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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勇有些困惑,这实习生做事咋与其他报社的记者、实习生不同。当年他广州打工时,遇到好的报料,如果没有时效性的,他都会写了一份材料送去。人家记者或实习生接待时,都是先看完材料再提问。
张大勇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那实习生就说:“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们想要表述的意思了。说白了,就是村民没有电插秧、照明,生活很不方便。”
张大勇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村民没有电,是政府官员故意为难的结果。”
实习生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上过大学的,理解能力很强。你回去吧,回头我们会跟你联系。”
张大勇说:“你没要我的联系方式,怎么跟我联系?”他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实习生咋能这样接待的?前后跟他说不到几句话,就要把他打发了。他有好多重要的事情要反映,比如村民既没有欠费,也没有跟供电局发生纠纷,却莫名遭到停电了。
实习生说:“你材料上没有留电话吗?你怎么写材料的,这点常识都没有。人家作者投稿时,都知道在稿子后面留下联系方式,你们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留下电话。来来,你把电话写在材料后面吧。你没带笔?我给你笔,真是的,都什么时代了,笔这东西怎么少得了。”
张大勇只觉血往脑门上冲,恨不得破口就骂这个狂妄无知的实习生。我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也只有初中毕业,可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你咋能这样目中无人。
“我习惯用电脑记录东西。”张大勇冷冷地抛出一句。
实习生脸上一红,难堪至极,旋即又恢复常态,说:“你以为我不懂新闻?我可是大学新闻系本科生,读了四年大学,什么样的新闻没写过?”
一股像火一样的东西堵在张大勇心上,快要喷涌而出了。他压制着不让它奔突而出,只是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道:“有这样的新闻不知道你们感没有感兴趣?我们村上有一个老头,他只认得一个‘蠢’字,但他常把它念成‘春’。他对给我们说,这个‘春’咋这么古怪,下面怎么还有两条小虫,嗯,这两条小虫要吃掉春天了。”
这不是转个弯骂人搧人耳光吗?那实习生脸上又是一红,终于坐不住了,吭吭哧哧地说:“老头,你也太欺侮人了吧。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张大勇说:“我还没有到老头那个年龄。”
那实习生气得鼻梁上的近视眼镜快要掉下来了,此时,那个女同志回到接待室,见他那模样那神色,就说:“搞定了没有。要是搞定了,就不要老是待在这儿。我上面还有很多稿子要写,你去帮我弄一弄。像这种事情,你只要问问一一下就可以,其他的时间留着看材料,再根据材料电话采访一下就行了。”
那实习生捡起材料,匆匆离开了接待室。像想起什么,他又回头看了看落在茶几上的笔。在把笔收起来前,他顺手把那份材料放到另外一张桌子。走的时候,他居然忘了拿材料了。
张大勇很想提醒那实习生拿走那份材料,可转念一想,这样提醒人家,也太急于要求人家处理他的事了,显得有些不太礼貌了。等下没见到材料,实习生会回头来找的。他只想跟那女同志补充一些材料,可她早已钻进电脑室,忙别的去了,把他晾在一边。
他走近玻璃门,轻轻地敲了敲门。那女同志不悦地拉开门,板着冷脸说:“这是值班室,不要影响我们办公。你的事不是说完了吗?你还不走,还想留在这我过夜呀。行了,我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到时会给你电话。”
肚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就像昨晚跟几个朋友吃了八九斤干锅狗肉一样。还能说什么?求着人家记者办事,是不能发火的。看来,真的如房东所说的一样,只有跟记者很熟,或者给记者打点红包什么的,人家才下气力帮你办事。
唉,都说这都市报在百姓心目中影响很大,以民为本,关注民生,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早知道他们的态度这么差,业务素质这么低,我就不来找他们了。
想当年在广州,见到的记者可不是这么神气的。他们把你当作衣食父母,你给他们提供线索,人家还给你报料费呢。好言好语感谢你一番之后,还把你送下楼。可你看这些人,简简单单问你一两句话,就把你晾在一边,让你自己离开接待室。如果我是居心不良的人,趁来访之机到处乱窜把电脑等贵重物品搬走,你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临走时,张大勇随手把刚才看过的那张报纸拿在手上。心想:“都市报不理我,我到桃源晨报去报料又如何?市里有那么多的报纸,你不理我,难道人家也不理我?”
