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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做的还是不够,不够多,不够好。
不够得到他的爱。
我杀了他。
因为我心中明白,文轩犯下的罪行,在劫难逃。
我也知道,因为我,公主定然万般为难。
如此,也算宛若为公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而余下的这半生时光。
清宛若只希望,能够常伴青灯古佛。
能够赎掉宛若,与文轩,愧对公主恩德的罪责。
能够晨间暮晚,在佛堂前上一柱清香,祈求公主这一生喜乐安康。
公主,不要找我。
宛若字。”
不知何时,薄薄的信纸上,落满了我的泪,氤氲起了一圈圈深色,化了斑斑墨迹。
我看着这一封并不长的信笺,看着信中的每一个字。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宛若独自一人,守着她一生唯一一个爱过,却也伤她最深的男子的尸身,一字字的写下了这封信。
我甚至同样可以感受到,宛若在不予令我为难之时,杀了她这一生挚爱的男子之时,那心中的剧痛。
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在我万般愁思,该如何对宛若言说杜文轩一事。
在我郁结,该如何处置杜文轩一事之时。
他却死了。
被宛若,他的妻子,挚爱他的妻子,杀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因为宛若知道,我会因为她,而为难不已。
我在时刻为宛若着想之时,她又何尝不是。
我握着手中的信笺,泪眼迷蒙的看着福生,“速派人去追。”
福生点了点头,“已经着暗卫追去,暗中保护了。”
杜文轩死便死了,但是,我不能让宛若就这般,带着愧疚离我而去。
她这一生,除却与杜文轩生活在豫州那近一年的时间,其余的时日,都是在我身边。
我无法想像,她若真的离开了我,该怎样生活。
她那样一个弱女子,从小生活在王府深宫之中,又怎能受过得了,那百姓清苦的日子。
当时的我,脑中不断的回想着这些。
不久之后,福生来告诉我,找到了宛若之时。
我急忙便要去迎。
福生却道,“宛若不愿回来,也让公主不要去找她,如若不然,她还会继续离开到更远的地方,直到公主不再去寻她为止。”
我听了福生的话,抬起的脚步,又落了回去。
宛若自小便是个倔强的性子,我知道,她能说出这般话,便定然会做得到。
我有些担忧的问道,“她可好?现下身在何处?”
福生想了想,直言而道,“京都二十里外的华普庵。”
第1443章 出家()
我听之问道,“华普庵?”
福生点了点头,默了默,沉声说道,“找到之时,宛若已经剃度出家了。”
听到福生的话,我不知我该作何感想,只是心中忽然之间,变得空落落的。
宛若的笑颜,一直回放在我脑海中。
即便当下,好似我轻声唤她,宛若便会带着满面的笑意,推开殿门而来,“公主。”
我抚摸着手下,这软塌上的小几。
曾几何时,宛若便是坐在这里,面前一捧绣框,一针一线的,为惜之缝制着衣裳。
这个陪伴了我半生的女人。
我很想去将宛若找回来,可我又怕真的会如她所言,若我去寻她,她便会离开到更远的地方。
花无颜知我心中难过且焦灼,夜里他环着我的肩膀,将我揽在了怀中,在我耳旁轻声说道。
“我已经向圣上告了假,明日陪你一同去看她。”
我听了花无颜的话,既感动却有觉得悲凉。
他说,“宛若的离开,并非完全因为心中愧对与你,她更放不下的,应是杜文轩一事。”
我边听着他的话,兀自思量着。
宛若她亲手杀了,自己这一生唯一爱着的男人,且又爱的那么深。
她只在心中说愧对于我,但如花无颜所说一般,她恐怕,更痛的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所爱。
那样的伤痛,我不敢想象,该有多么的痛。
我忽然想到,也许,宛若留在华普庵中,能够得到内心的安宁。
能够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远脱这俗世的纷扰。
也许,有一日她想通了,我还可以将她接回来。
好过我不知她的去向。
翌日。
我与花无颜早早起身,踏上一架蓝顶小马车。
一路之上,我都紧紧握着花无颜的手,心中不知为何紧张不已。
华普庵离着京都城并不远,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花无颜扶着我的手下了马车,我见到了这一座,宛若今后将要生活的地方。
