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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舒长昼不明所以,转头吩咐了云绍后,便朝她追过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就像他好不容易才够到她的手,她却忽然加快脚步,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抓住小容,舒长昼的语气略有担心:“你怎么了,突然这样走。”
“我找人啊,怎么突然不见了……”小容疑惑地四处看着,仍然没看见那抹青色,不由失望地叹气。
也对,那个人明明是在云罗城遇上的,怎么会在帝都出现呢。
“走吧,我们回去。”容轻朝忽然没了逛街的兴致,勉强笑了笑,拉着舒长昼往回走。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姑娘。”
不算太熟悉的温柔声音,宛如一羽鸿毛,在她耳边轻轻划过。
有人冷不防站在她身边,静静瞧着她的脸,露出温柔笑意:“果然没看错,真的是你。”
与此同时,小容也转过了头,愣愣地打量来人半天,才惊喜地叫道:“哎!真的是你!”
来人是她在云罗城许府内碰上的许自闲,与小容在此相遇显然很意外,他惊喜之下连连朝小容行礼,说话也不太利索:“能在此碰上姑娘,实乃许某意料之外啊,姑娘近来可好?”
“当然没事了!”小容高兴万分,捉弄之心大起,笑着扯扯他的衣袖,“别笑得这么欢快好不好,像朵花一样,欠浇啊?”
“姑娘……”许自闲哭笑不得,刚要说话,这才注意到在她身边已经神色不善的舒长昼,一时惊疑,“这位兄台不是……”
舒长昼没在小容身边找到存在感,语气不太友好,“在下舒白。”
简简单单四个字将许自闲的寒暄打发,小容白他一眼,又开始缠着许自闲问问题:“你怎么会在这?有事情么?”
“这……”许自闲有些尴尬,不知从何答起,“确实有些事要办,便与表弟一同来了帝都。”
“这样啊。”小容揣着下巴,笑吟吟地发出邀请,“那我下次来找你,你住哪家客栈?”
许自闲叹了口气,并不作答。小容有些奇怪:“是不能说么?”
“倒也不是。”许自闲看了看旁边,小容随他视线看过去,顿时有如雷劈。
舒长昼见到旁人,立刻皱起眉头,有意无意地将小容往身后挡住。
郄修篁正微笑着看向这边,手里拿着旁边小摊上的编坠。
一个舒长昼已经够吸引视线了,再加上一个郄修篁,这条街顿时热闹非凡。
悠悠走到舒长昼面前,郄修篁笑得好不优雅。
猛地想起了某件线报,舒长昼漂亮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同时若有若无地瞟了许自闲两眼。
“哟,这不是兰容嘛,居然在这里碰上了,与师弟近来可好啊?”
郄修篁虚情假意的招呼在小容听来很不顺耳,她恨恨地瞪了郄修篁一眼,却没说什么,小猫一般弱弱地缩回舒长昼身后。
见她这般冷淡对待,郄修篁也不急,只压低声音,诱导似的对她道:“兰容该不会忘了那天晚上吧……那颗我让你吃的药……”
小容顿时瞪大眼睛。舒长昼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舒长昼不放你,我自有办法让他放手。就算最后我得不到玉玺,他也别想得到。”
“你……”
小容咬牙,郄修篁忽然转向许自闲,“表兄,时候不早了,该回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许家和郄修篁的关系,小容有那么刹那的愣神。许自闲却不打算急着离开,他在衣袖中找了找,拿出一枚剔透的青玉坠放在小容手心。
“如果有需要,就拿这玉坠来找我。”
目送郄修篁和许自闲离开,不安的不仅是小容一人。舒长昼抚额,突然觉得事情麻烦了不止一点。
郄修篁,似乎不打算就这样罢手呢。
明月几时有
碰见倒胃口的人,小容彻底没了逛街市的心情,便拉着舒长昼要看新鲜。
舒长昼一头雾水,没跟上帝都节奏:“看什么新鲜?”
小容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
事实证明白清潇找乐子是有真功夫的,到帝都没几天就把帝都里里外外好玩的地方翻个遍,顺便给自家妹子资源共享。小容乐得其成,反正出钱的不是她,大家有话好说。
舒长昼的怨念由此更上一层楼,阴暗地计划着哪天狠狠修理白清潇一顿。
半个时辰后,挤过一层又一层的人,小容和舒长昼终于成功地进入一家新开业的酒楼。
这家酒楼可很不一般。
别家酒楼都是吃喝的地方,这家卖的都是看。
看?看什么?看的都是帝都内大红大紫的姑娘小倌们。酒楼老板请来的都是闻名天下的乐师舞女,最低档次的也是在帝都内被人捧上天的那类。
也正是因此,这里的价钱绝对低不到哪儿去。
二楼某间雅间内,小容看着面前的精致小菜,刚才见到郄修篁的倒胃口顿时都抛到了天边。
稍稍吃了两口,小容非常满意:“你也吃一点,这儿的味道比刚才那儿还好。”
舒长昼满脸都写着“今天就不该带你出来玩”的郁闷。
不过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改天想个法子,把这里的厨子挖到王府去,看她还整天往外找美食。
他露出狐狸般慈祥的微笑。
“舒长昼,我们来讨论一些问题怎么样?”
