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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看到陶豹在明月书画便宜地买下这两样东西,我也会以为这“古董”、“国画”很昂贵。
陶豹一离开,老鬼就像突然中了五百万元彩票一样欢喜地把包装得好好的东西拆开。不拆则已,一拆,他就怵住了。老天,陶豹送的陶瓷居然与磨华生送的毫无二致,简单就是孪生的。假的,这绝对是假的。他在心底里狂喊。
我尽管早就知道这陶瓷有问题,而且也知道它们来自何处,但当我看到眼前这两个“古董”,仍是不禁有些惊异。这些年来,那些包工头所送的古玩、字画,也许就是明月书画那儿买来的。他们知道老鬼不识货,所以把他当猴子一样耍了。如果陶豹这次不是凑巧送来与磨华生一样的东西,老鬼永远也不会怀疑那些“古董”有问题。
我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只是轻蔑地注视着他。
老鬼立即给磨华生打了电话。不久,磨华生匆匆赶来,一看摆放在桌子上的两件“陶瓷”,顿时惊呆住了,而后惊呼起来说:“哗,我寻找了半个世纪的另一个宋代绝世陶瓷居然就在你这儿。你你赶紧把收起来,不然让人知道了,他们就会杀上门来抢走它们,你们一家就会招来灭顶之灾!”他到处东张西望,好像害怕有人就在房间四周潜伏着,随时就要扑上来抢走宝物。
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他拿起其中一个陶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似乎是在为精美的陶瓷发出由衷的赞赏。
老鬼被磨华生这一惊一咋的表情弄得糊涂了。
如果我不顾虑到自己是个女流之辈,我真的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当头朝磨华生砸去了。这样的劣质表演,他居然感到脸红心跳。
磨华生还在“啧啧”地说着:“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另一个陶瓷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它现在让我有眼福看到这神奇的东西。可以老实地告诉你们,这两件陶瓷都是宋代的产品。据我研究,这质地极好的产品不是在江苏景德镇出产的,而是在江南某个偏僻山村。那个山村的土质极好,像玉石一样温润,生产的陶瓷举世无双,专门是供皇宫珍藏之用的。后来,那儿发生了地震,小山村一夜之间便消失了。事后,有人路过那个地方,见到这两个陶瓷出现在废墟之上,完好无损,连称这是一个奇迹,旷世奇宝仍然没有被埋没,于是那人便陶瓷珍藏起来。到了清朝,八国联军入侵我国,收藏者担心被八国联军知会被掳走宝物,于是他把它们埋藏在地下。侵略者见找不着宝物,一怒之下,便把收藏者杀了。从此,它们就不知所踪”
老鬼被磨华生这“故事”吸引住了。而我却知道,磨华生在瞎编所谓的文物出土故事。他可以蒙瞒得了老鬼,可他骗不了我。我想,明月书画只不过是个售假中心,制假之地另有处所。
我冷眼观看着磨华生,他那蹩足的表演水平,都不如一个街头骗子。因为他所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错漏百出:一是,有名的景德镇陶瓷产地不是在江苏,而是在江西;二是,所谓的小山村,听起来很像老人给小孩讲古一样,虚无而不存在,“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山村”这样的故事讲述格式,一听就知道是瞎掰的;三是,既然有了地震,房屋全部成了废墟,人的生命也被吞噬了,泥巴做成的陶瓷焉能奇迹般出现在废墟之上?这明显就是一个不符合常理之处;四是,八国联军洗劫的地方是北京那个已经成为历史也成为国人心中永远的痛的圆明园,那儿离此处相距十万八千里。
老鬼可能也意识到磨华生在“车大炮(方言,意为吹牛)”了,不时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
磨华生一点儿也回避老鬼的目光,仍在继续大言不惭地说着:“直至近年,我才发现其中一个陶瓷出现在收废旧的摊子里。据收废旧的贩子说,有个村民在耕种山地时,刨出这破烂不堪的东西。那村民横看竖看都觉得这个陶瓷不怎样值钱,当场就想把它砸烂,可隐隐约约之间他也觉得是个宝,可能也值几斤米钱,于是他就把它拿回家。他挨家挨户上门收破烂时,路过那个村民家,那村民缺下锅的米了,拿不出什么换钱的了,就把这东西以一元钱卖给他。听收废旧的这么一说,我就仔细观察着,禁不住内心的狂喜,赶紧以几百元的价钱买下来。你们可能不会知道,这陶瓷可是稀世奇宝啊。我都珍藏了很多年了,如果不是张局您帮我的大忙,我真不舍得拿来送你。而且,我这么想的,既然我手上只有一只陶瓷,价值虽说很大,可它毕竟只是一个,收藏意义已然不大,所以我只好忍痛割爱地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实话实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另一个陶瓷,没想到它居然就在你这儿。你真是顶级收藏家!”
