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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侯手里。
“世子的意思是……”
“王爷收下这图,本世子带小凝离开,此帐两清。”
舒长昼的笑容已经有点挂不住了,“世子何必心急,住上几日再走也不迟。”
“父侯思女心切,还望王爷体谅。”
白清潇忽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舒长昼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父侯甚是想念小凝,十年来茶饭不思,身体每况愈下……”说到此处,白清潇的声音隐隐发颤,略带伤心,“还望靖南王爷多多体谅。”
舒长昼顿时咬碎一口银牙。
“郡主并不一定愿与世子离开……”
勉强想好这番说辞,舒长昼不自在的神色落在白清潇眼底,看得他甚为快意。
“兰容郡主毕竟是我白家之人,王爷以为呢?”
白清潇略一敛神色,继续给他下重药:“况且王爷也知道,女儿家若处在芳华正好的年纪,是万般拖不得的。父侯说了,待小凝回了上京,便召来上京各家子弟,让她自个挑夫君去,也算是她这么多年流落在外的补偿了。”
话音落下,白清潇又品了口竹叶青,啧啧叹气。
好酒,真是好酒,早就听闻越江以南多美酒,此行不虚矣。
而他对面,舒长昼的手指已顺理成章地在白玉酒杯上捏得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舒长昼忖度着,要是他再不快些动手,那悔恨终生这个词就会向他招手。
“听闻靖北三郡风光旖旎,四季如春,本王甚为神往。”
来了!
白清潇眼神一亮,心里满满的都是报复的快感。
“王爷的意思是……”
“风水绝佳之地,自是出佳人的好地方。”舒长昼重重地放下酒杯,“若本王没记错,前朝敬敏皇后便是出自上京。”
“王爷好记性。”白清潇不轻不重地夸了他一句。
前朝敬敏皇后正是出身他们上京白氏,白氏得封王畿附近,也正是由于这位皇后隆宠不衰。可惜敬敏皇后命薄,二十九岁便因病薨逝于帝都长阳宫。前朝景帝长日喟叹伤怀,大兴土木,为皇后在上京郊外建了一座长阳行宫。
帝京花色空复盛,长阳宫内秋雨薄。
景帝无心政事,直接传位于太子,然后带着昔日长阳宫的宫人们住进了长阳行宫,整日对着殿廊下垂着的银铃叹息,四十余岁崩于长阳行宫。
“王爷若是想来靖北三郡吊前朝古迹,本世子定奉陪到底。”
舒长昼一怔,恨恨地捏紧了杯子。
聪明如他白清潇,怎么领会不了他的真实意思?!
两人诡异地沉默着,直至小白一声高兴的叫唤响起。未待舒长昼起身,白清潇已先一步闪到了屏风边。
“小凝,你可醒了?”
“呜……头疼……”
小容低懒而苦恼的声音自里面传来,白清潇听罢,温柔一笑:“你先撑着,出来吃些东西吧。”
“……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后,小容打着哈欠,十分不雅地出现在二人面前。小白趴在她臂弯里,兴致勃勃地打量外面的两人。
小容披了件长袖褙子,松松垮垮地着了一身襦裙。舒长昼见了,十分不悦:“回去穿好衣服。”
才不理你!小容忿忿地哼了一声,接过白清潇递来的筷子坐下,筷子刚伸到一盘菜前,另一双筷子忽然出现,先她一步夹走了她要吃的菜。
小容很生气:“舒王爷,你至于这么小气么?!”
“你是想继续欠着本王的银子?”舒长昼也没好气。
“欠银子?”
白清潇似乎不知这事,十分好奇地凑了过来。小容见了他像见了救星,毫无形象地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痛哭流涕:“白公子,你知不知道,舒长昼这个没良心的居然算计我,说我欠他一千三百五十六两银子……呜呜……”
此话一出,舒长昼立时大惊,转眼便见白清潇变了脸色,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吃饱了撑的,说这事干嘛?!
“王爷?”
白清潇面有不善,舒长昼立时讪讪。
“误会,纯属误会。”
小容听罢,“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血口喷人!你还逼我签了五年卖身契!”
白清潇的脸色黑得更加厉害,唇边缓缓溢出一丝冷笑。
舒长昼,你小子委实活得腻歪了!
“我道小凝为何半夜跑出来呢,原来是为这事。”白清潇冷冷道,“不知小妹还欠靖南王多少银两,可否一次算个明白?”
舒长昼无心吃饭,叹了口气,撑住额头。
小凝?
听出对自己的称呼有点不对,小容怔了一下,忽然起身,“呼啦”一下扯住白清潇,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白清潇漂亮的凤眼眨了眨:“小凝。”
小容双唇哆嗦起来:“你你……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
“小凝。”
接近真相的时刻,小容忽然有些退却了。
她是要知道呢,还是假装不知道?……
温暖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容不得她退缩。容轻朝抬眼,略有惊慌地看着一脸莫测的白清潇。
“你是我的妹妹,靖北侯的幺女,”白清潇言简意赅地道出她的身份,“兰容郡主,白清凝。”
小容听了,忽然觉得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
“哈哈哈,白……白大哥……”小容虚伪地笑了笑,“你肯定在骗我。”
白清潇略敛了神色,一手将她手里的筷子拿开,“你不相信?”
