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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想着话的时候却是忘了,若不是她主动去算计柳若汐,害柳若汐,想要霸占本该属于柳若汐的财产,又怎么会次次都被柳若汐反攻,然后掉血掉肉呢!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只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大夫人想烂了脑袋,都没有想出柳若汐为何要做出那等匪夷所思的举动,索性也就不再想了,打算静观其变。
宫宴结束后的第三日,宫中来了宣旨的太监,府里的一众人都慌忙走到了院子里跪下接旨。
旨意的大概内容是:太后要宣柳若汐进宫,要见她,并吩咐她带上迷笛,但具体要带哪一支,旨意里面没有细说,但是柳若汐心知肚明。
太监宣读完旨意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柳若汐,不慌不忙的接了旨,并顺手给宣旨的太监塞了锭黄金。
宣旨的太监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了,当下就满意的点了点头:“柳丞相家的大小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温婉大方,若是太后问起,奴才定会如实说的”
“那便劳烦公公了”对于这些阉人,柳致远是打心眼里小看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能在宫里起上关键的作用,所以面上的功夫还是要过的。
送走了宣旨的公公以后,老夫人一众人都是又惊又喜的向柳若汐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若汐虽然心里清楚缘由,但面上,却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这旨意来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见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了。老夫人拉着柳若汐的手,笑道:“你们都回去吧,若汐,你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柳致远深看了柳若汐一眼,转头回了自己的书房,其余众人也一前一后的回了各自的苑子。
柳涟雪气的眼眶都红了,但碍着老夫人在发作不得,生生快要憋出了内伤,大夫人虽也气急,但知道不能在人前显露,扯了扯柳涟雪的衣袖,低声道:“不许哭,有什么不满的回去再发泄!”
柳涟雪深吸口气,轻跺一下脚,跟在大夫人身后走了回去。
老夫人拉着柳若汐的手进了屋子,坐定之后,笑道:“若汐啊,宫宴上你的表现平平,并且拒绝了皇后娘娘要封的等阶,祖母还以为你真是没希望了呢,没想到这运气这么快就来了,太后传召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千万莫失了规矩,今天你就呆在祖母这,跟李妈妈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
“是”柳若汐乖巧的应道。
其实宫里的规矩,她烂熟于心,谁让她从前那么谨小慎微呢,但是她又不能拂了老夫人的好意。而且,说她一个乡下回来的大小姐会宫里的规矩,谁信呢?
第二日,柳若汐进了宫,宫里的规矩的确多,但她却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好,该打点的嬷嬷和太监也都打点了,让那些本来对她心存小看的丫鬟奴婢们,不禁觉得这位大小姐好像也没有那日宫宴结束之后,宫中传闻的那么除了美貌之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有嬷嬷带柳若汐走进了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进入大殿后,柳若汐见到了太后,她不知正与皇后说着什么,虽然眉眼间带着笑意,但整张脸却还是严肃的。
柳若汐郑重的向二人行了礼,太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嗡声道:“起来罢”
“谢过太后”柳若汐自起身之后,就以一副谦卑谨慎的模样站在原位,而太后,显然短时间内,并不想赐她坐下。
皇后一边笑眯眯的跟太后说着话,一边不着痕迹的看了柳若汐一眼。
三日前,她原本是想将柳若汐封为二等上阶的迷笛师。因为她看得出来,德贵妃不喜欢柳若汐,而她不喜欢的缘由,恐怕就是因为柳涟雪母女;既然她现在已经与德贵妃为敌了,那么所有能够让她,让姓傅的人不痛快的事,她都要去做!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柳若汐竟然拒绝了她的进封,这让她倍感意外。
殿内寂静了约莫十几分钟后,太后抬起眼皮看了眼柳若汐,见她站了这么久,不仅站姿没有乱,面上更是没有丝毫不愿,心里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赐坐”
“谢过太后”柳若汐在坐下的那一瞬间,用眼神冲皇后微微笑了下,看起来就像是在像她示好。
纵使没有与德贵妃闹翻,作对这一事,皇后也会抢着来禀告太后说在宫宴上见到了凤阙笛,因为只有她跟太后相处的时间久,知道太后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把那件事给放下了。
这凤阙笛,是太后与先皇的定情信物,二人因此笛相爱,也由此笛生怨。
太后年轻的时候,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先皇对她一见钟情,也十分酷爱她吹迷笛的模样,二人也着实情深了好几年,先皇在此期间未曾新近过任何妃子。可是,就在太后正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先皇在一次微服出巡中,爱上了又一名女子,巧的是,此女也是因为迷笛而跟皇上相识相爱的。
此后,太后虽没有完全失宠,但跟以前的境遇比起来也是大不相同,但她并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最初的失意过后,她振作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上了皇后的宝座,又一步一步走上了太后的宝座……可是,从先皇带那女子进宫开始,她就再没有碰过迷笛。
新皇登基后,太后把这支凤阙笛让宫人们流放到了宫外,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太后与先皇的这段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有心探究的人,却怎么都能打听得到……比如后宫中一些早进宫的妃子,比如从前的齐子然!他曾经就用这凤阙笛,巧计夺得了太后的喜爱,柳若汐当时已经是她的妻子了,所以对这段往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应对太后的各种刁难!
