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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廉价土地。
一夜之间,郊外的土地及房子开始升值了。他见父母留给他的小房子值钱了,便也想推倒重建,周末或假日里可以带着妻子儿女一起回来住上一两天,或在此地搞个养殖业,也是不可多得的赚钱机会。可他手头上既没有闲钱,也没太多的储蓄,只有干着急。他只有看着小房子里里外外长满了荒草,布满了蛛网。
此时,阎王表示愿意租下此间房子。哥们不知道阎王用之来做什么,想到一年可以从中得到几百元的租金,他便也同意了。
实际上,小房子并不小,占地面积少说也有六七十平方米;之所以说它是小房子,是因为围墙里面建起的房子就像广东开平的碉楼一样,细而且长,共有五层;或者说,小房子就像竹竿一般直伸向苍穹。
谁也不知道哥们的父母为何建起这样的房子。按理来说,买下这么大的土地,建一幢宽大的房子绰绰有余。有人甚至认为,哥们的父母是广东开平过来挖矿的,所以建房子时也把家乡的房屋特色烙了上去。
第13章 打手追债杀上门 矿井爆炸险丧命(2)(shukeba)
哥们的父母并不是广东开平人氏,而是从河南来的。至于他为何把房子建得像个碉堡,哥们经过多年的思考之后,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父母是个生活在底层里的人,年轻时到处流浪,生活十分艰难,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终于在矿区这个地方挖出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小时候,父母经常对他说,人啊,就要像夹在岩石中的一株草,要顽强地生存着,不能因为自己受到挤压,就放弃了生存的机会。斗大的一字也不认得的父母说出这么样的话,确实让他吃惊。
若干年后,他每每想起父母的话,就认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父母居然也是个生活中的哲人,并不缺乏智慧的语言。他与父母,其实就是一株在夹缝中生长的小草。
这么一理解,他就不难理解父母建起这个像碉堡一样的房子的用意了:父母既在紧紧地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也拒绝外界对他的任何怜悯与赏识,一个劲儿地孤芳自赏,自怜自叹。
其实放眼看去,矿区里像他们这样的人倒是不少,尽管矿区大部分常住人口均是外来人口,尽管他们的身价转换之后,有些洗脚上田的味道,且与农民隔绝开来,但他们在本质上,与农民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哥们跟阎王都是在沙井镇长大的,小的时候也有往来,成了要好的朋友,可他们之间走的路却截然不同。哥们上过小学,到了初中毕业就再也不上学了;而阎王呢,勉强上完了小学一年级,就因打架偷盗、逃学等原因被开除回家。之后,阎王开始在街头瞎混,干尽坏事;哥们则不同,初中毕业后,开始在市区打工。
用哥们的话来说,打死他也不会下井挖煤。后来,父母在一次下井挖煤中遇难了。回来奔丧时,矿区领导让他顶班上岗,其时他打工的日子也不好过,便也答应下来。没多久,矿区便走向下坡路了,再也无回天之力。
阎王和瘦三来到小房子时,天色也已大亮。他们急不可待地爬上五楼楼顶,从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取出一个编织袋,手脚慌乱了一阵后,终于把编织袋里的假钞放进旅行袋。
“这钱怎么处理?”阎王从楼顶下到院子时,坐在地上,抽起一支烟,“这时候出手处理,肯定不妥。要不,我们拿到广东等地倒卖给别人?”
瘦三说:“先转移再说。过两天,我再把这些东西倒卖给一个熟客。”
比起阎王,瘦三倒是个有文化的人。大学毕业后,嫌给老板打工很辛苦也攒不了几个钱,就与同是大学同班同学的山狗干起倒卖假币的勾当。他们是因为赌博走上这条路的。在大学读书时,瘦三就跟人赌球,赌黑彩。一有空,就爱赌摊里把堆,玩上几把。因为赌博,他没能大学毕业,还坐起牢。
出狱后,得知山狗贩卖假币,他也跟班去了。他们从上家手上以十比二的比例兑换后,再以十比三的比例贩出去,从中吃了差价。折腾了几年,手头宽绰了,成了一个“大款”。唯一令他不爽的是,每次到赌场下注时,总是血本无归。
而阎王之所以与瘦三做假币生意,就是看中他的门路熟,渠道广,一趟生意下来,少说也赚上几千甚至上万元。他想,这傻屌智商就是高,在黑道上,恐怕要数他与山狗的学历最高了。据他所知,以贩毒为生的危多利好像也念过大学,还是个硕士研究生。
此时,见瘦三坐到地上抽起烟,阎王便注视着这座碉楼,发现这幢楼房在茫茫的晨曦中显得异常可怖,直通通地刺向云天,就犹如一把散发着寒光的铁剑。到了天怒人怨的时刻了?他的这种错觉并不为奇。因为他们坐在地板上,抬头仰视碉楼,加之清晨的雾气仍未散尽,天空仍像铅块般沉重,那黑黝黝的楼房因年久失修,显得有些欲坠未坠,方才让他有一种令人心惊胆寒的感觉。
阎王说:“你觉不觉得这楼像一柄剑?”
