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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又走到崖边上,看向陆悠还没刨完的塔菌。
“媳妇儿,你过来看。”他伸手指着崖边的位置,以这里为起点,顺时针方向画了个半圆,“看出点什么没?”
他连续画了两下,陆悠突然“啊”了一声,瞬间恍然大悟。
“难道是因为……当初那场雨?”
秦建国所指的范围,恰好是青山大火后,陆悠利用水系异能降过雨水的区域。
那场雨,让陆悠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水系异能产生了质变。也只有那一次,她所发出的水流全部含有生机和能量。
从那以后,她的水储量仍旧不变,但生机水每天的储量只有十千克,也无法累积。
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异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当然,现在她也搞不明白。
但看到手里这朵大伞菌,闻着它身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陆悠又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生机,代表着生生不息。
她用水系异能灌溉了这片土地,它们就用自己的方式,将能量以另一种她所需要的方式,回赠于她。
因果轮回,生生不息……陆悠突然有了一丝触动。
精神力一动,肉眼不可见的水波纹以她为中心,四下扩散。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蒙蒙细雨飘洒而落,滴滴饱含着生机能量的珍贵水源,快速地渗入地底。
陆悠仿佛能够看到大地舒爽的伸展着四肢,听到它浑厚爽朗的笑意,感受到它对她发出的善意。
陆悠控制着每一滴水,没有蒸发,没有浪费,全部渗透大地,滋润着这片山林。
“建国,我们回吧。”下完一场雨,陆悠有点精神不济,她赶紧闻了闻大伞菌,抱着这朵菌子不撒手。
秦建国问:“不找了?”
“不找了。找到这朵菌子,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剩下的菌子留给别人捡。”陆悠摇摇头,她似乎摸到点异能质变的规律,但又无法确定。
秦建国:……媳妇儿这觉悟高的,连野生菌子都要留给别人捡。身为她的丈夫,他羞愧啊!
“不如这样,我们再找一圈,把长在崖边上的菌子都捡了,回去就分给大队的孤寡老人。这菌子闻着味道不错,指不定就有强身健体的功效,给老人吃,也可以补补身体。”秦建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菌子的功效使劲往大了吹。
秦建国不知道,但陆悠知道啊!
这经过生机能量水灌溉的土地,长出来的菌子也含有微弱能量。虽然没有太夸张的功效,但长久食用,确实可以强身健体,提高身体免疫力。
陆悠心想:建国这觉悟真是太高了!无私奉献,尊老爱幼。村里有些孤寡老人饥一顿饱一顿的,别说吃菌子,就连饭都不一定能吃饱。能吃饱饭的,也没能力爬山。
秦建国将菌子捡回去分给这些人,是真的在为他们考虑。
“建国,你考虑得很周到,就这么办!”陆悠对秦建国肃然起敬,她是没有这样高尚的情操,但她却始终敬佩这样的人。
感受到来自媳妇仰慕的小眼神,秦建国心里美滋滋的,手上的动作毫不含糊,不到一小时,背上的竹篓就铺满了一层菌子。
“恐怕有个二十来斤,一家分点,再给亲戚家送点,差不多了。”秦建国将要送出去的菌子用芭蕉叶分装好,这才背着竹篓下山。
至于那朵重量级的大伞菌,当然不可能送人。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好东西,财不露白的道理陆悠比谁都懂。
在力所能及,不影响自家生活的情况下帮助别人,这是做好事;而无底线的接济别人,结果一般都不好。
两人先是回了趟家,把大伞菌养在井里,到了晚上再拿出来做,还跟新鲜的一样。
剩下的菌子,就跟先前计划好的一样,先给大队的孤寡老人送过去。
陆悠拿着菌子去了对门王家,说是对门,其实离得也不近。
清泉大队面积广,离大队路口越近,房子越密;相反,离山越近,房子越稀。
慢悠悠地走了五分钟,才到王家院门口。
王家是青砖大瓦房,房型方正气派,房间多,面积也大。只可惜,除了一间堂屋和睡房,其他都被推垮了。里面的砖啊瓦的,也被其他人偷摸着弄走了。
“王奶奶,您在家吗?”陆悠礼貌地叫了一声。
王奶奶平时一个人住,她眼睛看不见,也不可能不在家。陆悠这样做,也是为了叫王奶奶知道有人来了。
“谁来了?”院子里传来轻快利索的脚步声,光听这声音,一点想不到王奶奶的眼睛有问题。
陆悠一边想着王奶奶的故事,一边说:“是我,秦建国的媳妇儿。”
她才嫁过来没多久,说名字王奶奶可能不知道,所以自称“建国媳妇”。
“啊,是陆悠啊,快进来坐!”这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一张和蔼慈祥的脸出现在眼前。
王奶奶是个清瘦的老妇人,尽管眼睛看不见,但她仍然穿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陆悠没想到王奶奶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她笑了笑说:“王奶奶,建国在山上捡了点菌子,让我给您送来。”
说完这话,她揭开包裹严实的芭蕉叶,顿时,一股菌香扑鼻而来。
“好香的菌子啊!”王奶奶伸出手,握住陆悠的手,“这菌子,我也好些年没尝过味道了。好姑娘,你跟我来。”
王奶奶拉着陆悠就往里走,一路走到堂屋,才放开她的手,叫她坐。
“王奶奶,这菌子我给您放哪?”陆悠头一次到王家来,对王家不是很熟悉。
“陆悠啊,别急,先坐会儿,陪奶奶说说话。”王奶奶径直往里走,打开放在堂屋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个铁皮罐子。
她扣开盖子,从里面舀了一勺米黄色的粉末,准确地倒进放在旁边桌上的搪瓷杯里。重复舀了几勺,她才拿着杯子走过来。
“来,陆悠,你自己去倒水,用这个冲水喝。”王奶奶指了指暖水瓶的位置。
陆悠闻到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麦乳精吗?”
