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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往日里只偶尔参加过旁人所办聚宴,而在我在公主府中举办聚宴却还是头一遭。
镜前一静为我篦着发,“公主今日想梳个什么发髻。”
今日我虽为东道主,却不愿过于张扬,“梳了垂髻便罢。”
宛若站在一旁为我挑着首饰,她向来晓我心意,待一静为我梳好了发髻便接了手。
她将一簇金镶玉梅的并蒂珠花为我戴在了一侧,另一侧簪了两柄仁风普扇簪垂着米粒大的流苏缀着颗东珠,发间又装点几朵鸽子血红宝石做蕊的金制花瓣雕祥纹的小珠花簪子,“公主瞧着这样可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
一喜在一旁笑道,“宛若姐姐向来是比咱们更了解公主心意,咱们公主不喜张扬,这样装扮即沉稳持重却又不失公主仪姿。”
宛若自内侍手中接过衣衫,侍候我一件件穿戴。听了一喜之言,宛若笑睨了她一眼,“数你鬼灵精的,整理日不知何处学来的这般口
第1125章()
齿伶俐的丫头,那可没人能比得了南苑的小乐儿。”
我听了也不由好奇,“伺候白先生的乐儿?”
一静边为我系着腰封笑而不语,宛若觑了一眼一喜与我笑道,“一喜那是在乐儿口齿下吃了亏,这是在公主面前告状呢。”
一喜却是听了一跺脚,“宛若姐姐冤我,我哪里就是那样小气的人,不说也罢。”
我笑看着她们几人你来我往倒也有趣,见一喜这般我有心闹她,“乐儿竟能让我这朝霞殿顶顶伶俐的一喜吃了亏?”
一喜听了立马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嘟着嘴“可不是么。”
我故意收了笑,略作沉吟而道,“既然如此”
一喜满眼期待的望着我。
我展颜一笑继而道,“既然如此,我可得好好想想赏乐儿些什么。”
宛若听了“哧”一声笑,一喜噘着嘴不言语了。
一静却问道,“公主为何要赏乐儿?”
我斜觑了一眼一喜道,“本宫可向来赏罚分明,乐儿做了这般能事,又怎好不赏她,以此以资鼓励,今后再接再厉才是。”
一喜一静一直是我的贴身大侍女,在府中地位自也不同一般内侍,我又向来宠着她们。这时日久了,一喜那伶牙俐齿的泼辣性子便是在府中出了名的。而乐儿则是我亲自指去南苑伺候白先生的。一喜不知因何事在乐儿那口头之上吃了亏自是心有不甘。
我并未偏袒于谁,不过是众人话间说起逗个乐子。
一喜瘪着嘴不言语,我却也并未再逗她。
只待装扮齐整一喜一静收着妆台之物之时,我指着盒子中那两贴形色相同的玉片花钿道,“今日府中所至之人甚多,你们随身而侍也莫要失了脸面,那对羊脂白玉片的花钿拿去罢。”
宛若一旁笑道,“公主这般宠着她二人,还不给她二人宠上了天去,那羊脂白玉片的花钿可是豫州珠玉工匠送来的新样式,京都恐也是没几人见过的,倒是让她二人得了先。”
二人嬉笑妍妍的谢乐恩,一喜笑的抿着嘴,“就知公主心疼奴婢。”
说说笑笑这一早间便也匆匆而过,内侍来禀宴上所邀之人已到了大半。
当我身着一身嫣红云锦金线祥纹滚边的广袖长裙,笑容清浅逶迤而至之时,这场戏,便要开始了。
我公主府的花园之中,许多年也不曾这般热闹了。
园中少女曼妙贵妇娇娆,三两结伴穿行百花其间,且赏且谈笑。
轻薄水碧色纱帐随风拂动,将那百花园子,娇俏人儿,碧水荷塘一并罩在了其中。
我渐行渐近,瞧着眼前这美轮美奂的一切。迤逦而行,唇角轻扬,笑意尽显和善。
内侍一声唱禀,众人随声而望。
莺莺燕燕,见礼而至。“见过如意公主。”
这许多人当中,我却并不相识,但我只需知晓她们都是京都贵府的亲眷,是今后对我有着用处的人。
我含笑而应,慢语而道,“诸位不必多礼。”
空场之处,早
第1126章()
已安置了坐席。宛若扶着我的右臂,行至上首落座。如此,众人便也不似方才那般园中游走,而是一同按位份寻了位置。
我淡然浅笑,眸光轻扫席间。
锦瑟之声而动,伴着几声清脆琵琶与笛音,乐声清丽漫漫,不似宫乐那般繁冗却也正合了这春日里清风柔柔百花盛放之时娇女翩跹的景致。
我展颜一笑而道,“这春日里暖日融融花开肆意,如意想着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春色,便寻了个由头将诸位姐妹亲眷聚了来。诸位肯给如意这薄面赏脸而至,同如意一道赏这百花之景,确另如意欣喜。”
众人言笑,“公主可是言重了,往日里咱们想与公主亲近亦难成,今日里公主在这公主府中举办百花之宴且邀了我等前来,我等自是欢喜而至。”
