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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的追问,令银兴亮左右为难。银兴亮的嘴巴犹如被塞进了一束炸药,快要爆炸了,他愤怒地挥着手:“谁说我有25块这样的广告牌?谁说没有经过审批?谁说我们有责任了?你瞎说什么?别以为你是记者,就随便给我下了要负责任的定义!此事的最终结论,不是由你我说的,而是由警方认定的。”
丁后锋又追问:“公众有知情权,你为何避而不答?”
银兴亮猛地把雨衣掀开,一副要骂人的样子,唾液从他的嘴巴里溅了出来,大叫:“你们要是胡说八道,我要起诉你们!”他迅速离开现场,爬上七楼的天台。
天叔扫了一眼丁后锋后,怔住了,心想:“他的身高、脸型跟我无异。特别是那双浓眉,比复制出来还要传神。此前,得知他的身世,我还是不太相信。如今看来,他就是我们家庭中的成员了可恨的是,他老是跟我作对。”他刻意看着丁后锋的右手,瞅见那块鲜红的胎记,他的眼神不禁放光了。
忙里偷闲间,丁后锋也瞟见天叔莫名其妙地凝视着他,也是一怔。天叔的长相跟他没差多少啊。他知道天叔是天时达广告公司的老板。此前,他跟赌徒“阿听”深入沙井赌场暗访时得知,此人可能就是赌场的幕后老板。啊,他们今晚要采访的对象除了银兴亮之外,还有天叔,对,得接触他。
天叔见丁后锋准备率着记者朝他冲过来,急忙打开雨伞挡住脸,调头往楼梯走去。此时,他见一股血水从他的脚下流了过来,再顺着血水流来的方向看去,那块偌大的广告牌摔得支离破碎。上面的广告词“上火了,别忘了清火落”已分成两截。其中“别忘了”三个字已被折断,想来它的中间位置就是埋葬两个路人之处了。把压在广告牌下面的死者抬出来时,警察已对广告牌做了切锯处理。
这块笨重的广告牌的架子,是用角钢焊接而成,表面的字幕和画面是用防雨油布钉压,底板所用的材料是角钢。这么一个长方形的底板,少说也有两吨。两吨重的钢材从七楼轰然倒下,就是防弹汽车也难会被砸烂。两个喝得醉熏熏的血肉之躯,岂抵挡得住。之所以用角钢做成底板,主要是便于更换广告画面,并定期进行维护。
天叔很讨厌记者如影随形般的追问,但他在心里却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三更半夜,应该抱着情人或妻子在美梦中沉沉地睡,而他们居然冒雨采访。隐约间,他推测到这新闻报料是从丁后锋那儿来的:有人向丁后锋报料后,丁后锋再通知同行迅速赶到现场。这些记者也真够神迅了,凌晨一二时接到电话后,抓过采访器材就一溜烟从家里冲出来了。
天叔快速地爬上天台,借着临时安置在天台上的灯光,他仔细查看那焊接在天台上面的铁架,见有三处铁架的镙帽落在地上。显然,松动的镙帽在狂风的作用下,突然被巨大的广告牌底板拉开,瞬间崩跳而出,接着巨大的广告牌便掉落而下。他撑着雨伞,站到天台的水泥护栏往楼下察看。那50x40米的广告牌就是从他所站着的这个位置摔下去的。一阵狂风突然吹来,险些把他的雨伞卷走。
雨点越来越小了,而刮过来的风仍然如刀子般锋利。
银兴亮走到天叔跟前,抱怨说:“你们就知道收钱,根本就没有维护。按合同规定,这责任你们得承担,此事跟我们无关。广告牌砸死人,记者蜂涌而来,报纸、电视要报道了,肯定搞得我们药业公司的产品卖不出去了。”
天叔怒瞪着银兴亮,从嘴里冒出来的话语,犹如机关枪的子弹一样射了出来:“这事跟你们的产品有什么关系?扯淡!如果说饮用你们的清火落导致意外死亡,那才是要命的。这点常识你懂不懂!别在这儿像丢了魂儿一样咋呼咋呼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银兴亮反驳说:“你说得倒轻巧!那一行大大的广告词不是你们的,你们当然当作没事了。报纸或电视的画面出现那广告词,天下人还不知道是我们公司的产品,那还不知道是我们的广告牌。你们只是代理单位,底板下面只是印着一行小小的广告公司的名称与电话,谁会在意那些小字。不管怎么说,赔偿死者的损失,那是你们的事情。”
“谁说的!”天叔很想给银兴亮一巴掌,最终他忍住了。他不冷不热道:“合同你到底看清了没有,上面有一条可是这样写着‘市区内的清火落公司的广告牌,由甲乙两方共同维护’,至于意外事故的赔偿,则由承保广告牌的保险公司承担。既然是共同维护,那你们也得有责任。再说,这广告目前还不能说是意外事故。你看那些镙帽,是有人做过手脚的。”
银兴亮一愣,说:“合同上有这么一条?”
