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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非多说:“他会听你的吗?”
苑长军说:“我也不知道,试试看吧。唉,我越来越糊涂了你们简直是把我推向犯罪的边缘。唉,我这个警察居然去与一个犯罪嫌疑人谈判,让他放过别人一条生路,唉”
忽然,花红敲门走了进来,她手上拿着一瓶药酒。见到花红突然出现,苑长军颇为意外。以往,她极少到他家来的。花红说:“有一朋友泡了一个药酒,对伤口很有作用,我便要了一点过来,让你擦一擦那枪伤。”苑长军打消疑虑,把她迎进客厅。
见到袁氏夫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花红上前打了招呼,说:“啊,表姐、表姐夫,你们都在这儿啊。你们来拜访老苑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也准备酒菜嘛。”袁氏夫妇支吾道:“我们刚刚到,有点事找苑局商量”尴尬之色跃然脸上,心想,她怎么来得这样突然,好像早就站在门外了。
8。
两天后,苑长军反馈回来的消息对袁氏夫妇非常有利:天叔敲诈的金额开始下跌,不仅声称要放了范氏母子等人,也不再要求他们把楚如花交出来,甚至还会把他们以前挪用公款的证据一样没少退出来。前提是,他们得准备5000万元赎金。
5000万元对于袁氏夫妇来说,他们完全可以接受得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之时,袁非多见到了范氏母子及齐哈哈三人。这三个人伤痕累累,精神恍惚,身上的伤口发炎化脓,流出一股恶臭。衣服破烂不堪,积满了污垢,头发乱蓬蓬的,如同一团团揉结在一起的稻草,散发出一股股令人恶心的异味。他们这种样子,就宛若常年靠捡拾垃圾为生的流浪汉,刚因饥饿过度昏倒后被人从发臭的垃圾场救醒过来一样,不仅气息微弱,而且浑身沾满了各种垃圾,让人不忍卒看。特别是范韵汝,她的伤情更重,只有吸气几乎没呼气了。她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脸上到处是伤痕。她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黑乎乎的血迹。
袁非多手脚慌乱之余,急忙叫人把他们送往省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抢救治疗。就在此时,天叔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把一个账本交到袁非多手上,他的表情诡异,傲慢道:“看在苑哥的面子上,我这回便宜了你啦!”
袁非多接过账本,双手哆嗦不已——这曾让他们夫妇担惊受怕的东西如今怎么这么沉重,跟千斤巨石一样,快让他拿不住了,就要掉到地上了。
天叔狂妄的目光打量着袁非多,他那种窥探别人内心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显明:“这账本要拿好,别再让它落到我们手上了。还有,你那个旧情人也要照顾好,不要让她到处乱跑了,不然,你的麻烦就更大了。两会快要到了,如果再出意外,你这辈子就别指望实现官望了。”
袁非多挖苦道:“钱太多了,你一个人吃下去会撑死的!”
天叔惊了一下,随即狂妄道:“废话!一个好汉两个帮,这么大的数目,没个帮手我能吃得下!”
袁非多一慒,若有所思地说:“我料想你一人也吃不下。”
天叔绵里藏针地讥诮道:“那当然,就像你当年一样,单位那一两百万元的公款也非你一个人能独吞得了的。如果没有你老婆的配合,没有其他人的支持,你能轻易拿到手么?还有,当年的你从旧情人那儿骗钱,也非你一人的意愿,没有你现在的老婆指使,你会背叛旧情人么?”
第128章 面目狞狰如怪兽 开口勒索两亿元(6)(shukeba)
袁非多傻眼了,如被妖魔鬼怪缠上身一样,久久说不出话来,以致天叔怎么坐上小车离开,他也浑然不知;以致邬筱筠怎么出现在他的身旁,他也毫不知觉。邬筱筠一从他手上拿过那个账本,他一紧张,以为有人突然要抢走它,便惊慌地从她的手上抢过来。待见到是邬筱筠时,他的神情才稍微安定下来。
邬筱筠喜极而泣说:“这账本害得我们二十年来日忧夜虑,寢食难安,现在我们可以把它烧掉了。”
袁非多面无表情,呆呆而立。过了半晌,他梦呓般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能瞒多久”
邬筱筠问:“你说什么?”
