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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车帘子笑睨着他,“怎的?你还只当本公主定能中意于你?”
他听了我的话,竟毫不谦虚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第1229章()
他这偶尔冒出的无赖性子我却是拿他没法子,我看着怀中的惜之笑着道,“将来长大了可不准学你爹这般的厚脸皮。”
惜之也不懂我到底与他说了什么,只看着我与花无颜这般笑闹着,看了看我又看了他,自己也“咯咯”笑了起来。
马车驶进城门,福生已经先行着人去知会了乐阳县令。
我们一行人方入城不久,乐阳县令便率领一众官吏前来迎接。
只在当街之处,乌泱泱跪了一地。
我看着当前跪在头前的乐阳县令,依旧年老体迈的模样未曾改变。
原本这一路是打算微服而行,不愿扰动一路官员百姓。
但经过了昨夜之事,我们便改了主意。
因为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然被人知晓,那再隐着便无甚意义,不若这般大张旗鼓一路行来,如有歹人欲行不利之举,却也要思之再思了。
县令府邸并不大,但比着往来途中的驿站却是舒服明亮不少。且县中无论兵丁多少,但城中百姓居多,又有我随行近卫守护,所以这是几日里来,第一次能够略安稳的歇歇。
晚间花无颜与福生商量查视过后,回到了房中。
彼时我已因为疲乏而先行躺下了,我见他只身而入,与我浅笑而视,又去看了看熟睡中的惜之。而后方才自行宽衣上了床榻。
床榻上,他掀开锦被将我揽在怀中,他的身子一向很热,在这有些是冷的春季雨夜成了我天然的暖炉,我又向他怀中靠了靠,同样环着他的腰问道,“在这里暂且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
“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动得你和惜之分毫。”
他简单的一句话语好似定心丸一般,令我这几日来忧思的心思瞬时安稳了不少,多日困倦袭来,这一夜好眠无梦。
翌日清晨。
昨日来到乐阳县之时天色已晚,且我又实在疲乏所以早早便歇下了。
而今日一早方一起身,身旁已经不见了花无颜的身影,惜之还睡在他的小藤床中。
一静在外听见动静,轻声问道,“公主可醒了?”
“嗯,进来吧。”我起身应道。
一喜带着两名随行内侍入内,扶着我坐到了妆台前,“乐阳县令夫人一早便候在外边儿,等着给公主请安了。”一静道。
我就着内侍手中的杯盏漱了漱口,“嗯”,的应了一声。
一静在身后为我篦子着长发,看着一静温婉贤淑的模样,我忽然唤她,“一静。”
她听我唤她,抬头看着镜中的我。
我又接着问道;“一喜的事,你可有怨怪本宫?”
一静听我问此之时眉心微动;半晌听她语中略有忧思之感,“奴婢明白,一喜如此这般,怨不得公主,只怪她自作自受罢了。”
我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一静面上的细微变化,“所言当真?”
一静这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捏着玉梳好似在思量我所问,“若头前说奴婢心中半点不怨却也不是,毕竟一喜是奴婢的胞妹,又自
第1230章()
小同在公主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但奴婢同样心里却是清楚的很,何为可做,何为不该做之事,所以这么多天来奴婢早就想通了,此事怨不得任何人。”
她说着又看着镜中的我,“奴婢此番所言逾越了,公主恕罪。”说着低低福下了身子。
我看着福身立在我身侧的一静,“快起来罢,如今宛若嫁人,暂且不能与我同回京都,而一喜又”我拉过一静的手在掌中轻拍,“如今我身边也只剩你一个得力的,往后你也要受累了。”
一静又一礼,“公主言重了,尽心伺候公主乃奴婢应尽之本分,何来受累一说。只要公主不嫌奴婢蠢笨就是了。”
我让一静为我挽了家中常髻,一身碧色秀荷祥云滚边的广袖长衫,如此装扮清简的召了乐阳县令夫人入内。
“老身给公主请安。”
县令夫人估摸有着天命之年,一身褐色团福锦缎对襟褂衫,身子瞧着还算硬朗,我浅笑着让她起了身赐了坐。
“公主昨日歇息的可还好?寒舍简陋,比不得公主府贵重,还请公主见谅。”
我颔首笑了笑,“多亏夫人持家得力,昨日本宫彻夜安枕。”
晌午花无颜回来之时,我在惜之的小藤床上哄着他刚刚入睡。
我回身见他入内,“这一上午的不见你人。”
他走来我身后自背后将我抱在怀中,与我一同看着睡中的惜之,“倾儿忘了,乐阳县令是我的叔叔,方才与他聊得久了些。”
我听了“噗哧”一声笑,又怕吵着方才入睡的惜之,赶紧又轻轻拍了拍,见惜之并未被我惊醒而后转过身来望着花无颜道,“我只当那时乐阳县令是信口说来的,难不成你们还真有亲戚关系?”
