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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躬身一礼:“是。”
云生回身看向四皇子无忧,强压住心中那浓烈的不安感,扯出一个清雅的笑意:“我放心不下爹娘,去去就回,你好生休息等我回来可好?”
四皇子无忧依旧头目晕眩,但却理解云生的心情。
四皇子府戒备森严,而白府再者如何也不过是个平民府邸,白家二老不会武功,他若阻止云生回白府,若真有何差池,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若是平日,四皇子无忧定然会与云生一同前去,但那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让他实在力不从心,即便去了也会成为云生的拖累:“夜深了你多带些人,不用担心我,早去早回。”
云生话不多言,一颔首转身离去。
巧枝巧月一直守在房门外,见云生一身凤冠霞帔未换,神色略显冷肃的出了门,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云生脚步略顿:“你二人进去好生照顾四皇子休息。”
话音方落,云生便脚步不停,召集了十名随她前来四皇子府的白府护卫,一同赶往白府。
秋日的夜幕下,一队人马御风而驰。
静谧的长安街道之上,白日的喧闹过后,只留下这无声的静谧。
马蹄声声踏夜而来,当前一人一身凤冠霞帔。
那一身鲜艳的红,明亮的金,莹润的玉,奢华的东珠,这一切一切在白日里耀眼的装束,融在这静谧的夜色中的时候,都成了那一抹恍惚的黑。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云生从未如今日这般,有这样强烈的不安感。
白府渐渐临近,白日里熙攘的街角,此时声响俱无。
远远便能看到那偌大的府门前,随着夜风微微摆动的大红喜灯。
原本喜庆而吉利的红,此时在云生眼中,却感觉到了另一番阴冷的滋味。
朱漆大门紧闭,府中毫无声响。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想。
云生一个翻身跃下了马,脚步踏上白府的石阶,她的心,“砰砰砰”的急速跳动。
涂了嫣红蔻丹的手,轻轻抬起,握住了那金漆门环。
“笃笃笃!!!”云生叩响朱漆大门。
第637章 突变()
白府即便在深夜中,也会安排小斯值夜守门。
但是须臾之后,却依旧听不到府内任何声响。
云生心中更急“笃笃笃!!!”
“笃笃笃!!!”
连敲三声,依旧无人应门。
云生眸光一扫,身后护卫会意。
两名护卫绕道一旁围墙处,一人在下托举,一人踏步轻身一跃,跃入围墙中。
不多时,那入了府中的护卫将当大门从内打开。
在大门打开的那一霎那,云生忽然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她熟悉之际的气息。
血腥之气。
原本焦灼的心,此时更好似被人紧紧攥住一般,有些难以喘息。
云生顾不得其他,大步跨入门中。
此时的白府中,如死城一般静寂,似乎连枝头的飞鸟也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息而远走。
云生脚下越走越急,甚至动用轻功,飞一般掠向白家正堂。
一路之上,同样不见一丝人生,不闻一丝声响。
身后十名身着黑色软甲的护卫,同样神色冷肃,手中兵器紧握,皆备之态随着云生向内而去。
他们都是熟悉白家之人,也都同云生一样,发现了所有的不寻常,众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云生一身大红喜服,身影快如鬼魅一般,但她却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形不够快。
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找到安好的白家二老。
希望能够看到他们惊讶的双眼问云生:“我儿怎么大喜的日子跑回来了?”
白夫人定然会对云生一番循循善诱,而白老爷定然会担心是否四皇子无忧欺负了云生。
爹,娘,你们等我,等我。
但是。
白家正堂中,依旧并无人声。
一切布置还是云生白日出嫁之时的模样,甚至那桌案上还有一盏未饮尽的凉茶。
白夫人是个治下有方的人,这般冷茶杯盏是不允许放在桌案之上的。
可为何今日不曾有下人收拾?
“爹?娘?”
云生冲入正堂,高声喊着,却依旧无人应答。
只有那燃着的烛灯“啪”的一声,爆出了一盏烛花。烛火忽明忽暗,在这静谧如死城一般的地方,显得落寞而寂寥。
随后跟来的护卫,不需云生指派便自行分散在正堂中没个房间查找一番。
但得出的结果,依旧半个人影也无。
白家上下几百口的人,好像一夜之间全部都人间蒸发一般,毫无痕迹
。
云生的眉心蹙的更紧了,深深的川字拧在眉心中:“分散在府中查找,找到之人用信号弹报信。”
十名身着黑色软甲护卫,如豹一般,迅速分散隐匿在了夜色中。
怀着一颗焦灼之心等待,即便是一瞬也感觉漫长不已。
须臾,夜空中爆出一个红色信号弹。
红色,代表最严重,最紧急!!!
