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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闻,略显思忖的点了点头:“渊先生服侍无忧多年,却是难得的忠心护主之人。”
云生颔首接言:“正是。”
此时顾御医已经为四皇子无忧请完了脉,收了手躬身一礼道:“回禀圣上,四殿下并无大碍。”
“那为何殿下从昨夜便一直昏睡不醒?”云生装似焦急不已,急急问到。
顾御医颔首道:“侧妃不需过于挂心,殿下只是气血亏虚,下官开张方子,殿下照服几日方可安然醒来。”
“那烦请御医速速开方。”云生急急命巧月带着御医前去开方子。
皇帝听后,也似是略放下了心一般,且宽慰云生:“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虽却也要顾惜着自己。”
云生戚戚颔首:“多谢父皇挂心。”
“既然无忧无事,朕便也暂且回宫,若有所需,命人进宫来禀就是。”
“是。”
皇帝又是一番殷切叮嘱,方才离去。
乌泱泱一群人,来了又走。
在一些人眼中,皇帝亲自前往四皇子府探望病重的爱子,但在知情人眼中,这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的幼稚与可笑。
皇帝离开了四皇子府,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四皇子无忧房间的内阁中,隐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依旧一身浅碧色长衫的渊水,从内走了出来。。。。。。。。
第649章 演戏(5)()
昨夜云生与渊水便早已料到皇帝今日会来,渊水恐这其中有何不妥,便一直歇在内阁当中。
四皇子府的很多个房间都有内阁,内阁的门隐在墙壁中,若非之情之人,很难看出。
彼时云生依旧长发披散,正为四皇子无忧掖了掖被角。
二人对视一眼,渊水便为四皇子无忧把起了脉。
须臾,渊水收回了手,微摇了摇头:“无恙。”
巧月在旁将御医开好的方子递给了云生,云生看过之后,并未发现其中有何不妥,又递给了渊水。
渊水用未受伤的手臂结果药方,看过之后却是轻声一笑。
“可是有何不妥之处?”云生问道。
渊水将那方子的纸张折了两下,收进了袖带中,不知作何用途。
“这方子,治气血亏虚确实应症,但殿下是否是气血亏虚,你我皆知。所以,这方子便有些意思了。”
原来,这方子中有几位药,虽然对治疗气血亏虚并无不妥,但四皇子无忧现如今昏迷不醒,与气血亏虚完全不同。
其中几位安神的方子,与滋补气血之物,若四皇子无忧用下,很大的可能性是昏睡时间更长,且因胡乱滋补气血,造成血脉喷张逆流,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我一直有一事不解。”云生道。
渊水问:“何事?”
“前次护送军资回程途中,无忧被黑衣人追杀,当时先生为何那么笃定,那个人,不是他?”云生问出了心中不解之事。
而渊水听了云生的问题,略沉默了一瞬,继而看向床上的四皇子无忧,自嘲一笑:“因为当年皇子妃说他爱她,是个好夫君;而殿下也说他是个好父亲。”
渊水口中的皇子妃,便是四皇子无忧的生母,当年皇帝未登基之时的正妃。
云生听后,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她懂。
因为她方才亲身见识了皇帝,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
想必当年那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的爱情,那个最后抑郁而终的女子,怎样也不会想到,那个有情郎,会变成如此这般。
而在外生活多年,无父无母,十几年中只知学习与习武的四皇子无忧,在感受到那“真挚”的父爱之时,也误认为,那是一个爱他的好父亲。
人,总会将先入为主的想法当作现实,却迷蒙了双眼,令其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幻想中的父爱与家,总是美好的。
“无忧何时能够醒来?”云生问渊水。
“至多两三日。”
那“神奇的玉杯”,究竟为何用其浸过的水,会令人昏睡而无力,云生无从查证。
也许其中含有某一种磁场或物质,但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无法给出答案。
“先生的伤,可好些了?”