小容猛地点头,愣了一愣,又猛地摇头。
“你不信也罢,信也罢,若你不是我妹妹,靖南王也不必大费周章地亲自去找你。”
小容愕然,扭头看向舒长昼,眼里隐隐有怒火。
舒长昼一直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忽听小容压抑着声音问道:“你一直都知道?!”
舒长昼抿抿唇,微不可察地点头。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那根簪子,而是因为……我?!”
舒长昼默然。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小容微张着嘴,渐渐地冷笑起来。
“我的利用价值大不大啊,舒王爷?”小容死死地盯着他,像是盯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仇人,“你现在满意了?舒服了?惬意了?”
舒长昼一惊,仓皇起身,刚要辩解,眼前影子忽地一闪,左颊一阵风过,随即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小容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舒长昼不偏不倚挨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打得偏过身子,懵懵懂懂半天没回过神,看得白清潇暗暗咋舌。
乖乖,他幼时母妃偶尔拿父侯出气,都没下这么狠的手。他家小妹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威风不减母妃当年啊。
小凝啊,你……你……
你出息了啊!!!
舒长昼这张俊脸被这一巴掌揍得有点变形,他抽搐着嘴角,修长如玉的手指凑在唇边,沾了一点腥甜的东西一看,竟是一丝鲜血。
嘶……疼啊……
舒王爷还没被这么打过,虽然说以前老王爷也揍过他,不过那都是上的家法,打在看不出来的地方。如今她这么一掌过来……
想起明天还要顶着这么个伤面对一大堆老头子,舒长昼已无语凝噎。
毕竟还有个白清潇在场,舒长昼男人的自尊与面子十分挂不住,几乎是双眼冒火,但一往小容那双受伤的眼睛里看去,他的怒火便自动消了大半。
“哥哥。”
这声哥哥叫得极为顺口,白清潇半天反应过来,连忙应道:“什么事?”
“赶他出去!”
舒长昼目瞪口呆,白清潇讪讪地摸摸鼻子,上前拦在二人中间,不自在地笑道:“王爷,请吧。”
于是,就在白清潇的半请半拉下,舒长昼被拖出了小容的房间。
霜萼院外的侍卫早听见动静,正十分诧异地看过来,正好迎上舒长昼脸上的娇小的巴掌印与怒火满溢的双眼,心底一寒,急忙低下头去。
他们王爷,果然还是年轻着么。
我心换你心
将舒长昼轰出了门,小容吹了灯,抱着小白靠在门边,呆呆地坐在地上。
舒长昼他……真是太过分了!
小容抿抿唇,又给小白顺了几道毛,然后回床上躺着去。
枕头边有个硬硬的东西,小容一怔,伸手摸了摸,诧然发觉是那支玉簪,一时五味杂陈。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念一想,想起自己背负了他五年债务,小容又开始唉声叹气。
她早想过这个身体可能的身世,只不过她没想到是这种等级。靖北侯幺女,兰容郡主?难怪郄修篁和舒长昼都急着来找她,想借着这份功,给她那素未谋面的老爹一个好印象么?
“哼!”
小容抱着枕头,极其娇憨而忿忿地哼了一声,埋头睡觉。
要是她那哥哥没打算给她还钱,她明天就得开始做工了。
第二天小容起了个大早,着了身清爽的衣服,头上稍稍打理了,顺带插上那支玉簪,然后抱起小白,施施然往舒长昼的书房过去。
一路碰到的侍卫侍女都跟见了鬼一样看着她,走到书房外时,她已经挨了数不清的眼刀。
“砰砰砰——”
小容没好气地敲门,敲得自己的手都发痛。
“进来。”
容轻朝推门进去,不出意料地见到了白清潇。
白清潇见到自己的妹妹倒是显得很高兴,将手里的茶一放,连声朝她打招呼:“小凝快过来坐,你来的刚好。”
小容一呆,“什么来得刚好?”
她今天来就是给舒长昼做工还钱的,未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正好听听你身世,还有一些安排要问问你。”
另一边,舒长昼埋头写字,没对她进书房有任何反应。小容若有所思地瞥了舒长昼一眼,乖乖地坐到白清潇身旁。
“小凝啊,我问你,你愿不愿跟我回上京去?”白清潇一脸无害地看着她,“回去看看你的故乡。”
小容十分怪异地笑了笑:“我的故乡又不在上京。”
白清潇噎住,“我只是问问而已……”
“你只是问我愿不愿跟你回去?有什么好条件没?”小容目光无神地看着他。
“当然有了!”白清潇连连敲着桌子,“上京可是个好地方,是个出美人的好地方!你看看你哥哥我,不就明白了?”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会不会骗我?”
容轻朝很认真地问他,白清潇一怔,眼神忍不住往舒长昼那儿扫了扫。
“……不会不会,我是你长兄啊,骗你做什么?”
小容貌似无意地撑起下巴,“可我还签了靖南王的卖身契……”
白清潇豪迈地拍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