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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说,许薰淡笑不已,但却没改自己意思,好歹让云非斓饮下半碗后,这才作罢。
卧房内,侍卫已经铺好了榻,许薰陪他回房,自己打算在没有霄禁之前,去向曾家三爷府外面转转。
自她出世,便与这亲娘舅家断了干系,可实际上她却是欠曾家的。
云非斓见许薰要走,便说道,“你若歇着,便在本王的隔壁;若要出去,本王陪你。”他似是看出她的意图般。
许薰不想扰了他的休息,正要推辞,就听他道,“薰薰你满脸写着心事,在睡前若是不去看一看曾府,你又怎能睡得着呢?”曾家对许薰儿意味着什么,云非斓嘴上没说,私下极清楚,否则也不会亲自跟着来了。
侍卫扮作家丁的模样跟在他们身后。
许薰穿着普通的布衣裙,云非斓亦是布衣长袍,二人仿佛从乡下赶进城看繁华的目不识丁男女。夜晚上行人陆续,偶尔瞥上一眼,还犹为可信。只是到了灯火通明处,多看上那么几眼后,就只感到古怪。
第476章 愈发像本王的妻()
这青年男子通身的气质与那一般布衣极不协调;而那少女,模样极为出色,皮肤吹弹可破,那身上的荆钗布裙与她相比,实在如云泥之别。
注意到人们的目光,云非斓对身边的心上人道,“明日换回锦衣绸裙,否则本王的薰薰要变成市井的笑点了。”
许薰深以为然,“明日扮兄妹吧!”
“夫妻不行么。”云非斓有异议。
许薰吐了口气,摇头,“我不想绾发。”这里嫁了人的妇女要把头发绾起来,许薰总觉得绾发的样子丑极了。
“那你成为楚王妃后,本王准你不绾发!”云非斓又知道了她的一个小秘密,当下郑重地承诺。
许薰听后更郁闷了,无奈地摊摊手:“如果嫁作人妇还不绾发,会被你们那些皇亲贵族认为是水性洋花装未出阁的女子,勾搭未婚男子呢。”不仅皇家,民间也一样。她可不想被冠以水性洋花的名号。再者皇族的媳妇,不好混。
一番话说得云非斓无语。
冬青在前头执灯笼引路,许薰和云非斓一面说着话,一面注意着路线以及这陇城的夜景。
与帝都城比起来,陇城小多了,也僻多了。
这里很早就宵禁,即使现在还没到宵禁的时间,街道上的行人已寥寥。
眼下这条街是陇城比较繁华的,两旁是许多林立的街铺,此已业已打烊,没了光亮。整条街上若隐若现着几盏灯笼,是那些坚持在营业却又在打瞌睡的掌柜所燃起的。
黑乎乎的夜,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这一队人,加上微微送来的夜的味道的凉风,孤身在此的话,必是内心苍凉的。
可是许薰正在被一只炙热的大掌握着,顿感三冬暖,觉得即使这样的夜,也变得迷魅而浪漫起来。
“小姐,到了。”
两人牵手而行,不觉路长,直到冬青的话传来。
许薰借着那盏灯笼打量面前的府门,隐约看到剥落了的朱漆,破落的门匾,门前蹲着两个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破石块,想来十几年前,应该是两座威胁耀目的石狮子吧。
这里安静非常,从关不严的门缝朝里看,黑漆漆的,没有光亮。
冬青到陇城并没有表明身份,主要是曾家的人不可能接受帝都城来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冬青都以丫头在这里过日子,顺带了解情况。
曾三爷家已经没了积蓄不复往日繁华,但架不住冬青这个快饿死街头的丫头来投奔,便一边接济着,一面让她在家里做点活,等待她亲人的到来。
“三爷家的人都睡得很早,怕费油。”冬青说道,抚了抚门框回头望小姐,“要不要进去,奴婢叩门?”
许薰径直道,“去大爷那里看看吧!”
冬青低下头应声,转而挚着灯笼,朝着曾家大爷曾伯孝府上所在之地走去。
眼看着快到宵禁时间,众人加快步伐,曾伯府府上门楣精致阔气。
府中无数家丁来来往往,门前大灯笼高高挂起,照如白昼。
曾老大的府上果真十分阔气,那曾老三的府邸根本与这里没法相比。
连这府上的下人都穿着缎子衣裳,这许多年来,曾家兄弟,看来也只有老三混得最差了。
见许薰定定地注视着这里一动不动,云非斓从旁建议道,“我们进去看看?”
他正要带许薰进去,谁料到她竟摇头,“我们回去吧,明日有的是时间。”
她转身往回走,一行人正欲离开呢。忽在此际,在那曾府门处传来一阵喧嚷。
定晴看去,竟是曾府的客人被送出来。
这本来没什么,只是那位客人却令许薰瞧着极为眼熟,倒是云非斓先而喃喃出声:“这不是褚相的公子么。”
那人正是褚挚远。
许薰语调微扬:“他来做什么?”
