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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很多次若我与花无颜说起这事儿,他会作何反映,但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般清冷的一句话。“你是说?”
他起身坐到我一旁,“我不允许我们身边留有任何可以打扰我们二人生活的人。即便是跟随了你多年的一喜,也不可以。”
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好似瓷器掉落地面的声音,我循声而望,而花无颜却淡然起身回首。
一喜略微有些怔愣的立在当下,脚下正是碎了一地的杯盏茶壶。
但一喜的目光不曾看向我,她只是怔怔的看着站在我身旁,神色清冷的花无颜。
半晌寂静,一静听到声响随后入内,见到眼前此情此景,急忙着了内侍将地面上的乱物收拾了,拉着一喜跪地请罪。
我看着一喜面上那变换各异的表情,有失望,有惧怕,有怨,有伤。
花无颜冷眼看着前方跪地的一喜,“即日起,你不必再来内殿伺候了。”
自打我得知一喜的心思之时,这么久我却一直没有狠下心来对一喜做些什么,即便整日里依旧见她瞧着花无颜那娇羞的目光,我却依旧还在隐忍,还在犹豫,还在顾念着这八年来的主仆情谊。
但花无颜清冷淡然的一句话,便决定了这件事情的结局。
一喜双膝跪地,听了花无颜的话深深一拜,“是。”
我听到了她语声中的哽咽,如此即便我再气她,却也忽然软了心。
我心中好似有两个声音在争执;
第1223章()
在挣扎。
一边我又不忍她这般伤心哽咽的模样,不舍这八年来的主仆之情。
而另一边我却知道,有些事情,即便再不舍,但却终究要快刀斩乱麻,因为这些事情,拖得越久,却对任何人都没有益处。
一静将长拜在地的一喜拉了起来,我看到一喜临走时那眼中含泪的目光,但她的目光却依旧只落在了花无颜的身上,直到离开也未曾看过我一眼。
我看着一喜离开的地方,想起了这么多年来与之相处的时光,一喜向来活泼,是以时常也总会惹得众人欢笑不止,但又想起了她直到离开也不曾看过我一眼,从始至终他的只落在了花无颜身上的目光,
有时你很看重一些人,但孰不知,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也许旁人从未曾真正将你放在心上。
众人退去,花无颜回身又坐到了我身旁。
我忽然觉着很累,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扶着我的身,将腿伸直了,让我躺在了他的腿上。
我侧过身子,拉着他的手指,如此依偎着,半晌无言。
犹豫了这么久的事情,如今真的办了,却也不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觉着轻松了些。
他一手为我理了理鬓发,摩挲着我的脸颊,“倾儿。”
“嗯。”我轻声应着。
他说,“我坚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也无法参与其中撼动分毫,你呢。”
我听了他的话在想,我曾经是否怀疑过。
也许有那么一瞬,只是一瞬,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如他所言相信我们之间的信任与感情。
两个人之间有了信任,便会变得坚不可摧,但这信任当中一旦出现了犹疑,那便终有一日会走向土崩瓦解。
我庆幸我相信他,我庆幸我不曾质问怀疑过他。
我拉过他的手,唇在他手心中深深一吻,而后将他的手握成了拳,将我的吻收在他的掌心里。
“无颜,我很庆幸我选择信任。”
关于一喜,即便我再不喜,但却终是无法做到对她的不闻不问。
这日里我将福生找来了内殿中,彼时花无颜不在。
我问福生道,“豫州这里可有人品贤良且尚未娶妻的官员或是管事?”
福生虽不知我为何忽然过问此事,但却也不曾多问,略作思量而后道,“有几人。”
我点了点头,“你去将那几人的身份列了单子给一喜,只说是我的意思,让她随着自己的心意选一个吧。”
福生听了我的话,站在当下未动,我略有不解的看着他,“有何不妥之处?”
他当下顿了顿方才开了口,“没什么。”我虽见他出口犹豫,但却也未曾多想。
福生而后又道,“如今开了春,想必再过些日子天气便会转暖了,公主可想过何时回京都?”