第36章 店铺生意遇冷清 表妹赤裸献上身(2)(shukeba)
离开接待室时,他差点与一个贼头贼脑的男子撞了个满怀。那男子小眼睛、大嘴巴,身高不到一米六五。他那对小眼睛,有些邪气,滴溜溜地转,莫非是要来偷东西的。看了又看,这人不像小偷,倒像是来找人或是来反映自己的冤案的。
说也奇怪,那男子却把张大勇当作报社的记者了,一见到他,就堆起恭维般的笑容说:“老大,丁记者来上班了没有?我是他的同学。”张大勇说他不是记者,是来投诉的。那男子就问投诉什么。张大勇心情不好,也就懒得理此人,转身离开了。
电梯门口打开的那会儿,他回头看了看那男子,见到对方探头往接待室的桌子上扫了一眼,双眼倏地发绿,便一头钻了进去。没过多久,就被刚才那个女同志赶了出来,“他不在这儿。你跟他预约了没有?看你像个小偷一样,别乱动我们的东西!”
电梯门关上时,张大勇听到那男子连声说:“好好好,那我改天来找他。”
从电梯下来时,他无意中看到手上的报纸有一则小小的新闻标题跳入他的眼睛,一市民被鬼手坑走两万元。他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把报纸展开。刚才在接待室为了打发时间,只是随便翻阅,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一个版面右角上刊登着这几百字的消息。
刚看了导语的第一行,他就暗叫起来:坏了,这事是他的。好在文章当事人名字用的是张x来代替,要是用张大勇的这三个字,这下可惨了,可谓天下谁人不识君了。
他愤愤地想:“这些记者也真是的,也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材料,在没有采访我的情况下就公开报道了。报了也就报了,一些细节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说我的银行卡掉在地上被鬼手捡起来后从中调包。事后,明明是自己报的警,居然写成是银行职员用自己手机拨打110。还有,文章说银行职员积极处理此事,得知储户被鬼手调包后,立即给储户挂失银行卡,避免储户更大的损失。扯淡!我恨不得要生吃那些银行的职员呢,他们居然还把自己当作是英雄。哎呀呀,办事效率那么差的银行,居然厚着脸皮向公众介绍自己的“处置能力”呢!
用一句来形容此刻的张大勇,那就是气得血液倒流,眼冒怒火,胸口起伏,他恨不得立即调头再回都市报找记者理论去。咋能这样写呀?我还没有找银行赔偿损失,你们居然就这样大唱赞歌了。不行,得去市公安局找“八哥”。
3。
张大勇匆匆赶到车荣福的办公室时,车荣福正在会议室里开会,他交代秘书给张大勇倒一杯茶,然后把他带到与会议室相连的一间房子等候。
半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了,车荣福端着一个不锈钢茶杯走到张大勇身边,笑着说:“啊,老表,好久不见,你好像长胖了,气色也好多了,看来你那肉蛙场收入不错吧。你那个肉蛙养殖场不知道扩大规模了没有。”
张大勇站起身,握着车荣福的手。车荣福把他轻轻按了下来,说:“你坐吧,你坐吧,别把八哥当作什么大官了。我就是当再大的官,也是你的八哥。记不记得我当初到你那养殖场时说过什么话没有?”
“记得。记得是半年前吧,我那养殖场来了几个小年轻仔,开口就问我茶水费。初时,我还以为他们是几个经常上网彻夜不归的小家伙,家里没给钱了,他们没有钱上网了,就装扮成黑社会上的人结伴来我那蛙场要点钱去上上网。于是,我就给他们每人10元钱。他们把钱扔在地上,说,你那么大的老板,怎么这么小气?这些钱哪里够我们喝茶,连一包高档的香烟都买不了。后来,我才知道遇上了勒索的恶棍了。”张大勇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车荣福满脸笑容地坐到张大勇旁边,显得很热情也很亲切,一点儿的架子也没有,让张大勇有点受宠若惊。半年不见,车荣福还是老样子,脸庞瘦小,神情憔悴,好像是由于睡眠不足而造成的。他看上去眼如隼鹰,并流露出一副踌躇满怀的神色,可在自然而然之间,始终也有一丝丝挥之不去的愁苦和郁闷。张大勇有些奇怪,心想,八哥刚刚高升,怎么说,都很风光体面,气色自然之间也要舒展开来才对呀。
“那些陈芝麻烂绿豆的事不提也罢。”车荣福要示意张大勇打住话头。
张大勇正说得起劲:“此前,我也听一些老板说,经常有些不法分子到他们厂里来问要钱,要是不给,就会遭到他们的殴打。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们。花钱消灾,息事宁人,没有必要跟他们玩,跟他们玩不起。有些老板就是因为要跟他们玩,拒不给他们钱,就招来一顿毒打。岂知过了几天,他们又来了,要我再交一次保护费。我问前几天不是给你们钱了吗,怎么又来要了?我这里可是没有什么钱啊。他们就说,那天交的是茶水费,今天交的是保护费。你要是不交保护费,人家来砸你的蛙场,我们可是帮不了你。我很生气,就对他们说,我今天没有钱,要缓一两天。他们走后,我就报警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