,传遍整个镇子。
年都还没过完,陈松便搅弄出了幺蛾子,整个药谷镇一片沸腾。
“这是怎么回事?百草堂可从来没有巧取豪夺过,哪有直接讨要地契的道理。”
“是啊!药田谷田,都是我们庄户的命根子,哪能随便给人?别说是讨要,就是用大价钱买,镇里也没几人舍得卖出去。”
“只是这布告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难道是陈松这些人作假?”
中心街一座布告牌坊前,一群人围着,议论纷纷,四周不住地有人听到动静围过来,新年的喜气,似是被一扫而空。
“咳咳……诸位乡亲,你们有什么疑惑,薛某可以给你们解释解释。”
薛天行走了过来,众人让开了一条道,皆是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薛天行,你不是得罪了陈松,连薛家都和你撇清关系了嘛?你怎么还在药谷镇,你不是作死吧!”
一位老大爷开口,言语不善,他显然对薛天行没什么好感。
四周人心态各异,但看着薛天行,都是一脸奇怪,略带嘲讽。乡亲们还是比较朴实的,只给了些颜色,没有痛打落水狗。
“呵呵,大爷,你这话未免太看轻我陈哥了。”
薛天行往日嚣张跋扈,哪里受过这般冷脸,当即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我陈哥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了我机会,我也迷途知返,日后必会好好给陈哥办事。”
众人一听这话,都有些吃惊。陈松得了百草堂支持,居然没有报复薛天行,这真让人惊奇。
“我希望你们别学我以前那样,自己犯浑,最后只能苦了自己。”
薛天行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众人皆是一愣,他轰然话语,落入当场。
“乡亲们老实交出地契,日后给我陈哥打工。你们的田还归你们管,种植的药草灵谷,百草堂统一来收购,不会再有奸商赚取差价。论起收益,至少比往年高数成,诸位自己琢磨吧!”
此言一落,全场震动,一个个难以置信。
“这布告是真的,陈松这不是强抢嘛!”
“哎!我就说要变天,那陈松有百草堂支持,他要胡来,谁都没办法。”
“据说不给他地契,以后药草便没人要,只能烂在地里。”
四周人唉声叹气,一个个百般不愿,但似乎都没法子对抗,只能怨天尤人。
薛天行偷偷观察,心里大笑不已。往日他就喜欢欺负人,眼下更是光明正大,可是好好耍了一把威风。
此时,街角有一群老弱妇孺走过来,皆是披麻戴孝,一个个哭丧着脸。
众人让开一条道,这群人直接走到薛天行面前。
“你们凭什么抢地?我们的地都是男人浴血搏杀挣回来的,城主府赐下来的奖赏,莫说是陈松,就是百草堂也没资格强抢。”
一位中年妇女走出来,开口便喝骂,偏偏有理有据,引得身后一群人连连应和。四周围观的人群,也情不自禁叫好,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要团结。
“呵呵!城主府的赏赐,那去找城主府给你们做主。只要城主府传个话,你们的地我们陈哥不要一厘一分。”
薛天行往日横行乡里,根本不怕眼前这群老弱妇孺。实际上陈松早就交代了,这群铁卫家属要是过来闹事,他直接怼回去,不用给任何面子。
不得不说,薛天行在药谷镇淫威颇甚,这群铁卫家属真的被镇住了,没人再敢开口争辩。
“我们去城主府,城主大人一定会给我们说法。”
“走!现在就走,我就不信,玄石城真没有王法了。”
老弱妇孺们闹哄哄地离开药谷镇,奔着城里而去。
薛天行看着他们的背影,哈哈大笑,“你们都看到了吧!这般刁民还想闹事,等他们到了玄石城无功而返,你们再看他们的嘴脸。”
“我陈哥可不是善男信女,不愿意配合的,都没有好果子吃,诸位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