她听说过麦乳精,去别人家也喝过,有点像这个味道。
王奶奶坐在板凳上,笑呵呵地说:“这不是麦乳精,是羊奶粉。”
羊奶粉?这时候的奶粉可不好买,陆悠刚才还看到,铁皮罐子的外包装上印着外文,明显是进口商品。
这种奶粉,只有华侨商店才能买到。
陆悠看了王奶奶一眼,又看了看孤零零的两间房屋,她冲好奶粉并不喝,将搪瓷杯放在桌上。
“王奶奶,这些菌子您今晚要做吗?我先帮你收拾出来。”陆悠问。
王奶奶摸着她的手,只说好。
等陆悠收拾好菌子,又陪着老人说了会话,这才离开王家。
陆悠回过头,见王奶奶站在门口,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与一股酸涩之意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一丝微弱的违和感。
到了家门口,正好碰到送完菌子的秦建国。她指了指王家,问:“王奶奶一个人住也挺不方便的,她没有其他亲人吗?”
“不知道。王奶奶的身份有点神秘,新政权建立以后,她就住在这里,谁也不知道她……”秦建国顿了顿,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才说,“队里的人说她以前是地主的女儿,打仗时跑出去过,后来又回来。”
“她回来后,收养了一个孩子,就是队里的文书,叫王铭记。后来那几年,王铭记想当官想疯了,举报了王奶奶,说她是地主家的女儿,成分不好,要跟她断绝关系。”
这还不算,王家的房子就是被王铭记带头给推垮的。
“这个王铭记的人品真是……话又说回来,他那个老婆,到底是他老婆还是胡存粮的老婆?”陆悠紧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明显的纠结,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了。
王铭记跟他老婆钱雪住在一起,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钱雪的前夫胡存粮,也跟他住在一起。
这到底算个啥?
这种事,秦建国还真不好跟陆悠讲,他赶紧转移话题:“媳妇儿,趁天色还早,咱们去一趟清水大队,给奶送点鱼和菌子。”
“行吧,骑自行车去。”
跟张凤霞说了一声,秦建国收拾好东西,叫上陆悠,小两口又出门了。
这次没有抄近道,走的是大路,虽然距离更远些,但自行车的速度够快,算起来还是骑车更节省时间。
两人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蹬着车,吹着徐徐凉风,惬意得很。
“建国,你啥时候走?”见四下无人,陆悠直接抱着秦建国的腰,将头靠在他背上,也不嫌热。
“过几天吧,这不是快农忙了嘛,放几天假。”秦建国笑着回道。
其实不是放假,是帮农。一到农忙季节,各单位就要派人下乡,帮助农民同志收割粮食。
本来秦建国和他的队员是不用参加帮农任务的,只有经历过农忙的人,才知道干农活究竟有多苦!
秦建国他们本来就是过来协助做任务的,领导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去帮农啊,根本就没安排。
但秦建国是本地人,他自己主动要求参加帮农任务,领导当然愿意啊!
反正最近没啥大事,又刚破了大案,立了大功。别说秦建国自己要去帮农,就是让领导去帮农,他也愿意。
陆悠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一听秦建国要在家多待几天,眼里就盈满了笑意。
“我听妈说,明后天要是天色好,肯定就要收割稻子了。建国,你说我跟你都去收割,让爸妈去晒稻子吧。”陆悠提了个建议。
她没收过稻子,听说是很辛苦,尤其是割稻子的时候,简直就是酷刑。
拿着一把带齿的镰刀,大太阳指着晒,腰杆一直弯,稻草叶子缠在手臂上,跟刀割似的疼……一场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