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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不是在长生市医院养病吗?更何况,她还怀了孩子……对了,既然杨芳嫁给了余忠明,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陆悠赶紧问张凤霞,可杨芳还没到月份,现在天气也凉了,大家都穿毛衣和外套,就算怀了也看不大出来。
陆悠不知道杨芳究竟想要干啥,她对这个女人心怀戒备。
“妈,你平时注意点,小心别着了她的道。这个女人,她……”她压低声音,悄悄地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张凤霞。“她要是不找你,你就别管她,就当没这个人。她要是还来烦你,你就跟她说,我过段时间就回去找她。”
“行,我都听你的!”张凤霞爽快应道。
“对了妈,你们啥时候过来啊?我这边的天气非常好,就早晚有点凉,要穿外套,平时间也就穿个长袖长裤,一点不冷。你们赶紧来吧!”趁此机会,陆悠就催她,“爸的腿不是一到冷天就疼得厉害吗?到这边来,这边暖和,他住着也舒服。”
“悠悠啊,我们现在走不开!”说到这个,张凤霞就叹气。
儿媳妇要接她和老头子去驻地,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想去呢?
可家里……她还真丢不开手!
不过,家里这些烦心事她还是不要告诉陆悠,免得她多心。
可陆悠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清泉大队年底就要分田地,现在又是冬天,地里的活儿也少,家家户户都不去挣工分,就待在家里准备农具。
比如簸箕、竹篓、竹兜、扁担、木船等需要手工制作的农具。
青山周边竹林多,竹子就是很好的原材料,可以做各种各样的农具。
秦江河什么都编,基本上种地能用到的农具,他都会做!
秋收一过,趁着农闲的时候,秦江河每天都在编农具。就算需要再多的农具,编了这么久也该弄好了。
要说帮别人忙,秦江河总不可能为了别人并不算紧急的事,反而不去儿子驻地探亲吧?
家里不可能因为农活的事走不开,只能因为其他事。
陆悠了解张凤霞的性格,能让她走不开的事,肯定不关外人的事。
秦建国的大哥秦建设一家人都在隔壁县城机砖厂,等闲不会回来。
秦红梅就在县城,要是真有啥事,早就给秦建国打电话了。
剩下的就是秦建军,陆悠跟秦建军没怎么接触过,可仅凭有限的认知,她对秦建军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葛大花又是那样的性子,陆悠猜测,应该是这两口子闹出了什么事,让张凤霞走不开。
还真别说,陆悠这次果然猜中了。
张凤霞打完电话,紧赶慢赶回了家。
她这也是没办法,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呢!
“妈,你回来了!”秦家院子里,秦建军蹲在屋檐下,呐呐地说,“大花说她,她饿了!”
“咚”地一声,张凤霞重重地关上门,把秦建军吓得跳了起来。
“妈,你干啥呢?”
“干啥?老娘想打人!”张凤霞把自行车锁好,将钥匙揣进衣服兜里,一张脸拉得老长。
“是她没长手脚,还是你没长?饿了还要老娘伺候你们是吧?”
“没,没让您伺候!”听到自家老娘高分贝的嗓音,秦建军瑟缩了一下,“就是,就是家里的柜子都锁起来了,大花找不到吃的,这不是没办法做嘛?”
在张凤霞严厉的目光逼视下,秦建军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句话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张凤霞冷笑一声,指着她儿子的鼻子骂道:“秦建军,你给老娘看清楚了,这里是谁家!”
“这是建国的房子,我们老两口都要跟着建国吃饭!现在我跟你爸身体还好,还能种地,自己也能挣口饭吃。建设在厂子里,生活也很拮据,你呢,又是个不正干的,还要伺候老丈人。趁现在,我跟你爸还能动,也不用你们给钱给粮食。就这样,你们还不知足?”
说起这个,张凤霞就是一肚子气。
不管怎么说,老二一家的日子确实不如哥哥弟弟。
可这事儿怪谁呢?
他们的日子再差,也比大队很多人家强。没有家庭负担,葛大花又是个抠门的,老二家的存款,指不定比老大家还多!
老大一家住在鸽子笼似的小房子里,日子也不见得就比家里好。可再不好,人家也没忘了乡下的爹妈,每个月都要回来一两次。
老大回家,不拘带点什么,人家总有那份心意在。
可老二家呢?
离得近不说,家里也不困难。
然而张凤霞从来没有收到过老二家哪怕一个鸡蛋的孝敬!