我浅笑而视却忆不起言语之人是何人。宛若在我身侧适时小声提醒道,“京兆府尹姚大人的嫡妻。”
微一颔首,我与之笑道,“前日里入宫请安,还曾听闻舅舅夸赞了姚大人。”
见姚夫人听闻之时,面上掩不住欢喜之色。
我继而道,“舅舅夸赞姚大人治下有方,乃贤能之士。不过如意却觉着,姚大人有此成就,与得了姚夫人这般将可将府中打理有条的贤妻却是分不开关系的。”
人可分三六九等各有所不同,但喜奉言却是所有人的天性,毫无例外。
姚夫人下巴微扬,笑颜入鬓面显得色,“公主谬赞了,为人妻子的本分罢了。”
我笑着应是,“对于在座诸位,自也是这个道理。男子前朝为国为公,咱们做女子的自是要操持好府中诸事方才可令他们心安,如此才能尽心为国而忠。”
众人听得,一道颔首称是。
一如莺鹂之声清脆而道,“诸位已成了婚的嫂嫂夫人自是不必说,只是我们这些还未曾婚配的女子却是羡煞了公主与驸马的恩爱情谊。公主与驸马如胶似漆恩爱有加在这满京都谁人不知,敢问公主可有何良策,使得驸马对您那般体贴温存。”
我听了一顿,不曾想会有人问出这般问题,且又是个未嫁女子。再见席间众人却也是窃笑不止。
我望向那女子,她言语之时起了身。瞧见她身子高挑,容貌算不上绝美,却是不同于普通京都娇女,她眉目之间自带着一股子英气,一身湛蓝裙裾却将长发只随意的用同色发带束在了脑后,大眼如杏核般巴巴的望着我,却是当真等我回她这番言词。
她一旁坐着位身着深绿色裙裾的妇人,不同于其他席间之人那般装扮艳丽,她发髻上只几只素玉的簪子,与一柄翠玉扁方,若非坐在受邀席间,当真瞧不出她这般装扮会是京都贵妇之流。
宛若上前为我换茶,其间轻声道,“那是孙明扬孙大人的家眷。”
我听了心中一动,孙明扬此人我闻之已久却从未得见。
孙明扬乃前任京都边州副都统,实
第1127章()
宛若上前为我换茶,其间轻声道,“那是孙明扬孙大人的家眷。”
我听了心中一动,孙明扬此人我闻之已久却从未得见。
孙明扬乃前任京都边州副都统,实实在在的手掌兵权正二品的武官,只是此人不知因何得罪
了太子一党,前几月被连番参奏了数本折子。
舅舅当时还曾为此事颇为头痛,只道孙明扬此人刚正不阿乃良将之才实是不忍将其外放。只是本本折子参奏在孙明扬痛短之上,虽并非大事却也使舅舅很是为难。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孙明扬此人性子过于倔强,他所认准正事,绝不肯退让半步,因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从而连他在京外置了几亩薄田也被人揪出来当成个大事比比而奏。
且不论京都官员,就只地方小官明里暗里手中握着些房地田产又算得了什么。他落至如此,不知往来周璇,无非还是因着性子太过刚硬了。
舅舅虽喜这人,但他这性子却是在朝中大小官员之中很难吃开,更是惹得“娘不亲,爹不近”。
舅舅当日与我闲言之时言及此事,我却只当个笑话来听,因从前并未听闻过朝中大元之中却还有这般性子的人物在,却不知他这样的性子怎的做上的二品大元。但也不禁心中对其凭升敬服之心,若所有官员皆如此这般,却不知我国又将会是怎样一番盛景了。
当日舅舅踌躇此事我却道,官员联奏,却也只是这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舅舅既然不能偏了私,却又要让百官心服,那便降了官职以至服众不就得了,改日寻了由头再另行封赏升迁,如此也不至落了偏私之名。
我想的简单,舅舅却道,话虽如此,但孙明扬朝中为官三十年,已历了三升三降,再若如此,恐另此良将心灰意冷了。
后来舅舅为着前朝和政,还是降了孙名扬的官,连降三品,现下成了正五品的城门领,执掌京都内九门,官职虽是不高,但也算是京都要职。
至此我便对孙明扬这人记忆尤甚,特别是他那常人所不及的“三升三降”。
我瞧着孙夫人那一身素简的装扮便知孙明扬这日子过的很是不易,为官三十载历经大起大落。
我笑着冲那女子招了招手,“你上前来。”
孙夫人眼中之色甚忧,而她那女儿却是笑容明丽,不顾她母亲的忧视,快步来到我近前。
“孙媜见过公主。”
走的近处我瞧着她笑容明丽不显娇做,一身稍有些不伦不类的装扮的她,却觉着颇为讨喜。我侧首与宛若道,“我瞧着她甚为眼熟,却记不清在何处见过。”
宛若浅笑与我,“公主瞧着这孙小姐自是眼熟,公主年少之时不也是整日里这番装扮。”
我展颜一笑,“这样一说,可不是么,我说怎瞧着她便有种亲近之感呢。”
席下众人面色各异,许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