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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赌场的赌徒正赌得疯狂,突然传来一个“过牌女”的尖叫声。大家朝发声望去,见到欧阳天高趴在一张桌子上,背后插着一把刀,大摊的鲜血一直从桌面上往下流着。
原来,当天欧阳天高从暗道上来后,就到这个房间喝茶。之后,有几个朋友进出房间。他招呼着,还跟他们聊天。不久,几个朋友离开了,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看着电视。
一个过牌女专门负责管理这个房间,她以为房间空着了,便准备安排其他赌徒进来开赌。她一推开门,就见到欧阳天高一人坐在真皮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电视,就想退出去。但她觉得他的眼睛有些不对劲,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面前的茶杯周围溢满了水,还流到地面上。
于是,她上前去用抹布擦着桌面。无意中,她瞧见他有些异常,以为他中邪了;再看窗户,也没有关好。她上前去把窗户关上。在转身时,却听到哗啦一声响。直直地坐着的欧阳天高居然倒到了桌子上。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刀,血水早就把沙发渗红了
她惊呼起来,冲出房间。听得出了欧阳天高被杀,赌徒们吓坏了,急忙四处逃路。若在以往,这里出现这等事,会有打手前来处理,赌徒会继续往下赌。问题是,死者是赌场的高层管理人员,群魔无首,局面自然就难以控制了,他们当然要一走了之。若警察闻讯前来办案,赌徒自然逃脱不了赌博的罪责。
赌徒一哄而散时,那些打手、管理员在发呆几分钟后,见大势已去,于是趁机捞一把了。他们发疯般哄抢赌场的现金和财物。为了抢夺一些摄像头、不锈钢杯等东西,他们甚至大打出手。场面相当混乱。有不少的人受伤。
“哄抢事件”也波及赌场外那些从事皮肉生涯的女子。凡是按摩院、美容院、桑拿室等涉黄场所的物品,她们也发疯般抢夺着。之后,她们便人走房空。
半个小时后,昔日这个疯狂而热闹的地下赌场顿时安静下来。
车荣福来到赌场的大堂时,见到自己及其他同事的相近贴在墙壁上,就知道赌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防止他及其他同事扮成赌徒混进来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他想:“我们本来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端掉赌场的,没想到它居然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罪恶历史。”
走进赌场,他见到地上的物品一片凌乱。相对来说,沙井赌场的设备比不上罗达在财源达大酒店地下室所开的赌场。但此处房间众多,可以想象得来此赌博的人不少。但哄抢事件一发生,这里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通往暗道下的门口大开着,各种物品被人扔得七零八落。而总控制室里值钱的东西,也全部被人拿光。电视机、录像机、对讲机等设备,一个也没剩。地面上散落着被人踩烂的一盘监控录像带。
车荣福想,赌场存在这么长的时间,败坏社会风气,与当地派出所监管没有到位是有关系的。此前,他就听斤木汇报说,赌场经常有官员进出,其中就有沙井镇镇长白去飞。外界也风言风雨地说,有警察入了干股,为赌场开了绿灯。至于警察是否如此,斤木也没有弄到确凿的证据,但他却弄到惊人的材料。赌场老板是欧阳天高,有人跟他合作,有不菲的股份。
不管怎样,赌场反复被查处,又反复地死灰复燃,这也说明当地警方没有作为,没有动过脑子想想如何整治。如果作为了,如果没有动过脑筋了,百姓会这样怀疑吗?车荣福认为,青山路发廊一条街的治理方案并不是最佳的,为何沙井镇派出所此前就设想到用这个办法呢?
正想着,一名警察带着那名过牌女来到车荣福跟前。她见欧阳天高死于房间,吓得花容失色。见其他人在逃路前都哄抢赌场里的东西,她也拿了几样东西匆匆离开。她先是躲到友女楚如花那儿,而后又要乘车逃回老家。然而,当她仍未来得及坐上车,就被警察当场抓获了。
抓获她对于确定欧阳天高被何人所杀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她是这个房间的服务员,当天一直进出此处,知道是什么人在跟欧阳天高聊天。
案发后,警察就到处抓捕并传唤赌徒,同时也拘捕赌场的打手和管理员,并一一对他们问话,但他们并没有说出有价值的线索。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欧阳天高何时被人杀害。特别是总控室的那些人,一直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他跟朋友聊天,朋友离开后,他站了起来。再坐下来后,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如果不是过牌女惊恐地尖叫,他们还以为他喝着茶,看着电视。
过牌女一直哭着说不是她杀的人,她之所以要逃路,那是因为她怕被抓去坐牢,她在赌场为赌徒服务已有一年时间了。
车荣福说:“进出房间的都是谁?”
