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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我与花无颜同榻而卧,因为腹部有些重,这些日子便习惯了侧着身子睡,他自背后轻揽着我,以手支颐的吻了吻我的额头,轻声道,“你现下有着身子,本不愿让你知晓这些。”
我手自身后摸到他的胳膊,拉到前面抱在了我怀中摆弄着他因常年习武练字而生了茧子的手指,“不用担心,我会有分寸的,我自是明白什么才是现下来说最重要的,况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得。”
他听了轻浅一声叹息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顿了顿翻过身子望着他,“无颜,我是不是错了。”
他不明其意,“嗯?”
我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见他这些日子以来清减了不少,“我在想,也许我们本可以安稳度日不理这些的,可现下却即便到了豫州亦难有清静,我是不是选错了这条路。”
他笑了笑,深如幽潭的眸子满含温情,“不要再胡思乱想,现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养着身子,”说着他轻捏了捏我的鼻尖,“至于其他,无论是对是错,我都会陪着你走完这条路。”
十月中旬的天儿,已然凉风阵阵了。
顾钰接过内侍递来的披帛,自身后为我披到了肩上,“天寒,公主莫要着凉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另她坐到了我对面的垫了锦垫的石凳上。
池塘里的荷花早已败落,只留下了一池碧水,偶尔几尾锦鲤跳跃游过,激起小朵水花。
近些日子我的胎像已稳固,且也没了那么多不适的反映,我便强让宛若留在她府中,也可多与杜文轩呆在一处,总不能新婚之后整日里忙着我而冷落了自己的相公。
而顾钰自从我派顾谦去了梓州之后,我便着人将她接来了公主府中居住,一是为了她的安慰,好让顾谦安心在梓州为我办事,二来也是怕她府中一人寂寞,来了公主府,平日里我找她说说话,也互相解个闷子。
“这几日顾谦便会回来了,你可知道?”我笑看着顾钰道。
顾钰似是并不知道此事,听了我的话面上掩不住喜色,“真的吗?”
顾钰她向来是个懂事的,即便住在我公主府中也从不与人多言多打听,总是本本分分的带着孩子呆在院子里,而后便是每日定时来我这请安,陪着我闲话家常一会子。
我笑着点头道,“
第1171章()
梓州的事情已大体打理妥当了,顾谦办事很是稳妥,本宫已招他回豫州了,估摸着这几日就好到了罢。”
话说着,我又握着顾钰的手轻拍了道,“倒是累的你整日里独自一人带着孩子。”
顾钰清丽一笑,“公主说的哪里的话,夫君得公主提携能为公主分忧,我夫妻二人心中感激不已,又怎会怨顾其他呢,夫君这辈子的心愿也就是能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管,现下有了这样的机会,自也是心中感恩的。”
一阵冷风而过,吹落了树枝上仅剩的几片叶子。
顾钰与我道,“起风了,妾身陪公主回去吧。”
我点头应了,顾钰便起身来扶我。
出了花园,小轿等在门前,顾钰本要扶着我上轿,我却想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密密麻麻的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当年我与宛若和福生在这石子路上来来回回不知跑过多少趟,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唯一需要思虑的便是每日该找些什么好玩的事情来打发时日。
时光荏在,年少无知的我们却早已不是那时无知懵懂的孩子了,在我们不知不觉中迈入成人世界的时候,许许多多我们从前不曾体会过的烦恼忧愁也都接踵而至,一度令我们难以招架。
但这多年,一路磕绊摸爬的也走了过来,在那一件件一桩桩的难事上跨了过去,也正是因为这些,渐渐令我们更加坚强,逼着我们不得不学会武装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因为这个世界,无论身在何方,无论是贵为皇亲国戚或只是贫苦的乡野百姓,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荒野之上饿狼相争的残忍血腥总是令人望而却步心生惧怕,但我们呢,我们比起那些相争的饿狼又有何区别。
自我迈进了这个圈子的那一日起,便注定了今后的道路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生,要么死。而与我站在对立的人亦同样如此。
但没人想要输,可生的位置却只有一个。
这日我方一起身,福生却不知已等在外殿多久,只道不愿吵我安寝便在外殿干坐着等我自然醒来。
我见他这一早的便来寻我,却不见花无颜。福生见我坐到了软塌上方才与我道,“顾谦带回了一个特殊的人。”
我呷了一口内侍端来的暖茶问道。,“特殊的人?”但却毫无头绪是哪一位特殊的人。
福生点了点头继而道出,“南蜀大王子,多古勒。”
我放茶杯的手未稳,滑了手将杯盏“啪”的一声落到了小碟中,溢出了些许茶水来。内侍立刻上前收拾停当了我才又问道,“你是说多古伦的长兄?那个坠崖无踪的南蜀大王子?”