我虽然一直放不下京都诸事,但如今却有些逃避不愿去想回京都的事情。
因为即便现下在豫州亦并未完全过着清静的日子,但若回了京都,那却是更甚之,不但无
第1224章()
法清静,想来更会是危机四伏。
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终有一日这些事情还是需要去面对,就好像终有一日,我还是要回京都,即便只是为了那个时时挂念着我的舅舅。
“等惜之过了百天吧。”
等惜之过了百天,便是我给自己最后的期限。
懒散了这近一年的时间,是时候回到从前的生活了。
这日顾钰抱着念恩来到府中向我请安。
我笑着让他起了身,看着顾钰怀中的念恩与她道,“多日不见,念恩却是高壮了不少。”
顾钰亦笑道,“现下正是能吃的时候,一顿饭能吃上一小碗米饭还不算其他呢。”
念恩依旧如往日一般,不哭不闹,许是多日不见,瞧着我略有些生疏了,此时正瞪着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让顾钰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小念恩自己个儿在榻上爬来来去玩的欢畅。
二人逗着孩子玩儿了回儿,顾钰轻声道,“听闻公主快要回京都了。”
我“嗯”的一声应了,捏了块小点心去逗念恩。
顾钰轻叹一声,“公主回了京都,这一别却不知何日再能见着公主了。”
我与她一笑说道,“怎的好像这辈子见不着了似得,京都离着豫州不过半月的路程,保不准何时顾谦还被调任上京,到时不就还可日日见着了。”
顾钰一听,面上含着惊喜之色问道,“公主是说夫君会调到京都去做京官。”
在京都里,即便是个府尹却也比州省的高官好上许多,虽官阶不高,但身在京都便机会多多,升迁赚钱更是比着外放官员更加容易,且更加接近于权利的中心。
是以大小官员却都是以能调任京都为喜。
“怎的就不能,顾谦是自我府上出来的人,亦算是半个家臣,如今又为我统管着这一州知府之职,做事得力着些,三年知府为任,调入京都又有何难。”
顾钰听了我这话,更是掩不住面上的喜色,起身在地一个福身,“妾身代夫君谢公主提携,夫君也定会好生为公主办差,定不另公主失望。”
我笑着颔首应了,又道,“州府事忙,你也要多帮衬着些。”
顾钰喜笑着应道,“公主放心,妾身醒得。”
顾钰抱着念恩来此我便知道她又有了心思,听她方一问出我们一行是否近期要回到京都之时,我便将她的心思猜出了大半。
是以,一番话不重不轻的,且能让顾钰收收心思。
也许顾谦真的只是想做一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但多次相处下来,我却发觉顾钰是个略有野心的人。
但即便如此,我却也并不讨厌她,因为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她的夫君能够飞黄腾达高官厚禄。
试问,又有哪一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越发的出人头地呢。
顾钰想要的,我应她就是,毕竟顾谦现下还是对我很有用处的人。
高官厚禄收了她的心,以此方可尽心而不他想的为我办事
第1225章()
人与人的相处,有时与商贸交易无异,你若想得到自身所欲,却定是要付出些许回报的。
没有人天生就应该对谁好,就应该对谁忠,这其中不过便是个交换与交易罢了。
不过有些交易的是物,有些交易的是心,但最终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利。
我自豫州上书一封到京都舅舅那里告知之后。
五月春风回暖之际,我们一行人启程回往京都。
我怀中抱着惜之,撩开车帘一角回看那夯实厚重的豫州城门,如此一别,却不知何日再回了。豫州这近一年时间的生活,仿佛白云过隙,来的突然,去的匆匆。
今日的天空有些昏暗,厚重的乌云随风快速而动,马蹄与车轮行驶发出的“哒哒”声,合着那风吹树木所发出的“哗啦”声,令人觉得寂静且压抑。
花无颜自我手中接过惜之抱在怀里与我道,“你好生休息一会吧,昨天夜里也没睡好。”说着往我身旁坐了坐,令我可以舒服的靠在他的肩上。
昨夜我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脑中搅杂着豫州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还有回到京都一样所要面对的事情。
我不愿去想,却也忘不掉这些,好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总会有些胡思乱想的紧张。
临近傍晚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好在雨点并不是很大,我们还可以继续赶路,但即便如此,一直骑着马,护在马车一旁的凌修也已渐渐被打湿了衣衫。
豫州回京都的路上,最近的城镇便是乐阳县,但却也要好几日的路程,而这一路驿站却是有些简陋的小驿站。
行途之上,没那么多的讲究了,只能在驿站中小歇一晚,明早继续上路。
驿站的床榻,只是简单的厚木板的硬床,且因着春日连雨更有着一股子霉。
这原本也只是为往来送信的信使或者往来上任的官员临时落脚之处,豫州这里是边城而非如江南那般的大郡,所以往来之人少有富贵,因而连着这驿站也是简陋了许多。
原本是要在外营地扎营而眠的,但今日下雨地上更会潮湿,况且最重要的是,雨夜营宿且四周无城镇之时,太过不安全。
我不知我是否是有些思虑过重,疑心太大。但太子与云熤还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