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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里要是有人召军妓,你就砍了他,那些女人没准都是有病的,看也不准多看一眼,知道吗?”
“知知道”
“路上若是有地方官敢给你送美女,你就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回来的时候告诉我,那些女的估计全是派来监视你的奸细,一个也不能留,我这都是为你好。”
“”
“攻破美林关之后,对于叛军家属不要赶尽杀绝,可以发配他们去矿上做劳役。女的就不要留在军里了,直接赶出边境算了,一群女人留在军中,典型是惑乱军心,没一个好东西。”
楚乔侃侃而谈,眉目间全是对那群惑乱军心的女人的鄙视,她却忘了,她自己似乎就是留在军中的女人,并且还担任着高等职位,似乎更是掌握着赫赫大权
“燕洵,”楚乔目光幽幽,表情十分诚恳,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个军队和政党的纯洁性,要依靠其最高统领来引导,你是燕北的王,你的生活素质和道德水平会直接影响燕北政权的走向,也会直接影响燕北未来的命运,甚至会对整个西蒙大陆产生不可估量的左右效果。真煌城里那些花花公子不切实际、肆意妄为、生活糜烂的为人状态,颠三倒四、不负责任的男女关系,千万不能沾染,虽然你现在身处高位、大权在握,但要居安思危,你要切记啊!这是我作为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朋友最诚恳的劝告。”
燕洵大窘,彻底无语了。
谁知楚乔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眉毛一竖,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燕洵几乎要哭了,他的表情极为痛苦,“阿楚,我听着呢。”
楚乔怒气稍减,横了他一眼,不无风情地说道:“今晚到了落安城之后,飞鹰传书给我,别让我担心。”
燕洵的心在滴血,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战马突然间又多出四条腿,恐怕今晚也赶不到落安了。
眼看取炭的小兵都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楚乔不得不结束了她漫长的发言。她的心里有些难受,眼睛也有点酸,拉着燕洵的袖子不愿意松开,这简直太不像平时的她了。她知道燕洵心里没准儿在笑话她,阿精他们可能都笑抽了。可是她就是不想松手,上一次一分开就是那么久,他们两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分开过那么长时间,对于这一次分离,她心里有着本能的抗拒。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盘踞在她的心里,让她怕极了。她别别扭扭地没话找话,低着头,也知道不好意思,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嘟嘟囔囔,燕洵甚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要不?”燕洵试探着问了一句,声音特别小,“你送我一段?不过送到落日山那边你必须回来!”
嗖的一声,身边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燕洵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刹那间,楚乔已经不在原地了,燕北的王有些发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楚乔早已远远地跑到队伍那边,挺拔地骑在马背上,还一边招手,一边冲着他大声喊道:“过来啊!还不走,都什么时辰了?还磨磨蹭蹭的!”
其他士兵也斜着眼睛看燕洵,好像在说:殿下八成是没上过战场,心里打怵,不舍得走呢!
霎时间,燕洵欲哭无泪。
“姑娘!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大队终于开拔,黑鹰军的战士们和楚乔相熟,笑呵呵地问道。
“不,我只送你们到落日山那边。”
“姑娘要是跟着就好了,姑娘打仗可厉害了!”一个从真煌起就一直追随燕洵的老兵憨憨地说道。
“就是,我那天看到了,姑娘一个人能打一百多个汉子,那些人,个个像小山那么高,眼睛像铜铃那么大,那拳头,一拳下来,一个脑瓜子就碎了,我老刘根本一个都招架不住。姑娘倒好,三下五除二,全都放倒了,连滴血都没沾身。”
“啊?那么厉害啊!”不明真相的小兵们瞪大了眼睛。
“那是,你们没见着,那场面,嘿,不是吹的。”
楚乔不好意思地谦虚道:“呵呵,没那么厉害,一般吧,也就一般。”
“姑娘要是跟着我们去就好了。”
战士们再一次集体叹息,楚乔立马趾高气扬地回过头去,眼巴巴地瞅着燕洵,那表情似乎在说: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这可是群众的呼声啊!
“好好走路!别那么多废话!”燕洵黑着脸训斥,对楚乔的眼神视若不见,也假装刚才的那些话,全部是在夸奖今天的伙食和天气。
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就到了位于西面的落日山,大队先行,燕洵和护卫团稍稍停步。看着楚乔微红着眼睛,低头扭手指头的样子,燕洵不得不叹了口气跳下马背,走上前来轻轻地将楚乔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我答应你,我保证注意身体,多加小心,战况一旦不利,立马回头,绝不逞匹夫之勇,一定完好无损地回来见你,一条做不到,回来随便你打骂。别这样,你这个样子,让我怎能放心而去?阿楚向来是最坚强的,你要支持我、扶持我,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最值得信任的爱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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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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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孩子的头抵在燕洵的胸膛上,声音有些闷,特委屈地说,“你说话算数。全文字阅读。”
“绝对算数!”燕洵信誓旦旦地承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做不到谁不是两条腿走路的。”
“那行,你走吧。”
“不行,还有一件事。”燕洵突然正色道,“这件事很重要,你要认真记着。”
“嗯?”楚乔顿时抬起头来,眨巴着水雾蒙蒙的大眼睛,“什么事啊?”
