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容郡主消息,未免太不把自己身家性命当回事了。他日若兰容郡主倾心于你,却发觉你不过寻那传国玉玺……”
舒白脸色遽变。
郄修篁见好便收:“师弟还是多加思量,勿要意气用事。我见师弟近些日子过得甚是开心……也罢,你我身在王侯之家,师兄自当理解师弟,想你待在那平津郡,整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怎比得上整日与郡主打闹快活?”
舒白陡然抬眼,眼神狠戾冰冷,郄修篁却没有打住的意思,似乎不把话说完誓不罢休。
“你欲以靖南王之力有恩于郡主,借以与靖北侯联手,但天下尚有四家诸侯,唯有我一人能与你相较。因此我若被郡主所恶,你的希望,大了何止几分?”郄修篁倏地冷笑,一手扣上了腰畔的佩剑,“舒长昼啊……二师弟,论心计论手段,师兄甘拜下风。”
舒白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分明是为了玉玺而来找靖北侯之女兰容郡主,郄修篁所言丝毫不差。
他什么都敢做,郄修篁不敢的他都敢。全身透湿趴在溪边,吹了大半夜的冷风等她过来,然后带她从那个小村子离开,允诺带她找神医,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尔后要拿到只有她可能知道在何处的玉玺,岂非易如反掌?
所以郄修篁最好沾了满手鲜血,所以……他才会希望有人被他杀死。
但……
但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为什么会怕郄修篁把事实一件件抖出?怕容轻朝知道真相后会忿然离他而去?还是怕无法得到传国玉玺?
事情究竟从何开始,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舒白勉强定了心神,淡淡道:“大师兄,此处好歹是我的地方,不想死得太快,便快些滚回去!”
“不巧得很。”郄修篁偏偏等他这么一句,“此行师兄有要事在身,否则再借师兄十个胆子,也不敢犯了师弟的晦气。”
“请便。”舒白不愿再留,转身欲走,郄修篁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届时还请师弟赏脸,师弟可别只顾郡主,顾不得家国大事了……”
舒白脚步停了半晌,便匆匆离去。
绚丽的晚霞在天际沾染,依稀可听见归鸟入林的声音。云绍与容轻朝两人回来后,小容就把东西尽数交给了云绍,自己一个人待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等着。
云绍的手艺经过小容指点后有了质的飞跃,小容站在门口,都能闻到极其诱人的香味,不禁吞了口唾沫。
都等了足足一个下午,舒白居然还没回来。
一手扶在粗糙的墙壁,小容不知不觉中倚在门上,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小师弟!”
小容惊醒,转身见是云绍叫自己,问道:“怎么了?”
“快来吃饭,”云绍手里还端着两盘菜,朝她努努嘴,示意她有好东西可以吃。
小容刚想应他,却想起舒白还没回来,便笑道:“你们先吃吧,我再等会儿。”
云绍歪头想了想,点点头,转身进屋了。
而事实证明,小容偶尔浪漫一点的行为是十分可耻的。
因为当她饿得全身无力地等在门口时,舒白一手十几串糖葫芦,一手好几个煎饼,满脸酒足饭饱的幸福模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小容视线中。而在他肩膀上,小白心满意足地叼着一条鱼。
容轻朝的表情顿时幽怨起来,一双眼睛阴暗地瞟向他双手。
而就在这同时,舒白也注意到了在门边可怜兮兮地站着的小容,一口糖葫芦没咬住,掉下来咕噜噜滚在地上。小白抬头,瞅瞅舒白又瞅瞅小容,叼着鱼就溜得没影。
古语有云,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天。舒道长心里揣摩着,该不是他那乖师弟又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气得她到自己这里杀人越货以泄愤了吧?
想到这里,舒白表情奇怪起来,连忙摆出一副不知情的笑容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哼,哼哼,哼哼哼。”小容冷笑,笑得舒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舒道长好惬意啊,晚上到哪儿应酬去了?”
这语气听着很怪,舒白立刻反应过来,但他这会儿说话没有多想,竟不怕死地问道:“你一直站在这儿,?没吃饭么?”
话音刚落,他就惊恐地发现,小容露出了一副要把他当场生吞活剥的表情。
正在他拼命思考对策时,小容忽然十分平静地开口:“舒白,过来。”
舒白左看看右看看,连小白的影子也没见着,只要硬着头皮上前。
他假装淡定,朝小容挪了一步。
小容眉毛跳了跳:“过来。”
他无法再假装淡定,眨了眨眼,朝小容挪了半步。
容姑娘嘴角抽了抽:“舒白,过来。”
舒道长嘴角的笑像是被人用锅底拍上去的一般,僵硬地挂在嘴角,他暗道不妙,连忙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容姑娘——”
容轻朝双目怒瞪:“靠了靠了靠了!他妈的舒白你给我过来!”
