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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神情,听他的声音,所有人都知道他此刻非常担忧。
“李公子,娘娘刚才在御花园不小心摔了一跤,怕是摔得不轻,你赶紧给娘娘瞧瞧。”
耐着性子回答完,见已经走到石梯下的人放下了步辇,正打算将李青曼从步辇里扶出来,冯保高声道:“小心一些,别让娘娘伤上加伤。”
“摔了一跤?”蹙着眉,眸中有着凝重,李仲业忙返身来到了步辇前。“你们让开,让我来。”
众人知道他懂得医术,听他这么一嚷,全都安静地退了开来,将李青曼交到了他的手里。
睁开眼帘看了看搀扶着自己的人,李青曼掀了掀唇:“三哥,你来了。”
“嗯。”应了一声,李仲业便将李青曼拦腰抱了起来,快步走上台阶,直接往寝殿而去。
见状,冯保急急地跟在了后面,边走还不忘边吩咐道:“快去看看太医们都到哪儿了。”
来到寝殿,李仲业动作轻柔地将李青曼放在了床上,然后赶紧为她把脉。“冯保公公,你赶紧去烧些热水来,等下用得着。”
“是,我马上去。”
待冯保转身离开,李仲业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拔出瓶塞倒了粒药丸出来递到李青曼的唇边。
将药丸服下,李青曼缓缓坐了起来。看了殿门的方向一眼,她拔出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撩起裙摆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大腿划了下去。
不忍心看她‘自残’,李仲业别过了头,直到听见她低声地说了“好了”二字,他这才回过头来,便见红色的血液瞬间将白色的里裤染湿了一片。
“青曼……”轻唤了一声,其余的话,俱是换成无奈的叹息随着呼吸飘了出来。“你躺好吧,该来的人估计马上就快来了。”
说着,他站起身轻自扶着李青曼躺了下来,在碰到她的左手的瞬间,听见她吸气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心里有着了然和心痛。
“手受伤了?怎么不小心一些?”原来,她的脸色之所以惨白,是因为手臂受伤的缘故。他还以为,她的演技真的这么精湛,连脸色都可以控制。
听见急急赶来的脚步声,李仲业立即住了口,改为专注地为李青曼把脉。当南宫宣匆匆走进寝殿时,看到的便是他凝眉诊脉的画面。
“怎么样?孩子没事吧?”疾步来到床前,南宫宣担忧地问,瞧见李青曼羸弱苍白的脸色,他心中一痛。
站起身,李仲业面色凝重地回道:“回皇上,娘娘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南宫宣心头一惊,“怎么会保不住呢?你再仔细看看,务必瞧仔细了。”
“皇上,草民已经看得很仔细了。娘娘身子本来才刚好,这又是受了刺激,又是摔跤的,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李仲业很平实地陈述着事实,可听在南宫宣耳里,却是震撼不已。
又是刺激又是摔跤?眼看李青曼的小脸在听到李仲业的诊断后又惨白了一分,南宫宣的眸中蒙上了一层浓郁的阴鸷。
“你……好生照顾娘娘,朕去收拾那个罪魁祸首。”咬牙切齿地说完,南宫宣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带着终于赶来的太医匆匆进来的冯保瞧见他脸上的神情,便知道情况很不妙。“皇上,太医来了。”
“你们几个,好生给娘娘看看,切不可让她落下病根。”沉着脸交待了这么一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开了,只留下一阵寒风卷过。
陈太医等人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都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位备受皇上关爱、还未出世的皇子,只怕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世间的阳光了。至于那个容妃,大概是要吃苦头了,谁让她做了件十分不该做的事呢。
蠢人,有时候真没办法让人同情。这个时候,几人心里一致想的是,幸好,他们没有因为容妃的愚蠢行为而受到牵连。
第266章()
蠢人,有时候真没办法让人同情。这个时候,几人心里一致想的是,幸好,他们没有因为容妃的愚蠢行为而受到牵连。
收回目光,几人随即快步来到床前,开始轮番为李青曼诊脉,然后,一起商量药方。几人诊断的结果,自然与李仲业说的如出一辙。
孩子,已经没了,而李青曼,又有了气血亏损的迹象。
待陈太医等人诊断完毕,李仲业冷冷淡淡地说:“几位太医,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要为皇后娘娘施针止血,还要为娘娘清理血污。”
“好。”众人心里明白他的身份,也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们这群人实在不适合在一旁观看,便什么都没说就退了出去。
冯保也在将热水端进来后便离开了,原因是,他说人多了空气会比较浑浊,易让李青曼心情烦闷。
待所有人都被支了出去,李仲业拿着剪子和银针回到了床边。“你忍一忍吧,或许会有点疼。”
一边说,他一边伸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外面的人很可能听得见他们的谈话。
李青曼微微颔首,心里有的是感激,同时也松了口气。既然所有的太医都把过脉了,那么,孩子也就安全了。
见她颔首,李仲业在床沿坐了下来,从牛皮袋里抽出一根根银针,放在烛火上消过毒后才插入各大止血的穴位上。
过了好一会儿,待伤口的血渐渐被止住,他起身将一旁的热水端过来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你想自己来?”
