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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我便鲜少追问梓州与京都之事,只是花无颜闲暇之时会告知与我京都与梓州近况。听他所道,自然是一片安好,凡事有序而进。但我心中明白,事情定然不会如他所言那般轻松,那般平和安好。
暴风雨来之前,总会事先掀起些风浪。
但我不知现下这些种种繁杂之事,究竟是暴风雨以至,还是只是风雨前的风。
第1167章()
浪。
但我不知现下这些种种繁杂之事,究竟是暴风雨以至,还是只是风雨前的风浪,还会有更大的风波正向我们逼近呢。
福生一去梓州,整整将近一月而归。
十月初八的夜间,他才疾驰而归,方一回府还未曾换洗便来向我请安,亦是向我报个平安的。
我看着面前的他,原本白皙如玉的俊容,容貌过于俊美的他,此时却是更多了一份历过沧桑之后的沉重之气。
依旧如以往一般,他每每自外长出而归,回府之后总会第一时间来到我这,不顾我劝阻的给我行个问安礼,这么多年已然成了习惯。
花无颜侧开了身子,待福生起身之后,他走上前去,双手握着福生的肩膀,二人许久未曾言语。
我许久未理这些诸多事物,所有都一直是他二人在相谐而理,我想他们之间,定会有一些我未曾知晓的事情发生,更亦有了一些我不是很懂的男子之间的情谊牵扯其中。
当晚,福生将梓州之事说与我同花无颜听。
朝廷派给梓州救助灾银与安排百姓新居的费用一共整整一百万两。而云熤等人此次打的便是这一百万两灾银的主意。
当时云熤到了梓州府,本是相安无事,但根据梓州府衙老下人口中所得,有一日夜间云熤自知府房中面色不悦愤愤而去,而云熤走后,那老下人听到知府口中喃喃道,“天降大祸。”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降下“大祸”,不知何处一夜之间冒出许多匪寇,扬言为民除害,要绑了梓州知府。
原因是梓州知府贪污舞弊,私贪救灾银粮,而云熤当时亦在知府府衙之内,是以便出了这么一档子劫持围堵之事。
而福生赶去之时,云熤正已“英勇”率军脱困,驱散了匪寇安抚了流民,且被百姓口中所传的贪污舞弊的大贪官,梓州知府亦在乱中丧生。
如此云熤在不知内情的百姓心中堪比救世之主,且瞬时民心所向,众人只知三皇子英勇。
而后云熤便开始打起了灾银的主意,将上好的米换做陈年碎米,将造房的好木料换做次品。
对于百姓而言,碎米果腹亦能将就,次品木料造房一时间亦难察觉,如此一省则省便省进了他的腰包里。
但此事云熤却并未想到身在豫州养胎的我会插上一手,不曾想到我豫州派人前去营救那般及时,亦不曾想到我会留了顾谦在梓州“相助”。
在福生与顾谦发现了云熤之事后便着手及时补救。
云熤本不愿顾谦插手,却未料我早已上表京都,自请让我豫州知府前去相助梓州重建一事。
顾谦性子耿直且办事心细,硬是不顾云熤百般阻挠,强插一脚,不但事事亲力亲为,且将所有花销细细列出了账目每日上表朝中报备。
因此,百姓食得好米,住的好屋。而灾银在顾谦精打细算之下,省是省了下来,但却并未如云熤所想省进自己的腰包里,而
第1168章()
是系数归纳收缴入库作为灾后稳定经费。
云熤太子等人想来是恨我恨得牙痒痒,我却身在豫州自己的封地上他又难为不得,是以前些日子朝中闹得沸沸扬扬。
皇后娘家,当朝宰辅陆明道联合其他几位老臣一起上表折子弹劾我。而理由却是我豫州派去解围之人不够及时,致使梓州知府命丧当场,却还不止这一条,还道我身为公主女眷,干涉朝政且恃宠而骄,公主府中装点奢靡华贵,乃我豫州一地克扣民脂民膏所得等一众事宜。
我听到福生说至此处这是,本是口中呷了口茶水,听了这些“噗哧”一笑,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却是硬生生憋回去呛咳了好一阵子。
花无颜亦是无奈摇头笑道,“一众老臣弹劾,你听了不但不气却还笑成这样,倒是得天独到头一份了,心大的很了。”
我连连摆手,待顺过了气才与他道,“上折子请奏弹劾我,这么多年可不是只这一次,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的,我却早已习惯了的,但此次这些人许是气急了吧,怎的想的理由却是花样百出,自打嘴巴呢,想来陆明道那几个老臣不知是几宿未歇,才合计出这些莫须有的来对付我。”
一脸疲惫之色的福生听了我的话,亦是难得的笑了笑,看了眼花无颜又接着与我道,“圣上亦同公主一般的心思。”
那日弹劾我的折子,在早朝之上流水般的递了上去,舅舅拿起一看,而后将折子一合,沉声问道上折子的众人,“众卿家将如意公主大罪列了数条,既然所言如意公主自豫州派兵营救梓州府衙被围一事不够及时,致使梓州知府命丧乱中,而后又要状告如意公主身为后宫女眷参与朝政一事。如此这般令朕看着很是不明,若要状告如意公主后宫女眷不可参与朝政,那又何来救围不及时一说,若要状告如意公主救围不够及时,又为何要告她参与政事呢?这前后自相矛盾之说,另朕不解。”
我听了又是一笑,舅舅向来这些绕弯子的功夫厉害的很,儿时就常常各种说辞将我绕的迷糊的不知所谓,我想象一下早朝之上状告之人愤愤上了折子,只待舅舅将我惩治一番。却还并未怎么着的时候,被舅舅这一番说词绕的迷蒙了便觉着好笑。
福生接而道,“后来圣上问了众人一句,‘那众卿家到底是要状告如意公主救围不及时呢,还是要状告如意公主后宫女眷参与朝政不可为呢?’”。
我听得兴起,见福生略一停顿,便赶紧催促他问道,“快说,接下来如何了?”
