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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曾老三蔫头茸脑地幽幽道。
“舅父还要赶我回去吗?”许薰问。
曾老三闻言又是一窒,左右为难地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薰轻轻一叹,“当年舅父将母亲送到许壆药手中,结果葬送了母亲的美好性命,现在舅父也要用同一双手做同样的事情吗?”
“不不,你、如果帝都危险的话,你还是留下吧!”曾老三无助地绞紧手,几乎要哭了。
帝都那样的地方,书儿这般的身份,还有这豪奢的宅子里住的另一位无比尊贵的王爷这些重量,他小小的曾老三怎能承担得起。
他是不自量力呀他。
曾老三心里哀哭,可却无法。
顾不得自己的那些债银了。
本是跑来为了把书儿劝回帝都的,可结果呢。曾老三非但没能把人劝回去,反而自己还给留了下来,在这宅子里用晚膳。
最最令他受不住的是,天黑时楚王爷从外面回来了。
这宅子里一干侍卫连个知会都没有,就那般,气势威煊的高大男子从院外无声无息地进到厅内,曾老三正捏着筷子夹菜呢,结果他的外甥女唤了声“王爷”。
曾老三手就僵了,筷子落地,人也乱七八糟地站起来,结果连椅子也掀倒。即使如此也顾不得,他对着楚王慌慌张张地行礼,弄得厅室内声音又乱又大。
“免礼,坐吧。”
只听到权倾天下的楚王爷对他说了四个字,曾老三晕晕乎乎地,觉得那声音魅而磁,好听极了,就像十多年前他听的那弦音楼上的琴音般。
云非斓在外面净了手,落坐至许薰对面,冬青奉上他那份的饭菜。而曾老三则是在他们的中间位置小心谨慎地落座。
“王爷今日回来得早。”
许薰道,不忘给舅父夹菜,一面朝云非斓望去。
云非斓语声波澜不惊,“大约是今日早朝,金殿上有人对本王颇有微词所以本王在这里阻力重重,皇上也并不支持本王查这里的事务,是以便早些归来。”其实昨夜回来得很晚了,今日哪里还敢再这样。只是没想到一进门,曾老三竟在,看来他回来得倒不是时候了。
想至此云非斓扫了眼曾老三,此人虽形貌落迫病弱,表现也是一派窝囊,只是该有的礼仪之态竟是一样不缺。神情中那不卑不亢之色,倒是与薰薰很是相似。不愧是曾家的人。
“既然圣上不允你,你便莫要再理会了。”许薰支持地说道。
云非斓没说话,显然一点都不认同心上人的说法。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曾老三在旁边心里戚戚,表面还得端着。只是越听外甥女与王爷的话,他竟越感到放松闲适。等这一顿饭吃下来,他发觉自己已经吃掉了大部分的菜和两大碗米饭!吃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忍不住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楚王殿下,用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很好,这不是梦,是真的。
第492章 把侍卫引开()
只是即使在梦里,他也不会梦见有朝一日会与传说中的楚王爷同桌用饭。
这都是因为他的外甥女。
曾老三看向许薰,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来之前他还觉得书儿遥不可及,可现在他已经真正感到她是他的亲人。更是他应该保护的人。
“药煎好了,你不要忘记喝。”
云非斓吃罢了饭正要离开,许薰的话在他身后响起。
“嗯。”他未置可否,抬步出去。
下人收拾了桌子,许薰邀舅父游园消食。
曾老三为之前的那句话而耿耿于怀,憋了一阵后,终于问出声:“书儿,王爷是病了,怎么要喝药呢?”
楚王是那样的战神啊,是战场上的杀神,他怎么可能病,怎么可以病。
许薰也不介意说出来,遂把蛊毒的事情简练一说,还顺道问,“舅父可听说过蛊毒,有没有能解的人?”
她其实是不报希望的,只是一直没有绯雨的消息,令她忧虑在心。
曾老三的确是没听说过,只不过外甥女所说使他突地想起另一件事情。
许薰见他模样,便知他并不晓得。
谁知走了两步后突听他道,“蛊虫之类的,我却没有听人细说过,只是陇城多出人杰,很多有财有势的人家都会蓄养门客,而这些门客中也各有才能。像是你大舅父那里,便养了一些逗蛐蛐的,别看这些人似乎在末九流,但在赌坊却是一日千金。”
听到这话,许薰停下脚步,转眸仔细地望着面前沧桑的男子,想起曾伯孝说过的话,她禁不住问道,“舅舅您也喜欢玩吗?”
曾老三摇手,“这赌十有九输,我怎玩那个,何况也没心情。”小妹死后,家业就开始败光,何况他一读书人,无论怎样沦落也不可能以赌为生。
“舅父的财产是怎么流失的?”许薰又问。
曾老三闻言感叹一声摇首,并不言语。
许薰只好改换了话题,“当年舅父在家里养的门客都是些怎样才能的。”
说起这个曾老三来了兴致,也没了初见时的拘谨,“我喜爱园林,便找了些能工巧匠,不停地修筑修改自己家宅子。后来遇到一位据说是颇识阵法的高人,他在我的园子里玩了一些巧计,以一人就能敌二十人而胜,甚是有趣哇!”