花无颜听我此言也是一笑,捧着我的脸猛的亲了一口,“你这小脑袋胡想些什么,一个小小的县令有几个胆子,胆敢欺瞒你这个京都盛宠的如意公主?”
“县令许是不敢,但你的胆子却是大得很,若有你在背后教唆,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笑着说道。
他听了我着话又是一声笑,“不管怎么样,左右我也是如了愿尚了你这万人之上的如意公主。”
我笑着点了点头,“嗯,不管怎么样,左右我也是嫁了个如意郎君,待我万般疼宠。”
我二人相识一笑。
无论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无论过程之中有什么,重要的是结果。
而现下的结果众人皆喜,这便是好的。
在乐阳县休整了一整日,待第二日清晨天放亮之时,一行人启程继续赶往京都。
乐阳县以后的路程皆为繁荣官道,且所经城镇村庄不少,是以我也再不似方出行那般忧心歹人叨扰了。
但这即便一路行来安稳,可队伍中有孩子妇孺,自然不可如策马疾驰那般速行,待我们一行人临近京都之时也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六月芳菲,春末暖阳。
官道之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时隔
第1231章()
一年之久,再次返回京都心中的滋味不知如何表述。
我看着前方渐行渐近的那夯实高大且肃重,令人有些压抑的城门楼,戎装禁军门前两相而守,过往行人陆续有秩。
我怀中抱着惜之,撩开车帘一角,惜之亦如我一同看向车外。
“我的惜之,这里就是咱们以后的家了。”
临近京都城楼,我见到了站在城楼下不远处的云熙和云湛。
而一直随行在外骑马的云晖见到了二人,老远便开口招呼,“二哥,四哥”
马车行近之时,一静打开了车帘,我怀中抱着惜之与他二人诚然而笑,“好久不见。”
云湛还是如往昔一般,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一般,一把白折扇握在有手中,与我笑颜而应。
而云熙亦如我离开之时温润文雅,但比着起色好上了许多,整个人的神气瞧着也精神了不少。
同样随行骑马一直护在我马车一侧的花无颜下了马,上前与二人一抱拳,“二皇子,四皇子。”
云熙浅笑颔首应了,云湛与花无颜更为亲近些,走上前去拍了拍花无颜的肩臂,“如今也是当了爹的人了。”
花无颜听了,抬首一笑,“彼此彼此。”
前词听云晖道,云湛的正妃正芷君也有了身孕,想来花无颜也必是知道的。
我们一行人入了京都城。
对于这里,我有些怀念,有些探究,有些惶恐。
看着街道两侧的摊贩叫卖,茶楼酒楼依旧林丽,这城中的一切好似都不曾改变。
但物虽是,人心却已变。
我感觉这一年的离开,豫州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令我成长了许多,不但只是成为了一个母亲,而是心境的成长。
公主府中一切如故,白先生只身立在朝霞殿中,见我怀中抱着惜之与花无颜并肩而入。
先生面上瞬时大展笑颜,两步迎了过来。
先生依旧一身月白袍子,笑容温润。但瞧着身量比着以往却是清减了不少,两颊更是凹下了下去。看的令我有些心疼。
这一年来的信中往来,先生一直说自己的身子越发的好了起来,但现下看到了先生本人,很明显从前那信中所言俱都是先生的宽慰之言了。
我抱着惜之上前给先生看,“先生看看我们的小惜之。”
先生一指轻碰了碰惜之的小脸,而惜之也不认生,瞪着大眼睛好奇的去抓先生的手指。惹得先生又是开怀一笑。
我将惜之交给一旁的奶娘,与先生一同坐到红木雕花大椅上,问先生道,“先生近来为何身形如此消瘦了?”
先生清浅一笑,“上了年岁的人,自是身子骨消瘦了些。”
我听了先生此话,心中更是有些揪痛,他如今正是壮年之时,又何来上了年岁一说。
曾经我在舅舅面前提起过先生的病情整日不见好转,问舅舅宫中是否有何珍奇药材可于先生滋补。
舅舅当时只说让我去藏珍阁随意挑选,看中了什么拿去便是,我欢喜的方要去藏珍阁
第1232章()
取药材之时,却又听得舅舅在身后轻叹道,“自皇姐去了,白青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吧。”
那时舅舅说此话之时,我并未放在心中过多思虑,但如今不知为何看着消瘦成此般模样的先生之时,忽然想起了舅舅那日说的这句话。
我仔细略想,却是如舅舅所言一般,先生是自母亲离世之后,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我年少不更事之时却还好些,而现下我已然成人,成家,成了人妇,人母,而先生的身子也日渐衰退了。
有些人,若活着没有信念,心中没有对今后的向往,那是否便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