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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玉移目面前易容成阿芙的妙锦,想自己方才只顾着要将他受了伤的瑾然从千罗万象阵里带回来,却还没来得及跟眼前的阿芙姑娘道声谢的,遂言道,“难为阿芙姑娘这般有心,在下不胜感激,阿芙姑娘若是有意要随同瑾然一起入宫,在下自然欢迎。”
询玉知道,他的瑾然一直跟别人说她叫的妙锦,妙锦这个“化名”他半点不觉得陌生的。
妙锦得了询玉首肯,便跟着阿芙一起坐着马车进宫里去了。
而不谷与不周却被留在了小客栈。
等人走了,不谷方纳闷道,“我们家阿芙姑娘几时跟小十一关系这般要好了?居然能够为了小十一亲自跑进宫里去作陪的。”
纳闷完了,忍不住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再接着纳闷,“不过,我怎么觉得姑娘她今日看上去总有些怪怪的,这是为什么呢?”
第132章 且试何妨()
不谷纳闷完了,忍不住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再接着纳闷,“不过,我怎么觉得姑娘她今日看上去总有些怪怪的,这是为什么呢?”
不周但言,“因为你看到的那个阿芙姑娘其实就是你的小十一,而受了内伤被那位楚公子抱走了的妙锦姑娘才是真正的阿芙姑娘。”
不谷:“……”
不谷闻言,原本握着酒杯的手一软,手中喝空了的酒杯就应声掉落在了桌子上。
不谷想不通透这其中原由,只道,“那你就这样让楚询玉把人给抱走了?那可是阿芙姑娘啊,你心怎么这么大呢?”
想了想,不由惶恐道,“这被抱走时还是我们的阿芙姑娘,万一回来的时候就成了楚询玉的妃子了,那可怎么办?我可不想我未来的姑爷跟那小十一的夫君是同一个人!”
不周听了却道,“那不是你叫我把人交给他的吗?你自己说的他能请来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帮姑娘治伤的。”
不谷:“……”
琉璃阁。
询玉抱着易容成妙锦模样的阿芙,一路送进了琉璃阁中。
易容成阿芙模样的妙锦跟随在询玉身后,与询言一道也进了琉璃阁。
琉璃阁里,询玉将阿芙小心平放在床上,亲自给她脱了鞋子,盖好锦被。
俄而,毫不怠慢地交代询言道,“快传御医!”
询言将头一点,赶紧出去通传去了。
询玉坐于床沿边上,伸手摸了摸阿芙的脸,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小脸。
尚在千罗万象阵里的时候,询玉自不周怀里将阿芙接过之时,分明察觉到了他的瑾然此番一出宫,回来就又清减了好些,便连肩膀也变得更单薄了几分。
想瑾然这趟出宫险些受辱,亦吃了不少苦头,这叫询玉深感心疼。
亦深觉惶恐。
他差一点点就当真要彻底失去她了!
询玉蓦地眼眶一红,自责与愧疚立时布满了心头。
忍不住低头在阿芙额上浅浅吻了一吻,轻轻唤道,“瑾然……”
体贴亲昵,不同一般。
看得妙锦心里好一阵难受。
妙锦并非难受易容成了她的模样的阿芙,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跟她抢询玉的情敌了,而是难受一个自己曾一直在假想着的事实,那就是,她一旦跟“瑾然”再无关联之后,在询玉的心里便果然什么都不是……
询玉的心里,深爱着的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夜瑾然。
她早便知道的,可不曾想,在之前仅仅留存于想象之中,而又不止一次做过假想的事情,如今当真上演起来,却会叫她心如刀绞。
妙锦转过身,不忍再看询玉对阿芙的那般亲密举动。
而陷于昏睡的阿芙,半睡半醒之际察觉有人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记,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来看一看,但觉眼皮沉重得无法张开,不由又沉入梦中。
梦中,有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临风玉立,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脸颊,她没能看清他的模样,但听他唤了一声:“无极……”
而后,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轻易便羞得她俏脸绯红……
奉旨赶来的御医,为昏睡着的阿芙搭脉看诊了一番,正欲起身复命之际,守在一旁的询玉已然先声夺人,紧张问道,“怎么样了?”
便见御医浓眉纠结,作揖的双手忍不住颤了一颤,回询玉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受了内伤,需要好好休息调养。”
一旁听着的询言跟着重复了一句,“受了内伤?无端端的怎么会受了内伤呢?”
御医肯定道,“确是受了内伤无疑,但看脉象有些紊乱,怕是还伤得不轻。”
询玉转头便问妙锦,“阿芙姑娘,不知瑾然她如何会在千罗万象阵中受了内伤的?”
询言也同时转了眼来看妙锦。
妙锦看了看询言,再看着询玉看她的眼,回道,“妙锦姑娘她是不小心被闯入阵中的其他人打伤的。”
询玉问:“其他人?”
