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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锦闻言便弯下腰去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看看。”
映月忙将妙锦扶起,阻道,“小姐使不得,映月没事,就是脚崴着了,回头擦点药就好了,没事的。”
妙锦觉得映月说得也对,看了又何妨,赶紧找个地儿歇息歇息再上点儿药才是正经,便扶了映月道,“那走吧,我扶你,慢着点。”
映月好一阵感动,“谢谢小姐。”
妙锦扶起映月继续往前走着,展眼看去,不知何时前方竟早已没了那周爷的踪迹,妙锦心中一个咯噔,便觉着有些不妙,四顾着找了找,朝前唤了几声,“周爷?周爷你还在吗?你去哪里了?”
几番问话却杳无应答。
弄得妙锦一阵心虚。
映月则更是害怕不已,“小姐,那个周爷不会是要丢下我们不管了吧?”
妙锦忖了忖,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也许他嫌我们太麻烦了,所以就悄悄的把我们给甩掉了。”
映月骇道,“那怎么办,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呀?”
妙锦便安抚映月道,“映月别怕,他既然有处沽酒,那么这附近必见炊烟,说不定我们再往前走一走就能找到可以借宿的人家了。”
映月见妙锦如此乐观冷静,便也稍觉安心,点了点头,跟着妙锦继续往前走。
主仆二人不知走了多久,仍旧没有听到有溪流的声音,心中皆有些气馁,正预备停下来休息休息,忽从一棵树上掉下几粒果子来。
一粒、两粒、三粒……
这简直无异于天降甘露,妙锦心中不觉一阵欢喜,正预备去捡那几粒果子,后来竟见从树上又一连滚下许多粒来。
妙锦诧然地抬头往树上看,正见那已然消失不见的周爷复又现了身,还架着二郎腿半躺在树上喝着小酒。
“周爷?”
妙锦笑映眉梢,“你去哪儿了?去给我们摘果子了吗?”
周爷闻言,瞥了妙锦一眼,“你这个小丫头想得倒是挺美的,周爷我能专程跑去给你们两个黄毛小丫头摘果子的?你周爷我是葫芦里没酒了,跑回去打酒的路上看见人家院子里的果子长得不错就给你们两个黄毛丫头顺了几个来。”
妙锦听说有人家还有果园,更觉“生机”盎然,不由喜道,“那你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去呢?”
周爷道,“你们两个走路跟蜗牛一样一样的,我能有那么多闲功夫等你们吗?周爷我很忙的。”
很忙你还跑来给我们送果子吃?
妙锦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知道您忙,所以呢,为了不耽误您更多的宝贵时间,您能不能够把我们引去一所客栈什么的,好让我们借宿一宿。”
周爷听了没有马上回话,将那酒葫芦收了起来,翻身从树上轻轻一跳就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妙锦和映月,问道,“还想去投宿客栈,你们两个小丫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妙锦摇了摇头,问,“什么地方?”
周爷道,“这里叫做‘断肠谷’,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得来的。”
妙锦跟着重复了一句,“断肠谷?”
周爷点头,补充道,“所谓,“不是断肠人,不进断肠谷”,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映月听着便感到无比凄凉,“‘不是断肠人,不进断肠谷’?”
妙锦则问,“那要如何才算是‘断肠人’?”
周爷一指头顶,道,“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妙锦抬头看了看周爷手指之处,恍道,“我是从天上来的?”
“……”周爷的手指便僵了一僵,复双手抱在胸前道,“你当你是神女落凡间呢?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碰上我你们两个早就香消玉殒,共赴黄泉了你知不知道啊?”
妙锦赔笑,“我知道啊,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是说打悬崖上下来的人就算是断肠人了?那我们也是断肠人,也可以进断肠谷了?”
映月一听这断肠谷的名字便觉着脊背发凉,看着妙锦凄婉道,“小姐……”
“别害怕,没事的。”妙锦抽空安抚映月一句,转而眼巴巴地望着人家周爷。
周爷便道,“你这小小丫头脑子还转得挺快的。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个‘断肠’法了?”
“话说起来,这故事就长了。”
妙锦摆出一副伤心模样,借位瑾然,一一叙来,“都说,红粉女祸,倾城倾国;谁怜,君心在我,我心不若?”