花无颜在旁一声轻笑着,福生亦是扯了扯嘴角浅笑而道,“状告众人左右衡量,陆大人许是觉着还是参与朝政的罪名大些,便只道要参公主后宫女眷参与朝政。圣上听了,却只说了一句话,此事便不了了之,无人敢再提起
第1169章()
舅舅那日听了众人要联名状告我身为后宫女眷参与朝政,若此罪名落实,小则罚俸,大则削位亦是有可能的,但舅舅只是略微沉吟而后气定神闲般与众人道,“如意公主身在京都与豫州所为之事,乃朕之授意为之。呜呼!众卿家现下如此,这是要状告朕,状告已逝昌平大公主啊!”
当年若没有母亲便不会有舅舅的今日身居上位,若当年继位之人为旁人,亦没有了陆明道今日贵为皇后外戚的荣耀之尊,同样更不一定会有现下舅舅治理多年的百姓安康的太平之世。
昌平大公主我的母亲,是立皇者。
无论对已逝的外祖父圣德祖皇帝,还是对现如今皇位之上的舅舅,母亲对他们而言都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而已,这一点,是无人可以否认的。
所以,当舅舅搬出了他自己,又搬出了我与舅舅都鲜少提及的母亲之时,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因为那些人需要好生衡量一下,是否要因为我的事情而撼动母亲对于我朝的功绩与地位。
最终,即便太子一党再如何恨我,但却需要用理智来压制怨愤。
因为即便这次太子一党赢了,舅舅答应惩治我,但充其量不过就是斥责几句或是罚俸,再重些许会降下食邑户数,旁的便也无了。
他们明白,因为母亲在朝中不可撼动的地位,因为舅舅对我这么多年来的极致隆宠,无论何时,有舅舅在位一天,我便还会是如意公主。
听福生说了半晌,只觉着有些腰酸,花无颜为我拿了锦垫放在身后让我靠着,我靠得舒坦了些才开口道,“参我之人可都记下了?”
福生点了点头,“记下了,多是当年陆明道提携而起的老臣,如今朝中新贵却都并未参与此事。”话说着福生看了眼我一旁的花无颜。
这么多年,这些老顽固们亦是没少折腾收集关于我的“罪状”,我却是也早就习惯了,除了有时舅舅耐不得众人的磨,每年会罚我几月俸禄外,我也无甚损失。
而我心中清楚,前次科举我府中不过三人赴考却全部及第中榜,为任之后花无颜更是受得舅舅多番提携,即便不论他那如意公主驸马的身份,只凭自身才干却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是以朝堂新贵之中,站在我与花无颜这一方还是多些,再不济却也不会公然朝堂之上与我对立,从而自绝前程。
但那些朝中多年的老臣中,许多都是皇后娘家陆家提携而起的,又在朝中经营了这么多年,舅舅即便不满皇后陆家专权作为,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但现下却不得不暂且隐忍,因为多年的老树,根基深重是无法轻易撼动的。
我背靠着锦垫,抬手轻抚了抚我隆起的腹部,“这么多年了,现下且先让他们再折腾些日子,总会有叫他们后悔的时候,明日便送信去梓州,那边的事情差不多稳定了就让顾谦回来吧。
第1170章()
梓州现下也乱得很,他们扳不倒我,难免不会对底下的人使绊子。”
福生点了点头,“估摸着也就这几日了,造房之事也就安排妥当了,只是我们在梓州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我略想了想,又看了眼花无颜,他向来知我心意我还未曾言语,他笑着与福生道,“留下一百公主府近卫,其余之人都随同顾谦一道撤回豫州来。”
我亦点头接而道,“留下凌修吧,让他带着一百近卫在梓州督事,不要过多参与其中,只让云熤知道,咱们的人还在看着,想他也不敢太过乱来。”
晚间我与花无颜同榻而卧,因为腹部有些重,这些日子便习惯了侧着身子睡,他自背后轻揽着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