这些话,是说给候在外面的人听的。对于清洗血污这样的事,李仲业本就是大夫,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他怕李青曼觉得为难,觉得不好意思。
虽然他一直将李青曼视作亲妹妹,但她……说实话,他并不确信她有否将他当作亲哥哥。男女有别,这层亘古的认知,即使是他,他想李青曼或许也不曾放下。
何况,他深知她是个好强的人,只要是自己能做的事,绝对不会假手于人。现在的情况,即使她自己动手,外面的人也怀疑不到什么。
“我自己来。”佯装虚弱地说完,李青曼坐了起来。
见状,李仲业自发地退了开去,顺道将殿中原本挂在金丝凤钩上的幔帐放了下来,遮住了李青曼的所有动静。尔后,他静静地守在幔帐外,当起了放风的人。
知道他不可能突兀地闯进来,李青曼安心地用一只手退下了身下的裤子,并只手将腿上的血污用热水浸湿的帕子一点一点拭去。
温热的帕子碰到伤口,有些微的刺疼,但她只是轻轻地蹙了蹙眉,连哼都没哼一声。
等到好不容易擦拭干净,原本干净透明的清水早已被血水染得通红,还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快速抹了一点李仲业上次进宫时给的药膏,换上备在一旁的干净的裤子,李青曼又将方才脱下来的裤子用剪刀剪成了几大块,毁去了裤子上原本被匕首划破的痕迹。
待做好这一切,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三哥。”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像极了真正的病人。
听见叫声,李仲业立即返身撩起幔帐走了进来,“都弄好了?”
李青曼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想起她手上还有伤,李仲业快步向她走了过去。“让我看看你的手摔成什么样了。”
说着,他轻按上她的肩,从肩膀一点一点往下移,轻轻地捏着。捏到伤处,瞧着她咬唇隐忍的神情,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黯然。
她这个妹妹,真是坚强得让他心疼。何时,才有人能真正的为她撑起一把保护伞,可以不用畏惧任何觊觎天下的权者?
他本以为,那个夜无殇有这样的能耐,却不想……最后竟以悲剧收场,留下她和孩子独自面对一切。
至于李家,的确是有些能耐,但他非常明白,李家再强也绝对敌不过皇权。
换句话说,即便李家可以护她一时,但绝对护不了她一世。她需要的,是那个可以护她一世周全的人。
在心底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李仲业开口道:“你忍着点,我要动手给你矫正骨位了。”
“嗯。”李青曼点点头,随即咬紧牙关等着李仲业动手。只听咔嚓一声,再伴随着一阵剧痛传开,她知道,她错位的骨头已经回到原位了。
试着动了动右手,除了还有些轻微的疼痛之外,已经能活动了。
不经意间瞥见她右手掌心里的伤,李仲业拉住了她正在活动的手,眼里有责备,亦有疼惜。
“怎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一定要弄得自己一身伤?她不知道,她这样会让人心疼的么?
知道外面有人,亦不忍说太过严厉的话,扶着李青曼躺下后,李仲业转身扬声道:“来人啊,把这盆水端出去,再换一盆干净的清水来。”
听到声音,冯保很快赶了进来。把殿内刚才被李仲业放下的幔帐重新挂起来后,他这才动作迅速地端着那盆血水出去了。
途经几位太医时,几位太医俱是不忍地别开了眼。而在他来到大殿时,容妃刚好从外面进来。
刺鼻的血腥味慢慢地弥散开来,南宫宣不自觉地向冯保看了过去,却正好瞧见盆子里刺眼的颜色,眸色瞬间暗沉了几分。
这个孩子,是她和夜无殇的。
他说过,他会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子嗣来看待,这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如今孩子没了,他没有一点点的高兴,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此刻心有多痛。
扫了一眼冯保端出去的水盆,容妃心里闪过一丝了然。走上前,她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听见声音,视线移到容妃身上,南宫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如寒霜。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那声“爱妃免礼”,低垂臻首的容妃含羞带怯地抬起头来,灵动的眸中溢满了楚楚动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映入她眸中的竟然是一张冷到极致的脸。
那双曾经对她展露柔情的眸子,此刻深邃无比,绽放着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