位置,在云生的小院里。
云生如风一般掠向她的小院,这条熟悉无比的路,却显得沉重而压抑。
还未到达小院之时,云生便又闻到了空气中的那股浓重的血腥之气。
小院前站了一名护卫,他神色郑重却凄然,拦在门前:“大小姐,您”
第638章 大婚变大丧(1)()
云生一把推开了那护卫挡在前方的手臂:“让开。”
佛教中,有一种被称之为阿修罗的魔鬼,他们终生好战。
而他们战斗的死坑,叫做修罗场。
修罗场中横尸遍地,血流成河,尽惨烈之极致。
有些东西,在你不曾体会或是亲见之时,所能领悟到的不过只是那一段苍白的文字,一段毫无意义的话语。
但当你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之后,你才能深刻的领悟与体会到,那段苍白的文字中所包含的一切深意。
那曲径通幽的石子小路,已经被鲜血染成深红。
那冉冉蒸腾着温热之气的温泉湖中,影影绰绰的漂浮着数具尸体。
云生的脚步,好似钉在院门前无法动弹一般。
她声音暗哑低沉:“可找到老爷夫人?”
那护卫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抬手指向院内不远处,云生书房所在的位置。
曾经一个个鲜活的面孔,此时却横七竖八伤痕累累形状各异的横尸在自己的脚下。
这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
而是日日夜夜与云生生活了两年的人们,有扫地的丫头,抬水的小斯,每每见到云生便娇笑着问安的十几岁小丫头。
云生甚至不曾问过他们的名字。
侍弄院子里花木的胡伯,从不多言多语,却总会将分内之事做的仅仅有条的陆婶。
云生记得,陆婶应该还有个孙子啊,她的儿子与儿媳多年前一场大病双双病故,是白夫人心善将其收留在了白府,还曾送了他的孙儿在长安城最好的先生哪里读书。
曾经无论脚下夸过多么惨烈的血肉尸体,云生的眉心都不会轻蹙一下。
但此时,每每看到一个面孔倒在自己的脚下,便会想起他们平日里那鲜活的笑颜。
今晨,他们还曾喜笑颜开的向云生道喜,每个人领了丰厚的赏钱更是互相笑闹着要去做几一身衣裳,好去买最好的胭脂,要去给孙子买他最喜欢吃的烧鹅,要去打一壶好酒,要攒着今后做嫁妆,要留着今后娶媳妇
那些美好的愿望,那些简单的愿望,却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了。
书房的门,敞开着。
房内甚至还燃着烛火。
白老爷略有发福的身体,背向门靠坐在云生那铺着厚厚锦垫的红木雕花大椅上。
从门前,到书房,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云生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白老爷依旧身穿着那件为了云生大婚,特意赶制的一身藏蓝色云锦华服。
而此时那华丽的衣裳,却在胸口破了一个洞。
藏蓝色的衣料,也变成了深黑色。
那时血,染红了衣衫。
一剑穿心,绝无生还。
突然,云生听到书房的内阁中传来声响。
接着便是一声窗户开合的“碰”的一声。
云生转瞬入了内阁,本以为是行凶之人,但却未曾想,看到的却是燃一,发髻有些散乱,神色恍惚的白夫人,正紧紧的抱着燃一的手臂。
“娘!!!”
云生一步冲上前去,那种失而复得的喜乐,另一向坚强无比的云生,也不禁落下了泪水。
第639章 大婚变大丧(2)()
但出乎云生意料的是,白夫人见了近前的云生,却一下子躲到了燃一的身后,依旧死死的抓着燃一的手臂,将脸埋在燃一的背后,不肯看云生。
“娘,是我?”云生追上去,但一手方触到白夫人的衣袖,白夫人便“啊”的一声尖叫,吓得躲到一侧的书柜下,蜷缩着身体哆嗦着。
云生看着自己的娘亲这般疯魔的样子,如受惊过度的孩子一般,已经认不出自己,眼眶酸涩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燃一顺着云生的目光同样看向白夫人,神色戚然:“对不起。”
那句对不起,却是对着云生说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生依旧头戴凤冠,那华美的璎珞流苏下的精亮双眸,此时却被泪水淹没。
模糊着泪眼她摇了摇头:“这,不怪你。”
这,又怎么能怪你。
悲伤,愤怒,还有那滔天的恨意,如壮阔海面上那汹涌的海浪一般,一波波的涌向云生的心头。
令她的心,痛,悔,恨。
“你见到凶手了?”云生压抑这内心情绪的波动问燃一。
因为方才,云生听到了窗户开合的声响。
燃一手中还握着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