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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在南宫宣面前一向卑微怯懦、小心谨慎的南宫亦头一次显露出了小脾气。没有抬头,他有些气恼地说:“我不需要赏赐。”
说罢,小步来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青曼,搅了搅手指,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在床前跪了下来。
“娘娘,听说你病了,小亦特意来看你了。宫里的人都说,娘娘如果再不醒来,娘娘腹中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便会有危险。
小亦从小就没有朋友,更没有兄弟姐妹,小亦真的很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就有人陪小亦玩了,小亦也可以当哥哥照顾人了。
娘娘,如果你真的疼小亦的话,你就醒过来吧,娘娘在这里睡着不肯醒,宫里又和以前一样了。”
说到此处,想起今早碰到容妃时她那甚是恶毒的嘴脸,眼眶一湿,南宫亦忙伸手擦了下眼睛。只是,有那么一滴泪,还是不小心落了下来,正好滴落在李青曼的手上。
“娘娘一倒下,这宫里都没有人能管得住容妃娘娘。今早,小亦又看到她教训人了,她把那个小宫女打得鼻青脸肿,好不可怜。
而且,她还说,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为小亦撑腰了,总有一天她会抓住小亦的小辫子。娘娘,我知道你疼我,你就醒过来吧,小亦求求你了。”
眼看南宫亦说着说着就真的哭了起来,南宫宣面露不悦,心生烦闷。“好了!不要再说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说完,察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怪异,眸色一闪,他又道:“南宫亦,你这样哭闹,太吵了。”
好吵……李青曼的意识正处于游离状态,听到耳边一直隐约有孩子的声音在飘荡,紧接着,更传来孩子的哭声,秀眉轻蹙,她心底生起一丝不悦。
后来,又听见有人似乎在骂那个孩子,一想到那人有可能是在骂她的孩子时,她蓦地睁开了眼,眸中蓄满了寒意。
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指好像动了动,心里很委屈、很难受的南宫亦泪眼朦胧地向床上看去。
看见那双黑亮的眸子已然睁开,他一愣,全然忘记了心中的委屈,只剩下眸中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向下滴落,滴落在李青曼的手上。
见南宫亦止住了哭声,南宫宣心头的烦躁渐渐消了下去。扭头看向床榻,不经意间瞥见那双黑色的瞳眸,他身形一震,完全忘记了反应。
她醒了!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快步回到床边,声音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动:“青曼,你醒了?”
他想伸手握住那双昨晚他已经握了一整夜的手,却见李青曼神情冰冷地将手从南宫亦的小手中抽了出来,双眸直直地盯着床顶,眸底寒光积蓄。
在李青曼睁开眼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又回到了她一点也不想回到的地方——坤宁宫。
这个地方如同牢笼一样囚禁了她,让她深恶痛觉,反感至深。
就在方才,她做了个梦,梦里面绿意幽幽,白雾蒙蒙,一片清凉。那里,除了清静,什么也没有。
她知道那是梦境,一个连夜无殇都不存在的地方。只是,相比这个让她反感的真实的世界,她倒宁愿永远置身在梦里,以免一睁眼便看见南宫宣这张她不想看到的脸。
夜无殇遇险的那一幕从她的脑海中飞闪而过,眼帘轻阖,她轻吐出一个字:“滚!”
轻轻的一个字,却如一记噬魂掌猛拍向南宫宣的心房,震了他的心,夺了他的魄,更伤了他的情,让他悬在半空中的手忍不住颤了颤。
收回手,面上一丝僵硬一闪而逝。负手而立,他扬声道:“冯保,快宣几位太医。”
“是。”双眸一闪,冯保立即领命跑了出去。
见李青曼是真的醒了,而不是自己看到了幻觉,回过神的南宫亦又拉住了她的手,“娘娘,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冷冷地瞥了南宫亦一眼,视线移到他拉着她的手上,她慢慢将手抽了回来。“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刚才她在梦里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来自于他。纵使事情与他无关,可他始终都是南宫宣的孩子。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更会想到孩子的父亲就是被他的父亲给害死的。
都说上一辈人的恩怨与下一代无关,她敢保证,说这话的人绝对不是亲身经历过恩怨情仇,不懂得那份刻骨铭心的痛。
倘若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就不信那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能做到对仇人的后代或者亲人以礼相待。就算真有人能做到,她也做不到!