这话说到了这份儿上时,老鬼已经有些昏乎了,真的以为这两件陶瓷是当今之世难得一见的珍宝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磨华生的表演了,突然冒出一句说:“也许这陶瓷还会有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
磨华生如被一记重拳击中了头颅一样,陡然坐到椅子上,愕然而又惶惑不安地望着我。隐约之中,他已然明白我知道了些什么了,滚滚热汗开始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老鬼一怔,看了看磨华生后,又望了望我。我再也懒得他们的古怪的眼光了,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磨华生已经离开了。
老鬼泄气般坐在板凳上,见我走了出来,便站了起来,焦急地问着我:“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说:“那些古玩字画都有双胞胎,可惜,这些双胞胎都不是正货,都是赝品。”
老鬼惊愕得张大嘴巴,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董大桥却以高价把它们买走了。”
我说:“如果我分析得对,那么怪圈就这样循环着:并不懂行的董大桥欠磨华生的,他当然要投桃报李了。磨华生是专家,他说稻草是金条谁都会相信。而你又帮他撑了脸面,他欠你的,他叫董大桥来买你的东西,董大桥难道不来?”
老鬼想了半天,终于觉得我所言有理了。
他喃喃自语道:“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他跟董大桥那么友仔,像董大桥这么有钱的家伙,磨华生为何不请他去赞助新闻发布会呢。而且,像他这样的专家,怎么会没有钱把发布会搞得热热闹闹呢。也许,他是在利用我,通过认识省市领导,然后再通过领导把他的死对头叫到现场参加他的会议,他再趁机羞辱他们”
活该!我暗暗地骂着他。
3月27日财源达大酒店是个大赌场
水老板一见到我,就哭丧着脸说:“表嫂,帮帮我吧,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鄙弃地看着他,不为他的哀求声所动。他是做什么的,我比他母亲还清楚。他是一个职业赌棍,嗜赌如命,十几岁的时候因在赌场上做手脚就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但他仍没改这恶习,继续出没于赌摊。只要赢点钱,他就唤来猪朋狗友喝得烂醉,俨然一个有钱的主儿,因此被人称为“水老板”。输了钱,他就死皮赖脸向亲戚朋友借钱,什么下流的招数都用上。
他这回来找我,无非是来向我借钱,之后再到赌场去翻本。哼,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这样的人,就是被鬼魂拉到地狱去了,他也不会洗心革面的。
两年前,他没少来找我借钱,不是说他母亲病重了需要钱治病,就是说他的小孩没钱读书了,现在已经面临着辍学的困境了,你再不帮帮我,小孩子就会跟着社会上那些小混混到处去干伤天害理之事了。我明明知道他假话连篇,可是见不得他的眼泪,或一见到他跪在地上,不得不给他三五百元。我可怜他的小孩,如果不给他钱,他有可能连小孩都卖掉。
有一次他来找我借钱,我没理睬他,转身就离开。一个大男人居然什么尊严也不了,扑通一声,就像一根木头一样跪倒在地上,叫喊着说,他整整两天没饭吃了,再借不到钱堵肚子他就拿刀去抢银行眼泪、鼻涕说来就来了,哗哗一大把,悲伤得如丧考妣,让人陪着流下同情的泪水。
当时我冷若冰霜,没有理睬他。他猛地跳了起来,竟然抄起一把菜刀,一副就要冲到银行去打劫的架势。我吓坏了,急忙把几十元钱扔到他跟前。他捡起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事后我才知道,他输钱了,已经有一分钱吃饭了。
第225章 博客文章录罪证 惊天大案露端倪(12)(shukeba)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见到他。我听说他欠赌债太多,被人抛尸荒野;还听说他跑到外地去躲债了;也有的人说他发了赌财了,身家过千万元。
两年不见,他又现在像瘟神一样出现了。
这时我才知道,两年前他是跑到了广东去躲债的。之后,跟当地一个老板搞了一赌具加工厂。加工厂被查处后,他跑回市里,利用在加工厂学到的东西,借钱开起了地下加工厂,专门给各个赌场提供赌具。同时,火车站及各大客运站周边店铺的老板也向他订货,他确实从中赚了些黑钱。
好景不长。群众向报社记者报料说,车站周边的店铺,现时公开向行人出售赌具,真败坏社会风气。于是,两个记者暗中进行调查,偷偷尾随他的一个专门送货的工仔,最后找到他设在城中村一个隐蔽的加工点。之后,记者向警方通报情况,于是警察联合工商等部门一起出击,把那个加工点一举端了。好在他当时没有在加工点,两个工仔连同一批昂贵的加工工具悉数被缴获而去。
第二天,记者也以图文并重的形式报道了加工点招致查处的前后过程。他看了报道,知道警方向记者表示要揪出老板,弄清赌具流向何方。他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躲了起来。整整一个月时间,他都不敢行走在街道上,每天都龟缩在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