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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本酒店,丁后锋和车荣福冰释前嫌。
之后,丁后锋频频与车荣福往来,并把掌握到各个黑恶势力的犯罪材料反馈给对方。他只有一个想法,写出一篇独家的轰动的新闻。只要警方给那些坏人定性,他的文章随时都会抛了出去,一炮打响。车荣福对丁后锋的印象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也愿意与他交心、换心。两人因此成了友仔。
与车荣福交往中,丁后锋为他想做一番事情的执着精神所感动。但他认为,车荣福太理想主义了。他是一个做揭露性报道的记者,市里的情况他太清楚了。媒体无数次报道那些赌场、淫窝、毒窝等丑恶的社会现象,比如沙井赌场、青山路发廊一条街等,最终它们仍是死灰复燃。
这些现象之所以得以长期存在,暗流涌动,他认为是有一定的社会根源的。一直以来,买方市场就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兴旺起来。要想根治这一社会现象,任重道远。但车荣福却认为能在短期内清除,他对丁后锋说,青山路发廊一条街整治的效果就是一个最好的注脚。
这有可能吗?丁后锋认为这个注脚只是暂时。短期内,用强制手段可以取缔那些藏污纳垢的发廊,但它们在这个地段消失后,还会在其他隐蔽的角落冒头。今天,青山路发廊一条街没了,可明天说不准又在明秀路出现“明秀发廊一条街”只要有买方市场,只要有“无本之买卖”,只要有了利润,并无廉耻之心,这古已有之的东西就会合理地存在。难怪有人说,存在即合理。尽管这合理于国情于法律于伦理有悖。
丁后锋曾回访那些车荣福认为整治最为成功的青山路发廊一条街,见众多发廊已经被经营其他正当生意的店铺取代了,但在夜幕降临之时,不少的流莺还是徘徊在发廊门前的街道上,继续利用原先的街道“品牌效应”拉客。只要拉到嫖客,她们还是把客人带到她们租住的房间里行肮脏之事。她们的生意似乎不亚于原先在发廊内做的违法买卖。
警方纵使盯梢了,也难以逮住他们的罪证;纵使逮住他们苟合的证据,他们也会以朋友等关系来应对。没了通奸罪,对隐蔽性的嫖娼行为警方一时也难以治罪。
丁后锋相信警方对流莺的打击是有办法的,而且她们始终也会绝迹于此地。早晚放一辆派警员巡逻,她们生意做不成了,自然而然,也就无嫖客“慕名”而来。
问题是,她们是流动的,嫖客也是流动的,此地无法继续营生了,她们可能转到其他街道,重操旧业,而嫖客也会逐臭而去。
曾有人建议使用狠招,男人嫖妓时,只要被抓住了,便通知其家人。此招够力,确实让拈花惹草的男人害怕了。可是,具体事情要具体看待,要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警方叫家属来领人,不是成心让人家的家庭破裂吗?因此,此狠招在征求意见时,就被网民抨击了。
道德素质的建设,不是一朝半日就能完善的。要想净化买方、卖方市场,道德准则与规范的施行有待国民素质的提高。或者说,当人们的道德意识渐渐提高了,也许这种现象就会少些。人家老外,从最初的性解放到意识到艾滋病如洪水猛兽般可怕,他们的性观念才有所收敛。这其间,他们经历了多少漫长的岁月,又经历了多少的阵痛与恐惧。
所以说,短期内能根治丑恶的社会现象这一想法,丁后锋认为太不现实。他理解车荣福这种急进或激进的念头,因为新官上任嘛,总得有所表现,有所作为。
不管如何,丁后锋还是被车荣福的工作劲头感动了。
这不,家人被罗达绑架了,他没有想办法寻找,而是疲于奔命地做着其他工作。
在车荣福的车上,丁后锋又一次提及狗仔的事。
丁后锋说,狗仔的事他最早是跟打黑办的哥们花磊落提过。花磊落曾从部队转业到公安局,跟他是一个武警支队的。“但是,你们没有重视我的材料,所以一直让狗仔这样潇洒地过着日子。你们没有作为,让我们记者也让老百姓大失所望。”他掏心掏肺地说着。
车荣福掏出桃源江牌香烟,弹出一支递给丁后锋,缓缓道:“狗仔的事我们一直在关注。史局长退下来的时候,还特意把材料转给我,叮嘱我办好此事。”
丁后锋接过烟后,取出自己的烟,也递给车荣福,说:“那——,那沙井赌场的事情呢,你们认真调查过了没有。”
车荣福瞄了一眼递过来的烟,是中华牌子的,说:“还是你的高档。做记者的收入不错嘛。”
丁后锋说:“累死累活,也就那点钱。这烟是蒙志献的。那兄弟不时抽上这种好烟。听他说,他的嫡亲血表有时找他办事或写个材料,见请他吃饭又见外了,要送他几百元钱酬谢嘛,又太觉得太俗话气。所以,他们就咬牙买了一条好烟送上来了。他这话我不太相信。他敢情是把我卖了,给那些所谓的老表做了人情,人家感谢他就送给他的。”
车荣福说:“呵呵,你这友仔挺有意思。”
丁后锋说:“他人挺不错的,在同行中,我认为他人品是最好的,所以多年来我跟他不离不弃。就是,嘴巴太大了,跟我一样,肚子里藏不住话。”
车荣福说:“我倒没觉得你肚浅啊,有许多事、许多话你都没有跟我说啊。”
丁后锋“啊!”了一声,说:“不会吧?只要我掌握到的情况,我都会跟你反映的呀。”
车荣福直盯着丁后锋,说:“是嘛?齐哈哈他们去了哪里你就没有告诉我。”
丁后锋说:“张大勇跟你提及这事了?”