孩子是自己生的,也是自己养的,养成什么样都怪不了别人,只能怨自己。
张凤霞原也不在乎这个,秦建军和葛大花不回来看她,不给她孝敬,没关系,她和秦江河也养得起自己。
再说,她和老头子一直跟着小儿子过,按照这边的习俗,秦建国要负起养老的责任。
但就算养老靠秦建国,也不代表其他儿子什么都不用管了。
最起码的,每年给多少钱多少粮食,这些都有定数。条件好点的,平日里多给爹妈点孝敬,条件差的,给不给都无所谓,父母都能理解。
张凤霞和秦江河还不到那时候,孩子们困难,他们不需要孝敬。不仅不需要孝敬,他们偶尔还能稍微补贴一下。
但补贴,也只能由他们老两口来补贴,哪有让弟弟养哥哥的道理?
老二家的也不嫌寒碜!
张凤霞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秦建军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几乎抬不起头来。
看他这样,张凤霞简直恨铁不成钢!
她走过去用力戳着他的额头,大声说他:“你这个蠢货,大队才把工分结算成钱,你家一分没有?”
“有……”
“发了多少?”
“八,八十八块七毛六分……”
“什么?”听到这个数字,张凤霞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们两口子累死累活干了一年,才八十多块钱!”
张凤霞明显不信。
就算青山县挺穷,工分值也不高,可勤勤恳恳地干一年下来,怎么也不止这点钱吧?
当然,这个价格放在前几年,张凤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现在不同,最近两年风调雨顺,葛大花的娘家又发展了副业,一年下来肯定比清泉大队的收入高。
这也是当初张凤霞做主让两人去照顾亲家的原因所在,她就算再善良,也不可能为了亲家,让儿子儿媳妇喝西北风去!
张凤霞怀疑秦建军骗自己,她挥挥手,“你赶紧回去吧,想吃啥让葛大花自己做。”
“对了,把孩子送过来,今天就让她在我这吃。”尽管对老二两口子不满,可她也不会搞连坐制度,迁怒到孩子身上去。
“妈!”秦建军还没走呢,外面就传来葛大花响亮的声音。
一个眨眼的功夫,秦家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妈,你今天去哪了?家里都没人!”葛大花像是没看到自家婆婆黑沉的脸色,自顾自地找了个凳子坐下。
她笑眯眯地摸了摸肚子,说话声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妈,你孙子说他饿了,要吃海货!”
“对了,就是上次你给我的那个,两指粗,黑乎乎的,浑身长刺的东西!看着像虫子,怪恶心的,吃起来却很香。我听别人说,那玩意儿很补人,怀了孩子吃最好,孩子生下来聪明!”
“呵呵,就你说的那玩意儿,是悠悠寄回来给我和你爸补身体。你要吃,自己去买!”张凤霞皱眉看着葛大花,她可从没见过哪家的媳妇儿怀孕五个月,就把自己当成大爷!
当然,有特殊情况的除外。
像葛大花这种身体,没病没痛,健康又壮实。即使怀了孩子,平时该干嘛还是得干嘛。
不用下地挣工分,家务活儿总能干吧?
重的干不了,轻省活总能干吧?
葛大花倒好,怀个孕就把自己当成残障人士,恨不得喝水都让秦建军倒,让张凤霞看得眼疼。
不过人家两口子关起门过日子,想咋过咋过,她管不着。
但葛大花想让她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她,那她只有三个字——没门儿!
被婆婆当面拒绝,葛大花也不气恼,不过她也没放弃,“妈,你可不能偏心眼啊!儿子是儿子,孙子就不是孙子了吗?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咱老秦家第二个孙子!”
“妈,你也不想想,咱老秦家因为儿子少这事,被生产队里多少人说嘴?好不容易我又怀上了,还怀了个儿子,这是咱老秦家的大喜事啊!你说你,咋就一点都想不明白呢?”
葛大花舔舔嘴唇,她一听说那个像虫子一样的玩意儿特别补人后,就立马叫上自家男人,收拾东西回了家。
她知道自家婆婆就是嘴巴厉害,可心却很软。只要她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想抱孙子的婆婆肯定愿意把那补人的玩意儿拿出来,做给她吃。
张凤霞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葛大花,“得了,我想明白啥?我就是想不明白,这儿子养来都没用,孙子跟我有啥关系?”
更何况还是没影的孙子!
“妈,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以后你跟爸去了,还是得靠儿子和孙子给你们摔盆子。建军也是一样,要是没儿子,以后谁给他摔盆?”葛大花温柔地摸着肚子,看向自个肚子的眼神就像在看聚宝盆。
“我呸!”张凤霞朝她啐了一口,眼里带着熊熊怒火,“葛大花,我看你真是丧心丧德!老娘没病没灾的,你就盼着我们死!就你这样的,还想吃我的补品?我就是拿去卖了,也不会给你,赶紧给我滚!”
“你啥意思?凭啥不给我吃?我现在怀的可是你们老秦家的种!”自从怀了孩子,又偷偷找了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