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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却原来,原来我们之间还隔着生死的距离。”
“看尽了天上人间,爱你是一场浩劫。等过多少暮暮朝朝,等到这样一场劫数难逃……”
“瑾然,朕虽是皇帝,可朕却是真真正正地爱过你,朕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却不能够爱你一天,朕的痛苦,你是否能够了解?”
“瑾然,你走吧,在朕改变心意之前,出了这四面宫墙,天高海阔,有多远,你就走多远吧……”
询玉想起自己当初让瑾然走,如今就后悔得厉害。
一只喝空了的酒壶滚落在地,询玉喃喃低声,“你走吧,出了这四面宫墙,天高海阔,有多远,你就走多远……”
音色一转,忽然涩了声道,“你走得多么远,也走不出我的思念……”
“瑾然……”
询玉喃喃轻唤,“夜瑾然……”
伸了手,去抚眼前低垂的轻纱幔帐,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一身红装端坐凤床的小小新娘……
那年初嫁,瑾然九岁,他走到床边,揭了盖头,正对上一双灵动通透的眸,清纯美好,不可多求,而那尚未长开的小女孩儿有如一朵含苞待绽的花儿一般,容色却已十分出众。
看出了那时瑾然眼中的害怕与慌乱,他便抚慰了她几句,叫她不要害怕,自此中宫是吾家,并帮着她除去了头顶沉甸甸的凤冠。
也是自此之后,他的身边便多了个九岁的小女孩儿,他喜欢看她沉静大雅的姿态,喜欢看她读书写字的样子,喜欢看她对他笑时的模样,似乎她的一切他都喜欢,除了不能碰她,他什么事都想陪着她一起做。
小小年纪的瑾然,秀雅聪慧,宛如一股和煦春风,一道绚丽朝霞,吹进了询玉的心里,照进了询玉的生命,让询玉在这高处不胜寒的寂寥之中得到无限慰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询玉发现自己不再愿意花半分心力在后宫的莺莺燕燕之上,而单单只想守着小小的瑾然,守着他心中的岁月静好。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嫣红几度,花开无声,瑾然慢慢长大了。
询玉心中的悸动与欢喜也在跟着与日俱增,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开始发现,慢慢长大的瑾然对他竟然慢慢地疏离了,清清淡淡,冷冷冰冰。
这让询玉心中难受非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还记临别之时,乾清宫中,他问:“你想跟朕谈什么?”
“我要留下来。”
“你凭什么留下来?”
她说她会做个好皇后,“勤两宫之孝养,婉以承颜;遇九御以宽和,恩能逮下”,她问,“这样可以吗?”
可他想要的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个她,她可曾了解?
却在他试探着同她亲热之时,她为了抗拒他的触碰咬了他的耳朵。
询玉自问,若是他强行要她,她必然毫无办法,可他不想那样,他想要得到她的人,更想要得到她的心。
所以,他介意,“你不爱朕,却为何还想要留下来。”
所以,他想知道:“你要留下来是为了谁?你的心里到底装了谁?”
所以,他生了气,“你走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
他口口声声赶她走,却又舍不得她走,夜里复去凤寰宫中探她,却堪堪撞见了询言眸藏悲戚,神容大苦,那么温柔地伸手扶上了她的双肩。
他的皇后不曾将询言推开,反倒是十分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却见询言忽而对着她落下泪来,继而隐忍地开了口,寥寥几字,情深莫提,“我不忍心,你不要去。”
要怎么样的深情才能让一个铮铮男儿在一个女人面前落下泪来,询玉心中了解非常,也心痛非常。
他的皇后挑明了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以前是不是也喜欢过你?”
“……”
这叫询玉如何能够接受,破开之前的重重迷雾,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结局,询玉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猝不及防地就重重地伤了他。
瑾然走了,他不想挽留,也不愿再听任何人提起她,他以为他今生今世都不想再原谅她了,可是,直到那夜留宿行宫,遇见了那个从来不曾见到过的诗茵,想到他的皇后可能会遇到危险,他仍旧那么担心那么害怕,不惜连夜赶回了宫中。
果然他的直觉是那样的准,瑾然的马车坠了崖。
第40章 找份工作()
果然他的直觉是那样的准,瑾然的马车坠了崖。
他同几个之前与他一道征战沙场的亲卫下了“军令状”,道是“朕生要见人,死……也要见人!”