她可以做到不恨他,但是,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面对他。他再在她面前待下去,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小身板微震,有些惊愣地看着床上的人,“娘娘……”
侧首面向床榻的里侧,李青曼冷冷地说:“走!都给我滚,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这时,冯保领着几个太医走进了寝殿。“皇上,太医来了。”
第258章()
原本见气氛有些诡异,李嬷嬷便想带着南宫亦先出去,现下,见太医们进来,她大胆地上前将南宫亦拉离了床榻,站到了一边。
众太医不了解情况,而陈太医算是坤宁宫的老熟人了,此时,见李青曼真的醒来,他抬脚便欲上前为她诊脉,岂料,他才刚靠近,手才刚做出要伸出去的姿势,她便惊天动地的一阵咆哮。
“滚!都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们为我诊脉!”见自己说的话没有人听,李青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冷眼扫过陈太医的手,她捞起一旁的枕头扔了过去。
诊脉?呵!夜无殇都已经不在了,既然她离不开这个牢笼,她还苟活着做什么?
与其活着完成凤凰女的预言,助南宫宣一统天下,她还不如现在就随夜无殇而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她和来不及出世的孩子还能在传说中的地府和他碰上一面。如此,他们一家三口也算是团圆了。
南宫宣眉宇紧蹙,胸腔里压抑着一团怒气。“你这是做什么?”
唇角微勾,李青曼冷冷一笑。“你说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会乖乖地任这些大夫诊治,然后再养好身体,日日面对你?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是,这又怎样?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我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而不是由你来决定一切!”
江山?这辈子,他就抱着他的江山梦过一辈子吧,他永远也别想一统天下!
深吸了一口气,南宫宣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你这是想随夜无殇而去?”
他没想到,她对夜无殇的爱竟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竟然深到连腹中的孩子也可以舍去。他原本以为,为了腹中的孩子,她怎么也会挺过来,不曾想……
讥讽地看了南宫宣一眼,李青曼光着脚便下了床,径自走到最近的桌子搬起上面的花瓶便向陈太医的脚下砸了过去。“给我滚!你们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们都想命丧于此?”
“咵!”一声脆响,吓得陈太医连忙往后跳了几步。
待来到安全范围,他连忙安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老天,他年纪大了,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这份差事,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
其他太医见状,因没有南宫宣的命令,不敢擅自离去,却还是偷偷地往后退了几步,心里一阵后怕。
原本还羡慕陈太医能来坤宁宫当差,现在,他们算是明白了,这坤宁宫的差可不是好当的,弄不好,随时小命不保不说,还有可能连累全家。
听皇后和皇上刚才的对话,那可是大有学问,颇值得让人回味和浮想联翩。只是,如果他们不想马上去见阎王,有什么想法,他们都得往肚子里搁,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见一群人还是在殿中杵着不动,视线扫过桌上的另一个花瓶,想也没想,李青曼捞起花瓶,用尽全身的力气便直接对准南宫宣砸了过去。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刚刚,她并不是真的想让陈太医受伤,所以,她对准的是陈太医的脚下。而这次,她是直接往南宫宣身上扔的。
“皇上,当心啊!”周围几声惊呼乍然响起。
冷眼瞧着向自己飞来的花瓶,在花瓶就要砸到自己的前一刻,南宫宣一个利落的侧身,顺利躲过了李青曼的袭击。
“咵!”花瓶终是壮烈牺牲,摔成了一堆碎片。
微微侧身扫了散落一地的碎片一眼,看着锋利的碎片反射出来的寒光,南宫宣眯了眯眸子。
回过身,直直地锁住李青曼,黑沉的眸中寒光涌现,犹如冰冷刺骨的寒潭,看一眼,便叫人彷如坠入了潭中,浑身都被寒冷彻骨的冰水包围着。
众人瞧着这般情形,皆是无声地往后倒退着,唯有不知殿内的具体情况,听到殿内隐约传出的动静后赶来的侍卫在往里面冲。
“出什么事了?”两三道声音在看清殿内的情形后慢慢地低了下去。众侍卫心里都有疑惑,这……皇上和皇后莫非是在掐架?
眼看李青曼还有继续砸下去的意向,蓦地,南宫宣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她的身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凌厉,神色暗沉。
“你闹够了没有?你非要让整个宫里的人都来坤宁宫看笑话不成?”南宫宣的声音里透着愠怒,还有一丝暗哑,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在竭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这时的他,不同于人们平时看到的高高在上、威严四射的君王,而是一个深情,却有着无奈的帝王,对自己宠爱的皇后百般迁就与忍让。
“闹?你认为我是在闹?”李青曼秀眉微挑,有种想要大肆狂笑的冲动。淡漠的眼神扫了一圈后,她随即明白了什么。
“南宫宣,如果你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就赶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