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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之时花无颜将信笺递给了我,而我当时正睡眼朦胧的并未完全醒神。
顺手拆了信笺,却只大眼一看便彻底醒了睡眼,“康嫔生了。”我惊讶之余更是为她高兴。
信是皇舅舅写来的,舅舅说康嫔在大年初一正午之时顺利诞下了一位皇子,现下母子俱安。
我看着信中舅舅的字迹龙飞凤舞,想来当时定是心中极欢喜之时,写下了这封信便着人送了来。
舅舅知我在宫中妃嫔当中,现下同康嫔颇为投契,且又因着我亦怀有身孕且不过月余亦即将临盆,是以早早写了信笺告知与我这等喜事。
花无颜接过信笺看了一遍,而后笑着坐到床榻旁揽着我的肩,“用不多久,你我也将有咱们自己的孩子了。”
御医推断我的临盆之期应在下月底,但这种事情无法完全确定,且会因各种原因早些玩些亦是正常的。
是以年节之下,众人便已然开始为我的临盆之事筹办着。
独独空出了
第1200章()
寝殿中的一间暖阁用来放置临盆之时所需一切物事,如此便可以最快的速度来应付谁也说不准的突发状况。
因听得御医嘱咐,临盆前最好平日里稍作走动,如此到那生产可之时便会更为顺些。
这日用过午膳,我坐在软塌上任由花无颜为我穿衣系带,又拿了白狐绒的大氅为我穿在身上,他接过内侍递来的暖手小铜炉自己握在手中拭了拭温度而后放到了我手中。
大雪自夜间便落了个不停,一片片绒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密密麻麻的飘了漫天,现下已然积落了半臂厚。
我喜欢听脚步踩在落雪上的“咯吱”声,穿着鹿皮棉靴本欲去雪地里踩上一踩,却被花无颜揽着肩拦住了,“雪地里太凉了。”
我亦知不该,便只得站在廊下,扶着他的手,二人顺着府上回廊漫步而行,言谈浅笑之中赏这雪景。
公主府的花园中种着十几棵梅树。
听豫州公主府这边的内侍说过,每年冬季园子里的五瓣梅开的极盛,很是美丽。
但我从不曾在豫州过年,所以也一直不曾有幸见着冬日盛放的寒梅。
想着今日得了空,便与花无颜道,“这皑皑白雪白茫一片却也无甚景致,不如咱们去园子里瞧瞧梅花可好,听说前几日便已经开了。雪中赏梅,岂不惬意?”
花无颜听了,一手揽着我的肩与我笑着道,“你若喜欢梅花,我去折些回来放到寝殿中可好,这积雪正厚,还是不要去了。”
我心想待明日里他又不知是否又会有旁的事务去忙,我二人这般得以漫步廊中的时日却是不多得的,是以我停下脚步望着他,嘟着嘴不言语,以沉默来表示我的不满。
他见我停下脚步,方要说话,但一回头见我如此这般的望着他,起先与我对视,但我却依旧不肯让步。
半晌,他终是磨不过我,被我无声的抗议所镇服。
其实要看花园中盛放的腊梅,却也不一定需要踩入雪地之中。
腊梅种在花园南角,十几棵梅树错落其间。
而南角亦有檐廊遮挡,但他却还是怕我一时兴起入雪赏梅,我二人漫步而走之时他便早已着了内侍前去前路轻扫。
待我二人漫步来到花园之时,已然过了小半个时辰。
内侍新递给他一个小手炉,他拭了拭温度后换下了我手中那个已有些转凉的手炉。“冷不冷?”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将我捂得这般严实我又怎会觉着冷,到是走了这半晌,我却觉着有些热了。”
他又为我紧了紧披风,“宁可稍微热些,却也不能着了凉气。”
临近花园南角,还未曾见着梅树便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飘散而来的阵阵清冽的梅花香气。
我看这花无颜笑问,“你闻见了么?好香啊。”
他亦笑着点了点头,“嗯,应是就在前方不远了。”
我二人相携着又行了十几步,转过回廊拐角,我一抬头见到眼前之景,瞬时难以言喻
第1201章()
花无颜依旧揽着我的肩,与我一同望着面前的景致。
白色、粉色、嫣红的梅花繁盛馥郁的开满了眼前。
鹅毛般的雪片依旧随风而落,白茫雪地一片。
洋洋洒洒的雪片落在五瓣梅之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融冰,晶莹剔透,衬托出这满树梅花的娇艳与冷冽。
清淡的花香阵阵扑鼻,夹带着冬日雪中特有的冷冽且沁心之气。
一阵风吹过,不仅吹的轻薄的雪片随风而舞,更吹落了满树片片梅花的花瓣。
嫩粉色,莹白色,娇艳的嫣红色,各色花瓣随着雪片空中舞动。
此番景致,令人觉着好似有一位身着粉衣的神女随着漫天风雪悄然落入凡尘,正随着莹白的雪片随风而起舞一般。
唯美难以言喻,美不胜收。
花无颜亦是如我一般,未曾想到这园子里的梅花伴着落雪而赏会有这般景致。
不由赞叹道,“这梅树不但照料得当,且当年布这景致却也定然是费了心的。”
我与花无颜二人站在廊檐下看着眼前繁盛馥郁,随着风雪舞动的梅花。
内侍早在一旁缓步亭中备下了锦垫与暖茶。
我二人瞧了半晌梅花,便携着手一同坐到了缓步亭中。
他执起茶壶亲自为我倒了杯茶水,方沏好的新茶热气氤氲且透着碧色,清新的茶香配上沁心的梅花香气,格外别具一番滋味。
我二人并肩而坐。花无颜呷了口茶,望着我二人面前不远处的梅树道,“待回京都,不若也在园子里多栽些梅树,冬日里对雪赏梅也很是惬意。”
我笑着点了点头,“好。”
看着着梅花想起了当年的事,不禁有些唏嘘,“豫州这里母亲也并不会常来住,小时候我也只随着母亲来过这里一次。”
他听了握着我的手,“也是那一次你我第一次相见?”