“只是皮外伤,无碍。”
云生一声轻笑,满是嘲讽:“比起无忧这爱子,他倒是更关心先生的安危,看来先生今后初入,也要小心些才是了。”
方才云生与皇帝的所有谈话,渊水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650章 演戏(6)()
渊水也心领神会,明白云生话中何意。
想要铲除一个敌人,若无法一招毙命,自然便要从敌人那最得力的左右手开始。
而渊水,便是四皇子最得力的那一只手。
白府大丧一事,一切安葬事宜都交由手下之人前去操持。
虽然白府当中加上白老爷三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命丧,但是白家生意上的各大掌柜与伙计等一众之人并未住在白府中,自然便也未受牵连。
所以虽然白家遭此大劫,但白家的生意却并未倒下。
但云生命白家名下所有产业停业三日,待白老爷大棺出殡之后,再行商议。
云生未曾出面,所有人都以为白家这位大小姐,定然受此打击一蹶不起。
而云生想要营造的,也是这样的假象。
掩起那滔天的恨意与嘲讽的冷笑,而示弱与人前。
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只待一击勃发之时。
如潜伏的豹子,隐忍的毒蛇,只给对方致命一击。
三日后凌晨,一身素白长衫的云生,长发也不过用一根银簪松松挽起。清雅而娇弱不已。
乌云密布,不见分毫月色。
天色黑暗中,一架两匹马拉的蓝顶小马车从四皇子府缓缓而出。
马车两侧与前后随行二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护卫,高头大马。
但这深夜静谧中的一行人,行止整齐划一不见丝毫杂乱声响。
宽阔无人的长安城街道之上,只听得马车轮子碾压在石板路上所发出的骨碌声,与马蹄的哒哒声。
在这个静谧无光的夜色中,显得那么的寂寥与诡异。
马车中,云生安坐闭目不语,巧月在旁却是神色凄凄。
灰暗的马车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凝噎。
伴随着这夜风阵阵,更令人冷入心脾。
云生听到巧月的啜泣声,依旧闭目未语,但却握着巧月的手,轻按了按。
人世已矣,哭又有何用呢。
今日,是白老爷出殡之日。
按照当地习俗,白家三百多口是惨死,所以不可如寻常之人正午下葬,应早夜间起行,天明之时安葬。
往日煊赫的白家,此时却是白帆高挂,悲泣声声。
三百多口棺材,安静有有序的排列着。
显赫半生的白老爷,长安城商户人人巴结的白老爷,谁也没有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去。
因是惨死,所以不宜大加操办,出殡之事也未曾声张。
而今日所到场送白老爷一行的人,多是白老爷的多年至交,与白家商户中,跟随了白老爷多年的掌柜与所有的伙计。
云生命人将今日所到宾客全然记录在册,因为这些人,才是今后可信可用之人。
白家这般惨案,许多曾经表面阿谀奉承之人,都巴不得早早躲开这“晦气”,而那些肯亲自到场的,却也都是怀着一颗真心实意的。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但那些毅然转身背弃白家之人,他们却忘记了,白家的嫡女,还活着。
今日出殡,白夫人本应到场。
但是出于对白夫人的安全考虑,且她现如今依旧还是神志不清,所以云生并没有让燃一将她送来。
第651章 演戏(7)()
云生由巧月搀扶着下了马车。
一身素白衣衫在有些空荡的挂在那单薄的肩背之上,薄的像一张纸,似乎一阵夜风吹过,便能将那清瘦的身子卷起,随风而走。
跟随了白老爷多年的郭掌柜,一脸凄然之色,透过昏暗的灯火不能看出他双眼还红肿着。
见到了入门的云生,当即便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半百年岁的男人,那般悲泣的神色,更令人心酸。
他这般一哭,那些触景生情却一直隐忍着的众人,也不免在旁别过身子擦拭着眼泪。
即便云生再坚强的心,看着此景,却也不免动容。
“郭叔”云生两字出口,便也哽咽了起来。
郭掌柜赶忙迎上前来:“万望大小姐节哀,爱惜身子才是,白家今后还要指望大小姐啊。”
云生已执着帕子,抑制不住悲痛,捂着嘴呜咽着。
生来命星不凡,两岁便入山中修行祈福十二载,方回长安,便将白家生意做的有声有色,这样一位命定不凡的女子,却在大婚当日,一家惨遭灭门。
本就清瘦的身子,不过短短两日便已经瘦的不成样子,那白的几乎透明的面色,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满是泪水。
盈盈而立的身子,因为过于悲痛而微微颤抖。
这样的女子,怎能让人不心疼,怎能让人不心生相互与怜惜。
郭掌柜见从前向来浅笑盈盈,甚至是风姿飒爽的大小姐,此时这般模样,当即泪水更甚。
“大小姐莫要哭坏了身子啊!!”
云生望着这遍地的棺材呜咽着:“这偌大的白家,今后可让我如何如何”
话未说完,云生便已经泣不成声。
“大小姐放心,咱们这些老伙计跟了老爷几十年,大小姐更是待咱们不薄,只要大小姐不这些老伙计无能,今后咱们定然对大小姐对白家尽心尽力,定不会让白家就此倒下。”
“对,大小姐放心。”
“对,咱们一定会一直跟随大小姐,帮助大小姐将白家撑起来。”
“对,白家不会倒。”
云生欠身,盈盈一礼:“白歆在此,谢过各位叔伯今后白家兴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