“你说什么?像剑?瞎说!”瘦三也张望着那幢楼房,不由自主地惊恐起来。他喃喃道:“走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刚转过矿区办公楼,他们就遇到了花哥。花哥摇摇晃晃的,宿醉未醒。花哥也看到他们了,迎了上来,紧紧盯着他们的旅行袋。瘦三突然冲上前去,抓着花哥的衣领,喝道:“是不是你把我们卖了?”
花哥一把将瘦三推开,骂道:“你这癫狗,乱说什么话呀?是不是昨晚泡妞泡得太多,把身子搞虚了,脑子也跟着脱阳了?你这狗嘴,吐不出什么好牙,小心我把你的狗牙敲掉!”
瘦三说:“那天就你看到我们把东西弄回来,不是你告密还会是谁?”
花哥也不示弱:“别这样咄咄逼人!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你做你的假钞生意,我卖我的白粉,犯得着跟你过意不去吗?没错,我恨不得杀了你。当年在投注站,是你把我逼得没有去路,被老大收拾了一顿;后来,跟你去做假票,也是你向老大告密,再次害得我吃了一顿苦头”
瘦三怒骂:“对,是我向老大捅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哼,你这条疯狗,别把白粉当护肤膏往面上搽,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把自己脸上那些麻点掩盖住了。你肚子有几个麻点,难道我还不知道?少给我装蒜了!”他掏出手枪,对着花哥。
花哥蛮横道:“怎么,你想使硬的?”他也掏出一支枪,“你以为我怕死呀?就我是娘生的,你不是娘生的?”
阎王急忙上前拦住,劝说道:“都是道上的兄弟,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粗!来来,我们去喝个早茶,消消气。”
瘦三与花哥各自把手枪收了起来。瘦三惶惑道:“我问你,这么一大早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盯着我们,趁机给警察报料,搞点钱用?”
花哥反唇相讥:“我也问你,这么一大早,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我家就住在附近,一大早起来屙屎,偷偷爽上几口,你们也有意见?”他取出吸毒的针管等东西,摆到阎王的面前。
瘦三说:“哼,我就不相信有那么凑巧。”
花哥说:“你要是有胆,就把我给崩了!”
阎王赶紧把瘦三拉开,然后走到花哥跟前,堆起笑脸说:“大人大量,你就不跟他一般计较。回头我请你吃饭。”
花哥气鼓鼓地离开了。看到花哥远去后,瘦三仍然怒气难消:“我看就是这狗杂种告的密!”
阎王说:“我也是这样认为。天刚放亮,他就在这儿出现,你说怪不怪?我们若干了他,也会得罪危多利的。”
瘦三说:“怕他个球!偷偷下手,谁也不会知道。”
4。
阎王和瘦三把假币隐藏后,回家睡了一觉。醒来时,阎王发现瘦三已坐在床头上把玩着那支手枪。一看时间,已是中午12时了。
“这是支好家伙,我从人家手上买来时,花了3000多元呢。我卖给你,只收你们2000元,亏本得很。每次看到你拿着这支家伙,我就感到肉痛。”阎王站到阳台上,往街道下的人流张望着。中午的沙井街,热闹得不得了。
他有点惊讶,这么一个小地方竟然如此有人气。沙井镇虽说离市区也就十多公里,可周边的居民,多是矿工及其家属,还有一些外来人员。可能是运煤的车辆经常进出的缘故,街道是经常扬起浓重的灰尘,让人窒息。
从五六十年代起,国家就对沙井煤矿进行开采。经过几十年的开采,此地已无多少煤了。而且,自从人们发现此地的煤可以赚钱后,纷纷盗采。放眼看上去,几乎每个山坡、沟壑或田地,都被挖得千疮百孔,崩塌积水。
而到此地的人,多是一些外来民工,有的是自己动手盗采,有的则是帮老板打工。他们在各个山坡搭盖简易工棚,携家带口过着非常节俭的生活。如果要购买什么日常用品,他们就会到沙井街上来逛一逛。所以说,这里的逛街者,多数衣着邋遢,不修边幅,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矿工。
矿工最爱去的地方,还是设在附近山坡上的一个赌场。按赌场定下的规矩,不是老板级且没有5万元现金的人物,是不允许进入赌场。有些赌徒为了吸收这些零散客源,也在赌场附近开了一些赌摊。大赌场老板虽说有意见,却也奈何不得,相反他则认为,做独门生意固然很好,若没了小赌摊的烘托,那些有嗜痂之癖的人就不会到他们这儿来。反正警察一来,也先是到了那些小赌摊,可作为前哨屏障,到时他们就可以闻风躲避起来。
瘦三也往楼下望去,“这支枪很漂亮,是谁卖给你?”
阎王说:“枪贩。”
瘦三说:“李石伦?”
阎王说:“这年头,做枪支弹药生意的,也只有他了。听他说,国外一些军火贩子还通过他才弄到紧