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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玥见她没有回答,轻轻挑了挑眉梢,问道:“星儿?”
“youaremysunshine。”
诸葛玥一愣,问道:“你的家乡话?”
“嗯。”楚乔很老实地点头。
“唱一遍给我听。”他的声音在这个晚上似乎带着一丝魔力,让她不想再如平常一样和他斗嘴吵架。她缓缓做了两次深呼吸,干净温和的声音轻轻回荡在空气里,像是一丝丝初春的雨水,悄悄地击打在荷塘里,溅出一星细小的水花。
youaremysunshine,myonlysunshine。
youmakemehappyhenskiesaregrey。
歌声像是长了翅膀,幽幽地穿过那些过往的岁月。
从初次相遇,到一路拼杀,生命是一片荒芜的野草原,不知道在哪里藏着陷阱,也不知哪里会有柳暗花明的新生。他站在她面前,为她擦着头发,修长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秀发,像是撩起岁月的水波。他衣衫上的料子那么柔软,她的头靠在他的腰上,低声唱着前生最喜欢的一首歌。
youllneverknodearhomuchiloveyou。
pleasedonttakemysunshineaay。
房间里那般温暖,让她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在圣洛安孤儿院的那段日子。
院长是一个打过八年抗战、上过朝鲜战场的老兵,他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却炸毁了一架美国人的飞机。他退伍后,就拿着抚恤金回到故乡开了一家孤儿院,专门收养那些失去父母的小孩子。她和一般的孤儿不一样,很幸运地有一个好爷爷。后来爷爷供她读书,托朋友让她去读军校,进而从军、当兵、保家卫国。
她也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一点点茁壮成长。她成绩优异,头脑灵活,善良正直,终于走进军区,进入指挥所,加入国家军情处,生活像是一条被规划好的康庄大道,她一路无波无澜地走了过来。
在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跟她讲,作为一个军人,要忠君爱国,保护国家、保护人民、保护弱小。他给她讲了那么多军队的故事,告诉她做人的诚信和操守,告诉她生存的意义和原则。她就像是一株小树,在爷爷的照顾下一点点长大。她还记得她完成第一件任务得到嘉奖的时候,爷爷开心的样子。他的皱纹在阳光下抖动着,笑起来胸腔都在震动,爷爷抱着她,开心地叫她好孙女。
那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拥有世界上最爱她的亲人,拥有一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
爷爷年轻时去过英国留学,学得一口好外语,他教她英文,教她西方的礼仪,教她跳华尔兹。
左、右、左、右、横移、并脚三步、回旋
还有爷爷教她唱的歌
theotheightdearasilaysleeping。
idreamediheldyouinmyarms。
butheniaoke,dear,iasmistaken。
andihungmyheadandcried。
她突然伸出手来抱住诸葛玥的腰,烛火的暗影像是一圈圈盘旋的光晕,在房间的角落里跳着飞旋的舞蹈,飘逸、摇摆地掠过窗子,船在水面上不断摇晃,两岸的山川飞速退去,隐隐地,似乎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星儿,”诸葛玥低下头,问道,“这歌里唱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楚乔突然有些脸红,低着头,也不说话。
上面有温热的气息喷过来,他的胸腔微微一震。楚乔知道,他是在笑,虽无声,然而她就是知道。
“很好听。”诸葛玥停下来直视着她,握着她的手笑着说,“我很喜欢。”
他的手又大又暖,紧紧地包着她的拳头。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手这样有力,有力到她一下也动不了。
他缓缓凑上前来,眼睛像是漆黑的深潭,看不见里面翻滚着怎样起伏的波涛。
他声音低沉且沙哑,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惩罚,让你白天使坏。”
说罢,低头向她的唇吻去。她顿时紧张得不得了,虽然已是两世为人,也不是没有过接吻的经验,可是不知为何,每次面对他时她还是会紧张得一塌糊涂,连手脚该放在哪里似乎都不知道了。
可是,她闭着眼睛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某人在灯下笑眯眯地瞅着她,见她偷看就凑上前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笑道:“你在等我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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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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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玥!”楚乔生气地推他,“你欺负人!”
他突然抱住她,那样猝不及防,那样大力,将她身上的棉被和头顶的棉布全部撞飞。风云阅读网。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用力地吻了下去,将她死死地箍住,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他呼吸低沉,手勒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楚乔。”他看着她,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眼睛里好似燃起了一场大火,他眼睛一眨不眨,只是定定地说,“跟我成亲吧。”
楚乔顿时愣住了,灯火照在诸葛玥的脸上,他的脸一半是明亮的,另一半隐藏在暗影里,看起来有一些不真实。她觉得好像是幻听了,有些手足无措,想说什么,张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星儿。”他静静地看着她,又这样叫。
她有些晕晕的,应道:“嗯?”