可是一连几日来的艰苦搜寻,除了马车的残骸之外,别无所获。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足以证明他的皇后必定还尚在人间,只是这人海茫茫,行踪难觅,空惹他这一夜夜憔悴如斯,黯然断肠。
询玉起身,带着醉意走到了梳妆台前,顺手拿起一把瑾然用过的小木梳,看那上面还留了几根瑾然的断发,明显离时匆匆,尚且来不及收拾。
睹物思人,这让询玉更觉凄凉感伤,握紧那柄小梳子在手,久久不愿放开。
不经意间,眸光一转,询玉恍然,这梳妆台上好像少了不少东西,不知何时骤然空了下来。
询玉注目看去,果然发现这梳妆台好似被“洗劫”过一番,原本收着的许多瑾然的金玉首饰竟然统统不见了,大大小小的锦盒,抽屉,空空如也,跟遭了贼子一般无二。
询玉皱了皱眉,立时高唤一声,“于一。”
于一闻声,麻溜儿地赶来侍奉,“陛下……”
听询玉指着瑾然的梳妆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动了朕皇后的东西?”
于一抬头瞅了一眼,回道,“回陛下,无人敢动皇后娘娘的东西,除了陛下更不曾有人踏进过皇后娘娘寝殿半步。”
询玉惑然:“那之前放在这里的首饰摆件为何都不见了?”
于一忖了忖,小心翼翼道,“依奴才之见,怕是让皇后娘娘出宫之时给带走了。”
“瑾然带走了?”
询玉初听是有些不信的,这么多年来,虽然他送了许许多多的小玩意讨她欢心,可瑾然却似乎都不曾真正喜欢过,瑾然喜欢的东西从来不是这些俗物。
又听于一道,“皇后娘娘离宫之时,确然带走了两个沉甸甸的小包袱,是奴才亲自安排娘娘上的马车。”
说到此处,于一忍不住一阵心虚,亲自安排皇后娘娘上的马车,却竟然把皇后娘娘给弄丢了,还害皇后娘娘的马车坠了崖,这是该怎么死?
于一不由将头复低了低,续道,“对了,映月姑娘离宫之时曾私下里跟奴才说,皇后娘娘自那次醒来之后,忽然就失了记忆,从前的事情一概都不记得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失了记忆?”
询玉迅速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眼,想起瑾然自那夜醒来之后确实跟之前有些不同,只是自己都不曾认真关注过,但听随在瑾然身边侍奉的映月这般告知于于一,便是笃信几分的,继而责问于一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朕?”
骇得于一以头触地,请罪道:“奴才几次想开口,可是陛下有旨,谁再在陛下面前提起皇后娘娘便要诛谁九族,奴才尚有高堂要孝敬,不能连累老母,故而不敢触怒龙颜,求陛下恕罪。”
原来还都是他自己的不是了。
询玉听了,再不说话,抬手挥退于一道,“不怪你,你下去吧。”
于一叩头谢恩,胆颤心惊地退出了寝殿。
询玉伸手拉开了梳妆台上精致玲珑的一个小抽屉,取出躺在当中的一只沉香木打造的上等木匣子,小心翼翼将之打开,果见当中亦空空如是。
询玉心神一恍,忽然便想起了瑾然离宫那夜,临出门前,映月忽然回转头对他道,“皇上,皇后娘娘如今今非昔比,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您现在将她撵出宫去,她便是连家门朝哪里开都已经不记得了。”
“皇上,在映月心里,您永远是姑爷。”
“……”
瑾然小小年纪就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她怎会连家门朝哪里开都不记得呢?
询玉虽觉映月这话几分怪异,但因当时心绪,根本不得分明。
而询玉至今还为映月那句“在映月心里,您永远是姑爷”心动不已。
映月说他是“姑爷”。
一句“姑爷”,真是叫他既开心又难过。
淡紫色的马车帘子轻轻撩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脑袋悠悠地从里面探了出来,却是叫一把展开的折扇给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丽夺人的眉眼来。
坐在车驾上的不谷,并未回头,只一脸嫌弃道,“你个小丫头,不乖乖在里面好生坐着,你往外偷看什么?”
妙锦这便有了意见,“你可不能再叫我小丫头了,”把折扇收了,露出一张“英俊”少年的脸孔,道,“我现在是诸葛十一,映月叫银笛初九,你别叫错啦。”
不谷甚是无语,“换了男装你就不是女娇娥啦?还竟然双双冒了银笛初九、诸葛十一的名头,枉人家之前还好心收留过你们,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妙锦道,“这不是因为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嘛,就临时借用一下,不要那么小气好吧。”
不谷便好心劝道,“你可给我悠着点,别在凤城坏了初九和十一的名声,人家两个还没娶亲呢。”
妙锦便宽慰道,“不怕不怕,天天躲在‘断肠谷’里能有什么前途,这酒香还怕巷子深呢,想我如此风流倜傥,相貌堂堂,这往凤城走个一遭,日后保管你们家银笛初九和诸葛十一的名头从此火遍大江南北,哪里还愁娶不到亲,只怕到时候上门提亲的人要踏平你们‘逍遥居’的。”
不谷直摇头叹道:“牙尖嘴利,无语无语。”
妙锦却煞是开心:“不谷,我一想到马上就要去凤城啦,就非常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