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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项链,怎么会在你这?”季夏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惊讶的看着身边的顾绥。
顾绥已经把链子的绳子解开,又为季夏带上打了个漂亮的也无法再解开的结:“昨天你落下的。”
昨天送她去医院后他一直守着她,直到她打完针,他想着她要是醒了应该会饿,就离开了会儿出去给她买吃的。可十分钟后他回来,床上已经没了人,从窗户望下去也没见到人影。他提着东西站在窗前,护士小姐正进来整理床铺,在枕头边发现了被被子埋没的项链就递给了他,当他看到那条项链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小护士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跌跌撞撞的去找人,可根本就找不到。他立马回家,把链子给他老爹看,可他老爹看到链子比他还激动,抓着他问人在哪,快要把他给摇散架,最后还是不明所以的他娘以为两人又要上演鸡飞狗跳赶快出来制止,可他娘一看到链子瞬间泪流满面比他们还夸张,然后他再一次遭到了他娘的蹂躏。最后还是他想起了他给她挂号时用过她的身份证,一查,才发现她是B大大二的学生,可昨晚折腾完都快十二点了,根本不可能连夜来找人,只能等。
“你认得这块玉?”昨天太混乱连它掉了都没发现,现在回来了还心有余悸。她把颈间的玉握在手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玉温温润润却又有凉凉的触感,而它的颜色,很白润很纯。虽然是很简单的小水滴样式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却无疑是带着简约中的奢华的。
“每一个爱玉的人,都能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的玉。”顾绥顾左右而言他。
他不仅认得,这块玉的图片他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早已烂熟于心了,不然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啊?”季夏被他的话绕糊涂了。
“夏夏,这块玉,是你外婆当年的陪嫁,你外婆是当年大户人家的千金,而你脖子上的这块玉,包括顾绥以及你另外两位表哥哪里的玉,都出自同一块和田玉,是你外婆当年的陪嫁之一,不仅在当年,就是在现在,这块玉也是十分罕见难得的。”顾梓北为季夏解了疑惑。
母亲当年把这块玉分成了三份,分别给了大哥,小妹和他。
季夏稍稍低下头便看到了那百润的色泽,颜色和油脂都如同小羊尾巴上面的一块尾油,这应该就是人们常用来形容玉的羊脂白玉了吧。
她一向对这些东西不甚在意,只不过是妈妈给的东西,一直极为珍视从不肯离身,没有想到这玉不仅大有来历而且还历史悠久。
“你可以用手摸摸看,细细感受一下,特别是最下边的部分。”顾梓北建议到。
季夏顺着他的话,用手指一点点触摸,在最下边感觉到了不同,有细小的纹路,可摸不出是什么。
“是一个‘顾’字,小篆,说你外公刻上去的。”
“哦。”
“关于这块玉的故事很长,以后让你妈妈慢慢给你讲,现在你能带我去看你妈妈吗?”顾梓北征求意见。
“一张照片,加上一块玉,连我妈妈人都没见,你们就肯定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季夏说的时候有些讽刺,她依稀的记忆中,妈妈因为没有娘家人还受了奶奶不少刁难,这会儿,她觉得有些好笑。
“夏夏,就算没有照片没有玉,我也能认出你。”顾梓北笃定。
夏夏和小妹,太像,不仅是容貌,连神韵都如此像,就连生气皱眉的样子,都如出一辙。所以开始是那乍一见,他差点把她认成小妹。
“哦。”季夏干干的道。
“夏夏,你妈妈和顾家的事,不是一两句能说的清的,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年以来,我们一直在找她,从未放弃过。”
“夏夏,这些年,全家人都在找姑姑。”顾绥也出言相劝。
季夏无言以对,当初的恩怨,她不知道不了解,当然也不可能下定论,而眼前的“小舅”,也不是蛮横的人,“我先问问妈妈吧,结论如何,我不敢保证。”
“好。”看到她的动摇,顾梓北诚然松了一口气。
幸好,夏夏只遗传了一部分小妹的固执。
当天下午,顾梓北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妹——顾梓馨。
一个星期之后,顾梓馨回到了顾园,以叶辛的名字。
生命的千回百转,她的峰回路转,他却已被她推得很远。
***
两年后。
顾绥提着刚买的小米粥,一进门,就看到地上堆了好大一堆包巧克力的锡纸,季夏还不停地往嘴里送巧克力。他顾不上换下被雨打湿的衣物,直接冲过去,抱住她:“姐,别这样,真的别这样,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姑姑在半个月前去世,夏夏受不了直接倒下了,一个星期才彻底清醒过来,可这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哭也不笑的,直接把自己封进了一个小小的世界,他们想尽办法也进不了她的心里半分。
季夏依旧目光呆滞,动作缓慢的转过头看他,“有人说,忧来无方,窗外下雨,坐沙发,吃巧克力,读狄更斯,心情又会好起来,和世界妥协。”她开始歇斯底里,挣脱了顾绥的怀抱,扔下手里的巧克力,又把脚边的书全都扫到地下,“可是,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呢?骗子!大骗子!”