妙锦道,“是个红衣白发的女子,误闯了千罗万象阵……”
询玉问了个大概,但吩咐御医道,“你先去开方煎药吧。”
御医应声退去,“微臣这就去!”
询玉打发完了御医,这就要开始打发询言了,“裕王奔波劳累几日,辛苦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询言想自己在此并不能再帮上更多的忙,便颔首道,“微臣告退。”
询言退去之际,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妙锦。
在妙锦移目也看询言之际,询言十分礼貌地对着妙锦笑了一笑。
妙锦亦回以礼貌一笑。
此际,她不是瑾然,她是布下千罗万象阵的神女阿芙。
黄昏日暮,华灯初上。
一场昏睡,稍加修复之后,阿芙终于慢慢醒转过来。
睁开眼,映眼而见的是富丽堂皇的宫室,仿似记忆中曾经来过一般的熟悉。
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阿芙看着帐顶失了会儿神,忽然便见了一名宫女到了她身边来,见她醒转,欢喜非常,“娘娘,你终于醒了!”
说话的是映月。
可阿芙哪里能认得映月,对着映月眨了眨眼睛,却问,“妙锦呢?她去了哪里?”
已然莲步款款向着床帏走来的妙锦,当即应声道,“阿芙,我在这里。”
映月看着床上的阿芙,分明觉得几分奇怪,将妙锦让至近前,便见床上的阿芙伸手握住了妙锦的一只手。
妙锦坐在床边,关切着询道,“阿芙,你觉得怎么样了?你的伤疼不疼?”
阿芙摇了摇头,声音听上去尚还有几分虚弱,“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妙锦紧紧地回握着阿芙的手,忍不住红了红眼眶,“我是真的有些担心你,担心你因为我的事,未能清清静静地好好养养伤……”
阿芙道,“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你放心,你想要的答案,很快就能够知道了。”
妙锦一时欲说还休:“阿芙……”
阿芙看出了妙锦似又在患得患失了,便凝了凝秀眉道,“妙锦,要对他,对自己,有信心。”
妙锦含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退至一旁的映月端了煎好的汤药来,请道,“娘娘,该喝药了。”
妙锦本能地看了眼映月,反应过来,却见映月这话乃是对着床上躺着的阿芙说的。
而阿芙则十分不习惯人家这般称呼她做“娘娘”的,淡淡看了一眼映月,没有说话。
阿芙在妙锦的搀扶下坐起身来,这一动作,忽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原本穿着的衣裳不知几时已经给替了下来,换上了一身单薄的寝衣。
阿芙心上一惊,本能地抱住被子诧道,“我的衣裳呢?”
妙锦安抚着道,“不怕不怕,你那身衣裳沾了些血迹,是映月给你换下来的。”
阿芙听了,这方安心了些些。
安心了不到片刻,忙又拉住妙锦的手道,“那你再去帮我找身衣裳来吧。”
妙锦完全能够明白阿芙现下处境之尴尬,点了点头道,“好。”
一旁的映月便问,“娘娘这么晚了是要预备去哪里吗?”
阿芙看眼映月,没有答话。
妙锦则与映月道,“映月,别问了,快去给你家娘娘找身正装来。”
映月看着妙锦,对着眼前这位早闻其名的“阿芙姑娘”明显几分欢喜,再闻人家“阿芙姑娘”居然能够叫出她的名字来,更是开心不已,便果真不再多问,连忙应声,“阿芙姑娘,我这就去!”
妙锦看了眼映月的背影,端起药碗送至阿芙的面前来,“来,快趁热把药给喝了。”
阿芙接过药碗,轻轻点头,“嗯……”
冬夜悄临。
妙锦立在琉璃阁外,看着宫灯,吹着冷风,为正在里面更衣的阿芙把风。
冬寒漠漠,冰冷入骨。
一向畏寒的妙锦,此际却忽然不觉得如何冷了,她不知道目下还有什么能比她心里的心事还要冷上几分的。
自她穿越而来,成为了瑾然,询玉待她向来疼爱有加;如今,她不过做了个小小的试验罢了,却冰冷地发现,一旦她脱离了“瑾然”的身体,不再有“瑾然”的模样了,询玉他便当她什么也不是。
询玉他,果然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一个妙锦,一个已然深爱着他很久了的林妙锦。
妙锦以为,千罗万象阵中所见的那行小字,终有一日成谶,而她又如何能够让自己就这样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在询玉的心上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过。
那么上天赐予她的这一场重生,岂不是叫她白白活了一遭?
此事终了之后,她与询玉之间必有一场“豪赌”。
赌注即是余生。
赢了,天高地远;输了,黯然销魂。
但,此后,必定身心自由,再没什么束缚了。
轻快自在的做自己,其实挺好。
妙锦忍不住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