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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和郄家互相看不爽已经很久了,东镇四十多年前是洛南王的,二十多年前是靖南王的,东镇是块肥肉,两头狼都想吞了它,这笔烂帐也只有他们两家才愿算。要不然怎么许家与洛南王结亲,还能在靖南王这边立足?燕家与许家原是旧识,与此不无关系,所以才让你不要担心。”
“原来如此啊——”
小容拉长声音,心里早已把舒长昼千刀万剐。
原来是深谋远虑谋划已久,难怪她一个人待在那深山老林也能被找到。
人才,坐在里面虚情假意你来我往的两个委实都是人才。这业务能力去搞个诸侯王六级什么的,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厮白清潇还在意兴未足地补充说明:“李家是安排在东镇的一颗棋子,郄家小子把李家召入洛南郡,真是引狼入室啊!”末了还不忘击节而叹。
这一击节便将某个影子惊动了,两人只闻背后有风拂动,白清潇手里的东西还没飞出去,听梓的声音就在背后幽幽地响了起来:“两位待在这儿很久了,王爷命我将二位请到书房去。”
小容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不比云绍,听梓这孩子是个实打实的剑痴,而且还长了一张娃娃脸,都二十岁的人了,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负责王府治安问题,平日行事神出鬼没。
“为什么去书房?”小容发问。
“因为,”听梓很慎重地看了看她,“因为王爷养的猫一直叫唤,王爷吩咐说,若是姑娘您过去看看,说不定……”
他话还没说完,小容额上已经青筋突起。
“小凝?”白清潇有些奇怪,“不就是去逗只猫嘛,你至于摆出这副——”顿了顿,“一去不复返的表情么?”
“你对郄修篁做了什么?”小容很无力。
白清潇摸着下巴,“没什么,只是拦着他的人马,让他没及时向帝都上报而已。他这个王位拿得迟了,免不得要怨我一怨。”
“你也不怕靖……父侯怪你?”
“他敢?!”白清潇面上浮起薄怒,但显出几分底气不足,“他要是还敢揍我,我就离府出走!”
容轻朝嗤笑,无视他的热血沸腾。
“两位?”听梓十分负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你别急嘛。”小容敷衍道。
听梓还未说话,忽然远远地飘来一阵女子尖利的叫骂。两人一愣,互觑一眼,再看听梓时,听梓已深深地拧起眉头。
小容对这声音却熟悉得很,旧怨上心头,教她如何不恨啊。
许二小姐,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今日她可是有了靠山,这笔账她是一定要好好算回去的。
“许公子,若是担心,为何不去看看?”
白清潇已站起身,笑笑地看着听梓。听梓眉头一皱,淡淡道:“二妹已是王府中人,我不方便靠近。”
听梓小弟被这个妹妹弄得面子全无,偏黑的脸皮上微微发红,似是恼了。小容不经意间瞥见,不胜唏嘘。
有这么个妹妹,还真是头疼啊,你说对不对啊,哥哥?小容用十分得意的眼神瞅着白清潇。
让你装!白清潇皮笑肉不笑,淡定地回望过去。
“许公子为何不劝劝令尊,寻个理由将二小姐带回去?”
听梓也是很无奈:“她自小被母亲宠惯了,天大的事也有母亲挡着,父亲哪儿管得住她?若说要她嫁到这府里来,天天与其他女子……”说到此处已是极限,听梓摇摇头,没有继续。
看样子他还是很清楚自己妹妹几斤几两的。小容很赞赏地点头。
这么个招人烦的体质还真是不好找,难为听梓了。
看看渐行渐近的许二小姐,再瞥一眼室内只能看见衣角的郄修篁,白清潇略一思忖,笑意淡淡。
郄修篁这时候出现在朔阳,目的可不单纯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小凝身为郡主,身份自然没的话说,胜算也大得许多。
但……
他还是不想看见小凝被这深府大院渐渐磨去了笑意。
那般纯净。
她可是他的亲妹妹啊,怎么能委屈了她?
郄家小子,你想玩政治联姻来掣肘靖南王,我就偏不让你如意。更何况你那表妹伤小凝,你亦重伤过她,这笔账现在先算算也不错。
山雨之欲来
小容和白清潇正各自琢磨着怎么上去给许二小姐一个下马威,听梓已迎了上去,将她气势汹汹地要敲门的手打落。
“……大哥……”
见是自家大哥来了,许二小姐花容失色,惴惴地站在门口。听梓冷着脸色,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闹够了?”
许二小姐一惊,抬头要辩解,却迎上听梓接近爆发的表情,吓得颤了两颤,被身后眼尖的侍女扶住。
一时寂静无声,舒长昼在正厅内早听得外面动静,便抬声道:“听梓,让她进来。”
听梓表情变得茫然,默默地退后了几步。许二小姐强打神色,作势扶了扶头上的簪钗饰物,极具淑女风范地进了屋。
小容在背后默默地看着她,暗暗诅咒她踩到裙摆摔倒。
“都愣在外面?快进来。”舒长昼十分不满地提高声音,听梓再度退后两步,给身后站着的白清潇和小容让路。两人相视一眼,冥冥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郄修篁见许二小姐进来,十分热情地迎了上去,而许二小姐见了他,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表……表哥……”她惴惴如同小白兔,听得小容胆战心惊。
这装乖功力真是炉火纯青,如果不是当时许二小姐率领脂粉大军杀到她霜萼院给她难堪,她一定会被许二小姐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骗了。她悄悄看了看舒长昼,发觉他无动于衷,顿时感慨起来。
原来,发觉许二小姐真面目的,不止她一个啊。
“小凝?小凝?”