我颔首应道,“嗯,就是那一次。”
默了默我又接着道,“那时因为外祖父与父亲二人近年相继而逝,母亲连受伤痛一下子病倒了,即便后来将养了许久但却也落下了病根,身子日渐不好。那年年初,母亲说想回豫州来看看,我便同母亲第一次来了这里。”
花无颜静静的听着我的话,温热的手掌将我的手握在了掌心中。
这些陈年往事我很少提起,我知他听我说起这些怕我触景伤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平日里不愿多提,但却也放下许久了。
我对着他笑了笑,示意我没事而后继续道,“那时这边的公主府建成不久,且母亲也一直住在京都,是以这里的一切也并不是那么齐备。有一次我陪着母亲在花园中漫步赏花,母亲看着满园姹紫嫣红却忽然叹道。她说,这春夏时节景致万千,赏不胜赏,但若到了腊月寒冬,不免便是万物萧索了。
当年我虽年纪还小,但却记得舅舅曾与我说宫中那时新植了片梅园,待到冬日盛放定会很美。于是便与母亲说,若不在这园子里种上些梅
第1202章()
树,冬日里花开便也繁复,到时便有景可赏了。”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母亲在我心中的位置却从不曾变过,是以即便现下寥寥几句提起我与母亲之间的事情,我却也不知何时眼中有些酸涩,氤氲着水汽。
花无颜轻拍了拍我的手,而后站起身向缓步亭外的雪中走去。
大雪洋洋洒洒,瞬时便落了他满头满身。
厚厚的积雪之上发出“咯吱”的响声,亦留下了他一串有秩的脚印。
他走到一株梅树下,扬首而望。
只见他脚步轻点便一跃而起,借力踏着几棵树枝好似离弦的快箭一般,一跃而上,而后随手折下了枝头上开的最盛的一枝梅花枝子。
折下梅花的瞬间,他与我展颜一笑,本就俊逸的他在这白雪与寒梅的衬托之下,更显得风姿不凡,身上那墨狐绒的大氅随着他的下落而铺展开来,好似展翅的苍鹰一般。
我站起身望着他手执梅枝雪中向我而来,偏偏英姿俊朗。
走到近前笑睨了他一眼,“还说不准我这样那样,这大雪里还去树上头折花枝。”
我边说着,边捏着锦帕为他掸了掸身上的碎雪。
他也站着不动,听了我的话只笑着说,“我的倾儿喜欢,即便是吹云追月我也定要满足了你。”
我听了一笑,他捏着梅枝伸到我面前,“你闻闻,很香。”
我轻吸一口气,一股梅香钻入鼻端。
我见他拿着花枝对我说很香的时候,忽然另我想起了当年我与他还未成亲之时。
那时一同在月老庙下,他也是这般折了一大束的佛相花递给我,诓我说那花很香。
结果我不做他想,接过放在鼻端深吸才闻到了那么一丁点的香气,本欲与他理论之时却已见他走的远了,独留下我手中捧着一大把佛相花。
他见我走了神,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抿嘴一笑,轻轻略微推开些面前的花枝望着他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也是这般,折了一大把佛相花诓我收下?”
他听了亦是一笑,颔首而道“自是记得。”
我挽上他的胳膊瞧着他问道,“当年你为何诓我收下那花,佛相花乃是七夕之时互相倾慕间的男女互赠的定情之物,你不会不知。”
他环着我的肩又坐回了铺着锦垫的石凳上,“当年我不过见你那一路上也不曾收到一支佛相花,恻隐之心一动便折了那花欲送给你,但你这性子想必定然会因面子而不肯收下,我便略施小计了。”
言说之时,瞧着他颇为自得的模样,我轻拧了他的胳膊,“胡说,倾慕我的人不知凡几,不过是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我罢了。”
花无颜听了朗声一笑,两指轻捏捏我的鼻尖,“从前却是不曾发现,我的倾儿竟也何时这般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