“我爱你。”
像是一颗炸弹在头顶炸开,楚乔感觉自己的脸正在发烧,身体在急速升温,思绪像是被添了水的水泥,一下子就凝固了。她傻傻地看着他,胸腔里有一种愉快却又慌乱的东西奋力地跳着,楚乔忙用手捂着,好像不按住,它就要跳出来了。
“已经爱了很久,你知道吗?”他就那么风轻云淡地问她,好像他们两人在讨论的是别人的事,没有一点局促和慌乱之色。
楚乔点头,“知道。”
“那你呢?”他的眼睛太亮了,楚乔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
她鼓足勇气,小声说:“我也是。”
他却不肯放过她,笑着问:“你也是什么?”
船真的很小,楚乔这时候这样想着,为什么房间这样小、这样热,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说。”他很霸道地靠上前来,轻轻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说道,“你也是什么?”
“我也”楚乔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很多画面从万水千山之外飞速而来,“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那声音很轻,却一下子就穿透了夜晚的黑暗,照亮了他脸上的笑容。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不知道吧,也许是夕照山下的那次重逢,也许是贤阳灯会上灯火阑珊里的那次回眸,也许是千丈湖下那一声声的“活下去”。
再也许,是好久好久以前,眉山皇陵里的那个拥抱,是坞彭城那次误打误撞的暧昧,是那一路上互相扶持并肩战斗的默契和相携,是唐京城里他将她从赵淳儿手中救出来的那次流泪。
抑或追溯到十多年前,是那次充满兰草香气的房间里,倔强的少年用洁白的手帕为她擦去眼泪和鼻涕,就那么一下下、一下下,任性、固执、野蛮地进入了她的心里。
不打招呼,也不问她愿不愿意。
“不知道。”她伸手去抚他因为不满意而微微皱起的眉心,“也许是好久好久以前,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不清楚是哪一次。”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也许是很多次,一点点累积起来,我记不住了。”
“真是傻瓜。”他抱着她,突然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是的,也许就是这样。没有人知道是哪一次,爱情总是悄悄地来,等到你发现的时候,已然根深蒂固了。
他低下头吻着她的唇、脸颊、耳垂、脖颈,一点点蔓延,吻上细细的锁骨。
楚乔的身体越来越软,渐渐依偎在他身上。
诸葛玥的身体变得滚烫起来,腰间的手渐渐上移,像是熊熊的火,渐渐焚烧了楚乔仅存的理智。
“呀!”楚乔突然惊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抱了起来,横压在床上。
衣衫已经湿了大半,穿着和没穿差不了多少。
他就那么看着她,眉心轻蹙,似乎在思考什么,目光却是灼热的。
粗重的呼吸在耳侧响起,湿润的唇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有触电般的酥麻感猛然传来,衣襟侧边的带子被人灵巧地扯开,露出了里面小巧的米白色亵衣,上面绣了一只鹅黄色的小鸟。
圆润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之中,微微泛凉,修长的手指轻扫而过,激起一片战栗的酥软,一路横移,小指一挑,脖颈上的带子唰地展开,衣衫顿时下滑。楚乔一惊,本能地拉住,却只换得头顶上一声短促的轻笑。
“害羞?”
楚乔费力地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傻乎乎地指着床脚的烛火,嗓子哑得不像话,可怜巴巴地道:“吹灯。”
诸葛玥突然开心地笑起来,仍旧是他一贯的样子,转过头去并不出声,却能看到嘴角上扬的弧度。
四下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外面偶尔有水鸟掠过江面,扑棱棱地翻动着翅膀。
他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别怕。”
锦缎光滑,他的吻落下来的瞬间,让她有一时的恍惚和窒息,身体渐渐滚烫,衣衫被层层卸下,留下那一具娇羞的**,
光滑、雪白,像是琉璃的玉,巧夺天工地雕刻而成。
这是从未有人踏足的领地,摇曳着年轻的活力与缠绵,他温柔地覆上去,肌肤相亲之际,像是滚烫的火一丝丝地燃烧起来。
呼吸完全被吞没,她的脸贴在他的肩胛上,突兀地看到了那个狰狞的伤口,她身体一冷,生生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感觉到了,连忙用手捂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