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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感觉到了他深深的寂寞,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就如同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这样一个人成了皇上,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或许,放他归去自由,他才能活得更像个人,而不是像个没有快乐的仙,而此刻看来,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倒像是困住金丝鸟的巨大牢笼。他竟有些开始同情萧乾慕了,有了一切,却唯独缺少快乐,整日与孤独为伴。
轿子在魏国公门口停了下来,家丁愣是不让进,毕竟是魏国公府不是普通地方。但家丁也是识人之人,看此人气度穿着不凡也不敢得罪。
“劳烦禀报,就说萧慕来访。”牧子绰看着那群家丁不让萧乾慕进去,顿时脸白了,这可是皇上啊,即使心善也万不可这样轻待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萧乾慕特意带来的“随从”,可是,他却愣在哪不知所措。牧子绰颇为懊恼,这一次恐怕是让萧乾慕失望了吧,他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笨,若是王公公前来,定不会让萧乾慕受如此委屈。
“何需懊恼?等等也好,我现在可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拜访魏国公,自然得按规矩来,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被身份所累?”萧乾慕淡淡地看了牧子绰一眼,竟然猜透了他心中所想。但这番话一出,牧子绰显然有些吃惊,更有些佩服,吃惊于他的观心能力,佩服他包纳天下的心,这才是人间帝王,这才该是让人敬重的君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先帝为何会把帝王之位传给善良温顺的二皇子,而不是能力更为卓越的七皇子。而先帝虽然也是明君,可晚年还是有些败国,而自从先帝封了萧乾慕为太子辅国后,南煌国的民生渐渐又繁荣富强了起来,百姓爱戴,胸怀宽广,这才是君王该有的气魄。
“慕公子说的是,子绰谨遵教诲。”说罢抬头却看到萧乾慕笑了笑,眼中带着欣赏之意。他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书生,那种语气就像是一个学生听到了老师的淳淳教诲而说出来的,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家丁很快就回来了,这次的态度却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一脸的战战兢兢,而魏商就跟在身后而来。
“微……”还没等魏商行礼,萧乾慕就率先一步拦住了他,低声道“不必挑露朕的身份,只当朕是寻常客人罢了。”随后又温和一笑,后退了一步。
“慕公子还请见谅,府中的下人不懂事,多多包涵。”魏商说着这话还不忘抬眼瞪了刚才那个家丁一眼,带着些警告。鬼知道刚才听到家丁说来者是萧慕时他先是一愣,随后想到是皇上以后多想把府中的家丁拖出去打板子。那可是皇上啊,他都不敢轻易得罪,倒是让自家家丁给硬生生拦在了门外了。这事他都不敢做,倒是让下人给做了。这……唉,该如何是好啊!
“魏大人如何说得,本是拜访,自然要按礼数来,家丁也是恪守规矩,如此倒是甚好,可见魏大人家风甚严啊!”萧乾慕这一番倒是真话,如此良好家教,对此甚是满意。而魏商又是南煌朝的忠臣,萧乾慕自当是客气三分。
“公子谬赞了,请公子入内府歇息!”说罢,魏商做了个请的姿态,刚刚那一番褒奖他并不沾沾自喜,但很心喜萧乾慕是个明君,并未因为下人的怠慢而祸连他人,不但未罚还嘉许,可见胸襟之宽广,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萧乾慕也并不推辞,抬步就步入了魏国公府,他甚少出宫,每次又都是以皇上的身份出来,自然是不会轻易露于人面,难怪家丁识他不得。
步入院中,一段悲凉哀婉的琴音传入众耳。闻者皆有些伤感,此琴融入了人苦涩痛苦之情,琴音也会变得凄婉。萧乾慕不自觉的沉浸在这凄凄的琴音之中,只觉得悲伤涌上心头,他轻轻跺着步子走进后院,魏商跟在一侧,听到琴音心下已经了然,自从苏梦若病好后,每日都坐在后院弹琴,不哭不笑,不怒不恼。按说当日发生了那种事,苏梦若又是出自魏国公府,他理应率先处置苏梦若,可无奈皇帝安排他好生照顾苏梦若,他当年也曾见过宫菁姝,自然明白皇上的心结,也必须按照皇帝的意思处理。
萧乾慕轻轻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也无甚在意拘谨,完全随性而坐,没有君王那种高高在上的凌厉,完全又回归到了那个不染尘俗的仙。
“公子,地上寒凉且脏,还是命人搬来椅子吧!”看到萧乾慕随意做到了石阶上,魏商连忙发话,刚想叫人却被萧乾慕制止了。
“不必了,魏大人,你若有事便去忙吧,无妨的。”萧乾慕回以淡淡地微笑,眼神清凉,唇边肆意的勾起优雅的弧度,出尘的样貌更是犹如嫡仙!