光注视着表哥表妹重逢的戏码,小容忽视了身边的白清潇,半天才发觉他在叫自己,“你叫我?”
白清潇瞟了许二小姐一眼,“她就是那个欺负过你的许家小姐?”
小容十分肯定地点头,“如假包换。”剔透的眼珠子一转,她疑惑地问道:“大哥,你不会想……”
白清潇白她一眼:“你哥哥我眼光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小容讪笑不止。
那边重逢大戏接近尾声,郄修篁一如既往地假笑着,自然而然地将许二小姐往舒长昼那边推了推,朝舒长昼道:“靖南王想必见过她了?”
舒长昼不耐烦地瞟了两人一眼,勉为其难地点头。
“父王先前曾嘱咐过,若是之若能入了靖南王府,不免为好事一桩……”
舒长昼手上动作一顿,冰寒的目光扫得许之若许二小姐一阵寒颤。他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直过身子,问道:“这可是许郡守的意思?”
郄修篁笑着点了点头。舒长昼抬眼看了看小容,却没在小容的脸上看见他预料中的表情。
似乎……感到有些失望。
舒长昼苦笑。
“王爷觉得如何?”
“洛南郡民风开放至厮,委实让本王大开眼界。”舒长昼懒懒地起身,“时辰不早了,听梓,送洛南王与许小姐回厢房休息。”
这一下像是点燃了火药桶,许之若眼睛扑闪扑闪眨巴眨巴,仍然没换得舒长昼的怜悯,她花容惨惨,一声呜咽,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正厅。小容与白清潇在屋内看得讶然,眼睛都要瞪出来。郄修篁一动不动地站着,直至听梓上前请他,他才缓步离开,临走还深深地看了小容一眼。小容被这一眼激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浑身上下恶寒了一遍。
“好了,闲杂人等都不在,那么,是不是可以与本王谈谈正事了,白世子?”
舒长昼凉凉地看着两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小容一听,只觉大事不好,连忙摆出一副狗腿样,谄笑:“我说王爷啊,我还有墨没有磨完,还有……还有小白在书房里,我,我,我先走了!”话毕,连舒长昼的脸色都没看,她便仓皇失措地奔出了正厅,连门都没来得及合上。
“居然慌成这样。”舒长昼若有若无地冷哼。
“王爷是打算谈什么?”白清潇敛了先前玩笑的神色,一揽衣裾,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听梓上来给他添了茶,便默然地退了下去。
“明年开春上帝京,本王打算在去帝京时,向靖北侯爷提亲。”
白清潇脸上微笑一僵,“王爷意思是……”
舒长昼但笑不语,不置可否。
“为何?”白清潇眼神渐渐尖锐,“王爷是想要她,还是想要那传国玉玺?”
不料他直接将话问出来了,舒长昼微微错愕,但很快回复自若:“传国玉玺已经不存于世间了。本王想要的,只有她。”
不存于世间?
白清潇端着茶盏的手一抖,些许茶水泼洒出来,洇湿了他的衣摆。他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舒长昼,“传国玉玺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本王在东镇找到郡主时,便传了消息给侯爷,世子想必也听到了些风声。”
“不错。”
“彼时本王在郡主外出时,曾私下翻过郡主枕下所藏之物,其一是那蝶翼玉簪,其二,便是一方帛书。”舒长昼微笑着将茶饮尽,“当年威远将军委实厉害,若不是看了那帛书,本王便是穷尽心思,也想不到那玉簪所藏乾坤。”
威远将军正是白靖,白清潇听他这话,眉头不动声色地一皱,“王爷到底想说什么?莫非玉簪便是开启玉玺藏处必备之物?”
“非也,世子莫急,”舒长昼直起身,将靖南王印轻轻搁在桌上。白玉王印光华内敛,温润中隐隐敛了几分杀伐之气,白清潇看了王印几眼,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
“当时本王看那玉簪,只觉十分眼熟,后仔细一想,再看了帛书,才恍然大悟。”舒长昼长指在王印上一带而过,复杂地看着这枚玉印,“那玉簪与这印章的材料十分相似。所以本王猜,传国玉玺因某种原因被威远将军损毁,剩下的残余玉料,被将军派人制成一支玉簪,留给了郡主。”
果然如此。
白清潇无奈地撑着额头。
若真是这样,那他家小妹可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每天带着价值连城无数人觊觎而不得的传国玉玺四处招摇,还浑然不觉。
“那帛书究竟写了什么?”
“世子可还记得将军的一手好字?”舒长昼笑吟吟。
白靖在世时,是远近闻名的儒将,颇得靖北侯白端器重,而在琴棋书画中,他最拿手的便是书法。
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