终于,泪如雨下,先是无声的啜泣,尔后嚎啕大哭,拼尽全力来哭。
原来,当忧伤浓烈到一个点时,再多的巧克力,再多的狄更斯,也无法化解!
顾绥看着地下横七竖八躺着的书:《A Tale of Two Cities》《Oliver Twist》《Great Expectations》《David Copperfield》《The Old Curiosity》……基本上囊括了狄更斯的全部作品。
他拿起床上的毯子,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走近她,用毯子包裹住她单薄的身体,紧紧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季夏顺从地靠在他怀里。
窗外电闪雷鸣,闪电再一次划破天际,雷声响亮得震人心魄。
雨意正浓。
雨落成殇!
季夏:我,终究是弄丢了你们。
傅璟希:世界上,最沉重的是情深,最无力的,也是情深。
我以为只要我们坚持,只要我们执着,那就一定会是好的结局。
原来,一切都只是以为,都只是我以为。
当冬雪凋零,当春花结出果实,你们,可会想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存稿君,12月20日22:30已经满血复活,主淫还在躺尸中……
容我吐槽一句,主淫忒二缺了……
主淫动了,她说:周末不回家的小孩都不是好小孩,连电脑都欺负你……所以大家有空多回回家吧,有热热的饭菜暖暖的家人舒服的大床……
☆、第三十八章
季夏接到徐衎电话的时候,正在墨尔本房东家的小花园里享受日光浴,在听到几经辗转终于找到她的徐衎说完一句话后,一下跌坐在躺椅上没力气起来,拿着电话就维持着接电话的动作,可脑子完全懵了,一直都是嗡嗡嗡嗡的,眼前一片模糊,一切真实的不真实的,全都化作了刚才的一句话,在脑海盘旋:
徐飒一个星期前在瑞士病逝。
徐飒病逝。
徐飒……
病逝……
徐飒病逝!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徐飒病逝?
怎么可能!
开玩笑吧?!
人也太坏了!
怎么能拿这事开玩笑!
她往脸上一抹,冰凉一片,全是水汽!
她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徐师兄,怎么可能拿她最爱的妹妹开玩笑呢?!
徐师兄最宝贝她的妹妹了!
她自己也相信了,不是吗?
不然自己脸上的,是雨水吗?
可是,这么晴空高照的艳阳天,连点雨的影子都看不到,哪来的雨水!
老天,你怎么不下雨!你要是下雨该多好啊!这样,至少我可以骗骗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晴朗,太阳为什么要这么灿烂!可我,怎么这么冷,冷到骨子里,冻得我骨头都疼。
怎么办,好冷,真的好冷……
又一次……
“夏夏,夏夏,你没事吧?夏夏快说话!”耳边,是徐衎焦急而沙哑的声音。
季夏任由眼泪流着,好半晌,才回过神:“师兄,我没事。”
说着没事,可声音里的哽咽让徐衎的浓浓的忧伤中增添了担心:“夏夏……”好久,都不曾说出下一个字,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季夏揩了揩眼角流不完的泪水:“什么时候葬礼,在哪?”
怎么说,也要去看看她,看她最后一眼,那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孩,那个乐观开朗的女孩。
“明天,在Y市。”徐衎说得很慢。
虽然妹妹一直强调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夏夏,让夏夏以为她一直活着,一直活得很好,等很多年后,夏夏就算知道小妹离去,也不会很伤心的。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做,季夏和妹妹的感情,比妹妹和自己的都还要深,经常给自己打电话时打探的都是夏夏的事情。而夏夏,对自己妹妹真的是喜欢,很真诚不带一点杂质的喜欢,像两个失散多年的小姐妹,恨不得分享彼此的所有,毫无保留。
这样的两个人,他怎么能不让她们告别!
小妹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悲伤。
可是,时间,稀释不了爱,那些真心实意的爱,在岁月的长河里,浓的化不开,弥足珍贵!
“好的,谢谢师兄。”她全身都在颤抖,止不住,牙齿磕到牙齿,却不觉得疼。
“夏夏,注意安全。”徐衎看着桌上妹妹的照片细细嘱咐。
照片上的徐飒笑得如此灿烂,可却终将变为记忆,永远停留在这一个二十五岁,何其残忍。
“夏夏,我等你。”徐衎的右手边,是妹妹和夏夏两人的合照,小妹去世前那几天还天天在看在念叨。
细细看才发现,原来妹妹和夏夏的合照,竟然如此之多,而且每一张,抓拍的都很好,俨然一对姐妹花。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