轻轻放下筷子,容轻朝很认真地看着他。舒长昼眼睛一眯,立时领会她的意思。
难怪这么积极地跟他出来,往常她可是个八匹马都拖不动的主。
“说吧。”舒长昼淡定地同意了谈判。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处理你府里那些小野花?”
舒长昼立时一滞,张口就朝旁将茶水尽数喷出。他悻悻地放下茶杯,微笑道:“一共四人,但凭郡主处置。”
小容满意地点点头,“在别处找个院子,让她们住过去吧。”这个问题不容置喙。
“第二个问题,我欠你那些银子,你打算怎么办?”
舒长昼慎重地直起身子。
“那个么……我以后少买些小吃给你?”这个提议被小容一个白眼否决,他立刻转向下一个提议,“那小白归你管教怎样?”
“可以考虑。”小容皱着眉头,勉强答应,却没发觉舒长昼阴险的表情。
小白归她当然可以,反正她以后归他靖南王。
“第三个问题,以后如果有大事,你会不会夜不归宿?”
舒长昼坐得笔挺,“自然不会。”
温热的小手忽然覆在他手背,舒长昼一怔,落入小容温暖的视线。
“笨蛋,到时候你还是给我睡书房去。”
视线交错,擦出慌乱和心跳过速的温度。小容几分尴尬地收了视线,拔高声音:“这里的菜真好吃。”
一块红烧猪蹄送到嘴边,小容张嘴,乖乖地吃下。
“这猪蹄的口感很像你的手。”容轻朝很含蓄地表扬他。
回想起某个夏夜被她狠狠咬的那一口,舒长昼竟露出一丝微笑。
没关系,这当然没关系,他可以在以后慢慢咬回来。
雅间内一时静默无声,两双筷子开始忙着处置盘中餐。
外面若有若无的丝弦渐渐拔高,拨了一道尾音。一楼中央的雅致筑台上,一位红衣舞女收了衣袖,朝台下众人温柔一礼,袅袅退场。
今日的乐师乃是自乐坊中请来的,弹得一手好琴。一曲终了,几束清音倏地拔高,将周围人的心紧紧收住。然而随即便是低沉的颤鸣,尔后乐音渐渐流淌开,技法娴熟,清雅流畅。
有人路过门口,低声议论传入雅间:
“听闻洛南王带了舞女前来助兴?”
“哪儿呀,还不就是个黄毛丫头,能助什么兴?估计也就让那群大老爷看看鲜罢了。”
细碎的声音渐渐飘远,容轻朝愣愣地停住筷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郄修篁那黑狐狸的脚印?她上辈子肯定是欠了郄修篁几百两银子没还。
“别想太多,吃完走人。”舒长昼听见了,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两人达成一致的目标,进食速度顿时加快了两三倍。
外面依旧在继续。乐师的琴声忽然停住,一位黄衣舞女款款走上筑台,朝周围略施一礼。
有人附在乐师身边说了什么,乐师明显一怔,可随即连连点头,接过几张纸看了看。
乐音再度响起,空阔寂寥,如人低吟。黄衣舞女轻甩长袖,踩着乐音松散的节拍,开始低唱:
“明月几时有——”
二楼忽然传出桌椅碰倒的声音,打乱了乐音,一楼顿时一片嘘声。
黄衣舞女表情不见不安,只朝乐师示意一番,便重新开始。
因为太过惊讶而碰翻了椅子,顺带还将碗筷撞翻,小容衣裙上沾了大片油污,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行了行了,别收拾了,待会儿快些回府去换就是。”舒长昼见她要碰满桌油污,连忙阻止她,“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有没有听出这是谁?”
“谁啊?”舒长昼漫不经心地吃剩下的菜,可听着听着,也听出了那么一丝不对。
“是她。”小容脸色很不好看,“不要那样看我,绝对是她没错。”
舒长昼意识到事情重大,压低声音,“你怎么可以确定是她?单凭声音也太草率了。”
小容苦笑:“这首词只有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听过别人唱这首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曾经是她最喜欢的词。来这里后她只教过一个人,就是小宋。
那么熟悉的声音,以及几乎是倒背如流的词句,她不想用还有穿越人士的理由来自欺欺人。更何况刚才还有人说郄修篁带了舞女助兴……
她忽然不敢往下想。
撩开雅间薄帘,容轻朝惴惴不安地朝楼下看去。
从前那个娇小的少女已经完全蜕变,蜕变成一只妖艳的蝴蝶。
缓歌慢舞凝丝竹,含情凝睇谢宾客。这种表情出现在小宋身上时,居然会是如此陌生。
“阿朝。”
舒长昼紧紧抓住她,小容呆呆地看着楼下的舞女,两行眼泪倏地自眼角滚下。
“别想太多。”舒长昼低低叹气,“郄修篁便是这种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把事情都揽自个头上。”
“但是……”
“阿朝。”舒长昼安抚地拍拍她脑袋,“师父曾有本剑谱,我和郄修篁都很喜欢,想问师父拿来练。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师父便来问我剑谱在哪,我这才知道剑谱被偷了。”
“怎么……”
舒长昼自嘲一笑,“师父那时还看不清郄修篁的性子,我挨了师父一顿骂,反应过来是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