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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地站起来,双手紧张的交叠在一起,大口大口吸着气,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顾筠尧知道她非常不安。
接到齐莘的电话时他已经感觉这丫头不对劲,直到去咖啡室途中接到慕觇安的电话,他才证实自己的预感没错。
只是没想到昨天才担心如果她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会不会承受得住,今天就发生了。
这么突然,让他豪无准备。
“桐桐,你……”
“我、我困了。”念桐捂住耳朵爬上床,想扯过被子继续当鸵鸟,顾筠尧却不如她愿,压制住她的身子逼迫她面对他。
“桐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不要逃避。”
念桐偏过脸躲避他如隼锐利的目光,摇头道,“我没有想什么,也没有逃避,是真的困了。”
顾筠尧苦笑,放开她坐直身子背对她。
“我说过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你懂我这句话的意思么?”
“……”
“其实你心里想的那些不可能都是真的,我也从来不打算骗你,只是你没问过我。”
“……”
“除了慕羽的死和我无关,其他的……”
“不要再说了!”念桐大声打断他,抱头团成一团,脸上爬满了泪水。
为什么是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顾筠尧回头望着她掩面低泣的样子,心头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下,窒息的痛。
“桐桐。”他低声唤她,语气如常般透着丝丝宠溺。
念桐缓缓移开手,模糊的视线里那张眉头微蹙的脸依旧好看得让她移不开视线。
可是此刻这张脸却让她感觉心痛得难以复加。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宠她,却对别人那么冷血。
当大哥警告她说顾筠尧是个危险的男人时,她对自己承诺即便他是个坐过牢吸过毒或者多么多么坏的男人都好,她都会一直爱着他,对他深信不疑。
可现在他对付的人是她的亲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她至亲的父亲。
他让人打断慕羽的手她可以理解是他心疼她。
可他为什么要以那么卑劣的方式拉父亲下台?
“恨我么?”顾筠尧目光平静地望着她。
念桐闭了闭眼,眨掉眼眶蓄满的泪水,爬起下了床。
“顾叔。”
她背对着他站在他面前,嗓音哽咽的唤他。
“不论你做过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恨你。”
“可是,恕我暂时没办法和你共处一室。”
眼眶再次夺框而出的那刻,她咬唇不做停留的快步走向
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顾筠尧一动也不动的保持僵坐的姿势,目光阴郁的望着门口,拽住床单的手青筋爆绽,面色森冷。
许久,他才起身走出去。
还在门口已经听见压抑的哭声从另一个卧室传出,刺痛了他的心。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走过去。
房门虚掩着,轻推开房门,哭声更清晰的钻入耳中。
顾筠尧站在门口望着趴在床上哭得难以自制的人儿,心里那丝抽痛越发明显。
温暖的掌心覆上抽搐的肩,掌心下的身子微微一僵,转过身来,满布泪水的小脸楚楚可怜。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明天让连暖送你回B市,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再出现。”
顾筠尧抬手轻拭过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温和。
念桐拂开他的手,咬唇坐正。
“我没有……不想见到你,只是……”她深吸气,反复好几次才将心头疑问问出来。“你为什么要对我爸做那些?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能接受的理由。”
顾筠尧望着她倔强的侧颜,没有一丝犹豫,“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念桐猛地抬眼,“没办法回答?”
她失笑出声,眸底一抹暗焰窜升。
“亲爱的顾叔,你是真把我当孩子哄了么?什么叫没办法回答?难道你设计陷害我爸还有苦衷?又或者是你难以启齿?”
顾筠尧撇开眼,“随便你怎么想,你要认为我是难以启齿也随你。”
“你说不会骗我,却用这种态度敷衍我?”念桐哑声质问他,泪水狂落。
“我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那样做?你对别人做了什么我管不着也不在乎,可他是我爸,事情明明是你做的,为什么你还能在我面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陷害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慕齐枫的举报信是杜可唯写的,我什么都没做。”
“就算不是你做的,可你对那件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却不阻止。你明知道杜可唯暴光我私生女的身份,明知道我爸会因此而有可能坐牢,你为什么不阻止?如果不是我求你,你大概就算看到我爸当真坐牢也会袖手旁观吧?”
“你这样看我?”顾筠尧轻拧眉,目光幽暗。
念桐沉默以对。
顾筠尧侧眸看她,不见底的黑眸掠过一丝阴霾,“如果我想让慕齐枫坐牢,你以为谁能劝得了我?”