周爷乍听这开头便觉有了万般无奈,无限感慨。
听妙锦续道,“我很小的时候便父母早亡,许嫁了人家。夫君显贵,是个很有钱的人,可我的聘礼却只有七匹茶叶;因我夫君年纪大我很多,我没办法喜欢他,总想着逃开他的身边,去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当初夫君不许,我便郁郁寡欢,终日里以泪洗面;如今,夫君终于将我休弃,本想天涯远走,可谁知,险些就玉碎瓦全、登了西楼……”
说到此处,不由掩面。
弄得映月也觉几分心酸悲苦。
周爷听了便叹,“自古红颜多薄命,不成想,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弃妇,这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
妙锦点头,凄声应道,“谁说不是呢,如今我便是有喜欢的人,也再不能够一偿宿愿同他双宿双飞了,今生今世注定无依无傍,一生苦寒……”
“唉!”周爷一声叹息,道是,“既是断肠人,当进断肠谷,你们两个小丫头跟着我来吧。”
“……”
妙锦扶着映月跟着周爷穿林渡溪,几番兜转,轻易就到得一处山门前。
巍峨山门,牌头位置刻着斗大三字:“断肠谷”,一旁赫然还刻了两行小字,“不是断肠人,不进断肠谷”。
三人径直往山门内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峰回路转是寻常,柳暗花明又一村。
见得有炊烟人家,妙锦心中不由欢喜起来,映月也觉几分踏实。
但瞧走在前头引路的周爷,竟有些遮遮掩掩地刻意戴上帽子将头压了低,沿途有路过的乡民似是都认得他一般,原预备着同他招呼,但见他那副样子存心便是不想叫人给认出来似的,再见了他身后领着的两个姑娘,便笑了笑作罢了。
妙锦瞧着便觉得有几分的诡异,扶着映月紧走几步,赶上周爷,诧道,“周爷,你怎么了?”
周爷瞄眼瞅瞅,四顾无人,方回妙锦道,“什么怎么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第37章 初九十一()
妙锦道,“自进了这‘断肠谷’,我看你就变得特别不一样了,走个路都走成了过街老鼠似的,你莫不是平日里人品不太好,故而这里的人都十分的嫌弃你呀?”
周爷色变,立时直起身板,摘下帽子,双手叉腰,怒目妙锦道,“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啊,谁是过街老鼠,谁是过街老鼠啊?你才人品不好,你才被人嫌弃呢?你怎么不说我是太受欢迎了所以才不想被人给认出来啊?”
周爷的忽然回头,把个妙锦和映月吓了不轻。
缓过来的妙锦忙解释道,“我就打个比方,不是说你真的是过街老鼠……”
妙锦话还没说完,便见从周爷后头走过来一个年青男子,那男子手里拎着壶酒,还包了一包烧鸡,他一走近,妙锦闻见香味注意力就都给烧鸡带走了。
提着烧鸡的年青人路过这里时,伸长脖子回头看了看周爷,认出人来,便招呼道,“不谷,你回来啦,今晚来我家喝酒呗,上好的‘青山醉’,还有烧鸡呢!”
“布谷?”
妙锦伶俐地抓住了这个称呼,“布谷,那不是鸟吗?”
“……”却见人家周爷捂了脸,就是不说话。
映月奇道,“你不是说你叫周爷吗?”
那打包了烧鸡的男子作证道,“他是姓周呀,名字叫周不谷,我们都觉得叫他周爷太生分了,还是不谷亲切些。”
便见周不谷放下手来,瞪了那烧鸡男子一眼道,“你真是太多事啦!”
不谷气呼呼地走了,剩了那烧鸡男子在原地纳闷,“好端端的请他吃酒,这是怎么了?”
“布谷?周布谷?原来他的名字是布谷鸟啊!”
妙锦恍然,难怪他方才刻意戴上帽子不想人家跟他打招呼,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和映月知道他的名字叫“布谷”呀。
妙锦觉着有趣,遂在后头偷着乐,眼看不谷走远了,便扶着映月往前赶,还大声嚷嚷道,“布谷,你等等我们。”
“……”
妙锦扶映月随着不谷来到一座大宅子跟前,黑漆庄严,门面精巧,横匾上风流意气地书着“逍遥居”。
不谷敲了敲门,便有总角小童前来启门,但只开了条缝,见了不谷,奇道,“不谷大哥,你怎么才回来?”
不谷便竖起拇指朝后指了指,“有客。”
小童探头一瞧,见了妙锦和映月,便把门打开了一些,将她主仆二人让进门去,“两位姐姐,进来吧。”
妙锦谢过小童,扶着映月踏进门去,绕过照壁,一路穿花拂柳,跟着小童进了前厅。
小童将人领至前厅,便道,“两位姐姐且稍坐片刻,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看你们的。”
“谢谢你了。”妙锦再度道过谢后,遂扶映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来,慢着点。”
映月不好意思道,“小姐,难为你了,这一路扶着我走过来,真是好生辛苦。”
妙锦则道,“这有什么,我们是好姐妹嘛,难道不应该相互关照吗?”
映月十分感动,“傻小姐,映月是奴婢,小姐你是主子,奴婢怎能跟主子做好姐妹呢。”
妙锦道,“什么小姐不小姐的,现如今我们谁都不比谁金贵,所以,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叫我名字就好了。”
映月哪里敢答应,“那怎么能行。”
这时,但见不谷从内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