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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坚信,总有一天,风和云相遇。
因我坚信,总有一天,小河和大海相遇。
因我坚信,下一刻,我和你,亦会……相遇。
“殿下,出了这条甬道,不过一会儿就能到圣湖了。听那些教众说,除了沧澜千花,沧澜夜,以及凤起外,此代教众再也没人进去过了。”
“连若清瑜也没有过么?”
“没有,许是沧澜千花不太信任她吧。”
“是么?”既是不相信,又为何传她小尊主之位?
狭长的百道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众人井然有序的排队前行,而后进入另外的地狱。别有洞天,那里有花树绽放,水谢露台,甚至还有馥郁的兰香传来,宛若一个永不再醒的梦。
只觉眼熟,赫连雪不由脱口,冲宁止如是说,“有点像…乾阳你家啊。”
亦是此感,阴若熏坚定道,“何止是像,分明就是他家的花园。”
怔怔的看着,宁止只觉过去的光阴似乎从来没走。粉色的合欢花开了一树的妖娆,仍是那时候的模样和味道。树下,女子扭头回望,蓦地微微一笑,犹如清风过碧水。
人群中,她第一眼便看见了他,发出了一声喜极的呼唤,“宁止。”
——宁止呵。
待看清了女子的容貌,赫连雪率先发出一声骇然的大叫,“诈…诈尸!”
“不是诈尸!”看得清楚,术士断定,“是鬼魇幻想!”
——鬼魇。
合欢树下,女子徐徐朝这边走来,她走得闲适,如同漫步在春风花草里,“呵,殿下,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是在两年前的春天吧?”
“是。 ”
停在数米之外,女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于其他人全然不见。启唇,她调笑,“那我们别离的时候,又是何时?”
“秋天。”
“呵,对,是秋天,在徐皇后的寝宫里。”
——柳思月!
伸手固了固摇晃的脖颈,女子有些不满地皱眉,“那些贱民砍得好生狠,我的脖子总是固不住,昨天掉了老远,我寻了好久都没寻到。对了,殿下是怎生到这里来的?据我所知,前面可是有凤起守着呢。”
“我未曾见过他。”
“呵,你当然看不见他了。”玩弄着头发,柳思月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定在了赫连雪的身上,“你长的很眼熟。”
额上尽是虚汗,赫连雪强自镇定,但闻柳思月似是自言自语,“啊,我想起来了,我被砍头的前一个晚上,你来天牢救过我。可惜呀,你后来又舍弃了我,因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么?你要的人,是谁?咯咯,是云七夜吧?
“哈哈!”仰头,女子越笑越大声,最终变成了无以复加的狰狞猖狂,刺得所有人的耳朵生疼!
“妖孽,还敢如此猖狂!”高声叱喝,几名术士拿出法器直对柳思月。
夏然而止的笑声,柳思月自顾自看着宁止,眼里有着最深沉的恨意,直想将对方的骨血折断撕裂!
“宁止,我恨你!要不是你,我岂会如此悲惨?要不是你,我岂会……”怨毒的喃喃,女子的脖颈间蓦地开始血流不止,脸上的人皮萎缩腐烂,直直露出了里面的骸髓骨,白森森的悚目惊心!
“两年了,你瞧我的身子,它成了什么了?”抚着那颗摇摇欲坠的头颅,柳思月缓步朝宁止走来,腿脚上的骨头现出,“殿下,我这个样子你觉得美丽么?这才是最真实,最内里的我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喜欢虚伪成性的贱人呢?云七夜她有什么好的?”
“闭嘴!”
“闭嘴!”
同时响起的怒喝,所有的人皆是看向宁止和赫连雪,觉得有些不对劲。
顿觉尴尬,赫连雪慌得打圆场,“一个死人家家的,罗嗦个什么,没棺材叫你睡怎的?”
“呵。”笑,柳思月戏谑,“我倒是忘了,好多人喜欢那个贱人呢。啧啧,赫连少主,天底下没有女人不成?那样一个贱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呵,也对,贱人的本事不小,她娘可以勾引到神祗,她就可以勾引到人间的极品。母女俩皆是一路的货色,专干这些下贱的勾当!啧,贱!”
“给我闭嘴!!”
拳头握得嘎啦作响,赫连雪正欲出手,不提防宁止的扇子早已挥出,狠厉地划破了空气,带着骇然的杀气刺进了女子的咽喉,白骨断裂,唇齿尽毁!
“呜!——”
可怖的哭嚎,柳思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止,旋即支撑不住地跪爬在地。
自觉骨架分崩离析,她吃力地扶持着,仍是要说话,“宁止,我……我诅咒你和云七夜!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爱!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成为恨到骨髓深处的仇人!我——”
“嘎咋!”
不知何时夺过了旁人的剑,男子一剑劈斩,毫不留情!头顷摇晃,柳思月周身的骨架尽被斩裂,七零八落地滚在地上。
微微喘息,宁止闭眼不再看那些森森的白骨。身后,所有的人皆是骇然地看着男子,他方才的杀气竟是震动了周遭的气流,迫得他们呼吸困难。
“走。”
良久后,男子一声低喝,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 最怕,已经决定自己一个人过下去,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湖面上,长明灯蓦地燃起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周遭。阴暗的幽冥,她还在沉沉的昏睡,梦见了久违的人,笑得流出了眼泪。
昏睡中,她蓦地觉得有人在握捏着她的手掌,可她能怎样?不敢醒来,不敢去追寻,因为只是场梦罢了。梦里,似乎有一声轻喃,七夜,你好吗?