冗长的阶梯尽头,并不大的庵堂,肃立在山腰处。
四周的林木郁郁葱葱,唯有一条石阶小路相通。
我不予众人相随,只与花无颜福生三人,慢步来到了这庵堂前。
院中一名洒扫的尼姑见我三人,并无动容。
福生亦直引着我二人,向正堂而去。
正堂之中,木鱼声声,一众尼姑盘膝而坐,殿中燃着冉冉清香。
不需福生指点,只见那背影,我便识得,那是宛若。
她背身而坐,只能见到她的小半张侧脸,灰色的帽下,已经斩断了多年留下的青丝。
她素白的手,正一下下的,随着殿中其他人,一声声的敲着木鱼。
神色恬静安宁
我看着宛若那灰布衣袍下,消瘦的背影,心中阵阵揪痛。
但又看到她淡然的神情之时,我想,也许她留在这里,也是好的。
我强忍着欲涌出的泪水,拉着花无颜的手,转身而走。
我怕哪怕犹豫一瞬,我便会冲进殿中,将宛若强行带回府中。
福生默不作声,在旁随行。
我三人快步出了庵堂,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告诉自己,宛若现在很好,只要她人好着,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随我一同回了公主府,每日陪着我在那皇权之中争斗杀伐,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与福生轻道,“代我捐些香火银子,再命京都最好的工匠,将这庵堂修缮一番。”
话必,我扶着花无颜的手,慢步向台阶下而行。
宛若,我能为你做的,暂时也只有这些。
无论生活中,发生了多少令我不快,或是令我心中难过之事。
但生活还在继续着,我还需要继续前行。
最终,我豫州出了细作,另多古伦混进一事,对外以杜文轩畏罪自缢为结果。
而在此事发生不久,命人查看云湛别院产业一事,来人回禀,说见到了疑似多古伦的人。
但也正在此同时,从年前不顾皇命,擅自来京都,这么久没有消息的多古伦,再次上书,求见舅舅。
我听着这两则消息,心中愤愤,“终于还是慢了他一步。”
为何事情这么巧,在我的人方才发现多古伦在云湛别院的行踪之时。
隐匿已久的多古伦,忽然上奏求见。
多古伦人已经来到了京都城,随行人马并不多,但我却不相信,表面看到的这些便是全部。
舅舅在搁置了五日之后,方才回了消息,召见了多古伦。
当日朝堂之上,身为正二品都察院御史的花无颜,自然也在场。
他回来与我说起朝堂之事。
多古伦并没有如意料中那般,骄横不羁。
反之,却是谦恭有礼。
我听了轻笑一声,“多古伦向来心机狡诈,想必他这般,也不过是另舅舅发火也寻不到由头罢了。”
听了我的话,花无颜却是摇了摇头,“并不全是如此。”
他兀自思量一瞬之后,继而说道,“多古伦此次,是来求和。”
我听了这话,略有些惊讶,“求和?求和为何这般大行不公之举?不顾皇令擅自入京都。”
花无颜说道,“多古伦想必也并非如表面看来,那般不惧多古勒的。瞧着今日他在朝堂之上的姿态与言语,南蜀内乱,他也应是吃了不少苦头。”
我听了花无颜的话,想了想说道,“多古勒在南蜀的兵马,多是我公主府的近卫军,而这次多古伦放低姿态向舅舅求和,应也是不堪受多古勒在南蜀对他权势的侵扰。”
花无颜点了点头。
最终,多古伦在京都中暂且留住了下来。
舅舅并没有立即声名自己的立场,而是一日日的拖着他。
众人都明白,舅舅是在磨多古伦的锐气。
多古伦虽然此次上奏称和,愿臣服于我朝百年。
但凭借着多古伦这几年来,所行所为之事,他这人是否可信,众人心里呃都明白的很。
但两国相交,惯是如此,即便明知不可信,却不可不暂信。
所图的,不过是各自国内的安定,百姓修生养息的富足,还有自己权势的稳固。
这权势场中的人,皆都明白的道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之间,我的肚子,也一日日的渐渐隆起。
第1444章 书童()
晌午的日光下,我抚摸着自己腹中的孩子,时常会想到,那时我怀着惜之的时候,一直是宛若在身边照顾我的。
但这不过短短几年,一切都不同了。
惜之早已会说话了,整日里见着我便会呀呀的唤我母亲。
每每见到惜之长着白胖的小手,向我怀中扑来的时候,即便我心中因为种种缘由,有着再多的不快,却也会瞬时的烟消云散。
一静笑着将把在我身上的惜之抱在了怀里,“世子乖,不要闹母亲好不好。”
惜之很喜欢一静,也时常拉着一静陪他玩闹。听了一静的话,惜之转着大眼睛望着我,“母亲有了小弟弟,不喜欢惜之了吗?”
我同一静,听了惜之的话俱是一怔愣。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