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意。他们立即给他检查身体,奇怪的是,这个在大冷天里呆了几个小时的小孩,除非萎缩的四肢被冻得紫红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说:“她现在已有六岁了,正常发育了吧“”
丁后锋说:“四肢还是萎缩的。专家说了,这是先天性的,这辈子可能无法拥有正常人一样的四肢了。但是,她的智力并没有什么问题,她比起同龄的小孩还懂事、还聪明。那次来参加活动,幼小的她一见到我,明亮的眼睛便定定地看着我。我心灵一震,心想,也许她责怪我没有报道她妈妈的狠心行为;如果我批评她妈妈不责任的行为了,也许她妈妈看了报道后能忏悔地回到她的身边。我不敢看她的目光,良心似乎受到了谴责妻子知道我终日不安的情绪后,便对我说,这样吧,我们经常去看望她,就把她当作是我们的孩子。”
我说:“你妻子是个有善心的女人。”
丁后锋说:“她是个信佛的人。第一次去福利院看望小珔时,她就喜欢上这个奇特的小孩。之后,她还叫我一起‘认领’里面的十几个小孩。她很会逗小孩,那些小孩都喜欢跟她玩,现在的她还学会许多哑语。几年过去了,我们都成了那些小孩的爸爸、妈妈了”他得意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我说:“你们有小孩了吧?”
丁后锋说:“还没有。养父养母一直催我们生一个,并责骂我们老大不小,居然把那些残障小孩当作是自己的,一点儿也不懂得脸红心跳。我跟他们说,再过一年,就生个胖小子,哄得他们很高兴。其实,我们并不急要小孩。我妻子说,她准备考研,要到北京进修,怕有了小孩后,精力有限,到时什么事也做不成。”
十几分钟后,车子来到了水电局宿舍区大院的门口。我刚要下车,准备说声谢谢,丁后锋忽然问道:“老张最近还好吧?代我向他问好。”
我一怔:“你认识他?”
丁后锋想了想,说:“没有,听你提起过他。他是个大局长,想来工作很忙吧。”
我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向他提过老鬼了?我立即筛理了纷杂的思绪,把这些天来跟他接触的事情从头至尾过滤一遍,但我始终觉得自己从未跟他言及我的家事。至于老鬼的工作单位与职务,我更是一句未提。因为老鬼在我的心中早就死掉了,我不会再天天挂念着他了。如果在以往,我可能还会像某些妇人一样,只要跟人谈及家事,除了对自己的儿女评头论足外,还少不了要炫耀自己的老公如何如何有本事,现在某个单位公干,是个科长或局长什么什么的。
为了不让他看出我们名存实亡的关系,我言不由衷地道:“他的工作确实忙,忙得经常不回家”推开车门后,我迅速离开。因为我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再提及老鬼了,我担心在这个精明的记者面前说漏了嘴。
回到家,我猛地想起丁后锋是怎样“认识”老鬼的了。那个采写45米防洪堤坝工程竟如“豆腐渣”工程的记者不就是他么?我真是健忘,那事情才过去一个多月,我竟然忘记那篇报道的作者了。这些天来,我居然一直跟他为哈哈叔他们的事情奔波着,而他居然也提一句曾经过去的“往事”。
在我看来,丁后锋早就知道我是老鬼的夫人了,也许此前他就因为自己所写的有关稿件与老鬼他们交过锋。我终于想起来了,老鬼他们曾经密谋过要除掉他及其他有关的人。
4月24日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我
这几天,老鬼越发坐立不安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害怕什么。他对我说,董大桥给他的钱有问题,难怪这野仔那么大方,看也不看那些古董字画一眼就把一袋钞票扔过来。“原来这家伙是做假币生意的。我还以为他是个地产商,钱多得没处花了。”他咒骂着。
第233章 博客文章录罪证 惊天大案露端倪(20)(shukeba)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知道董大桥落网的事了。相反,我却是在前几天才知晓此事。他告诉我,知道董大桥被抓的当天,他就睡不香吃不甜了,老是担心警方会来追赃,顺势把他的事情端出来。十几二十万元的假钞,就跟一堆棉布里包着的炭火,迟早会把棉布烧着的,并引发一场火借风势、风助火力的熊熊大火的。
老鬼对我说,他曾给磨华生打过电话,质问他明明知道董大桥是做这一行的,为何还把他介绍过来。磨华生倒也没有惊恐,而是振振有词地分辩说:“若是知道他是那种人,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就你害怕呀?我现在的头颅比你的还要大,都快要炸了。他也把我害了”
老鬼问:“董大桥会说出这事儿吗?”