“作为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朋友,我对你有一个最诚恳的劝告,你必须要时刻记住。”
楚乔皱起眉来,聪明的她似乎已经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她疑惑地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做人给我坦白点!”燕洵厉喝一声,突然俯下头,一下吻在楚乔的嘴上,霸道的气息顿时侵入,男人手按着少女的后脑,唇齿相交,舌头顺势而入,霸道且强势,瞬间就突破了少女脆弱的防线,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气息登时紊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茫茫雪原上一片银白,当着五百护卫团的面,燕北之王舌吻参谋处楚大人
直到楚乔就要背过气的时候,燕洵才稍稍放开了她,看着她面红耳赤地左右观望,活像一个偷东西被现场抓住的贼一样,燕洵顿时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怕什么?整个燕北都是我的。”
楚乔顿时暴走,面红耳赤地大喊道:“啊!你这浑蛋!我的清誉全被你毁啦!”
燕洵揽着楚乔的腰,眼梢微微一挑,“我说阿楚,你难道不知道吗?从你跟着我进盛金宫开始,‘清誉’这个词就已经跟你挥手告别了。”
“浑蛋!”楚乔词锋不及,见左右的人都笑呵呵地看着她,她更是气愤,指着阿精等人叫道,“不许笑!不许说出去!揍你啊!还有你,你,那个是谁,你牙花子都露出来啦!你叫什么?哪个部队的?还笑?就说你呢!”
“阿楚!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燕洵正色,一把拉过她来,“你做人要坦白点,明明是担心我出去拈花惹草,干吗搞出那么多长篇大论来,还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我看你才是欠揍。”
“喂喂!”楚乔大窘,脸红红地跳脚,“姓燕的,我是不是太久没修理你了?还要揍我?你打得过我吗?”
燕洵一哂,“我那是让着你,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好啊,过河就拆桥,不服的话咱们比试比试!”
燕洵顿时大笑,“阿楚,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故意磨磨蹭蹭,耽误我的时间。”
楚乔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大喊道:“谁舍不得你?快滚!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烦!”
“那我可真走了?”
“滚滚,没人愿意看你。”
“别后悔啊!”
“鬼才后悔呢。”
“我走了之后,自己别偷着哭啊!”
“你走不走?那么多废话!”
“哈哈!”燕洵翻身上马,朗声笑道,“阿楚,我走了,等着我凯旋!驾!”
上百骑战马顿时绝尘而去,纯白的雪末在马蹄后连成一条直线,天空上战鹰齐飞,远处风声滚滚,烈阳如金,映照着战士们离去的背影,好似一幅滂沱巨画,转瞬间,就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楚乔站在原地,目送着燕洵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柔情万千。她默默地双手合十,缓缓地闭上双眼,声音平和,带着深沉的眷恋和诚恳,“万能的神只,请保佑我的爱人,保佑他一帆风顺,平安凯旋。”燕北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怀宋却是风雨交加,阴日如晦。
殿中没有掌灯,唯有烛影深深,空旷的陌姬殿上飘满了苏青色的纱,长长的甬道皆用白华梨木铺就,看似古朴,实则却是寸木寸金,每一步踏在上面都有独特的回声,绕梁古朴,好似穿透了上古的时光,在天涯的尽头吟唱着古老的祭调。
各宫早早地挂起了纯白的宫灯,今日是先皇纳兰烈大去的忌日,宫人们都换上了素白的祭服,连宫门前盛开的红菊都被缠上了白绢,潇潇雨声,一片惨淡。
环佩声动,鸾披环髻的宫装女子缓步走在大殿上,修眉薄唇,明眸若星,风神皎皎,卓尔不群,虽不是绝色艳丽,却也淡静若兰,素颜如雪。
大殿的尽头,是一方席地小几,小几旁,有几个宫廷小厮正在大声地吆喝,人人青筋满面,额头涨红。一个深袍蟠龙的少年也跟着众人挤在一处,手舞足蹈,明明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好似六七岁的顽童一般。
左侧的嬷嬷眉头一皱,上前说道:“长公主驾到,还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