过牌女说:“共有三个人。一个是皮一张,一个是他的朋友,另一个是白鸽。”
车荣福问:“白鸽是谁?”
过牌女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经常来赌钱。听人说,他是个官员。”
监控录像带被人踩烂了,无法修复,但存放在电脑硬盘上的录像资料还有备份。专案组民警调阅备份录像时,确实见到三个人跟欧阳天高聊天。皮一张和他的朋友所在的位置正是摄像头的正方,因此清楚无比地看到他们的面目。而另外一个叫白鸽的人却背着摄像头,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相貌。
而白鸽正与欧阳天高并排在同一个位置,也即摄像头无法监控到的角度。或者说,白鸽完全有条件在这种情况下出手杀害欧阳天高。
过牌女说:“白鸽话不多,一只手老是放在口袋里,好像里放着重要的东西。”
车荣福疑虑地想,莫非就是这人杀了欧阳天高?可从录像上来看,皮一张他们三个人神态都很正常。聊完天后,他们就离开房间,而欧阳天高也还送他们到房门。
问题是,那个叫白鸽的人始终没有把相貌对准着摄像头,他口袋里难道藏着凶器?他为何不让人看清他的脸也呢?难道是他下的手?可是,这是不符合实情呀。因为他离开时,欧阳天高还活着。
如果不是白鸽,那么肯定另有他人。车荣福异常困惑,到处查看着房间的每个角落。他走到窗台边,心想:“这人就在皮一张、她的朋友和白鸽离开后,就躲在窗台后面,趁欧阳天高不注意,就爬了进来下手了。像白鸽一样,此人对赌场的情况异常了解,知道摄像头的盲点在何处。”
此人到底是谁呢?难道他跟白鸽联合谋害欧阳天高?
很快,专案组也依法传唤了皮一张和他的朋友。尽管皮一张往日异常嚣张,可见到了警察,他却双腿发软。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着,所说的话也没有一句是连贯的。
皮一张说:“大家都知道我是在赌场放水的,但我没有谋害欧阳天高。我干吗杀掉他呢?他的赌场生意好了,我的高利贷生意也跟着好起来。实话实说,我至今都没有伤害过谁”
车荣福说:“这么说,马车六是自己砍掉自己的手脚了?”
皮一张额头顿时弹出冷汗,说:“那是欧阳天高他们干的。我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
车荣福说:“据调查,你也参与了敲诈勒索。”
第269章 疑犯忽而全失声 狱霸牢中暗行凶(2)(shukeba)
皮一张软倒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我参与了我也殴打马车六了。是我做的我都承认,不过欧阳天高确实不是我杀的。”
车荣福说:“那是谁杀的?”
皮一张说:“我也不知道。”
车荣福说:“白鸽是谁?”
皮一张说:“他是我的朋友的朋友。”
皮一张的朋友姓柴,是个建筑老板。尽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的内心却早已慌乱成一片了。
柴老板粗声粗气地说:“我是经常来这个赌场赌钱,可我自认为这事算不了什么。现在,有钱或无钱的人都在赌,赌博、赌六合彩、赌三公,还赌一餐饭菜,被抓了顶多罚款或行政拘留处理。反正我们又不是干着杀人、放火、贩毒之类的事情。我有的是钱,你们顶多把我关起来。在我交了罚款之后,你们还不得把我放了。我又不是国家干部,也不在乎那个铁饭碗,能把我怎么样?”
车荣福一怔,心想,赌博是违法的,对参与赌博的人,可以用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处理,国家干部、职工赌博,严重者可以开除公职,但对于那些有钱的私人老板来说,这条例似乎没多少约束力。罚款、拘留,并不影响老板的工作。如果国家几个部委能联合下个文,对参与赌博的私营业主在年审执照等方面卡一卡,可能能刹住他们赌博的嚣张气焰。
车荣福说:“我们会羁押你一段时间,到时你就会知道国家法律的效力!”
柴老板说:“我有钱,我不怕。关了我,我的企业没有生产了,税收上不了,政府部门比我还着急。把我放进了号子,我就当去体验生活。反正我的公司会有人给我送大把的生活费,我不会饿死在里面的。十天八日之后,我又能出来了。”
面对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车荣福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于是,他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滞留室,把对方晾在一边。滞留室空荡荡的,没水也没有茶,没有电视也没书报,这家伙会受不了的。
柴老板确实受不了了。最初的半个小时,他还呆得住,故作优雅地在里面踱步,可一个小时过去了,面对空空四壁,没人跟他说话,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他终于烦躁不安了。他狂叫起来:“把我放出去,我什么法也没犯,为何要这样对待我?我要请律师告你虐待我”
仍然没人理他。第三个小时的时候,他终于愿意认错了。他说:“我知道赌博是违法的了,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了。我受不了号子的生活,我懂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