车荣福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也把警察想象得太无能了、太腐败了。或者说,你至今对我都保持着一定的戒心。”
丁后锋脸一烫,说:“一开始,你们并未重视我的举报材料。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有所图谋。因此,我一直担心自己某一天会不明不白地死去。”
车荣福心情沉重了,说:“其实,我一接任史局长的位置,就对沙井赌场进行明察暗访了。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欧阳天白并没有开这个赌场。”
丁后锋惊叫起来:“你说什么?天叔没有开沙井赌场?我到过那儿,其他媒体的记者也进行过暗访,我们所看到的情况难道有假?”
车荣福说:“真实情况确实如此。”
丁后锋惊疑不已,喜道:“那是谁开的?”
说这话时,他的内心霎时便升起一股愧疚之情,更多的是一股欢悦的复杂的情愫。他对欧阳天白的恨,居然在车荣福的这句话之下消失殆尽了。
第252章 被盗车辆途中爆炸 官员协助疑犯逃亡(3)(shukeba)
自从得知有个哥哥和姐姐、且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就一直处于一种痛苦而又矛盾的选择中。最终,他选择了把整理之后的材料交给了车荣福。在把材料交出去之前,他犹豫过,痛苦过——他不是担心遭到哥哥他们的报复,而是觉得他这样做也太过于残忍了,自己的亲人居然都要把他们送进监狱。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也是奥妙的。一方面,他想做个正义使者,全力配合警方弄个大料出来,之后轰动天下,扬名获利,成为名记;一方面却备受良心的拷问与煎熬,老是觉得于心不忍,不能这样残杀兄弟姐妹之情。老实说,欧阳天白一直在暗中保护他,而他却大义灭亲,在哥哥的背后捅了他一刀。
材料交出去的那几天,他失眠了。
现在,他听得到的消息却是,欧阳天白是无辜的。这让既让他欣喜,又让他疑窦丛生。他的调查材料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怀疑的。
车荣福说:“我们初步调查的结果是,老板是欧阳天高,他是与别人合股开的。至于合股人是谁,我们目前还在追查之中。”
丁后锋说:“外面传言说你们某些警察有了股份。我在暗访过程中,也听到这样的话。”
车荣福说:“说归说,可总得有证据才行。”
丁后锋说:“照你这么说,欧阳天白并没有敲诈袁非多?”
车荣福说:“可以这样说。”
丁后锋几乎叫出声来:“这怎么可能呢?他罪大恶极,不判他刑、不杀他头,不足以平民愤。”
车荣福笑笑道:“事实上,他并没有参与犯罪,而且他还是一个受害者。”
丁后锋惊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车荣福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从他疑虑的表情中可知,他也对天叔是清白的表示怀疑。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丁后锋困惑极了,但他想了又想,倒也觉得理解。像很多新闻事件一样,自己亲临现场采访了,也看到它们的本来现象了,可它们的真实本质并非如此。
有一回,天下着雨,路面很滑,在市区一个街道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摩托车车手与他的女儿被车子压到路沟。此时,恰好有一年轻女郞路过此处。只要伸出手,她就可以把小女孩从路沟边拉起。女郎没有这样做,却匆匆离开了。
丁后锋反应快,在女郎仍离开前,取出数码相机把她转身离开小女孩的情景拍了下来。多好的一张新闻相片啊!一边是转身离开的冷漠女郎,一边是躺在路沟的被摩托车压住的等待求助的父女不一样的视觉冲击力,完全满足市民对某种真假善恶美丑的审美需求。
关了相机后,丁后锋迅即与其他市民急忙下车去救人。当日,他写了一个谴责冷漠女郎的稿子。次日,报纸见报后,女郎找上门来,哭闹着,要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因为她的亲戚朋友都看到这个稿子及相片了,纷纷打来电话责骂她。而且,她所在的工作单位领导还把她叫到办公室,问她是怎么回事。领导大有责备她缺乏见死不救的精神。她的名誉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她要求丁后锋给个说法,赔偿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