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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不丁地抬头,目光蓦地撞上对面云非斓身边的女子。
这面容皎好的女子,许薰认识。
上回羡贵妃入宁心宫,自己正好与孙震杨比医技,其中便是她跟在羡贵妃身边,叫什么蕊韵吧?
许薰看蕊韵,而蕊韵也在瞧着许薰。
蕊韵以一种醋意十足的姿态,挡在云非斓前面,露出一股绝对优势来,并昂然地睨向过来。
这种示威的目光,许薰可不怕。但顾及自己现在顶着方惢慈的身体,也只能装作怯怯地默默地别开脸。
蕊韵一战得胜,很是自豪,偏头朝着羡贵妃看了去,犹记得来此之前贵妃娘娘曾对自己交待过,不能让方惢慈与楚王的这门亲事达成!
所以,这个柔柔弱弱的方惢慈,绝对不可以成为楚王妃。
不过现下看来方惢慈似乎很良善,好对付得紧!
蕊韵轻抚腰间之物,狠辣之色在眼底掠过道暗影,尔后冷笑,这便要好生对付对付她!
“璃妃娘娘驾到。”
正在此际,外头送来一道啸声,便看到璃妃穿一袭玫红映霞宫装,若雪玉幽兰娇媚无骨地嫣然走来。
见她前来,许薰不动声色地随着众人起身行礼。
后来只听到璃妃亲自端了杯茶,朝着楚王走去。她弱质纤纤如云霞甫动盈盈环绕着邪魅妖冶的楚王爷,敬道:“王爷今日与臣妾的妹妹喜结连理,臣妾倒是要敬你一杯,请吧。”
许薰被这话惊得回神,蓦然抬起头,死死盯着璃妃手中的茶:是欲念香!
“斓儿——”
云非斓当然不会接璃妃敬的茶,但是羡贵妃偏偏以母妃之尊命令他接过茶,全了这礼数。
不仅如此,场内方家一大群宾客也都满心期待地望着那杯茶,好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希望,只要楚王能饮下,哪怕只是抿一口,他们也将觉得此生足矣!
“本王准了。”
云非斓淡漠地从璃妃手中接过茶杯,那琉璃色的魅眸盯了下手中的杯子,尔后仰脖饮下。
嘿!
听着四下的欢呼声喝彩声,许薰一口老血没吐出来,她沉默地闭了眼:这次云非斓非中招不可了!这个笨男人啊!
果然,事情按许薰想象中发展。
见云非斓喝了茶,璃妃便让方惢慈过来,并与自己这未来的夫婿去后院赏赏花,这也算是相互了解下。
璃妃推了一把方惢慈,柔媚地声音低低告道:“慈儿,你去陪王爷吧,不必顾忌时间,有我在。”
成为方惢慈的许薰:“”我不去!喝了欲念香的云非斓,娘的,会变成一头野兽!
璃妃也没管方惢慈的意见,推了她一把,直接推出去。
云非斓正不想呆在这群宾客之中,听到这话,正中下怀。他率先大步离开,对身后的方惢慈,毫不在意。
他一个人出去,也会出事的。
许薰皱眉头,只能跟上云非斓。
出了宴会主殿,外院立时安静起来。
眼看着云非斓前头左拐出去,许薰想了想,只得追上去。她中过欲念香,知道那滋味。除非有解药,否则非得找人解了这欲念才行,并且还是最疯狂的那种。
马车时那一晚,许薰犹以难望,现在回想起来,就一个字:爽!
不过今日不同往日,许薰现在在方惢慈的身体里面,这不是她的身体。所以,不能让璃妃得逞。云非斓那干干净净的男儿身,得完完全全属于她许薰,不能有第二个女人占了他。
许薰脑中胡思乱想,一面追上云非斓,一面四下寻找并用鼻子闻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知道欲念香的药方,但现在,她完全没有药草,怎么配解药?
前头的云非斓如峻峰倾斜,倏地一踉跄,蓦地朝旁边的门歪去,“咚”的声,门被他高大的身躯撞开,他咕噜一记,直接栽了进去,只露出一双雪白的靴子在门外。
许薰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那药发作了。
不行,得赶紧找药材得配药!
她疾步上前,心里算计着,得先把云非斓关进那门内,等自己配好药,再赶来给他喂下,其间毒发的他也不至于去祸害其他人,而且门上有锁链,也不怕他会跑出来。
许薰弯身将他那双靴子褪了扔进去,再把那大长腿给屈起来往门内一推。可惜这方惢慈的身子骨忒弱,没两下许薰便感到气喘吁吁。
坐在地上喘了口气,许薰歇饱了,起身拿了锁链准备把云非斓锁在这屋内。
谁知刚走了一步,蓦地脚下一绊,许薰整个朝前跌去,硬是趴在地上了。
与此同时,许薰感到自己背上一沉一暖,一具熟悉的男性身躯覆了上来。
第99章 宝贝,你真粗鲁()
许薰直接被压得翻不得身。
这男人依然重得不可思议,许薰可不指望自己能像从前一样,来个一腿痛杀。
意料之中的撕衣声以及中了药后猛兽一样的粗沉呼吸等,都没有传来。
许薰只觉得身上只沉沉重重的,像压了一头大象一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再发生。
怎么回事?