天叔挥手把业务员叫到面前,问:“合同带来了没有?”
业务员说:“没有。事发突然,谁还记得带这玩意儿?”
天叔不快道:“这单业务是你签的,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把合同带来?你还想不想做这份工作,惹我火了,马上把你开掉!”这话骂得莫名其妙,但稍有一点头脑的一听,就知道他在指桑骂槐了。业务员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第53章 悬空广告砸死人 暗流涌动布险阵(5)(shukeba)
银兴亮气得脸色发青,咿咿呀呀地叫道:“下半年的广告,你们也就别想跟我谈了。”
天叔道:“这事由不得你作主!”
银兴亮说:“想把我怎么样啊?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他气呼呼地下楼了。
一大群的记者涌到天台上,一下子就围了天叔。天叔极为不耐烦地说:“别来这儿瞎咋呼,也别来这儿凑热闹,我可是没有耐性的。走开,再不走开,我把你们扔下楼去!”
丁后锋也火了:“这么野蛮的人,我第一次见过。采访是我们的权利,拒绝回答是你的权利。你不说可以,但并不等于读者没有知情权。”
天叔揪着丁后锋的衣领,骂道:“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扔下去,你别来这里烦我!”瞬间,他又放了手,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敢正视丁后锋的目光。
丁后锋见天叔那被怒火烧红的脸孔,就想:“这人的性格咋跟我一个样?一发怒,就揪着别人的衣领,吼着要收拾别人!这世界上,我还以为自己只有这脾气,是当兵几年练出来的”他还想再细看天叔的脸庞时,天叔已经转身离开了。
此时,很多记者的相机、摄像机对着天叔的背影狂拍着。阿明上前用手挡住一台摄像机的镜头,要把记者推开。那记者没有理会,把镜头对着阿明。阿明抄起地上的一根角钢,威胁着要打那记者。其他记者上前拦住:“怎么这样蛮不讲理。记者行使采访权,要把事情真相还之于民,你们不接受也就罢了,怎么还这样野蛮?”
天叔似乎冷静下来了,转过脸来说:“不好意思,各位记者,我不接受你们的采访,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丁后锋继续说:“我们只想了解事情的真相,是人为的还是意外的。”
“无可奉告。”天叔怒色满脸,转身就走。他知道,一时半刻,他难以摆脱这些记者的追问的。若是对他们动粗了,事态发展得更加不可收拾。隔天的电视、报纸上就会有他们动手打记者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到时,市民就会愤怒地指责他们,有关部门也就会介入调查。到时弄不好,不仅可能惹来麻烦,甚至公司也会垮掉。
此前,有一家工地发生意外伤亡事故,记者闻讯前往采访,工地不让采访,并动手殴打记者。第二天的报道上,就有工地蓄意隐蔽事件真相,并动人伤及记者的报道。在追踪报道中,报纸、电视上出现很多市民包括政府官员都前往医院看望记者,并给记者送去鲜花的文字及照片、画面。最后,工地相关责任人受到了处罚,其中一人被刑拘。报社拥有舆论阵地,跟他们对抗根本没有作用。
6。
天叔一夜无眠,不为别的,就为那块广告牌砸死人的事;天一亮,他本想送娜娜到外景摄制组约定的集合地点,仍未发动车子,市工商局就通知他,要求他迅速前来参加紧急会议。他只好让她一人打的离开了。
参加会议的有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技术质量监督局、公安局等各家单位相关负责人,还有各家广告公司的法人代表。而且,还有分管安全生产的副市长。这是广告牌事件引发的一场“大地震”。
会上,工商局有关负责人严厉地批评了天时达广告公司未尽到维护之责,导致两名路人死亡。如果再发生类似意外,绝对不允许通过年审。此起事故,给所有广告业主敲响了警钟。随后,公安局相关负责人也在会上发言,说据初步调查,承受墙体广告牌牵力的铁架,遭人为破坏。换句话说,天台上的镙帽被松开到一定程度,遇到风力作用,广告牌便脱落而下。目前,他们正在加紧案件的侦查,力争尽快破案。
副市长也作了发言,要求会后各有关单位落实人员,对全市的路牌、高空广告牌进行检查,排除隐患,并将结果汇报上来。
天叔如坐针毡,见多家广告业主在暗地嘲笑他。他们都希望他的公司因此而倒闭。同行是冤家。特别是超人广告公司的老板冯雪峰,偶尔抬头往天花板上张望,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
会议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左右,而天叔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情绪跌落到低谷。休息不好,睡眠不足,又接二连三受到各有关方面的批评指责,加上同行又阴阳怪气地看热闹,咋不令他恼怒。
会议一结束,各有关单位便组织人员开始对路牌、灯箱、广告牌等潜在安全隐患的广告牌一一查检。
早在事发当天凌晨,天叔就吩咐业务员连夜检查张挂在市区内各个路口、路段、墙体上的广告牌。他隐约感到,这个广告牌既然被人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