“哀家听闻你迷笛吹的不错,先来一段序曲,哀家听听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太后对凤阙笛闭口不谈,直接把话题引到了柳若汐的笛艺上去。
“是”柳若汐从袖中拿出了她事先准备好的迷笛,但不是凤阙笛。
皇后看了太后一眼,识趣的替太后开口问道:“若汐,那日在宫宴上的时候,我记得你拿的不是这支迷笛”,她此刻非常希望,柳若汐回答的,是她想要听的答案!
“皇后娘娘您忘了吗?那日在宫宴上,德贵妃娘娘曾告诫过臣女,说只要是进宫,都不能带那只……”柳若汐咬了咬唇瓣,清亮的眉眼间浮现出委屈的神色:“……那只丑笛”
太后的脸色,在听到“丑笛”二字的那一霎那,陡然沉了下去。
而皇后,此刻是越看柳若汐,越觉得这孩子太可爱了!
“德贵妃那日,真的是这么说的?”太后沉声问皇后道。
“回母后的话……,德贵妃的原话,的确是这样说的”皇后现在真的很想笑出来,但是表面上,却是跟平常的表现无异。
太后冷笑了一声,心中对德贵妃升起了诸多不满。
要知道,凤阙笛可是她亲手刻的,德贵妃那个眼皮子浅的,竟然敢说那是支丑笛!日后她倒要看看,在德贵妃眼中,什么才能称为是美的!
“你不必听她的,这宫里还轮不到她来做主”太后沉声道,顿了顿,她紧接着又问柳若汐道:“你莫不是也觉得那支迷笛是丑笛,所以今日就听德贵妃的话,没有带进宫来?”
第57章 雨静()
柳若汐坚定的摇了摇头:“回太后的话,臣女并不觉得凤阙笛是一支丑笛,相反的,臣女反而觉得,它是这世上最美的一支迷笛。因为这支迷笛不管是从做工,还是从材质来看都十分精细,精细到连一点瑕疵都没有。由此可见,当初那个将它创造出来的人,定是花了无数的心血和时间,还有感情的!”
“而且……”柳若汐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紧接着又道:“臣女今日,是带了凤阙笛入宫的,只是碍着德贵妃先前的那句话……所以让正候在殿外的丫鬟替臣女收着了”
柳若汐赞美凤阙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深深的说进了太后的心里。
当初她制造这凤阙笛的时候,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付诸在其中的心血,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懂,就连先皇也不曾明白。
没想到,懂她的,今日能将这一切说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才刚刚满十五岁的小丫头!
“那便让她把凤阙笛拿进来吧”太后跟柳若汐说话时的语气,已经去了初时的生硬,随手指了个婢女,吩咐道:“你去拿进来”
“是”婢女应了声后,忙转身到殿外将凤阙笛拿了起来,呈给柳若汐。
柳若汐小心翼翼的接过凤阙笛,没有掩藏任何实力的,为太后小奏了一曲序曲。
曲罢,饶是太后这样在迷笛上有着不小造诣的人,都不禁有些愣了……,柳若汐明明才十五岁,竟然就能吹出这样的天籁之音,想来日后在迷笛上的造诣定是不可小觑的!
只是,她既然有着这样不俗的实力,那为何在宫宴上之时却故意隐藏呢?难道……太后的视线扫到了凤阙笛的笛身之上,脸色开始不好看了起来,她突然觉得,柳若汐故意在宫里展露这支凤阙笛,其实是别有用心的。
同样有着一致想法的,还有皇后。
“这支凤阙笛,你是从哪得来的?”太后语气不善的问柳若汐道。
“是臣女问师父千求万求才求来的”柳若汐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眼睛,给人一种十分天真的感觉。
太后挑了挑凤眉:“哦?你师父是谁?”
“是一等上阶迷笛师,贻风”柳若汐说起自己师父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了丝毫不掩饰的崇拜之感,脸也微微红了,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女模样,难以让人将她与城府颇深四个字联系起来。
“贻风……”太后将这个封号喃喃了几遍,恍然记起来齐国确实有这么一位迷笛师,而且是唯一一位,并且很久以前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