她正打算回头去看,倏料眼前画面突然翻转,眨眼间许薰便与云非斓面对面了。
这男人将她由趴着的状态,很不怜香惜玉地轻松翻过来,许薰现在是仰面与他相对。
娇嫩的后背磕到地上的小石子,许薰皱眉,有点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云非斓的粗鲁。
这男人从筇城到帝都城,他就没变过,一惯的粗鲁!
“方方惢慈是吗?”
云非斓的声音轻佻而邪魅,许薰偷偷觑他一眼,小心不暴露自己,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结果,紧跟着一迭暴戾的声音更放肆而狂放地闪电般劈来:“方惢慈,你敢给本王下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本王不介意现在宰了你。”
许薰哪料到云非斓说到做到,而且他反应那么快,居然迅速想透他是被下了药。
脖颈传来紧窒之感。
许薰看到他修长有力的大掌掐住自己纤细的脖颈,慢慢收紧!
人与人的体质不同。
这方惢慈的体质更弱。
许薰立即就感到自己说不出话了,云非斓再用点力,她铁定被扭断脖子。可是令许薰感到异怪的是,她竟一点都不觉得呼吸困难?
“嘎吱!”
许薰听见自己脖颈被掐挤后发出的脆弱呼声,再这样下去,方惢慈非被云非斓给弄死不可。
“啪。”
许薰挥手一巴掌朝身上的男人脸扇去。
从来没挨过巴掌的云非斓,愣了下,手上劲松力,许薰赶紧推掉他的手,迅速解释清楚:“药不是我下的,是璃妃娘娘!还有,我赶过来是救你的,你千万不要误会!这药有解药,我们赶紧齐心协力找药,很快你身上的毒就有解,你千万要相信我啊!”
喘着气,许薰就看到云非斓漆黑妖冶的眸深深盯着自己,还有他脸颊上那浮肿的五指红印,也控诉般招摇过世。
“以为本王要你?”
云非斓嘲讽地口吻,不屑地移开视线。
“为什么不呢?”许薰瞪他一眼,欲念香可是会让人化身猛兽。云非斓怎么可能例外。不过,瞧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怎么像是根本没中药似的?
许薰连忙去搭他脉。
云非斓长臂挥开,不让她碰。
这男人的脸非但不红,反而越来越苍白。
许薰实在疑得紧,趁他挥开自己,她钻了个空,猛地扑进他怀中,小手就摸上了他的关键部位
“咯吱!”
与此同时,云非斓铁拳紧攥,发出一记恐怖的响声。
“那个那个我错了”
许薰连忙朝后退,一双眼却还偷偷瞄这男人的不可描述位置,那里、方才、他那个小兄弟怎么怎么会没动静??
抓抓头发,许薰满脸困惑。
这事不太对呀。
难道璃妃没往茶里面用欲念香?
不可能。
难道云非斓把茶给换了?
众目睽睽,神仙也换不了那碗茶。
那是什么原因?
云非斓那方面不行?
狗屁!
这男人有多强大,没人比她许薰更了解。
可他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这真是体质特殊啊!
就在琢磨时,这男人突然再度扑过来,直接把许薰仰面压倒。
“喂,我说你——”
许薰锤打他,骤然感觉他居然,又行了?
云非斓咬牙,“给你两条路,要么找解药;要么本王现在办了你!”
不等许薰回答,云非斓眸中邪佞出妖冶的冷笑,复道:“但本王的意中人不是你,事后,你得死!”
他大掌覆来,捂住许薰的脸,扣住她的呼吸。
“我有药!我救你!”
许薰尖叫,这时就听外面传来声音,“怎么回事,这里有声音,来看看。”
下一瞬,又一阵天旋地转,许薰被云非斓拎着眨眼离地,到屋顶。
这个过程中,云非斓灼烫的身体,依然紧贴着她,蓄势待发。
“去那里,我嗅到那里有药草!”
许薰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朝着不远处的那小院指去,那里竟是楚王府的医药院。
被她一阵撩动,云非斓闷哼一声,掐着她纤细的颈往外一拎,咬牙强忍:“再动一下,本王在屋内玩死你!”
他声音灼热而冷戾,邪恶与妖孽交加,许薰打了个寒噤,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样可怕的云非斓,好吓人。而且他那里还真的突然变得好大!
那药,真的能让人化身成野兽。
最后被他像拎包袱伏地甩进小院,许薰被半空丢下来,摔懵了,打了个滚儿后顾不得疼痛,飞快去配药草。
找了个盆子,放进水去,直接架火上烧。
饶是如此,云非斓跟闻到腥的猫一样,一刻不离地缠着自己。
十分钟后,许薰草草地把煎出颜色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