“那座园子是汴水街,现在余家所居的那座是吗?”许薰随口问了句。
曾老三没说话,许薰明了。
派人将舅父送回去,许薰站在府门口望着他背影,喃喃而语:“那座园子,很快就归物原主了。”
返回屋子,许薰见里面烛盏灼亮,推门而入,但见丫鬟等都不在,倒是云非斓一袭黑袍矜贵地坐于椅中,气质斐好。
许薰走进去,嗅到苦涩的药味,她偏头朝侧望去,见药碗已见底,显然他已喝下。
不等她说话,云非斓突地站起,迈开欣长的腿一步朝她走来:“薰薰,药味,本王想吃点蜜饯。”
许薰秀眉蹙蹙,无奈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在无理取闹么。
自打第一次要蜜饯吃,一直没给他,之后他就没再说。
今晚怎的又提这事,这么晚了,上哪给他弄蜜饯去?
正想着云非斓已到跟前,大掌捉住她的肩,微微低头,声音缱绻柔情:“给我点蜜糖吃。”
“诶?”
许薰不解地抬起头,心里正不知他是何意。
冷不丁地感到唇上一软,便是他的吻落下。
就这样被突然吻了。
浸染了他的苦涩药草味道,许薰喟叹,这男人真幼稚。明明说要蜜糖,转眼就亲人中,难道还能代替得蜜糖不成?
“薰薰打算怎么处理陇城的事务?”
一吻罢,云非斓爱抚着怀中人的发丝,柔声问。
许薰笑了下说道,“很快就能解决,王爷呢?”
云非斓松开她,负手在屋内来回走动了番,“这里是褚相的天下,本王只不过是将这池水搅得益发浑了。”
“浑水摸鱼?”许薰问。
云非斓回眸略有所思地望过来,深眸透着研磨,半晌反而问道,“莫非薰薰你也想浑水摸鱼?”
寂静的夜,晕黄的烛光,室内的男女,相视而笑。
第二日云非斓像是欢腾的小马驹一样,早早地起了榻,勤快地再去了府衙。
许薰懒在榻上未起,离开之前云非斓敲她的门,并说了些话,她也没听清楚。
直到冬青推门进来回禀,“余萤儿要宴请小姐,小姐去不去?”
许薰掀开帘子,抓抓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朝冬青瞅一眼:“有人宴请我?真的?”这还是头一回听到,很新鲜。在帝都的时候,没人肯宴请她,哪怕是仅仅为了设个局呢。
到了这陇城,她似乎宴请不断,反而忙碌起来。
冬青为小姐更衣。
梳洗后,梳妆罢。
许薰打了个呵欠,先去用了早饭,听冬青继续说道,“余萤儿怎么会请小姐前去呢,何况昨天刚刚发生了那事,现在她都成了陇城笑柄了,究竟有没有脸?”
“余萤儿能宴请我,只说明一点,她已经猜透昨日发生的丑事,是我干的。”
许薰悠悠说着,墨眸闪过一缕狡黠的灵光,竟是勾唇笑了。
冬青听了,露出警惕之色,急忙道,“既然这样,小姐更不能赴宴了,余萤儿焉能安了好心,咱们应该规避才是!”
“为什么不去呢。如果不去,困局不破。”
许薰站起身,姿态纤柔,眸光盛染寒光,“既然余萤儿下了一番苦心,咱们合该如她的意才是,走吧!”
这时,玄雪走过来向许薰行礼,禀报,“那余家的人突然去了曾伯孝处,跟约好了似的。奴婢要不要继续跟进?”
“还有呢?”许薰凉凉地勾起抹笑。
玄雪抱拳道,“其他却是没有发现,但很奇怪,有股说不出来的紧张氛围。”她想说杀气,可又觉得会太过危言耸听,只得如此答道。
许薰冷冷地道,“玄雪,有件事我需要你做好。”
“请小姐吩咐。”
许薰眸光流转,容颜眣丽,“你去帮我把裴左裴右引开,我参加宴会之事,不必让他们知道也不需他们的保护。”
玄雪僵了,“小姐这话是何意思?”把裴左裴右支开,虽然容易。但是小姐会危机重重,她一个人不可能处处照应到。
“怎么,你做不到?”许薰转眸冲玄雪逼视盯去。玄雪忙低下头,但紧抿唇,并不答应。
第493章 被困在阵法中()
许薰声音放柔,软声道,“你不必为难,我不会有事。去做吧!”
“可是小姐”玄雪为难极了,万一有个差池呢。
冬青按了下玄雪,冲她沉默地摇摇头,示意听从小姐的。
“是。”
玄雪无奈地叹声,抱拳退出去。
之后许薰带着冬青赴约。
余萤儿将宴会地点选在汴水街的余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