福生毫无犹疑的点头道,“就是他。”
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来到我府中。
但略一思量我也便大致想明白了些许他此番的来意,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只让一喜为我简
第1172章()
单的挽了垂髻,一身淡青色的广袖长裙外披着一件蓝青色的罩衫,与福生一道来到公主府的后偏殿之中。
我到之时,花无颜已然在座,而他对面坐着的那位鬓发有些银灰,身材高大壮硕五官深刻却一脸倦容的男子想必就是南蜀被罢黜的大王子,现如今的储君多古伦的长兄多古勒了。
多古勒的身子有些略微佝偻的坐在红木雕花的椅子上,听到内侍通禀我的到来,急忙站起身来学着中原的礼仪,抱拳而施。
我浅笑应了,“大王子不必多礼。”
走到花无颜身旁,挨着他坐了,又让了多古勒的座。
多古勒显得有些局促,神情亦有些紧张,想看我却又不敢直视,略微低着头黑白分明的双眼却是偶尔抬起不住打量于我。
从前我听到多古伦与他大哥相斗争夺储君之位的时候,却从未想过多古伦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而自南蜀传回的消息,大王子多古勒坠马无踪,众人却也只当多古勒坠马而亡,我怎的也没有想到他会自己来到我豫州公主府中。
我浅笑问道,“大王子此行是?”
多古勒听了我问话,抬眼看了眼坐在我一旁的花无颜,而后踌躇半晌方才道,“我,我想让公主助我。”
我现下终于知道面前这堂堂南蜀大王子,正室嫡出的长子为何会那么轻易的便被一个外族小妾所生的庶子拉下马来,且逼得他诈死逃出南蜀来我这求助。
这个多古勒,实是有些太过懦弱,且毫无长子嫡出的储君风范,我想起多古伦的模样行举,不禁觉着若是多古勒站在多古伦的身旁,真是无人会相信多古勒是君。
我想他方才定然已同花无颜说过些什么,我回头看着花无颜,他却浅笑而视并无甚动作。
我浅笑道,“大王子远道而来,定然疲乏的很,不若在公主府中小住几日,也好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
说着我不待多古勒答言便对外间候着的内侍道,“带王子去客房歇息。”
多古勒还想在说些什么,我却转而对花无颜道,“晨起的急了些,现下有些疲乏,驸驸马陪我回去吧。”
花无颜笑着起身过来扶我,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扶着我的胳膊一同回了内殿。一大早的起来还不曾用过早膳,让内侍将早膳摆在了内殿,又叫了福生来一道同用。
花无颜与福生向来饭量不大,我却自从有了身孕时时断不得吃食,且饭量亦是大增。他二人各用了小碗米粥便放下了筷子,我亦还在吃着。
花无颜拿起筷子为我夹了个小汤包到我面前的碟子里,而后对福生问道,“多古勒何时到的豫州?”
福生回道,“他似是随着顾大人回的豫州,听顾大人的意思,多古勒先前一直隐在梓州府境内,现如今梓州大灾且一直有三皇子在守,所以他得了机会,随着顾大人回豫州的队伍跟了过来。”
我吃着汤包,
第1173章()
听他二人言语往来,花无颜又为我盛了碗素菜汤羹,“慢点别烫着。”
而后又与福生道,“这几月里,想必他的日子定也不好过,如今想起跑到豫州来投奔,却也应是走投无路孤注一掷了。”
我一边搅凉汤羹一边与他二人说道,“当时与多古伦的巅马交易,多古勒应是知道的,那时的以次充好的把戏八成也是出自他手,他现下敢跑到我豫州府来求我助他,估摸着也是思虑许久了,不过我瞧着多古勒那人不似有这般的心计的人。”
花无颜听了亦应道,“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多古勒为人擅伪,深谐隐忍之道,二便是他身旁还有高人指点。”
花无颜又看向福生问道,“他可是独自一人而来?”
福生点头道,“是独自一人,乔装了流民而来。”
我与花无颜对视一眼,“无论如何,先好吃好喝的拘着他,着人仔细看紧了。”
福生问道,“那南蜀那边?”
花无颜顿了顿道,“南蜀对于我朝,终究是快心病,南蜀老王如今年事已高,百年也可能就是不久的事,而多古勒与多古伦相争多年,现下虽然表面上瞧着诸事已定,但未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到底是谁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我亦一声叹息,“若一时无法吞下,但也最好是个好掌控的在位上。现下多古勒此人心性不明,虽表面低伏投靠,但还要查明仔细了再说其他,先癖出院子给他居着,晾他几日再说吧。这些日子也要提防着些,以免南蜀那边得了消息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