——你好吗?
眼睑微动,她仿佛做了场噩梦般心悸,心脏剧烈的紧缩,阵阵往上涌着腥甜。蜷缩成一团,她伸手捂住心口,只觉周身皆是痛楚,手掌下有粘热的液体涌出……
好疼啊。
“…… 疼。”痛苦地低喃,她竟是没有了喊叫出声的力气。她知道她身上都是血,也能感觉到喉咙和嘴里的血,好似要死去般。呵,她的头发也是披散着的,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还有这周身的血。要是有人看到她,一定会觉得她是鬼吧?
辽阔的湖域,众人接连进入,立时被眼前的碧色吸引住了眼珠,“好漂亮啊!”
前车可鉴,大家不敢大意地靠近,只待术士出口,“湖里的阴气很重,说不定有蛰伏着的鬼怪,大家不要靠得太近。”
“咦,你们不觉得奇怪?”人群中,一名精英蓦地出口,“地宫里都是黑不溜秋的,怎生圣湖是亮的?”
——是啊。
扭头环视,宁止不期然发现了那盏漂浮在湖面上的长明灯,心下不由一震,“有灯。”
闻言,所有的人皆是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皆是惊诧。
“奇了,居然有灯飘在湖上。按理,隔世石已经落下去两年了,这灯难不成也燃了两年?”
“哪可能啊?”
“难不成圣湖里面有人?”
“谁?”
——有另外的声音。
——是什么?…
疲惫中睁眼,女子吃力地仰头望向遥远的湖面。一刹,生命中狂喜与刺痛,都在此刻,宛如烟火。
“宁……宁止。”
108 终是相见
顶空的彼岸花摇曳着,红色的花儿起伏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透过其间的缝隙,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湖面上的影像,只觉天地间突然没有了其他的色彩,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遥远的湖岸上,那抹单革的白色闪亮了她的眸瞳,仍是记忆里的模样:如画的眉眼,墨莲般的发,白色的斗篷被碧色的光影笼罩着,衬得男子的身形飘忽,朦胧得恍如幻影。
几有两年未曾说话,她有些吃力地张开了干涩的唇,良久后终是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宁止。”
似是想伸出手碰他一下,她正要抬手,却又是吃痛地咬牙,出了一身的汗水。被斩魂钉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她的四肢一动也不能动,唯有强忍着痛楚等待血液倒流,伤口愈合。
——无法碰触的恋人。
湖面上,宁止的眉头渐进拧起,沧澜的禁地圣湖,除了这些不曾见过的妖诡花红,可还有什么东西蛰伏在其下?
几名术士谨惧地查看着宁静的圣湖,一刻也不敢放松。良久,他们颇有些顾忌地摇头,转而冲众人低沉道,“这湖里的阴气很重,看样子凝聚了不少的怨灵,大家小心为上,不要轻举妄动!”
点头,众人皆是警惕地看着湖面的异动,可是良久也没看出个什么来,渐进有了些疲之。最外围,一名精英忍不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顺带冲一旁的人小声道,“老赵,满眼都是这绿绿的湖水,你的眼睛酸不酸啊?”
良久,他愣是没等到老赵的答案。只觉自己被忽视了,他不满地扭头,“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啊,你…”
瞪眼,他左右巡视,哪里也不见老赵的踪影。皱眉,他不由掇了掇旁边的人,“诶,你们看见老赵了么?。
“没啊。”
“他刚才不还在你旁边吗?你都没看见,我们更不可能看…妈啊”
那一瞬,但见一具男人的尸体从圣湖里诡异的浮出,原本灰色的衣袍被浸染成了血色。目毗尽裂,他的脸上仍是死前的恐惧骇然,分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后又遭遇到了非人的虐待!
“天啊,是老赵!”
骇然的大叫,一名精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见原本人高马大的老赵此刻竟是萎缩成了侏儒,全身上下的血液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去了,徒留一张死灰状的人皮!
“真是老赵,他…他什么时候被害的!”
——第三个死去的同伴。
下一个死去的又会是谁?毛骨悚然,所有的人不由朝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人皮。碧绿的湖面上,死灰色的人皮缓缓朝岸边飘来,诡异至极。
“大家要小心!”
率先挡在众人跟前,几名术士将法器直对那张人皮,唯恐它会突然作怪。越来越近,那张人皮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不曾有半点异样。
见状,一名术士不由蹙眉,“怪了,明明有煞气,怎不见妖邪作祟?”
“是啊。”亦是不解,一名术士小心翼翼地朝那张停在岸边的人皮走去,想要看个究竟。弯腰,他正要将翻看那张人皮,蓦地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游动声,是什么?
人皮下,无数条血蛙翻卷,密密麻麻地连绵成了人皮的形状,借以掩藏身形。游动着,它们不期然看见了水中的倒影,兴奋地朝术士蠕动而去!
“咝!——”
侧耳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