磨华生说:“谁知道呀?我看了报道,他涉黑这事大过天,死罪难逃。不过,我个人认为他不会多供出一条罪状的。放心,他不会咬你一口的。就算他供出来了,那警察顶不多是收缴那些假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这好比进城农民卖掉两只自己饲养的土鸡一样,转眼间被人用假币坑了,难道你警察抓到假币贩子后也把农民刑事拘留了?农民是冤枉的,也有了损失。不给他路费回去,你警察已经不够人道了。像你这件事,我认为除非你知假买假,要贩卖假币,那就得另当别论。”
老鬼想想也认为磨华生说得在理。不久,他又认为这不过是一种暂时的精神麻醉与侥幸心理而已。警察会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十几二十万元的假币,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警察最终也会来追取物证的。诚如磨华生所说,他老张也是不明不白被假币坑了,但警察肯定会怀疑他为何私藏有那么多的古玩字画。
挂了电话后不久,老鬼便又给蓝晓知去电。电话里,蓝晓知说:“事情恶化了,不走是不行的了。老大跟他说,警方正收网。”
老鬼颤声说:“贾一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蓝晓知说:“他们也知道大势已去,也准备着退路。偏偏这时候他的儿子阿飞要搅局我猜想他可能趁此机会让他儿子捞上一笔就溜了。也许,他觉得对不住儿子、女儿,所以心甘情愿让他儿子敲诈他们,算是成全他吧。”
老鬼说:“张顺时知道他的心思吗?”
蓝晓知说:“他那点如意算盘哪里有张顺时不知道的?狗咬狗的事势在必然了。趁这会儿,我们也得扯呼了,别到时事情弄大了我们都难以脱身了。我的前妻偷偷告诉我,老大已有杀我们之念头了。”
老鬼觉得家里热得如地狱,一股股热气直往胃里灌,他不禁解下上衣。他见到上衣早已拧得出水来了。沉默一阵后,他说:“他们担心我们暴露后,对他们非常不利。”
蓝晓知说:“不管怎样,我捞他一票再走。这么大的一笔钱为何是他阿飞拿?为何我不顺手牵羊弄走。我也有干股在里面。我不拿,可能老大他们也会拿”
老鬼说:“不要铤而走险。”
蓝晓知道:“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了。我现时手头,欠了人家上百万元的赌债,也需要外逃资金。”
与我说起跟磨华生、蓝晓知通话的情况,老鬼一点儿也不担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与举报决心。也许,他有了最佳的外逃方案,把这些事情说给我听又何妨。跟我生活那么多年,他对我性格摸捏得异常透彻,知道我不会出卖他的;也许在这种时候,他需要排遣内心的焦虑与不安,所以向我“倾诉”这些事情,以平复慌乱的情绪。
老鬼告诉我,蓝晓知尽管贪污受贿许多钱财,可由于嗜赌成性,所有不明不白得来的钱财全部被他输光了。他要趁着贾一平“放水”给阿飞的时候突然杀了出来,再趁机把那几百万元的“敲诈款”掳走。
老鬼对我说:“我知道斤木在盯着我,也知道那些人要灭掉我。我走与不走都是死路一条。我罪有应得”他沮丧极了,悔恨极了,几乎要哭了起来。我见到他头发多了许多白发,比前段时间的还多。
我的心如被千百只蚂蚁啃住了一样,难受极了。
老鬼说:“此前,我一直认为是儿子害得我变成这样。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我是自己害自己,怪不得别人。我走到今天这田地,那是因为我缺乏定力所致。这世间上诱惑人的东西太多了,金钱、美色、权力,无时不在每个人的周围徘徊,趁机依附上去。只要定力失去了方向,只要人的欲望膨胀了,离绝路已然不会太远。我走错了一步,希望你好好照顾昆如,别让他再走我这条路”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了。不久,他放下电话,对我说:“他们约我出去见面。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要想除掉我,以防后患。我是不会去的”
这一天,他没有出门,尽管他的手机不停地响着,可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接听。最后,他干脆把手机关了。
我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老鬼说:“警察。”
我吃惊不小,心从高空中跌到一个陡峭的山崖,寒声地问:“警察要杀你?”
老鬼茫然道:“因为我知道太多的事情了。他们也跟我和蓝晓知一样,也入了干股”
我说:“他们是谁?”
老鬼没有说话,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着,也许吸得太多的原因,他不停地咳嗽着。他的脸色早已死灰,眼神也一片昏暗。他取过那只皮质公文包,摸了摸里面的东西,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我见到一个黑洞洞的铁管伸了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莫非是一支枪?他什么时候藏着这违法的东西?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似乎看到他作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下场。尽管如此,我仍是无法鼓起勇气拨打报警电话。如果说前段时间我在意自己的脸面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与的破裂关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目的是为了“保护”儿子,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