念桐心中一痛,却轻笑出声。
“顾叔,你不说我还自以为自己在你心目中多少有一席之地,才能唤得动你帮我父亲奔波,此刻我才恍然一直是自己自做多情。”
她这副轻慢的语气让顾筠尧心里涌现一丝烦躁。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
“你刚才说永远都不会恨我。”他讨伐的口吻,语气夹杂一丝气闷。
“我是不恨你。”念桐望着他的眼,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可是这里,很痛,很痛……”
顾筠尧呼吸一窒,久久无法出声。
她怀孕了(6000字~)
隐约听见窗外响起几声断续的鸟叫声。
顾筠尧睁开眼,手下意识探向身侧,却扑了个空。
他一楞,看向空荡荡的身侧,大脑空白了几秒才渐渐清醒,脑海里掠过昨天那一幕幕,眉头不自觉蹙紧。
小东西在生他的气,甚至不愿意和他一个房间,硬是把他赶了出来。懒
——你不说我还自以为自己在你心目中多少占有一席之地,才能唤得动你帮我父亲奔波,此刻我才恍然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么?
她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她,如果不是因为疼惜她,如果不是因为心里装着她这个小东西,他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在她身上?
不愿看到她一味的被慕羽欺负还要忍气吞声,所以才打断了慕羽的手。
而就算是拉慕齐枫下台也是因为她。
只是其中原由他却不能告诉她,因为怕她承受不住。
——不论你做过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恨你。
脑海里浮现那张倔强而挂满泪珠的小脸,心里又是丝丝抽痛。
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这么费心费神过。
即便是杜紫馨,他也只是有好感,却从未对她有过像对小东西这样的感觉。
说过不会爱她,但会宠着她疼她给她除了爱情以外她想要的一切。
却偏偏对她动了情。虫
这种情,虽然还不够爱,但比喜欢多一些。
或许一开始她在他心里就是特别的存在,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的宠溺疼惜,甚至百般迁就她呵护她。
所以,她怎么可能是自作多情。
*
看了眼天色大亮的窗外,他翻身下床。
却不是进浴室,而是径直走向门口,拉来门走到斜对面的卧室。
门打开,床铺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心里忽然有些发慌。
“桐桐?”他走向浴室,却同样失望的并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转身欲离开时,眼角余光瞥到床头矮柜上压着一张纸条。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别找我,我不会走远。
握拳将纸条捏成团,大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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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会受伤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太相信爱人。
不管爱多深,都变陌生人。
念桐目光望着车窗外,耳边听着电台播放的歌曲,嘴边不自觉溢出一丝苦笑。
这歌还真是应景。
她恰好被自己最爱的人所伤,而她自以为很了解他的为人,却原来他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你连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清楚就这样一头载进来,就不怕将来万劫不复?
呵,当初还以为是他为了拒绝她才故意危言耸听。
原来如此。
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真相总是残忍。
还真的是说得一点都没错,真相很残忍,她所认识的那个顾筠尧和真实的那个顾筠尧居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
害怕留下来面对他会忍不住说些伤人的话,破坏两人原本就单薄得不像话的感情,所以她选择暂时离开。
他应该看到她留的纸条了吧?
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生气还是无所谓?
应该是无所谓吧,反正他不爱她,哪会在乎她的去留。
自嘲一笑,在眼眶酸热时深呼吸。
“师傅,去梧桐街。”
*
梧桐街是念桐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以前周遭都是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后来因为城市新建规划,所有梧桐树都被砍伐一空。
而母亲也是那时被查出患有癌症,之后她被接回慕家,这些年再也没回来过。
望着自家那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她触景生情,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小时候发生的事。有喜有悲有苦有乐,而其中最多的却是和陆珩爬窗户的情景。
那时她经常忘记带钥匙,而每天从跆拳道馆练习完回来时母亲还没下班回家,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留宿街头,所以她选择爬窗,但因为窗户太高,以她那时的身高还远远够不着,所以只好求助陆珩。
久而久之,她索性不带钥匙,每次都让陆珩爬窗户替她开门。
愣怔间,包里传出的铃声打断她的思绪。
意识到是有来电,她心头一跳,手有些发慌的在包里一阵乱翻。刚碰到手机又像触电般缩回手。
一定是他打来的。
不要接。
她怕自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而没有离开的勇气。
铃声终于静止,身后却传来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她僵住。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身后传来的声音很熟悉。但幸好,幸好不是顾筠尧的。
念桐转身,嘴边扯开一抹牵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