舒白手里的糖葫芦和煎饼差点没拿稳,倒退时却绊在一块石头上,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他与容轻朝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他抬头一看,小容正狞笑着捋起袖子朝他逼近。
“容姑娘……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舒白此时的语气极尽无辜之能事,表情泫然欲泣。样子语气虽然惹人怜爱,但放在这种场合,就非常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小容一副土匪样站在他身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阵,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这唱哪出?舒白迷惑了,他看了看小容,颤抖地伸出了手。
小容立刻将他的手抓住,死死地抓住。
舒白一颤,眼中闪过几分惊疑。
然而舒白的担心没有成为现实,小容挑衅地笑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扯起舒白的手,对着他的手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嗷————”
舒白一声惨叫,想把手从她牙齿里抽出,奈何小容发起狠来力气异常大,他一时竟挣脱不得,先前留在眼眶里当障眼法的眼泪此刻竟都挤了出来。
不过,小容再发狠也没有舒白力气大,此刻他糖葫芦也不要了,赶紧将手指一松,丢掉糖葫芦,然后使劲把手拔了出来。
“你……你做什么?!”舒白疼得直抽气,低头看了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手背手心各一排牙印,可看得出小容是发了狠心的,竟咬出了几缕血丝,两排牙印搁在他白白嫩嫩的手上,甚是显眼。
“东西交出来。”
土匪爪子就在眼前,舒白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把剩下的煎饼也交了出去。小容很是得意,拿起战利品,炫耀似地大咬一口。
两人静默一会,小容动作极快,一张煎饼没一会儿便吃得只剩两口。此时夜风吹得有些冷了,小容低头看看舒白,一面吃东西一面含混不清地问道:“你还坐着干嘛?”
“看你吃东西。”舒白幽幽地答道。
小容轻飘飘地哼了一声,接着没心没肺地吃,懒得管他死活。
“二师兄!容姑娘!哎,你们……?”
云绍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小容头也懒得回,问道:“师兄出来干嘛?”
这师兄叫得还挺顺口。云绍一边想一边道:“小白跑进来了,我就出来看看,哎对了,刚才是谁在叫来着?二师兄?”
“被你发现了。”小容笑眯眯地点头,再一口把这个煎饼啃完,只留了一个,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二师兄在山下被非礼了,你快带他进去让师父看看。”
一听舒白被非礼了,云绍被唬得一愣一愣,大叫一声不好就拖着舒白往里奔。
小容接着笑眯眯,顺手把那个煎饼揣进怀里当明天的早餐。
不过说起来,舒白那手还真香呢。
有糖葫芦的味道。
口感还很像……很像猪蹄……白白嫩嫩的……
看来下次要多咬几口。
小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小容坐在房间里啃完煎饼,就去找小白玩。不知是不是昨晚舒白被她咬一口所以生气了,晚上小白居然没回她这儿来。
走到舒白房门口,容轻朝刚要敲门,就听里面有人在说话,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那种。小容心下一紧,连忙伏低身子,趴在墙外仔细听着。
“大师兄真的这样说?”是云绍的声音。
“他真敢来?”这个是听梓小师弟的。
“不管他会不会来,总之这事先别让她知道。”茶盏轻轻一搁,是舒白的声音,“他想让容姑娘落单——就像现在这样。”
房内静默很久,小容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起身推门进去。出乎她意料的是,房间里除了这三个人之外,还有那个向来深居简出的老道长。
“居然就发现我了,真不给面子。”小容斜睨他一眼。
舒白抱着小白心安理得地坐着,手上的咬痕没有消褪的迹象,“捅破了窗户纸我都没当场揭发你,我真是太给你面子了。”
小容讶然,回头一看,原来是她双手放在窗台上时不小心捅破了窗纸,不由讪讪。
小白见她来了倒是热情得很,拼命朝她伸着爪子,舒白瞪她一眼,大手往小白脑门一罩,将小白牢牢摁住。
云绍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容姑娘,你这时候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小白怎么突然没良心了。”容轻朝话外有话,不服气地看着舒白,“还有,刚才究竟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真想知道?”舒白也懒得避讳,直直望着她。
小容一怔,无意识地点头。
舒白转头看看老道长,老道长点头默许后,他才悠悠开了口:
“真是不巧,大师兄他请师父和一众师兄弟去山下做法事。”舒白言有所指,稍稍顿了顿,“只是除了师父新收的徒弟。”
懵里懵懂弄清楚怎么回事后,小容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么一出恶俗的调虎离山计,居然被她给撞上了。
“那……你们……”小容艰难地问道,“你们不会要把我……”
“交出去?没那么简单。”舒白施施然,旋即冷笑,“这么简单就把你交给大师兄,我是不是很没面子?”
容轻朝傻笑着点头:“确实很没面子,所以……所以你能不能把小白先给我?”
舒白几欲吐血,极其无奈地松开手,小白从他膝头跃下,趴在小容小腿上。小容也不便多做逗留,抱着小白就往外走。
轻轻合上舒白房门,容轻朝抱着小白,忽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目,膝盖也开始发软。
“怎么办……”小容无意识地念着,不觉额头冷汗涔涔,“怎么办,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