袁非多说:“我总是有一种预感,天叔不久会被警察抓获的,到时他若说出这件事,我们就会原形毕露,无处可藏。”最后一句话,小得几乎连他自己也无法听到了。他知道,人一旦犯了错误,往往会被无形的枷锁紧紧地套住,就好像一个长途跋涉在沼泽地的人,刚从一个泥潭里脱身不久,又面临另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在他的周边,危机四伏,稍有不慎,性命就会攸关。
邬筱筠说:“我现在担心的是,范韵汝等人醒来后,我们可能还面临着各种纠杂的困境。”
袁非多说:“这已不是重要的事情了。”
9。
谁也没有想到,更加重要的事情在两天后发生了。
当时,袁非多从公司赶到医院,刚从车子里钻出来,仍未走进医院的大门口,他便见一名瘦小的男人尾随着他。见此情形,他倒也没有像几天前那么恐惧了。巨额赎金已经交给天叔,天叔不会再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了。他甚至想把家里的几个保镖辞退了,请了保镖,不仅花钱还太招眼,出入多有不便。想到类似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把保镖留在身边,总归放心一些,他才没有辞退保镖。
袁非多见到,那瘦小的男子裹着一件厚厚的长长的大衣,显得不伦不类,宛如一个生长在贫困家境的少年见到好心人捐献大衣给他,他一高兴就试穿着长至膝盖的大衣上街“亮相”一番。袁非多觉得可笑,这样的男人也太不修边幅了,居然还以为这大衣很时髦。
那瘦小男子还戴着一副有色近视眼镜,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皮包,胀鼓鼓的皮包让人一看就知道那里面塞着各种材料、钢笔、书本等之类的东西。这男子的着装打扮,既像一名恃才傲物清高迂腐的大学教授,又像一名以为自己拥有实权随时可以吃卡拿任并作威作福且又自以为是的科级干部。
袁非多弄不清瘦小男人若即若离地跟着他有何贵干,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若不停下来,瘦小男子就会永远跟到底,哪怕他上了厕所,对方也会跟着进去。
这个像知识分子的男子看来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是以袁非多才没有提醒两名保镖注意防范,且继续往医院住院部大楼的台阶上走去。那男子疾步走上前拦住袁非多的去路。跟在袁非多身后的两名保镖立即箭步冲上来,紧紧地把那男子扭住。那男子拼命挣扎着,无奈保镖力大无穷,他的双手被牢牢地抓着,动弹不得,疼得哇哇大叫。
瘦小男子大叫:“我是记者!我是记者!你们不能这样对待记者,你们这是侵犯记者的权利!我要曝光你们的野蛮行径!”
两名保镖一怔,立即把那男子放开。那男子异常愤怒,从口袋里摸出一本“记者证”递到袁非多的面前,说:“我是中国法制时代报驻省城记者站的凌文武,有事要找袁总核实采访一下。”
行人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附近巡逻的几个保安见医院大门口突然出现争执的场面,以为医托与患者打架了,便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得知不是由于医托引发的“打架事件”,他们便又走开了。
原来,省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在省城名气较大,每天前来就诊的患者就像赶集一样,而大量的医托也混杂其中。见到从农村上来的患者上、下公车,医托就抱着小孩,扮成患者上前搭讪,说他们以前也得过这种病,到过很多大医院治疗,其中包括到过医科大一附院,最终还是没有看好病,现在已弄得家徒四壁,一穷二白了。后来,在一朋友的介绍下,到了xx医院,如江岭医院、友爱医院、曙光医院等等之类的私人医院专科门诊,请xx医生看过后,病情就得到控制了,全愈了。而且,花的钱也不多,只有三五百元。
一附院的医术是精湛的,但收费很高,很多患者往往是望而止步。听有更加高明的医生治好他们的疑难病症,他们信以为真了,于是就跟着医托去了那些私人医院了。可到了那儿,患者才知道医药费非三五百元所能撑得住的,没三五千元甚至一两万元是不可能出得私人医院的门槛的。打掉牙齿往肚里咽,病情都弄到了这份儿上还能说什么,认了吧,他们只好听从医生的建议,三五个疗程地服药了,就算没有起效也是没法子的事。病情确实恶化了,他们只好重回一附院。因此,经常有些患者在此地遇到介绍他们前往其他私人医院的医托,一气之下,他们就跟医托争执起来,甚至动起手来,因此此地每天没少发生打架之事。
一附院为医托的事头疼不已。每天游荡在医院一带的医托少说也有一百几十号人,他们分成几个帮派,各自为政,但因抢客之事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不仅如此,医托为了拉到客源,往往“出口成脏”地诋毁一附院的医生,败坏医院的声誉,影响行医秩序。一附院想尽了各种办法驱赶医托,并在医院各个地方树起牌子提醒,上面写着醒目的大字“小心扒手当心医托”,把医托等同于扒手。提醒总归提醒,总是难以奏效。有些牌子刚树起来没过几天,就被人砸烂或扔掉。再把提醒的标语张贴到墙壁上,没一两个小时也会被人撕掉或涂抹。
袁非多见保安走开后,便也掉下一句话:“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有这样的报社,也没有看过你们的报纸,我还有事。”便要离开了。凌文武走近前,准备还要挡在袁非多的跟前,见两名保镖像两座大山一样站在他的面前,他顿时像崴了脚一样缩下脖子。他顿了顿,便疙疙瘩瘩地说:“袁总,我真的有事要找你核实一些事情。”
袁非多接过凌文武递上来的“记者证”,见上面贴有此人的相片,还标有身份证号码,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