“可她……”魏商自然听得懂萧乾慕的意思,可毕竟苏梦若曾经有刺杀过他的嫌疑,魏商倒有些不敢让二人单独呆在一起了,若是皇上在魏国公府出了事,即使皇上不怪罪于他,姜太后也未必会放过他,再说他心里的自责也定会折磨于他。
“魏大人无需担忧,我相信苏姑娘未必是想要伤害于我,我都无甚在意,更不怀疑,魏大人又何须为我而忧心?”考虑到魏商的顾虑,萧乾慕只是摇了摇头,唇畔笑意更深了,要说看人,他还是能看懂几分的,他到不认为苏梦若会加害于他。
“那公子多加小心,我就先退下了,有事吩咐下人便是。”魏商见萧乾慕执意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退下了。
“嗯。”萧乾慕收回视线,轻嗯了一声。
第25章 木槿花凉()
四周安静极了,只剩下了悠悠琴声,婉转耳侧,带着几分清苦,几分惆怅。木槿花树下的女子,青丝被一支白玉簪松松绾起,苍白的脸上未施粉黛,倒显得更加清丽,素衣白裙,宛若仙子,低敛眉目,神情哀婉。芊芊素指跃起在琴弦之上,似在倾诉,又似在发泄。那种入了骨子里的寂寞,伤了心的疼又在肆意扩散,萧乾慕竟然发现眼前的女子有跟自己相像的一面,皆是执念之人,他的执念是爱,那么她的呢?莫非……
终于,琴音落下,苏梦若微微闭了闭眼,慕然睁开,眼中再不见半点情绪,只剩下清冷淡漠。苏梦若缓缓起身,跺着步子走到萧乾慕面前,突然准备下拜,却被萧乾慕抢先一步拦下。苏梦若有些诧异,但随后也就释然了,纵使他是皇帝,可又与她何干?罢了,罢了,终究是自寻烦恼。
“苏姑娘这是何故?”温润的嗓音骤然响起,苏梦若梦若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双微微有些含笑的眼眸,和那肆意荡漾开来的微笑,她有一刻愣住了。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这样纯净的黑眸,似深海也似沉星。
“拜见公子,上次之事也多谢公子未有怪罪。”苏梦若也不坚持,盈盈曲身做了个礼,施以微笑,这个笑让萧乾慕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总觉得与她相识已经多年了!
“我信了姑娘就不是为讨这一个谢字,姑娘才情过人,岂是凶恶之人?”萧乾慕微微调笑道,信手摘下一支木槿花,倾身把花支别在了苏梦若的发髻上,粉色的木槿花映衬着娇美的容颜,更添了一份艳丽。苏梦若有些错愕,不明所以的看着萧乾慕,不自觉的脸红起来,有一种娇羞之态自然而成。
“公子,这……”不知何故,苏梦若莫名心动了一下,慌忙低下头不再看他。
“这木槿花配姑娘,甚好!”苏梦若从未见过那种清澈明媚的微笑,直达心底,连苏梦若都不自觉的被他感染,微微笑了。
“刚闻姑娘一曲琴音,如梁绕耳,婉转动听,可我却从未听过此曲,不知是那位大家所作?”
“公子抬爱了,此曲并非大家所作,乃是小女子拙作,还未曾命名,看公子也颇懂音律,不如请公子为其赐名?如此可好?”
“承蒙姑娘看得起,方才见姑娘坐于木槿花树下弹奏此曲,琴音婉转哀凄,不如就叫做《木槿花凉》如何?”
“如此也好,木槿花凉,倒是应景了。”心底慢慢涌出一丝苦涩,轻轻叹息。悲凉自心底蔓延开来,许浮生,许浮生,倒真应了他这信口说出的假名了。
“姑娘喜欢就好,没想到姑娘舞姿超群,这琴艺竟也不比乾渊差半分,如此才情,不知姑娘是那家小姐?”萧乾渊仔细回忆了许久都未记起见过苏梦若,他派齐泽去查了她的身世过去,可却未查到一星半点,只查到了她原是花语楼的人,然后遇到了魏琰亦被他带回了魏国公府。可他不信,这样不染尘俗的人不会是出自青楼之人,那地本是风尘中,可眼前这个女子却像莲花般洁白。
“公子当真不知?”苏梦若不答,反而问萧乾慕,萧乾慕微微蹙眉,随后笑道“姑娘可是花语楼的人?”
“是,公子可是觉得小女子乃风尘女子……”苏梦若似有嘲笑,谁知此话一出口,萧乾慕眼里突然有些怒意,颇有些失态的打断了她的话“姑娘这是何意?在下并无轻视之意,出自于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心性,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像姑娘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好过多少名门闺秀?姑娘切勿妄自菲薄!姑娘也勿要轻嘲于自己,这种才情,当真就是出自于青楼女子又如何?在我眼里,出身怎样并不重要,而是人的内心!懂吗?苏姑娘?”
“公子?谢谢你。”苏梦若先是蹙眉,随后便是释然的笑了笑,眼底全是纯净,这双眼睛让萧乾慕又顿生熟悉之感,却又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又想起方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缓下了脸色。
“方才在下多有冒犯,真真是失礼了,让姑娘见笑了!”
“噗嗤……”苏梦若倒是最先没蹦住,用衣袖掩嘴偷笑起来,萧乾慕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姑娘家乡何处呢?怎会来到京陵?”略微思衬了下,萧乾慕还是问出了口。
“公子不是说,英雄不问出处吗?现下怎又纠结起来了?”苏梦若有些紧张,虽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