冬青在旁听到了,指着褚挚远身边的那个头高瘦的男子道,“便是他,从吏史,古姑娘要嫁的人!”
远远看去那个从吏随在褚挚远身侧,由曾府那穿着很贵气的大管家跟随着出了府门,前后六盏灯笼引路,往那黑暗的深处走去。
这个时间陇城的客栈几乎都已经关门歇业,他们极可能是去了这曾府的别院居住。
“小姐”
冬青求助地望着许薰。
“回去吧。”
许薰摇摇头直接说道,时候不早,云非斓需要歇息,有事以后再说。
他们重新返回别苑,可出乎意料地是,就在他们居所的这条街上斜对面有五六丈的距离,许薰看到了曾家的那六盏灯笼。
他们也住在这条街上。
第二日一早,许薰早早起了榻,院子里面,云非斓起得比她还早,正在清晨有朝露的时辰里面练武。她一开门,便看到他穿着中衣在挥一套拳法。
取了大氅,许薰在他练完后披上,对道,“身子还没好,等以后再练也不迟,你又不是靠卖拳艺吃饭。”
云非斓点头答应,又褪了大氅要去沐浴,被许薰拦住:“刚出了一身汗,等汗消了再说。”
被她连番劝阻,云非斓薄而性感的唇畔绽放出一抹甜蜜:“薰薰”
“嗯?”
许薰不经意地应了声,看到冬青过来询问早点饭食的事,她吩咐了番。就听云非斓的话紧跟着入耳:“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愈发像本王的妻。”管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细。
“吃罢了饭,我与王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吧。”
许薰没在意云非斓的话,径直说道,今日她的时间很紧,怕是没那么多空闲管他的事情了。
云非斓没说什么。
两人用罢了早膳后,许薰换上了穿了数年的衣裙,只做最素净平常的打扮,带着冬青往曾三爷府上而去。府门后面,云非斓也走了出来,就跟在她身后。
听到声音,许薰扭回头看,挑挑眉,不解他怎会跟着。
云非斓今日穿了件青丛色的锦缎长袍,修身玉立,整个人神形俊朗。
他走到许薰身边,微笑,“天气不错,陪你走走。”
两人就这般步行到了曾三爷府上。
冬青先去敲门,曾家老三正在院子里面一股吃硬窝窝头,一面双脚在研磨中药草,院子里面放了一大堆这样的半成品,看来是弄好后送到药铺里面售卖。
第477章 来了个极出色的年轻人()
十多年前,曾家老三在城外还留着一块荒地。
这么多年,全家就依靠着这块荒地,过了这么些年。
曾老三的儿子儿媳有的去外头收账了,不过是做了些绣活卖到一些不起眼的绣庄子上十天半个月地结一次工钱。
在妹妹过世没多久,曾老三身子也不行了,浑身的关节痛,如今整个人瘦成了虾米似的。双腿处的关节有时候疼得直不起来,更走不了路。但是他靠着做些药草顺便“锻炼锻炼”受了伤的腿。
许薰走进院中,目光四掠,将院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曾老三始才发现院子里面进了陌生人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少女,乌发翠彩,笑容嫣然,正娇娇俏俏地站在离他不远的一丈开外。那少女眉如柳叶,眸若点墨,一张雪白小嫩脸可爱娇蛮时光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倒流,回到了二十年前。
他仿佛看到小妹娇憨地站在面前,固执地让他去猜,她今日拿了甚好东西来送他。
可他猜了半日,将笔墨纸砚等所有读书人认为的宝贝说了一遍,可结果她拿来的却是一本医书,说什么依据上面的养生之策可长命百岁他哭笑不得,那般年轻的他,又怎么可能去关心长生之事。
而在事后,他才明白小妹为何要拿那本事,因为她爱上了一个行医问诊的大夫,那个家伙叫做许壆药。
“葭儿?”
曾老三支着拐棍缓慢地站起身,直勾勾地望着许薰,眼眶已溢满湿意。
许薰没吱声,她是观察罢这个院子后,才因为曾老三的这声唤,转回神,再看面前这个从来未曾谋面的亲娘舅。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短袍,袍角处一些缝过的补丁,双手露在外面粗糙而龟裂;他的真实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只是如今已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比曾伯孝还要老上十岁。
望着他那双混浊而满是泪意的眼睛,许薰似乎有点明白,为何他会哭。
这双眼,虽然历尽沧桑,眼形却是异样地熟悉。许薰似乎就在今日早上对镜梳妆时看见过,是她的眼睛看来她的眼睛遗传了她的母亲曾氏,而曾氏亲哥哥曾老三又有些肖似。
看到自己,曾老三应该想到了母亲曾氏吧。
许薰暗想,她扭过头朝冬青看了眼。
冬青福福身,掏出帕子朝曾老三递过去,为他拭去眼泪。
从头至尾许薰都冷冷看着,并非她无情,而是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亲人,若是她会拥有满心怀的感情,反而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